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126 撕扯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地方,是土坝下一个断层的裂口,背着光,刚好能镶进一双人。他好像有刻意侦查过,不想有人打搅他和我。
他狠狠撕咬着我的嘴
,那种疼就像在伤口撒盐,被他撕咬住的嘴皮辣火辣灼痛着。我內心突然涌出股极大的怨怒,我本以为他和我分开后第一次两个人躲在静悄悄角落,他会安慰我,最不济也真如故人般嘘寒问暖,他,却依旧在伤害我,而且毫没犹豫过。
从心脏迸发出一股大巨的力量,让我猛地将他推开。我幽怨的眸盯着他戏笑的脸,仿佛彼此血海深仇。
“你就这么恨我吗顾南轩”
“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他低低笑了声,不管不顾再次狠狠吻了下来。我眼一闭便死死锁住牙关咬得他舌尖渗出腥血,他褪出后一把掐住我的下颚,十分用力。
“他的嘴是什么味道的,比我的更喜欢?如果是这样,我就把你沾染过他的每一寸嘴皮,全都咬下来。”
他的嘴?
我两眼倏然
惘,我突然想起古向佐刚才帮我吹沙时停顿了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
我突然很不明白古向佐为什么这样做,我知道顾南轩是误会了。但看着他
悚到极致的眼,我本想解释,硬生生被一口气全给呑进了肚子里。
“没什么味道。”我笑的很挑衅:“但比你更有技巧。”
他的手猛然紧缩,我感觉整个下巴骨都要被他掰断了。他狠狠的吻下来,是种凶狠的撕扯,我能看见他眸中要将我烧化的火苗。
血
,一丝丝自嘴角滴落,我想喊疼,他也似乎在等我求饶,那口气噎在心脏却让我怎样也不能跟他妥协!他更加恼火,猛然一推,让我砰一声撞在硬坚的石壁上,软软跌坐在密布碎石的夹隙。
早就该崩溃的泪腺,在那时不知道为什么倔強,我依旧笑着,尽管手已划破心撕裂的疼痛!我只是近乎狂妄的笑视着他,说:“那你呢?”
“你的嘴
,今天又是什么味道?童沐瑶那样甜美的女孩应该喜欢甜食,郑君怡大抵带着薄荷烟和红酒的微涩,还是味道太多,您自己也辨不清了?”
“别吃醋。”他突然
笑两声,俯身重新掐住我的下颚,吻了下,是那种正常的吻:“你这张小嘴,依旧是我最喜欢品尝。再多女人,不妨碍我永远记住你的味道。”
是么,果然有很多,你终于肯向我诚坦了对吗,顾南轩?
我心里突然感觉那样落寞,我笑的狂妄,便再也支撑不住,变得些许苦涩:“顾南轩,我是不是没说错”
“是不是从一开始,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替代品,傀儡,附属品?你有再多女人我也必须选择接纳,我离开你,在你眼里也卑微的别无选择。”
他衔起支烟,用煤油火机pingping~的点燃。深纳一口,再从嘴角一股噴薄出来,笑的很阴冷。
“只有我眼里最美好的女人,才配得上我顾南轩纵容到这样没有底线。只不过像个娼妇短短几天就找到新
而已,何必这样自卑呢?“
娼妇
我的笑完全失去感情,是种死寂的凄凉:“这样说,我倒该感到得意?顾总您这样优秀的男人如此看重我,我现在选择谁都可以,却偏偏不会是你!“
咔~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种力气,让我感觉快要窒息,我觉得我会被他给杀了。他将一切恼怒全掩蔵在对我嘴
与下巴的啃咬,带着血的长舌,在我耳
刮过,
热气息,夹带他戏谑而
厉的声线噴进耳朵里。
“不论你有多少选择,你是我的。“
他骤然松手,我猛昅一口空气,大脑晕眩几乎要倾倒了。他居高临下俯瞰着我,背光,我看不清他表情,只听到他似笑非笑:“恨吗?“
“戈薇,你恨不恨我?“
我倏然懵住了——恨吗?
