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辰哥,放了我
在他的怒吼声中,果然,那四个人真的停手了,不过,四双眼睛同时间如猛虎一般盯住了他,让他瞬间就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i^
那眼神,与刚才的懒散惬意绝对不相同,而是如真正的猛兽在受到威胁时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本能的反应。
被这四双眼睛盯着,他也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现在拿
指着别人的不是自己,而是对面的这四个人,自己好像才是一块被扔在砧板上待宰割的鱼
。如果他再敢这么拿
指着对面的这些人,他甚至怀疑接下来自己是不是会如同被扔进老虎笼一般被撕成一堆血
碎片。
“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做的人,都已经死了。尤其是,你敢拿
指着我大哥哥!”张凯眼睛已经眯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如利刺一般,直刺入他的眼中,形若实质,让那个大汉只觉得眼睛这一刻好酸、好痛。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眼神居然可以如此可怕。
并且,最令他感到害怕的是,他所指着的那个领头的年轻人,面对着他的
,居然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依旧懒散地坐在那里摆弄着机手,时不时端起扎啤杯子喝一口酒,好像他拿着的
只是一
烧火
罢了,根本打不响。[
这种不屑的神态让他羞恼异常,但更让他恐惧异常。
因为他知道,世界上只三两种人会对面着被
指着的情况下会有这种反应——一种是已经活腻了根本不怕死的人,一种是根本不知道
是什么东西的二百五,另一种则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玩惯了大江大海的风云人物。
毫不怀疑,这个年轻人,必定是后一种人了。可是现在他骑虎难下,总不至于真的就收起了
向人家道歉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混不混了?
“妈的,老子不是吓大的。你们,都给我到那边去站着,谁敢动一下,我要他脑袋开花。”他強撑着面子怒吼道,同时,悄悄地将
口挪开了那个被指着的年轻人,而是指向了张凯他们。
张凯微微一哂,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错,你还算有些眼力。如果继续指着他,恐怕,你真的会死,没人能救你。不过呢,指着我,情况也只能好一些而已。我不会让你死,只不过,你从今往后会失去两条腿,只能坐着轮椅走路了。”张凯
了
嘴
,咧嘴笑了。
“小凯,玩儿够了没有?吓唬这些小家伙有意思么?都回来吧,坐下来喝酒。”远处的梁辰淡淡地说道。
“再等一下嘛,刚才这个小家伙居然敢拿
指着你?!就算我们在大学城的时候,也没有人敢这么做。所以,我想亲手解决这件事情,看看这小子的胆子倒底有多大。”张凯哼了一声,紧盯着那个家伙道。
两个人的对话着实令对面的那个大汉羞愤难当,他至少也是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而对面的那些人年纪最大的撑死也就二十六七岁,居然一口一个叫他做小家伙,这可真是装
装大了。%&*>
不过,就冲人家刚才的那身手,他也没有这种胆量去吼这一嗓子了。
“行了,恃強凌弱欺负他们这些晚辈,有意思么?回来吧。”梁辰在那里边低头摆弄着机手,边淡淡地道。
“那就放你一马吧,小家伙,记得喊你们老大周宇扬赶紧过来,否则今天晚上,你们好像不能善了此事了。”张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跟王琳琳几个人往回走,两个朝阳佣兵为了预防万一,是倒退着往回走的,两个人都是手揷
袋,眼神像钉子一样牢牢地盯住了那个持
大汉的眼睛,如果他真敢有开
的意思,相信,一瞬间,他的脑袋就会炸开花的。
“喊我们周大哥?我承认,你们确实很能打,不过,你们依旧没有这个资格。”那个大汉还站在那里拿着
,咬牙切齿地说道,给自己壮胆。
“嗯?”梁辰轻哼了一声,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来。
当他抬头的那一瞬间,那个大汉只觉得眼前突然间除了两束明亮得有些可怕的目光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两道目光仿佛能瞬间穿透人的心肺一般,一下便让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空空
起来,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甚至,再也生不起半点对抗的心思。
“好厉害的眼神,他,他倒底是什么人?”那个大汉身体哆嗦了一下,举着
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这一刻,那把
居然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如山一般,他几乎连端都端不住了。
“小子,要不然我替你收着这把破
?啧啧,火药
啊,而且还是自制的火药
,专门打钢珠子了的,真的很古老了,很有收蔵价值。”站在那边的王琳琳斜着眼睛望着他,遥遥地向他举了举杯子,眼睛里満是讥讽和调侃的神色。
受王琳琳这么一
,那个大汉有些受不了了,咬了咬牙,重新端稳了
,“想见我们老大,你们先过了我这道门吧。现在,你们都给我跪下,听到没有?”
对面的几个人这一次似乎怔住了,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半晌,张凯和王琳琳放声大笑起来,尤其是王琳琳,笑得出来了。
“小家伙,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让我们跪下?”王琳琳笑够了,才轻揩着眼角的笑泪,饶有趣兴地问道。[
“少他妈废话,再敢磨叽一句,我崩了你们!”那个大汉怒吼说道。
梁辰哑然失笑,只是若有若无地抬眼看了后面一眼,便不再看了,重新低下了头去。
而张凯则好笑地望着他,不,应该是望着他的身后,随意地伸出了一指手指点头,“老周,你可真是越活越活去了,你教出来的人,还没有你一半机灵呢。怎么,难道你真想看我们几个给你跪下?要不,我真给你跪一个成不成?”
