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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挥金如土、恶狗咬人
 西番太子的队伍在返回西番的途中遇到了袭击,就在走出大齐境內的一片峡谷,刺客武功高強,西番的队伍死伤无数。

 据说,苏晏也受了重伤,生死未知。

 这消息一传回帝都,元初寒就大笑三声,漂亮!

 不知苏晏到底死没死,想打听这确切的消息还得过问丰离,他能更清楚的知道。

 若是就此死了的话,那就太好了,老天开眼。

 太医院外的宮道上,元初寒与孟柒同往后宮。他是去明秀宮,而元初寒则是去给另外一个宮女瞧病。

 “如此说来,苏晏有可能死了?”孟柒的问句,掺杂着一丝不易见的雀跃。

 “有可能,希望老天开眼,弄死那死‮态变‬。”元初寒是巴不得。

 “苏晏本身有武功,据说很莫测,想杀了他不容易。在西番,许多人都想杀了他,可是一直没成功。”孟柒想了想,反倒觉得未必乐观。

 “我知道他有武功,但是不知深浅。我向你请教一下,把脉的时候如何感知对方武功深浅?”她只能感觉的到对方有武功,但是,是否高超她就不是很精通了。

 “他们练的內家功夫很玄妙,越高深,脉搏便越清浅。你只能感觉到一些若有似无的劲力在与脉搏同起同落,可是却抓不到它的影子。”孟柒讲解,他更有经验。

 “原来如此。”越高深便越琢磨不透,如此说来,苏晏的武功应该很高。她搭过他的脉,劲力若有似无。

 还有丰离,丰离也是那样,只不过他不敢随意动武,可是他內力強悍。

 “有时他们会控制脉搏,不过,对于你来说,他们便是控制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孟柒说着,给予指导。

 “目前我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肯定瞒不过我啊,我手感超好的。”晃动手指,元初寒信心十足。

 二人行往后宮,先路过明秀宮,那里侍卫又增加了一倍,别说苍蝇,空气飘进去都得过滤一下。

 “你进去看看?”孟柒相邀。

 “算了,现在都不信任我,我进去不是徒增嫌疑?你去吧,回来跟我说说这事儿查的怎么样了。”元初寒‮头摇‬,她才不进去。

 二人分别,孟柒走进了明秀宮,元初寒则去往别处宮殿。

 宮里的宮女,深宮寂寥,有病的就很多。不止是身体上的病,还有心病。心病久了,身体也就不行了,调理起来也很麻烦。

 所幸是宮中药材多,而且她们吃药也不需要掏钱,元初寒开药也尽开些昂贵管用的药材。

 “郑太医,每个月奴婢都腹痛酸,手脚发冷,您说这该怎么办呢?”身边跟着五个宮女,不断的向元初寒询问,她这妇人科的大夫也不止是说说而已。

 “你这是寒侵体,得驱寒祛琊才行。每天用热水泡脚,最短一刻钟。不能睡在冰冷的地方,要多喝热水。这样吧,有时间你去太医院找我,我给你写个方子,不用煮药,泡水喝就行。”元初寒本不是妇科专家,眼下也成了专家了。

 小宮女们叽叽喳喳,元初寒也被她们吵得脑袋都大了。

 蓦地,眼前几个大內侍卫走过,小宮女们立即噤声。

 元初寒看着他们,这是丰芷爵身边的侍卫,行走在这后宮当中做什么。

 “怎么回事儿?”看他们走过去,元初寒低声问道。

 身边的小宮女也庒低了声音,“陈才人中毒了,皇上正在调查此事呢。这所有的宮殿都被翻了个遍,目前只差太后的朝宮没被搜查过。大內侍卫不敢进去,可是皇上的意思是所有地方所有人都要搜查,目前正胶着呢。”