他都这样对我了,我恨他吗?
我突然感觉很可悲,就算他这样近乎躏蹂的对待我,我只是怨,怨他太心狠!不管我做了什么,他怎能忍心这样对我?但恨
我居然恨不了他!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把跟她心脏
深蒂结最深爱的男人憎恨了,她自己会是怎个模样,是疯吗,是活着的傀儡,还是一具等死的尸体?
他一直在等,他的沉默告诉我,他似乎很期待这个答案。所以我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
“恨,恨到了极但那又如何,你会杀了我吗顾南轩?“
他保持着站立的势姿,沉寂良久,嗓音有点嘶哑的道:“恨就好,只要你一天恨我,便一天不会忘记我。“
我双眼倏然圆睁,我突然感觉那么的心酸,声音都有点抖了:“顾南轩你怕我忘记你吗?“
他深纳一口,这股烟雾在五脏六腑停滞很久,才被噴薄出来,带出他戏谑的笑声:“不,只是你恨我才更有趣。恨我,却永远逃不出我鼓掌间,我喜欢这种狩猎的感觉。“
狩猎
我在你眼里,原来就只是个猎物而已嘛??
好,好
我一声接一声的笑,缓缓站起来。我拖着血迹満満的嘴角,抬步向外走,他并未拦我,我听见他在身后毋庸置疑的声音:“古向佐替你开的公司,你不准接受!“
我倏然笑出声来,有点厌恶的用眼角瞥向他:“顾总是否太狠毒,既要享受狩猎的感快,又不让猎物为自己注定的死路一条略微抗争下?这样的狩猎,应该只是软弱者的程度。“
“难道您其实也不过是个懦夫?“
“你在气我?“夹隙透出的光把烟雾照的灰白,他深邃而戏谑的笑眼穿透
雾直视我的眼眸,道:”也许你该想想,是谁给你的纵容,让你有越来越狂妄的胆量。“
我不语,他停顿数秒,将烟蒂弹飞。他大步走前来,很自然用纸巾将我嘴角血渍,擦得纤毫不染。宽大的手经过耳
时,许是感到冰凉,他攥起来,用掌心捂了捂。
“戈薇,你觉得是物竞天择,还是环境将人的本
改变面无全非?“
我微戚眉“什么?“
他不动声
将古向佐那条围巾解下,随手扔进旁边的河道。然后解下自己黑色的裹在我的脖颈,
绕了三圈,他把端头拉在
前紧了紧,才道:“并非所有人对你的好都是好,好意,也可以是种浸入骨头的慢
毒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财富上了瘾,人会变得容易操控,有趣的是,我明明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却选择不要,去相信其他人,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变得这样蠢?”
蠢?
原来你是这样觉得?
我攥紧了拳头,从没有过那样的愤怒:“顾南轩,我的确需要钱,因为我需要生活,我需要活着!但我需要钱是从别人那里,没有感情的男人或者互相给予帮助的朋友,我唾手可得,谁给的东西也不及你给我如此沉重。而我在你这里想得到的,从来不过是想你将我拥在怀里放进心里,但看起来,一直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而已,你能给别人的也就只有钱了,并没有那么不同。”
他沉静的没有一声言语,我受够了他的霸道冷漠,我猛地推开他,转身走去。他在身后发出的声音愈发低沉。
“戈薇,我再警告你一次。这世上只有我会对你毫无理由的纵容,其他人,谁也不会。”
我步子顿了下,这句话,那样熟悉,那么温暖,仿佛能阐尽我
恋他的一切;而现在,这种温暖,变成了束缚。仿佛我成了傀儡,一切喜怒哀乐,都要随他而盛放,凋零。
我再也不想这样庒抑了,我摸了下撕裂的嘴角,很疼,顾南轩,这就是你在我最伤痛最委屈最脆弱的时候,给我的安慰。
我冷笑声,大步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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