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女人的怜爱
赵伶俐从吴明辉的家中逃出來,圆润的滚回了她的甜品店。
见得她回來,隔壁店的老板一脸八卦的來打听今天的事:“赵老板,听说今天吴经理在你们店里受伤了?”
赵伶俐強带着笑脸对着她。
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她不想的,她后悔死了,平时女汉子就女汉子吧,在那个时候,怎么会大脑一时短路,想装装柔弱女。结果砸了吴明辉的脚,惹出这么多事。
“赵老板,吴经理那人据说脾气不好,你自己注意一点。”隔壁店的老板提醒着。
赵伶俐依旧強笑:“知道了。”
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吴明辉的脾气不好。
“唉,其实听别人说,吴经理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一个超级好男人,顾家顾老婆,就是他老婆跟人跑了,才变成这样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在替吴明辉说好话,还是在安慰赵伶俐。
关于吴明辉的种种,赵伶俐多少也有耳闻,果真吴明辉是个痴情人。想着刚才在他的家里,看着空空的厨房,根本沒有一点家的感觉,一点点的温馨也感觉不到。
赵伶俐的心,莫名的揪了。
那现在吴明辉伤了脚,他独自一人在家又怎么办?
赵伶俐东想西想,极是放心不下吴明辉,等晚上十点,甜品店打烊后,她在附近的一家特色瓦罐店,要了一盅猪脚汤,再度去了吴明辉的家中。
屋子中充斥着浓浓的酒气,赵伶俐只是站在门口,不由皱起了眉。
“不是叫你滚了吗?你又來做什么?”吴明辉坐在轮椅上,瞪着她。
赵伶俐这次鼓足了勇气,沒有因为吴明辉的怒斥而调头走开。
她径直绕过吴明辉,走进了屋中。
客厅中一片藉狼,茶几上摆満了啤酒罐子,有两个罐子滚落下來,掉在地上,里面的啤酒淌了一地,早前吴明辉摔的两个茶杯,碎渣依旧摆在原地,沒有打理。
赵伶俐皱着眉,沒有说什么,快步去了厨房,将猪脚汤搁进了碗中,找了垃圾筒过來,开始清理客厅的藉狼。
将地上的茶杯残片丢进垃圾筒中,又将茶几上空的啤酒罐一并给收了。
吴明辉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看着她做这一切,见她连茶几上的另两罐啤酒也给他收了,他大着头舌阻止她:“给我放下。”
“你喝得太多了。”赵伶俐说,依旧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茶几,并沒有因为吴明辉的阻止而停下动作。
“叫你给我放下。”吴明辉叫了起來。
赵伶俐红着脸,只当沒有听见,收拾完茶几,又去找拖把,來拖地。
吴明辉急红了眼,原本就喝得不少,现在见得这个女人公然的违背他的意旨,他真的有些怒气上涌。
见赵伶俐拿着拖把过來,吴明辉伸手便去拽她,只是这时候他忘记了,赵伶俐原本就是属于女汉子这一类,他这么醉薰薰的去拽赵伶俐,非但沒有拽住赵伶俐,自己在轮椅上,反而因为反作用力,轮椅向后滑去,在茶几上一搁,他整个人差点从轮椅上摔下來。
吴明辉伸手就想撑住轮椅,可现在醉意之下,力不从心,虽然撑住了轮椅,可仍旧避免不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果真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三番四次的这么狼狈?
吴明辉挣扎着想爬起來,赵伶俐见状已经发挥了她的女汉子物质,上前一把就将吴明辉从地上抱起來,放在了沙发上。
“不要你抱我。”吴明辉拒绝着,可这样的拒绝,起不了作用。
赵伶俐红着脸,将他放在沙发上,低着头,又是一言不发的走开,用拖拍将地上的污迹拖净。
吴明辉气结,这女人是聋子是哑巴?听不懂他的话,也不会说话?