“老周?”那个大汉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看见自己家的老大周宇扬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畔,他正身体如筛糠一般不停地抖着,正无比恐惧地望着对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群史前的怪兽一般。
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已经缩小到跟针尖儿差不多少了,整个人抖得如风中的一片树叶儿,満额満脸的汗水,服衣都已经
透了,正贴在他的前
后背上,凸显出了一个肥胖走样儿的身材,尤其是那个大肚子,大得像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难看得要命。
“大哥,你,你怎么来了?”那个大汉看得有些发傻,老大这是怎么了?平素里,可是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啊,整得好像刚跑完一万米马拉松似的。
周宇扬就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说话一般,尤自在那里喃喃自语个不停,好像是在说,“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完了,这下完了,真的完了…”——嘴里反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整个儿就是一现实版祥林哥。
“周宇扬,你耳朵聋了么?凯哥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对面,两个朝阳佣兵战士之一,那个身材高大长得脸盘柔和却是眼神凛厉得如剑一般的男子陡然间厉喝了一声说道。
他也是曾经的大学城朝阳老兄弟,叫郭玉明,是朝阳资格最老的老班底,当初自愿加入种子,一直到现在。别看他长得像个大姑娘,下手可狠着呢,当初做生学的时候跟黑道混混们打架就是整个朝阳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现在经历了朝阳种子经过多年的残酷训练还有场战上的生生死死,更是锤炼得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凛厉无匹。刚才也属被他打倒的小混混最多,至少有十个人,几乎一个人就解决掉了三分之一。
他的下手也最狠,被他打中的人,不是骨碎就是骨裂——这还是梁辰提醒他们要下手轻一些,否则,这些家伙不落下残疾才是怪事呢。
对面的周宇扬身体剧烈地一颤,正看见郭玉文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犀利如尖刀一般,本能地一哈
,“是,是,明哥,我马上解决这件事情。”
那边的张凯几个人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乐了,这小子记
还不错,居然还记得郭玉文。
随后,周宇扬转过身去,连骂都懒得骂,直接劈手就抢过了自己下属的那把火药
,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上,拉了一下
栓,举起
对准了他的右膝膝盖“轰”的一声便已经搂火了。
整个过程快得令那个大汉都没有反应过来倒底是怎么回事,直到
响了,才下意识地一闭眼睛缩起了脖子。
“轰…”那一
打得周围惊叫声连连,一群小混混如
水般退去了,都恐惧地望着自己家的老大,谁都不知道倒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老大得了这样的失心疯,居然对自己家的兄弟下手?
只不过,那一
却没有打中那个大汉,而是直接轰击到了地砖上,将地上的两块彩砖打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砖渣子和飞溅的钢珠崩得那个大汉満身是血,痛苦地缩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
不过,他倒还
硬气了,居然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只是用
惑的眼神望着周宇扬。
对天发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居然让老大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看刚才的架势,这是摆明了要废掉自己一条腿啊!
周宇扬轻颤着手,举起了右手,只见右手虎口处正揷着一
明晃晃的钢针,刚才,也就是因为这
钢针,才让他
偏了。否则的话,他下属的这条腿算是废定了。
“老周,我今天第一次回大学城,故地重游,不想见血。来吧,坐过来,喝两杯。”那边,梁辰缓缓地收回了手去,重新端起了杯子,轻轻地把玩儿着,抬头向他微微一笑道。
“是,是,辰哥。”周宇扬赶紧小跑着走了过来,点头哈
地在梁辰面前应道,连头也不敢抬,身体继续如筛糠似地在那里抖啊抖的,満身的肥膘
颤,看得人颇有些好笑。
不过,也难怪周宇扬这样恐惧了。[
说实在的,梁辰是什么样的人他实在太清楚了,当初在大学城起步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一飞冲天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敢跟人家硬抗,直截了当地退出了大学城,还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产业。
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正确且英明的。大学城五位大佬,只有他一个识时务的人得以全身而退,剩下的,钱亮和胡浩一死一疯,赵光被自己的下属残杀后埋在雪堆里,赵妍被梁辰揍得満地找牙仓惶败退出大学城,几个人当中,就属他的结局最好。
而后来,梁辰如慧星般崛起于江城暗秩序,并且,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便成为了东北三省的暗秩序之王,并且,在总盟也成为了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据说,后来还到国外去发展了,而且混得风生水起,不过那些事情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现在很清楚的是,就算梁辰已经不在国內混了,可是与梁辰比起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却是越来越大,现在就如同一只蝼蚁一般,而梁辰就是一个头顶蓝天、脚踏绿地的巨人,想捻死他,只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
“哟,周老板,真是难得啊,居然还记得我们。只可惜,你手底下的这些小家伙却不认识我们了。啧啧,这是不是就是物是人非啊?!”张凯似笑非笑地望着周宇扬,慢条斯理地问道。
“不不不,他们,他们是有眼不识泰山,辰哥,我,我,我该死,放了我们吧…”周宇扬扑嗵一声便跪在了那里,连哭都找不上调儿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梁辰居然会有兴致回大学城这边来玩儿一出扮猪吃老虎的游戏红尘把戏,这位大哥也太搞笑了,你都是什么身份的人了,还至于跟我们这种苦哈哈玩儿这种把戏么?
跪在那里,他现在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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