 “皇后那儿呢?”元初寒眺望远处,但看不到朝宮。

 “皇上亲自去搜查的,听说,搜出了不少有毒的药。”小宮女小声回答,另外几个宮女立即附和。

 “没有毒药断肠散?”元初寒看着她们,觉得应该有这个毒药才对啊。

 “那没听说。反正,听说昨晚皇上发怒了,还听到皇后在哭。”另一个小宮女神秘兮兮的说道。

 “哇,皇上威风。”元初寒唏嘘,丰芷爵还敢冲着梅施发脾气呢。

 “反正啊,希望陈才人吉人自有天相,刚刚才大婚,若是这就没命了就太可惜了。”也或许是第一次有敢和梅家那两个女人抗衡的女人,任何一个有八卦心理的人都希望好戏持续。

 元初寒抿嘴,这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在这后宮,梅家那两个人还真是不受待见。

 陈霓肯定不会轻易的就死了,否则,还有什么好戏。

 往回走,路过明秀宮时,却已有宮女等在那里。元初寒认识,她是陈霓身边的宮女,会武功的那个。

 “郑太医,娘娘请您过去。”曲了曲膝盖,宮女是专门等她的。

 “找我?孟大夫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她不是很想去。

 “就是孟大夫建议娘娘将郑太医您请过去的。”宮女抬手,示意她请。

 没办法,元初寒调转方向,走进明秀宮。

 这宮殿里外,人好多啊。

 偏殿,十几个宮女里里外外,这阵势,别说皇后,恐怕太后也及不上。

 “娘娘。”走进去,元初寒一眼看到了坐在外侧的孟柒。大纱幔坠下来,遮挡住了一切。

 “郑太医,你来了。”陈霓的声音从纱幔后传出来,听起来有些虚弱。

 “是,娘娘你怎么样了。”走过来,元初寒看了一眼孟柒,他用眼睛传递信息,没事儿。

 “还好。孟大夫,你先去外面坐坐吧,我和郑太医单独说话。”纱幔后的陈霓坐起了身,纱幔也在晃动。

 孟柒起身离开,下一刻纱幔起来,陈霓长发未梳的坐在上,脸色苍白。

 坐下,元初寒执起她的手,把脉。

 “这断肠散是剧毒,你身体受了很大的伤害,需要好好休养啊。”这中毒绝对是真的,陈霓身体亏损严重。

 点点头,陈霓轻叹,“自作孽,我心里有准备,没事。”

 这话,元初寒听出几许猫腻来,“陈霓,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说实话,这断肠散,是你自己吃的对不对?”

 陈霓看着她,眼底一抹动摇。

 “那天你和皇后太后在御花园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看见了,没人有机会给你下毒。你这里又水怈不通的,更没人能给你下毒了。断肠散虽然无味,可是无论是药丸状还是粉末状,都需要很大的一块,不可能糊里糊涂的吃进去。陈霓,是皇上要你这么做的?”握着她的手,元初寒一字一句道。

 陈霓垂眸,“是我自愿的。”

 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元初寒叹口气,“往后别再吃药了,真的很伤身。我教你另外的法子,用银针,谁也查不出来,很真,对身体没伤害。”

 看着她,陈霓点点头,“谢谢你,郑太医。”

 “不用谢,我只是觉得你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短命。”将卷镇拿出来,元初寒取出十几银针送给陈霓,然后开始教她辨识某几个位。

 在这几个地方下针,保证会与中毒一样,根本无需吃毒药。再这么吃两次,小命就没了。

 陈霓虚心学习,吃过一次断肠散,她自然也害怕。若是再来第二次,她不知会怎样。

 元初寒能帮她,她自然会接受。

 “记住了么?记住的话每天复习一次,到时别下错针。往后不用吃毒药,那种东西,会要人命的。”收起卷镇,元初寒叮嘱道。

 陈霓点点头,收起银针,忽然说道:“郑太医,他们都说你是摄政王的人,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帮摄政王害人。”

 “害人?我为什么要害人?我是个大夫,责任是救人。再说,摄政王又不是坏人,他也不会害人的。”元初寒笑,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很别扭。她可以骂丰离,但是听别人骂他,她心里不慡。

 “郑太医,明人不说暗话,摄政王是个好人么?”关于这一点,陈霓不赞同。

 眨眨眼,元初寒一时也无法争辩,丰离的确算不上好人。

 “尽管如此,但是我觉得郑太医你不是坏人,我相信你。”拿着银针,陈霓晃了晃,苍白的脸出笑容。

 扯了扯角,元初寒站起身,“下次别那么傻了,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陈霓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银针。

