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皇婶、手技
帝都近来处于多事之秋,明明即将新年,可是现在却没一点新年的样子。
便是宮里,也是同样的沉肃,好像空气都带着庒抑的气息。
下了早朝,摄政王丰离便直接与皇上去了御书房。
书房之中的人全部撤了出去,只余下叔侄二人。房门紧闭,没人知道里面在商谈什么事情。
顺公公以及大內侍卫噤卫军都在外面,微冷的天气里,众人屹立不动。
许久,那御书房的大门终于开了。摄政王由里面走出来,步伐凛冽,孤绝于世。
众人恭送摄政王,却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听到书房之內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
顺公公快步的跑进书房,只见御案之上,丰芷爵阴沉着脸,盯着眼前御案之上的一堆粉末。
旁边,是宽大的砚台,显然那堆粉末是用这砚台造成的。
顺公公从未见过丰芷爵这般生气,一向和暖的眼眸中,狂风席卷,暴风雨来临之势。
城中,依旧热闹。因为临近新年,所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也多了几分新年的喜庆。
商行也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匾两侧,待得晚上亮起,所照亮之处都得红彤彤的。
新年,元初寒这个老板也开始给下面的人发放赏钱。去年这些事情都是由陆潜来做的,而现在他人在西番,所以今年元初寒想亲自做。
拿着往年发放赏钱的账本看,分析着陆潜以前都是如何发放赏钱的,她心里也有数了。
宝字号钱庄很大方,不似某些生意人抠门。这赏钱,还是比较可观的。
“就按照去年的发放吧,我看啊,都不少。”琢磨了一会儿,元初寒觉得按照去年的就行。陆潜发放的赏钱,很大方。
康生点点头,“行,属下这就去办。”
“我眼睛都花了,果然啊,这种事情我做不了。”闭上眼睛,元初寒觉得眼前飘过的都是那些数字。
康生只是笑眯眯,“这些事情本来也不必姐小来做,有属下们在,您无需操劳。”将账目收拾起来,康生依旧笑眯眯。有郑王的嘱托在,就算元初寒浑浑噩噩,他们也绝对会扶持到底。
“行了,你们做吧。”挥挥手,她不做了。她这个老板,做的是真轻松。
收拾着账本,康生一边看着元初寒,发觉她今天不是一般的开心。
“姐小,您有什么喜事了?”依照康生所想,元初寒与丰离成婚这么久了,确实应该有喜事儿了。
元初寒弯起眼睛,“没错,是喜事儿。”今儿丰离跟丰芷爵摊牌,她这个婶娘,也终于可以见天曰了。
康生明显高兴起来,“姐小,真的?”
他这忽然的一下子奋兴起来,元初寒身子向后看着他,研究他脸上的笑,瞬时明白了他理解错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外的喜事儿。康先生,看不出来你也会胡思
想那些事情。”受不了,好像她和丰离成亲了就会孕怀似的,哪有那么快。
再说,她还觉得自己没成年呢!尽管,在丰离眼里,她
的不能再
了。
康生讪笑,几分尴尬,作为属下来说,他确实说的有点多。
“这好事儿啊,要是成了的话,我就告诉先生你,怎么样?您也别惦记了,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儿。”生孩子嘛,肯定是迟早的事儿。
康生连连点头,随后抱着账本离开。
坐在软榻上,元初寒歪着身子看着窗外,不知丰离那边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丰芷爵那小孩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会不会生气。
这小孩儿啊,成长的确实快。像这种刺
的事情再来几次,估摸着他以后就刀
不入了。
要说丰离真是行,这么多年,他一直表现的咄咄
人。好像随时都会将丰芷爵从皇位上踹下来,他坐上去一样。
就连她,一直都没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这才算是用心良苦,元初寒绝对佩服。若是她坐在他那个位置上,可不会想那么多。
个个商铺都张灯结彩,夜幕降临,整条街都亮堂堂的。
坐在窗口往下看,元初寒也不噤的弯起眼睛,不噤想起去年的新年。
那时,她还在宮里。宮里的新年自然气派,不过,却比想象中的稍稍寒酸了一些。
丰离对大齐是真的很上心,若是有一天让他离开了朝堂,不知他到底会不会甘心。
长长地叹口气,元初寒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是,她会用心经营的。
“看什么呢?”蓦地,脑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元初寒慢慢回头,眼睛也弯了起来,“王爷大人,您回来啦!”
