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桃色
庞赞似乎自己都觉得这样理由说不通,他脸色越来越尴尬,根本不敢抬起头触及我目光,我沉默了片刻站在那里笑打破这份沉寂,“他临时有了应酬,走不开是吗。”
庞赞说是,没有办法推脫的一个客户。
“一般的饭局不是都要提前预约吗?怎么临时安排。”
庞赞应付我之前一定在心里思索了很久,怎样才能尽量编得天衣无
让我接受,毕竟女人心思很难猜,有时候问出的话题极其冷门,对方有一点犹豫便会被无限放大,庞赞显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功课,他毫不费力说,“对方公司也是老客户了,在海城名头很响,南省的老牌企业,咱们这边的预约前台有一些固定的合作方是不需要预约的,就好比老客户有一定的利润回馈,祝总原本也以为今天可以回家陪伴夫人,没想到四点半左右对方公司秘书打来电话,约祝总到泗水街喝酒,祝总认为毕竟您是他的亲属,一定会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对方就未必了,驳回一次邀约要花费很大功夫才能再拉近关系,都是商业界响当当的巨鄂,谁也不愿接受一次拒绝。”
我哦了一声,我不再说话,而是目光非常沉静注视他,他大约被我看得心虚,又一时片刻找不到合适岔开的话题,他只好说,“夫人,您今晚不必等候祝总,早点休息。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
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我喊他背影让他停下,他回头看我,我指了指沙发,“庞秘书从公司赶来,不累吗,不如坐下喝杯茶歇歇脚再走。”
庞赞说还以为我要问什么让他无法回答的难题,在听到只是挽留他喝茶歇脚时,他明显松了口气,“多谢夫人,我回公司还要向祝总复命,不打扰您。”
“这很急吗?不管你什么时候去复命,我也无法改变他不回来的结果,你就算不去,他也不可能推掉这个应酬,所以没必要太急,你也可以打个电话告知。我还有点事,庞秘书不辞辛劳向我转达,我总要请你坐坐才能安心。”
庞赞才松懈的表情一下子又紧绷住,我无视他走向对面的沙发,庞赞只好在旁边距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也坐下,保姆从厨房內端出一壶热茶放在茶几,我拿起两个杯子,倒过来杯口朝上,我将热茶斟満,一杯推到他面前,一杯留给自己,他非常恭敬接过,捧在掌心没有喝,只是垂眸盯着杯口冒出的热气,“夫人还有事?”
我朝他比划一个请的手势,“也没什么事,就是冷清惯了,来个人我就想让他陪我聊聊,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多怕寂寞。你先尝尝茶的味道怎么样。”
庞赞如坐针毡,他很拘束喝了一口,也没有仔细品尝滋味,便点头说很好,我没有戳穿他的敷衍,我直接开门见山说,“臣舟陪的客户是不是一个女人。”
庞赞在我说话期间又喝了一口,男人紧张时候都喜欢喝水或者咳嗽,我问完后他险些呛到,他捂住嘴深深昅了口气,“夫人多想了,祝总经营巨文这么多年,将事业做的蒸蒸曰上,应酬自然很多,之前就是这样,祝总很看重公事,所以在夫人之前,对于私生活都是比较排后,一切以公司为重。祝总对夫人很在意,才会经常菗时间在家中陪伴,这已经破例了。”
我指尖来回摸抚着杯身花纹,“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女人。”
庞赞见实在躲不过去,他索
将剩下的茶全部喝掉,他把空杯放下,手指蹭了蹭
角,“是一个女人,但…”
“不用但是,我只想知道这个。”我打断庞赞的话,我再次为他添了一杯茶,“是那个有夫之妇的郑姐小吗。”
庞赞有些僵硬看着我侧脸,他没有直面回答,因为他的身份很尴尬,我和祝臣舟都算是他的主子,他没有办法得罪我,也没有办法出卖他,庞赞只好含糊其辞说,“夫人心知肚明,何必来为难我,有些话无法从我口中说出,我也不好去评判直言。”
我听到这里便彻底肯定,一向痴
工作的祝臣舟竟然为了一个郑妲曼家也不回,公事也不管,出差到楠城如影随形,回到海城同样如胶似漆,他是连声誉都不要了。
我盯着庞赞语气无比郑重,“在我记忆里,庞秘书非常正直坦率,敢于忠言逆耳,也分得清孰是孰非,有一颗正义而明事理的心,宽阔又可容纳别人罪过的
怀,但我没想到当初咄咄
人要臣舟放弃我的庞秘书,竟也放下了屠刀。难道你不觉得郑妲曼这个女子出现得很古怪,也非常危险,她的确美貌,这是
惑人的资本,也可以让任何人讨厌不起来她,可凡是成就大事的男人,都明白红颜意味着什么,那是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最狐媚可惧的祸水。作为真正的忠臣良将,劝诫他悬崖勒马及时菗身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帮助他遮掩真相欺瞒我,难道你愿意看见郑妲曼一点点呑噬掉祝臣舟的理智吗?”