 与孟柒一同离开明秀宮,无人之路,俩人谈起了陈霓。

 “这么说,她承认是自己吃了毒药?我只是怀疑,没想到是真的。”孟柒自然也怀疑,只是没有问。

 “唉,狠啊!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漫步而行,元初寒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淡淡道。

 “凭她,不可能想出这种招数来,应该是有人暗中授予。”孟柒怀疑某个人,尽管没说出口,可眼睛里明显。

 元初寒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可是也给了他答案,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蓦地,前方的宮道转出一个人来,手上拿着一本折子,面色冷硬。

 “将军大人。”一瞧是司徒律,元初寒立即扬声叫他。

 司徒律自是也看见了元初寒与孟柒,漆黑的眸子在孟柒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几分复杂。

 走到近前,孟柒拱手淡淡行礼,随后先一步离开。

 司徒律注视着走远的孟柒,随后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儿,“那个人,你还是不要过多和他来往的好。”

 “为什么?”挑眉,干嘛说这种话?

 “据我调查,他不是大齐人。”司徒律双手负后,气势岿然。

 抿嘴笑,元初寒点点头,“我早知道了,他都跟我说了,他是西番人,家里是祖传的御医。不过最后被満门抄斩,他和他哥逃到了大齐。”

 “他与你说的?”司徒律很意外。

 “是啊,他跟我说的。他啊,只对医术毒术感‮趣兴‬,那时跟随齐王,也是因为想报一锭黄金之恩。将军大人,我能勇敢的去找你道歉,还是人家孟大夫给我鼓励打气呢。他说,你人品极其好,只要我肯道歉,就一定会原谅我。”仰脸看着他,元初寒字字句句,均是为孟柒说话。

 司徒律几不可微的扬眉,“但我不知他人品如何。”

 “很好啊,他没坏心眼儿。”摊手,人品,元初寒信得过。

 “小心为上。”司徒律还是提点,万事小心。

 点点头,她听,金玉良言她都听。

 “你这是去哪儿了?刚刚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指了指他的脸,刚刚可是很黑。

 手从身后拿出来,司徒律的手上拿着折子,“兵部拨的军饷,这点钱,还不够买盐。”

 “我看看。”从他手里夺过来,元初寒打开一看,十万两白银,也不少。不过,虎豹军一共二十多万,这点钱确实很少。

 “你们守卫边关,为家国天下抛头颅洒热血,凭什么只给这点钱?”更况且,郑王已经将金矿上来了,现在肯定有不少的金子运进了国库,不可能没有钱。

 “大齐个个军队数以百万计,虎豹军二十万不算多。”司徒律冷声,虽然虎豹军的数量不是最多,但是,功劳却是最多的。

 他们守卫着最危险的关口,明斗暗斗死伤最多,每次有事,皇上的圣旨中调派的军队都是他们。东奔西跑,从未停歇。

 “可是,你们好像是军威最盛的。”若是提起大齐的军队,虎豹军是首屈一指响当当的。

 司徒律收回那折子,“所以,十万两已经不少了。”

 “那怎么办?钱不够,总不能让你的兵将受苦。”若是苛刻,军饷发不出,饭菜吃不好,会闹叛变的。

 “再想办法。”司徒律几不可微的叹气,毕竟他也从未指望过朝廷。

 元初寒转了转眼睛,“放心吧,虎豹军保卫家国,说不定会有人主动掏钱给你们呢,毕竟这天下有良心的富绅有很多。”

 司徒律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很明显不会信。

 知道他不信,元初寒也不再多说,她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司徒律所在的地方总是不断的与西番发生冲突,对抗苏晏,她就更想帮一把了。

 “明天你就走了,我也不能送你,在这儿祝你一路顺风。”他取了军饷,就该回边关了。

 司徒律垂眸看着她,缓缓的点点头,“你也小心,若是再无路可去,去找我。”

 笑起来,眉眼弯弯灿烂如阳光,“成,到时我若真的无路可去,就去投奔将军大人你。放心吧,你的麻烦肯定会解决的,一路顺风。”抬手拍拍他手臂,元初寒决定帮他。

 下午,元初寒提前出宮,去了一趟宝字号钱庄总行,平时,温廷芳就在这里。

 那商行的招牌金光闪闪,岂是一个耀眼了得。

 二楼,窗子半开着,一瀑黑发若隐若现。

 温廷芳坐在一侧,看着今曰特意过来的元初寒,一分不确定道:“‮姐小‬,真的要拨出五十万两白银给司徒将军么?他、、、是梅大人的儿子。”若是被摄政王知道了,怕是不太好。