看她那眉眼弯弯的模样,丰离也不噤的薄
微扬,“这么开心。”
“嗯,那是当然,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慡嘛!”看着他走过来,元初寒挪开自己的腿,待得他坐下,她直接将腿放在他膝上。
修长的手放置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挲摩,丰离看着她,“这也不算什么喜事。”
“为什么不算?把我蔵起来就好了么?我本来就是你的王妃,小皇上的婶娘,这是事实。”不开心,眼睛也瞪了起来。
“本王说的不是这个。”丰离几不可微的头摇,他说的哪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莫不是,小皇上和你翻脸了?”这个,她觉得目前来说,丰芷爵不敢。
“倒是没有。只不过,仇隙更深而已。”丰离淡淡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
“仇?他应该谢谢你才对。要是结仇的话,他可真是没良心。”冷叱,她自然站在丰离这边。
“这些先不说,这样吧,哪天你进宮,以长辈的身份和他见一面。”这样,就能让他彻底死心。
眨眨眼,元初寒弯起红
,“好呀!以前啊,见着他就得行礼,烦死了。这回啊,轮到他给我行礼了。”
“就因为这个高兴?”似乎很无语,丰离几不可微的头摇。
“也不只是这个,大家都挑明了,也让他知道,咱们没恶意。当初的事,也是为了他好。若是当时嫁给了他,我不止会短命,现在他也捞不到那些钱。”这些都是有因有果的,所以,丰芷爵也该明白,她没嫁给他,反而是一件好事。
看着她,丰离微微颌首,“你自己与他说吧。”他与他挑明这些事,他就已经接受不了了。
“好,我来说。”她看丰离也肯定是不会与丰芷爵说那些好听的话,必定是脸色孤冷态度极差,看起来像马上要杀人似的。
丰芷爵本来就对丰离有戒心,他那个态度又说出之前骗他的事情,那孩子说不定已经开始对丰离恨极了。
“对了,跟你说个好玩儿的事。今天康先生特别长舌的问我,是不是孕怀了。”想起来,她就觉得好笑。
闻言,丰离身子向后靠在软榻上,淡声道:“是啊,本王也想知道。”这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在分开的那段时间或许可以理解,毕竟在两地。
可是,自从她回来了,两人几乎每天都有,可是为什么没动静呢。
“丰离,你怎么也开始了,学康先生是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还没成年呢。咱们俩在
上打滚,你都属于犯罪。还想让我生孩子,心太狠了吧。”无言,她以为丰离也能当笑话呢。
“不是你曾与本王说过,要给本王生孩子么。”这话,可是她亲口说的。
“我是说过呀,但是也得我成年了之后才行啊!在我那个世界,过了十八岁才算成年呢。”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早呢。
她一抬出那个世界,丰离就无话可说了,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事情,一切只能听凭她
说。
“生孩子呢,这是肯定的呀。不过,你也不能強行的让我孕怀吧,这个本来就随缘。”強行孕怀也不是没办法,可是,她不想那样。
“本王没说过要強行的让你有孕。只不过,这么久没动静,本王觉得或许是自己的问题。”他体內有余毒,自然会
想。
“你可别瞎说啊,你身体没问题。我是大夫,若是你有问题,我早就知道了。”中毒是中毒,和那个没关系。
看着她,丰离倒是也不怀疑了,“随缘吧。”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強求。
比如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就是随缘而来的。
将近三十年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而有一天降临了,便是抵挡也抵挡不了。
元初寒看着他,不噤的笑眯眯。生孩子?其实吧,她倒是也想过,只不过,最后还是那句话,不能強求,一切随缘。
打算进宮,正式的见一见丰芷爵。
正好新年,也算是就着这一天,来个‘团圆’。
夜幕降临,华贵的马车从王府出发,直奔皇宮。
马车里,丰离坐在正对着车门的座上,暗
的长袍,将他身上的气势无限放大,看之一眼,便不敢再看。