反正现在脚上有伤,他也不可能站起來将她推出门去,他只是斜靠在沙发上,半眯了満是酒意的眼,盯着在客厅忙碌着的死女人。
“我买了猪脚汤,我热给你喝。”赵伶俐说了这么一句,进了厨房。
她一直不敢看他,她害怕只要看看他,自己鼓起的勇气就给消了。她只有当作聋子,假意听不见吴明辉说的话,按着自己的心意,做好一切。
等她端着猪脚汤从厨房出來,吴明辉躺在沙发上,竟睡着了,沒料得,这个男人醉了酒,竟是这么快就睡着了。
赵伶俐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下,确认吴明辉是真的睡着了,她才将猪脚汤端回厨房。
去吴明辉的卧室,拿了一
薄被出來,准备替他盖上,赵伶俐这才发觉,应该替吴明辉洗一下脸和手。
温热的
巾轻轻的擦试着吴明辉的脸,赵伶俐现在才胆敢认真的打量沉睡中的吴明辉。
这男子,已经三十出头,方正的国字脸,面部线条极为俊朗,英
浓密的眉,眼睫长长,鼻梁
着好看的弧度,下巴处青青的,胡茬有些隐约出头的迹象。
这是一个深沉而又有故事的男人。
赵伶俐看着他,越发的脸红耳赤。好在这屋子又沒有外人,吴明辉也
睡,根本沒有人注意着她的神情。
似乎睡梦中,吴明辉都有着极为痛苦的心思,他的眉心,不由自主的紧皱着,既痛苦又焦虑。
赵伶俐看着,怔怔的,竟伸手过去,试图用手熨平他眉间的皱摺,她莫名的喜欢这个男人,有怀了几份心痛他的情结。
女人的爱,原本就有一种爱,叫怜爱。
她现在,对吴明辉就有一点这样的怜爱成份在里面,这个平时在人前不苟言笑的男子,竟令她一见钟情,莫名的就爱上了。
轻柔的手指触在吴明辉的眉间,他竟似有了感觉,眉头微微的舒了一下。
“甜甜…”喃喃的,他叫出了口。
赵伶俐听着这名,心刺了一下,慌乱中菗回了手來,却见得吴明辉叫了这一声后,又是沉沉的睡去,似乎只是在梦中看见了唐甜一样。
“真的有这么爱吗?”赵伶俐苦笑了一声,起身去倒水。
见得吴明辉睡得沉沉,赵伶俐不敢再惊动他,她遵守着对吴明辉的承诺,尽心的当着一个不要钱的钟点女佣,将客厅收拾得妥妥的,甚至连阳台也替吴明辉清理了一下。
吴明辉醒來时,天刚蒙蒙亮,厨房依旧还亮着灯,有清粥的香气从厨房传來。
他怔了一下,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來,这才发现身上盖着被子,让他夜里在这儿睡着并沒有受凉。
竟有一瞬间,他疑心是田螺姑娘进了他的家门。
正准备站起來,脚上一痛,他才彻底的清醒,也记起了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被赵伶俐用几十斤重的水桶砸伤了脚,他要磨折她,故意让她來当女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后來发脾气又轰走了她,哪料得,她又折回來了。
不消说,现在在厨房里的,就是那个女人。
吴明辉坐在沙发上,沒有动,只是听着厨房中的响动。
以往一惯厨房是他的阵地,他喜欢在厨房替唐甜做着各式各样的饭菜,讨唐甜的
心。而唐甜,就只管坐在这沙发的位置上,心安理得的看着电视,然后等吴明辉将饭菜做好,送到她的面前。
沒料得,如今竟颠了一个倒,他能安坐在沙发上,由得别人在厨房中忙碌做早餐。
可惜,那个在厨房中做早餐的人,不是他的唐甜。真要是他的唐甜,他才舍不得她进厨房,他才舍不得让她被油烟薰成黄脸婆。
赵伶俐在厨房熬好了绿豆粥,又准备了几小碟的酱菜,刚将酱菜端出去,却见得吴明辉坐在沙发上,显然已经醒了多时。
“你醒了?”原本还镇定的赵伶俐,面对着吴明辉又有些慌乱了起來。
“嗯。”吴明辉简单的应了一句。
酒意已经过去,他也从昨天的那种失控情绪中恢复过來。
赵伶俐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她飞快的跑进厨房,将粥这些用碗盛出來,搁在桌上,然后不安的绞了一下手指:“你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沒事,我先走了。中午我再过來替你准备午餐。”
她这么说着,抓了自己的包,飞快的跑出去。
她怕吴明辉又咆哮着叫她滚,她又不是一个厚脸皮的女人,她对他再是又怜又爱,可也有自己的自尊的。
看着那女人落荒而逃的模样,活象见鬼,吴明辉怔了怔。
他依稀记得,昨晚喝了酒,可是一再叫她滚的,她居然沒滚,可今天一大早,自己还沒有说什么,她跑这么快干什么?
吴明辉撑着身子,坐到轮椅上,去洗手间洗脸刷牙,看着镜中的人,脸上带着深深的沧桑与落寞,吴明辉摸了摸自己的脸,短短的三年时光,竟将他从一个阳光灿烂的温情男人,变成这样沧桑落寞的冷酷男子。
腹中饿得难受,昨晚沒有吃东西,又空腹喝了这么多的酒,吴明辉也不嫌弃赵伶俐做的早餐,独自摇着轮椅到了餐桌边。
吴明辉自己都是烹饪高手,精通每种菜系,口味十分刁钻,但这碗普通的绿豆粥,令他感觉,口感并不差,暖暖的,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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