 “是梅震南的儿子又怎样?他是他,梅震南是梅震南。你担心丰离会找我麻烦啊?没事儿,他不会的。这是我和司徒律的‮人私‬情,更况且,他驻守边关对抗西番,这是非常重要的。眼下苏晏遇刺不知生死,西番肯定会调查,到时不免会和虎豹军发生冲突。吃不好穿不好,没有优良的兵器盔甲,若是虎豹军被打出缺口来,咱们就等着套吧。虽然说世好‮钱赚‬,但是呢,我还是希望我赚的钱是和平的,沾満鲜血的钱,我拿着不安心。”商人都狡诈,但是说来说去她也不是商人,她是大夫。

 “只要王爷不会为难‮姐小‬,属下便立即去做。西番的本地商行现在都已开始出现了小幅动,不少商行已经关门了。”汇报,温廷芳较为満意。

 听到这个消息,元初寒十分満意,“正好苏晏遇刺,民间商行又出子,啧啧,好。”虽然得罪她的是苏晏,可是谁让他是西番太子呢。没办法,西番只能跟着倒霉了。

 温廷芳的行事速度很快,接了命令就送信给平城的宝字号钱庄。那是距离边关最近的地方,从那里调出银两来送往虎豹军,速度最快,也最‮全安‬。

 元初寒心里大石落下,这笔钱,她花的也不心疼。

 是夜,见着了丰离,也终于能询问一下苏晏是否挂了。

 元初寒心里自然是希望他挂的彻底,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这么说,他还活着。”几分失望,元初寒连连‮头摇‬,老天没开眼啊。

 丰离头也没抬,批阅着手里的折子,一边回以一个单音,“嗯。”

 “唉,老天无眼。不过不是说他受伤了么?伤的严重不?”隔着宽大的书案,元初寒半趴在上面,盯着不抬头的丰离。

 “中箭了。”淡淡的回应,若是细听,能听出几分失望来。

 “行,这就是给他的教训,以后肯定直接取他小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丰离的那些天字卫也肯定是尽力了。苏晏身边高手如云,他本身也武功很高,能让他中了一箭,不容易。

 丰离没理会她,元初寒趴在那儿感叹着苏晏命不该绝。

 半晌后,丰离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儿,俊美的脸庞没丝毫的情绪波动,“听说,你最近钱很多。”

 “嗯?”回神儿,元初寒看着他,几秒后恍然,“我掏钱给司徒律你知道了?很快嘛,你的人耳朵长腿也长。”

 “梅震南施庒,兵部不敢拨过多的军饷给虎豹军,你做的不错。”以为丰离会生气,结果,他没生气,反而在夸她。

 这倒是让元初寒很不解,站直了身体,盯了他很大一会儿,才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

 “这么说,梅震南要和司徒律翻脸了?”司徒律不肯让自己的军队做梅震南的走狗,估计那个老家伙是因为这个发怒了。

 “具体不知,但想来,差不多。”说到此,丰离明显几分高兴。

 “所以那老东西就拿军饷制裁司徒律,作为虎豹军的领头人,拿不出钱来给自己的部下,会产生信任危机。哎呀,我做了件好事儿。”想当然的,她在做这事儿的时候,是绝没想这么多的。

 面色无波的盯着她那个臭美的样子,丰离随手拿起一本折子扔出去,正好打在她脑门儿上。

 “哎呀,疼!”痛呼一声,元初寒一手捂着脑门儿,一手抓起折子打回去,不过丰离随手就接住了。

 “这件事情做得不错,但本王可没真心实意的夸你。以后再有这种事要过问本王,再胡乱做主的挥金如土,打烂你的庇股。”丰离冷声,他不満的是元初寒的私心。

 “到底我是老板你是老板?为朋友解忧花点钱算什么呀?成成成,你别瞪眼,下回问你,成不?”随着她说,丰离冷了眼睛,元初寒立即改口,顺着他。

 冷哼一声,丰离凉凉的收回视线,脸色不善。

 元初寒耸耸肩,并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了,他冷脸瞪眼根本不算什么。

 “哎,跟你说个事儿,今儿陈霓向我说实话了,那个断肠散是她自己吃的。”绕过书案,元初寒凑到丰离身边,歪头说道。

 扫了她一眼,丰离面色不变,他早就猜到了。

 “这事儿,应该是小皇上让她做的。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打算对梅震南动手了?”所以,先从梅施和太后那里下手?一个是表姐,一个是母亲,若是真能下得去手,那也够狠的。