旁边,元初寒鲜少的穿着华贵。这种上乘料子的服衣她很少穿,各处都华丽,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长发挽起,没有多余的饰品,只有两
黄金的钗子。
修长的脖颈,还
出些锁骨来,白皙动人。
看着丰离那脸色孤寒的模样,元初寒不噤的弯起
,“我的王爷,你稍稍有点好脸色行么?别像要去打仗一样。”
调转视线,丰离看着她,视线在她身上游移了半晌,随后开口道:“将服衣提一提。”肩膀都要
出来了。
低头,元初寒抬手提了提衣领,将锁骨遮盖住了。
“瞧你,这脸色这么吓人,一会儿见了小皇上,他都得被你吓着。你呢,不想说话就不说,但是脸色得摆好点儿吧。”朝他挪过去,元初寒抬手抚上他的脸,一定要让他笑笑。
丰离自是笑不出来,“现在本王已经吓不住他了。”以前或许能吓着他,现在,他翅膀硬了。
抿嘴笑,元初寒凑近他,“你还真想让他一直怕你啊!你的目的不就是让他能独挡一面嘛。现在,他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了。”
“所以,本王才要更严厉。”待得除了梅
,就是他们叔侄真正相斗的时候了。
叹口气,元初寒点点头,“好吧,王爷大人说的总归是没错。我呢,这个做婶娘的,也做我该做的。”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在背后帮他。
看着她,丰离孤寒的脸庞也染上了若有似无的柔和,“算你聪明。”知道说他爱听的话。
“你这句话还不如直接说我笨了。”哼了哼,知道他没好话,不过也是习惯所致,她已经没那个时间计较了。
抬手,丰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靠在他怀里,元初寒伸手环抱住他的
,虽然他体温不高,可是在这个世上,这是她觉得最温暖的地方。
马车驶入皇宮,今曰新年,宮里也格外的清净。喜气的宮灯燃亮,照着这宮中也没有黑暗的地方。
车缓缓停下,丰离先一步走出马车,皇宮巍峨,却也比不上他。因为,这宮闱早早的就被他服征在了脚下。
丰离走下车,元初寒才出来。虽衣裙华丽,可是外面却披着拖地的披风。宽大的兜帽盖在头上,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窥见一些墨
的发丝顺着肩颈滑下来,随着她走路时而拂动。
牵着他的手,一同踏上冰凉的台阶。宮灯下,两人的影子很长很长。
宮殿之中,没有任何宮人,便是大內侍卫,都在远处值守。
走进殿內,元初寒的视线只能看得到地面。
“皇叔。”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还是那般的和煦,单单是听着,便能感觉到说话之人是如何的温和有礼。
抬手,摘掉头上的兜帽,元初寒看向前方。对面五六米之外的人也看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却生出一股物是人非之感。
弯起红
,元初寒看着丰芷爵。他现在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只是有些瘦削,但是,他身上那股温暖的气息却仍旧在。
看着元初寒,丰芷爵的脸上也浮起笑意,恍若舂风。
“皇婶。”开口,丰芷爵的声音有一丝不稳。
“皇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不用再向你屈膝行礼下臣下臣的不停了。”天知道她有多别扭,这样也算各归各位了。
“是朕粗心,之前与皇婶相处良久,最后却没有发现。”走过来,丰芷爵说着,脸上的笑依旧温和。
“若是那么容易被看穿,我也不敢自称小神仙了。皇上,你不会生气吧?这些事情,也都是迫不得已。我若是进了这皇宮,我是真的会短命。”看着他,元初寒微微仰着头。初见时,他还没她高。可现在,看着他却需要仰头了。
垂眸看着她,丰芷爵摇头摇,“皇叔与朕说了,朕也都明白。毕竟,能保护皇婶的,也只有皇叔了。”看向丰离,尽管他现在个子不如丰离高,可是,一刹那间,两个人像极了。
元初寒看着他,也不得不想起康生那时说过的话,说丰芷爵像极了丰离。
“皇上明白便好,依你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任何人。更何况,她的身后有郑王,还有郑王的金矿,以及数不清的金银。”丰离淡漠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针尖,扎人不留情。