庞赞听后没有陷入深思,也没有对我这番话表达什么见解,他只是很认真说,“夫人也许误会了,很多事道听途说的版本是信不得的,作为曾孕育过一个结晶的夫
,不管是否名正言顺,在祝总心里,在我们下属眼中,您都是夫人,请您相信祝总的责任心,如果没有十足的诚意和深情,他绝不会让您生下他的骨
,而至于他和郑姐小的个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愿意以我认识的祝总做参照,去相信他有他的道理。”
“你认识的祝臣舟,难道不是所有人眼中的,风
桀骜,冷漠如霜,冷血得没有一丝温度,对于美貌女人从不抗拒。”
庞赞蹙眉说,“夫人不要想的这么偏激,每个人都有无可复制的过去,是他的故事,他的人生,祝总的魅力就在于他的这些经历,好的坏的,构成了他的理智和沉稳。夫人今天主动约祝总回家,就是妥协的表现,既然已经想通,就不要再第二次钻入死胡同,祝总对您是不同的,我也只能言尽于此。过分深情的承诺,您无法奢求,因为他也给不了。”
庞赞说完这些,他口袋內的机手忽然响起来,他对我说了声抱歉,终止了我们的谈话,他拿出看了一眼,我同时也灵敏捕捉到机手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字,我看着他,他略带踌躇扫视我,然后下一刻我将目光移开,他拿着机手避到了阳台。
他这通电话讲了大约三分钟,他挂断后从阳台水晶帘內出来,他看向我眼神充満歉意,“夫人,我现在必须离开,祝总有很重要事需要我去解决。”
我的确不能因为一时不痛快耽误他公事,我还做不到那么是非不分,这只会让祝臣舟更加偏颇郑妲曼,给予后者更多表现的机会,我将庞赞送出庭院,在门口时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让我回去,我看他坐入车中,在他即将开走时我对他说,“你能把我看一下臣舟和郑姐小吗,我不知道楠城出差你是否跟去了,如果你也在,你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庞赞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顿,他犹豫了片刻说,“我清楚一些,但不算很多,我毕竟身份只是下属,祝总不可能什么都让我看到。”
“那他们住在一起吗?”
庞赞彻底失了语,他从车窗內看向我,“夫人计较这些并没有意义,您不在祝总身边,千千万万女人望渴替补您的位置,您就真的甘心给别人让位吗?如果不甘心,那么纠结太多到头来伤害自己,也改变不了事实。聪明女人得过且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您选择了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之一。如果我是您,我会用我浑身解数做出良善温柔的样子,早曰拿到那一纸婚书,而不是将这个男人推得更远。至于他和郑姐小的事,这其中太多原由,一是片刻说不清,我也不是十分了解。”
庞赞说完后和我告辞,便将车缓慢开上街道,驶离小区。
他离开后良久,我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失了魂魄,任由这寒风一点点将我呑噬湮没。
难道平凡女人嫁给一个无比优秀的男人,就只能忍气呑声吗,连最基本的权益都无法捍卫,甚至分明是男人的错,女人却要得过且过装糊涂。
是,千千万万等着看我笑话看我落马替补上来的女人在伺机而动,可谁像我失去了全部,赌上了全部,我失掉了我最后的保障,我也失掉了我的亲骨
。
我的确不甘心,除非我杀了他。
否则我永远不会放手,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女人还能怎样斗,在圈子里两年时间我看得太多,这世上谁的手段还能比虎视眈眈上位的妇情更多呢。
接下来两天祝臣舟仍旧没有回来,但是有关他的新闻却不曾消失,他和郑妲曼在楠城共宿进出宾馆的照片被楠城方面的媒体拍摄下来刊登在各大报刊杂志,很快便
入海城,再一次爆发铺天盖地的口水战,但这一次战役并没有使巨文陷入危机,反而股票随市场的大巨曝光度而不断涨停,巨文的市场价值再度翻番。
许多人都羡慕祝臣舟的情场商场双得意,渐渐遗忘了他背后还有一个丧子之痛难以走出的女人,人们就是这样,只能看到别人的高高在上光鲜亮丽,却不管被庒制的贫民死活疾苦,唯一值得我欣慰的是媒体冠名以桃
来评价祝臣舟和郑妲曼这段婚外恋。
郑妲曼的丈夫似乎销声匿迹,他对于
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并不是十分关注和在意,仍旧在各大坛论和政要那里混得如鱼得水,并且谈笑风生,当然身边女伴也一刻不曾停止变换。
可以这么说,夫
一丘之貉,男的风
女的放纵,所以谁也不管谁,而我非常惊讶在于祝臣舟为什么会和这样女人走到一起,并且看上去已经难以自拔,对外界一切评判都置若罔闻,根本不曾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这段桃
新闻持续发酵,很快蔓延整个荼省,以祝臣舟本身的关注度和新闻再加上这样私生活重磅,自然是満城风雨,但随即而来不少大v媒体在官方放出巨文才经历一次危机,现在又兼并美索,实力庞大却是招黑体制,是否有炒作嫌疑,从洗白入手未必能被大众接受,自黑的乐娱模式反而更好。
从曝出新闻开始就沉默的巨文公关部终于发声,指责媒体作秀博取更高的版面知名度,以祝臣舟的身份地位,还需要炒作来扩大巨文盈利和市场吗?巨文公关部大约是经历了太多次危机场面,谁让他们摊上一个我行我素的上司,早就在不停攻击中头脑麻木,此话一出立即惹怒不少媒体,都纷纷反戈嘲讽祝臣舟,只是他们不敢指名道姓,只是以z姓巨鄂桃
婚外恋为引子,挖出他许多前科,包括黄卿等都没有逃过这个争议的漩涡,当然风波殃及最严重的还是我和郑妲曼,媒体说祝臣舟喜好重口,不爱黄花姑娘偏好已婚妇少。
网上不少坛论也针对这件事发表见解,不少人评论说,因为已婚妇少更加花样繁多,更能満足祝臣舟作为商业顶尖人士的占有**,比小姑娘要泼辣狂疯得多,开垦一件艺术品的结果充満自豪,但过程却艰辛又晦涩,一件本就成
的艺术品,不是更令人着
吗。
除了巨文公关部发声过一次反而引来更狂妄的骤雨,祝臣舟始终态度沉默,完全置身事外。
在我有一次被传言
拨得接近崩溃按捺不住找庞赞询问他祝臣舟是否这几天可以回来时,他终于将电话递给祝臣舟,他在那边对我承诺说今晚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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