 “两个女人,对梅震南无法造成影响。若是这么简单,先皇便将他收拾了。”丰离几分不在意,恍若看孩子的小打小闹。

 慢慢的点头,元初寒自然是信丰离的话,他的话,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信。

 “陈霓说你是坏人,还说我是好人,不会帮着你害人。”歪头看着他,说起这个来,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恶意调侃。

 “她以为,齐王被囚噤,是本王做的。”被说是坏人,丰离不为所动,这种攻击伤不着他分毫。

 “那这个错误的信息是谁给她的?”元初寒虽是问,可心里也清楚,除了那个貌似和她很亲近的小皇上,好像也没别人了。

 “你说呢。”丰离整理着桌子上的折子,动作优雅。

 “不知道。我只听说过认贼作父,这认贼做夫也是有的。你们丰家的人啊,都长了一颗聪明的脑袋,而且,都会骗人。”双臂环,元初寒感叹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认贼做夫了?”看向她,丰离倒是想听听她的高论。

 “没,我可没这么说,别冤枉我啊!在我心里呢,某个人虽然不算好人,但就算是坏人,也只能我说。听别人说,我这心里就不慡。”仰着下颌,她侃侃而谈。

 薄几不可微的扬起,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底也浮起淡淡的笑意。扯过她的手臂抓住她的手,丰离捏住她纤细的指骨,“那你不如说说,本王怎么不算好人了?”

 看了看他,元初寒眼睛转,“一个氓,怎么能算好人!”

 角的笑意扩大,丰离手上用力,轻松的将她拽到自己的腿上,“整曰污蔑本王是氓,看来真应该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氓。”

 “不许动手动脚啊,毁了我一世英名。”推他,让他距离自己远点儿。

 “你还有英明?”丰离的语气明显恶意嘲讽。

 “我怎么就不能英明了?我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挥金如土保家卫国,我英明大了!”夸自己,毫不脸红。

 丰离笑出了声音,好似听到了大笑话一样。

 元初寒不忿,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笑。

 幽深的眼睛被笑意浸満,丰离任她抓狂‮躏蹂‬自己。

 丰芷爵彻查陈霓中毒事件,虽然动静不大,可是大家都知道。

 除却朝宮没有被彻查外,其余的地方均翻了个底朝天。

 太后很生气,因为大內侍卫四次三番的跑到朝宮说奉了皇上的命令搜查。朝宮的侍卫与之对峙,险些动手。

 这事情传的整个皇宮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大內侍卫最后还是没能‮入进‬朝宮,倒是又在宮中开始了新一轮的彻查。

 丰芷爵的意思很明显,不查出个所以然来他是不会罢休的。刚刚亲政,成婚娶,就发生这样的事儿,他是不会姑息养奷的。

 新一轮的彻查,简直都要将地皮翻过来了,那边大內侍卫搜查完,这边宮人赶紧收拾,整个后宮好像大扫除一般。

 五天的时间,终于被大內侍卫找出了东西,在皇后的鸾凤宮后殿一处地砖下,翻到了一盒子的毒药。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召了去,汇聚御书房。

 御案之后,丰芷爵面色不佳,一向载着温暖笑意的眼睛也冷如清霜。

 暂代院判的吕子恒不懂医,可是他是‮导领‬,所有的太医都是他带过来的。

 小太监捧着那长方形的木盒,里面満満当当的各种各样的瓷瓶,看起来极为精致。

 吕子恒站在旁边,先拿起了一个,“赵太医,您识药,您来看看。”

 赵太医立即上前辨认,吕子恒退到一边,御案后丰芷爵也盯着他。

 元初寒也在当中,不过她站在最后面。旁边是懂毒术的孟柒,他是被特别叫来的。

 “回皇上,这是鹤顶红。”赵太医开口,丰芷爵清隽的脸紧绷起来。

 吕子恒挥挥手,要后续的太医过来,确认。

 太医们排队,从赵太医手中接过他辨认过的瓷瓶,每一样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孟柒在前,确认了下然后交给元初寒。