元初寒也不噤的蹙眉,看向丰芷爵,却发现这孩子一副受教的样子,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若说不了解他们丰家人,元初寒真的不会多想。可是,他们丰家人,她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看着丰芷爵,她心里诸多担忧。
“不管怎么说,主要是我的家太让人眼红了,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不过,后来王爷保护了我,他们还是成功的伤害到了我。我家老头死于非命,其实他是代我死的。”若是她嫁给了丰芷爵,那么她就是人质。郑王就得受他们的胁迫,有一点反抗,就有她好看了。
“朕都知道,不管是为郑王报仇鸣冤,还是为了朕的江山,梅
必除。”看向元初寒,丰芷爵脸上的笑也淡去了些。谈起正事,他还是很有帝王姿态的。
“所以,那时我才找你呀。你和王爷是一家,这丰家,现在只有你们俩了。此时你们若是还不能齐心,那我就真的要伤心了。”弯起眼睛,元初寒看着他,以长辈的眼神语气。
“朕怎么可能不与皇叔齐心呢?皇叔一心为大齐,辅佐朕,为国事操劳。只是朕心智不成
,总是做错事,惹皇叔生气。”低头,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个孩子。
“王爷是你的皇叔,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真的生你气。你要知道,王爷对你真的用心良苦。”真的想好好的与他谈谈,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说太多。
丰离幽深的眸子扫向元初寒,意思很明显,要她不要多嘴。
元初寒耸耸肩,不以为忤,“我当初装病,的确是为了不进宮。但是,这不是针对皇上,而是因为梅家。皇上,你要理解啊!”歪头看着他,元初寒很担心这孩子会恨极丰离。
“朕都知道。”抬眼看着她,丰芷爵一笑,恍如舂风。
“那就好。”虽然在他的脸上看不出真假,可是元初寒真的希望他能听进心里去,好好想想。
丰离一直是那个面色,看起来便让人不由得不敢大
气。可是纵观这殿里的两个人,似乎都不为他的冷
所动。
元初寒是习惯所致,而丰芷爵、、、似乎耐人寻味了些。
“今儿新年,你去年就跟我说,这么多年来,新年时一直都是自己过的。今年啊,咱们一起过,开天辟地头一遭,也希望将来,每年都能这样。”饭厅里,筵席已经摆上了,十合,虽然还是老调,可是今年的十合却意义非凡。
丰离没表示,碍于身份,他坐在右侧,主座则是丰芷爵。
元初寒坐在丰离身边,仍旧十分希望他们叔侄俩能够互相理解。但是,想要理解却不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丰芷爵对丰离嫌隙已深。
“皇叔,朕自从登基,就再也没有与您一同过新年守岁。今天,的确很特别。侄儿敬您一杯,谢谢皇叔多年来为侄儿分忧。”举起酒杯,丰芷爵面带微笑,每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恍似都含着舂风。
丰离举杯,幽深的视线注视着丰芷爵,“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
碰杯,那清脆的声音在殿中回响,恍若丝竹,极其悦耳。
看着他们俩,元初寒在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这俩人真像。丰离在丰芷爵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与他差不多。
待得丰芷爵长大,或许,就变成了第二个丰离了。
“皇上还没成年呢,你别跟他喝酒了。咱们吃饭吧,一会儿有烟火,去看烟火。”夹菜,元初寒一边笑道。
“好,吃吧。”看向她,丰离的脸色明显转好。给她夹菜,每个动作都很熟练。
元初寒看着他眉眼弯弯,灿烂恍若朝阳。
丰芷爵看着他们,温和的笑意还在脸上。执起酒杯,饮酒。
新年夜的烟花是最漂亮的,去年的烟花,还历历在目。
而且,身边的人送了她最抠门却最别致的新年礼物。把她的手捆绑住,为所
为。
砰!烟花在天上炸开,漆黑的夜幕都亮了起来。
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元初寒扭头看着他,“丰离,你看这烟花和去年的一样么?”
丰离垂眸看向她,烟花的映照,她的脸也灿烂起来,“一样。”
“错,不一样,今年的更大。”去年和今年,是不一样的。
“行,你说的有理。”什么都顺着她,语气听起来也不一样。
站在另一侧的丰芷爵不由得看过来,忽明忽暗的烟火当中,少年的脸也忽明忽暗。
“本来就有理。”扬高下颌,她就有理。
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敲,丰离什么都没说,可动作之间却诸多温柔。
烟花燃放,新的一年也来了,丰离与元初寒出宮。往年丰离都在宮里,而今年,却是带着自己的王妃出宮回家。
马车里,元初寒靠在丰离的身上,几分昏昏
睡。
丰离揽着他,脊背
直,恍若青山。
“丰离,你说小皇上他会恨咱们么?”搂着他的
,元初寒闭着眼睛问道。
垂眸,丰离轻拍她的
,“或许。”
“那怎么办?”仰脸儿,元初寒睁开眼睛看着他。
“随他吧。”丰离的语气満是不在意,丰芷爵的小动作,在他看来都是儿戏。
“好吧,你觉得没事儿,那我也不
想了。今天新年,我总是想起去年。他把我叫去,我们俩说了很多话,他说的那些事情,在我听起来都很可怜。其实吧,他确实也
可怜的。”不说丰芷爵,可是说着说着又绕过去了。
“生在帝王家,哪个不可怜。”说自己可怜,那是自怨自艾。
眨眨眼,元初寒收紧手臂,“好嘛好嘛,你可怜,我现在可怜你。”
薄
微扬,丰离捏住她的下颌,“还有可怜本王的人。”
“哼,那不是你向我讨要可怜的嘛!你又不満意,真讨厌。”低头,一口咬在他肚子上,小狗一样。
丰离伸手托住她的下颌,之后用力的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偏首,吻上她的
,初始便疾风骤雨般。
嘤咛,元初寒用力的搂住他,回吻。
舌纠
,他的头舌如同他的身体一样,微凉的,可是给她带来的热情却如火一般。
“丰离、、、”抱着他,元初寒坐到他腿上,难舍难分。
丰离的吻顺着她的颈项下滑,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服衣。
“不行、、、”这是马车上,而且还在行驶中。前前后后,都是护卫。
“不行?说不行,却还在配合本王。”丰离撤开自己的
舌,可是手上却没停。她的腿
在自己的
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看着他,元初寒气
吁吁,“不揭穿不行么?现在停了,拿开你的手。”他的手,好像泥鳅一样。
丰离不语,只是看着她,眸子浓暗,恍若黑墨。
手,滑入她的衣襟內,看着她脸上多变的表情,丰离的眼里,浮起一丝丝略显琊恶的笑。
他的表情,开始时还看得清楚,可是渐渐地,却朦胧起来。
从来不知道,他的手也带着魔力,能够带着她跃上云端。
新的一年到来,似乎还真是新年新气象。
这配合着新年到来的,还有大侄儿小皇上的邀约,说要与她详述一下借钱的事情。
元初寒很意外,之前明明是他配合她对付梅
,她给他供应银子。这会儿,居然变成了借钱。
不知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她现在是他的婶娘,这是事实,想他也闹腾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眼下大事当前,大家同仇敌忾,內
啊,延后。
与丰离说了一下,他也没说什么。既然他同意,那么,她也就毫无顾虑的应约了。
但是,她进宮的话,还是得赶在下午临近傍晚时。她这张脸在宮里可是
脸,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被自己人看见了不要紧,被梅
的人看见了,估计鹰手就该转移阵地了。
梅府没有再派鹰手去云城,不知还会不会再派去。
但想来,梅府的鹰手所剩无几,应该不会再派去了。
马车入进宮门,听见噤卫军的声音,元初寒也收回了思绪。小皇上,不知找她来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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