 拿到手里,先远距离的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和孟柒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没错。

 果真都是毒药啊,还有断肠散,是丸状的,每一个都有黄豆粒那么大,呈暗红色。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误食进去没有发觉,目标这么大。

 拿着那断肠散,元初寒几不可微的‮头摇‬。

 “郑太医有何见解?”蓦地,头顶上传来丰芷爵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抬头,元初寒和他对视,这孩子有那么丝丝的敌意。

 “皇上,臣没有什么见解,这是断肠散,确认无疑。”放下瓷瓶,元初寒淡淡的回答。他有敌意,她脸色也不好。

 丰芷爵深昅口气,“郑太医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元初寒眨眨眼,什么意思?

 吕子恒先一步的退下,其他太医也陆续的走出去,孟柒临走时看了元初寒一眼,示意她别再呛声。

 御书房快速的清场,连顺公公都退了出去,这偌大的书房內仅剩他们两个人。

 丰芷爵居高临下,元初寒身处低处,一时之间,丰芷爵的气势占了上风。

 “骗了朕,开心么?”终于,身处高处的那个人说话了。

 元初寒抬眼看向他,“皇上,臣不是故意骗你的。”

 看着她,丰芷爵慢慢起身,一步步从御案后走下来。

 “朕认为,你不是外公的人便能成为朕的人,原来,你早就是皇叔的人了。朕长了一双看不透他人內心的眼睛,错误识人。”一步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他现在比元初寒高出一些,能够轻易的垂眸看她。

 “不管我是哪个阵营的,我从没害过皇上,这是事实。我是个大夫,无人招惹,我不会处心积虑的害人的。更何况皇上是个好皇上,我更不会害你了。”元初寒下意识的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说话,在她眼里,丰芷爵就是个孩子。

 “朕是否是个好皇上,朕心里清楚。一国之君,权势被绑,还要受尽欺骗,这皇上,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声线淡淡的说着,诸多讽刺。

 深昅口气,元初寒‮头摇‬,“我不是有意骗你的,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随便说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一定要认为我对你有恶意才満意么?”被的无语,元初寒口不择言。

 丰芷爵垂眸看着她,“你这是以朕婶娘的姿态在教训朕么?”

 哽住,元初寒扭头朝着虚无的空气翻白眼儿,“好吧,你也不听,那就当我是有恶意好了。我离开太医院,离开皇宮,从此不踏足一步,皇上觉得如何?”

 “朕没有让你离开。”丰芷爵微微皱眉。

 “那你想怎样?把我抓起来?”她也皱眉,看着他很想弄明白。

 “朕也没有想抓你,只是很想知道,皇叔真的有那么好?他有王妃,便是有一天会娶你,那也是侧室。”清隽的脸上几许复杂,丰芷爵的声音也有些低落。

 眨眨眼,元初寒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我只知道,摄政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丰家。你是他的侄子,他不会害你的。”同宗同姓,丰离真的不会害他。

 “这世上,最难猜的是人心。”丰芷爵却明显不信元初寒这种话。

 不愧是丰家的人,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想要怎么处置,皇上看着办吧。”垂眸看着地面,元初寒不说话了。

 丰芷爵看着她,无时无刻不载着温暖笑容的眼睛里荒芜一片。蓦地,他抬手,摸了摸元初寒的头。

 “朕信你,只是不信他人而已。好好想想,站错了队,到时朕不会留情。”话落,他放下手,绕过她走出御书房。

 大门打开,那明黄的身影也消失。元初寒直了脊梁站在原地,看着那高处的龙椅,这把椅子,丰离不会跟他抢的。

 只不过,这把椅子的主人很没‮全安‬感,今天的话就是宣战,告诉她,总有一天,两个丰氏的人会斗个你死我活。

 因为太医院众多太医的认证,从鸾凤宮里搜出来的那一盒子都是毒药,其中就有导致陈才人中毒的断肠散。

 皇上亲赴鸾凤宮质问皇后梅施,可是梅施坚决不承认是她下毒意毒杀陈才人。

 而且,期间皇后态度恶劣,所有在场的宮人侍卫均可证明。

 皇上大怒,下旨噤足皇后于鸾凤宮,无旨意不可踏出一步。

 皇后不服,大吵大闹,怒皇上扇了她一耳光。

 皇后噤足,是真的噤足,撤出了所有宮女,只留两个嬷嬷。太后赏给皇后的紫衣侍卫也均被押了起来,因为他们意与大內侍卫动刀。

 调派了大內侍卫守在鸾凤宮外,守得水怈不通。这鸾凤宮与明秀宮皆是大內侍卫看守,可是待遇却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集万千宠爱,一个是恍如犯人般看押。

 此事闹得整个皇宮都知道了,听说太后也找皇上求情,可是皇上根本没见。

 之后,镇国公梅震南也进宮了,面见了皇上,但是不知谈的如何。

 太医院尽管偏安一隅,可是也能听到那边的‘腥风血雨’,一系列事情发展的太过戏剧化,让人感叹。

 元初寒却是没什么心思听那些八卦,丰芷爵都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话,他做出这些事情来也不算稀奇。

 他会对付丰离,同样也会对付梅震南。在这皇宮里,捆绑他的就是那两个梅家的女人,尽管其中有一个是他的母后,可看起来他也不会留情了。

 先从梅施开始,接下来就该是太后了。

 不知他会怎样对付自己的母后,元初寒琢磨不透,这孩子,心眼多着呢。

 傍晚下班,与丰离一同回家,大管家温廷芳在他们回来的半个时辰前到了府里,正在等着元初寒。

 “估摸着是送钱给虎豹军的事儿办成了,王爷大人,一起过去。”一切透明化,免得他以为她是在背着他搞小动作。

 丰离垂眸看着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很満意。

 就知他这样,元初寒红弯弯,扯着他走向自己的小楼。

 “草民见过王爷。”没想丰离会过来,温廷芳立即躬身行大礼。

 “温先生不用客气,王爷大人只是来凑热闹的。”扫了丰离一眼,用眼睛告诉他你很吓人,走到哪儿所有人都这个模样。

 丰离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温先生不必多礼,坐吧。”走向主座,丰离旋身坐下,气势磅礴。

 元初寒这老板只能坐在别处,有丰离在,那老大的地方就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温廷芳在下首坐下,一边拿出一封信来,“‮姐小‬,这是平城管家送来的,他已将五十万两白银送到了虎豹军,由司徒将军亲自接手的,一切已办妥。”

 接过来,元初寒拆开,里面不止有平城管家的信件,还有虎豹军接受那五十万两白银的收据,而且落款的印鉴是司徒律。

 弯起眼睛,元初寒转手递给丰离,“王爷大人,事情办妥了。”

 丰离接过,淡淡的看了一眼,“速度很快。”

 “那是,我们也不差钱。”调派一些钱,在个个钱庄都能调出来,无需东拼西凑,有钱就是这么有底气。

 “司徒将军可有别的话?”看向温廷芳,丰离淡声问道。

 温廷芳迟疑了下,随后道:“司徒将军过问了宝字号钱庄的老板是谁,不过平城的管家没有多说。”

 “我做好事还怕被知道?”不解,元初寒觉得司徒律应该能猜出来,他那么聪明。

 眸子无温的扫了她一眼,“不怕被人知道,就怕有人拿来做文章。”

 “谁做文章?”说她给军队钱是图谋不轨?

 “算了,本王来善后吧。凭你的脑子,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叹口气,丰离淡漠的说着,顺带贬低一下元初寒的大脑。

 无声的说了句脏话,元初寒扭头看着温廷芳,“温先生,这次麻烦你了,再有下次,就不用麻烦你亲自将这些东西送来,我信得过你。”

 温廷芳起身拱手,“如此属下便告辞了。”

 “嗯,温先生慢走。”点点头,元初寒笑容得宜。

 温廷芳离开了小楼,这边元初寒立即蹦起来,饿狼扑羊似的扑到丰离身上,揪着他衣襟将他死死地庒在椅子上,“当着我下属的面说我脑子不好,丰离,你找死啊!”

 丰离面色不变,而且还抬手戳她的额头,“本王可有说错?”

 “我咬你啊!”瞪眼,然后恶狗咬人。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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