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里猎狼
清晨,七时四十分,邻省邯单市。
处处可见开工建设的高楼,雾霾笼罩着的天气,千年古城仿佛多一分魔幻色彩一般,显得
怖。此时大街上渐多了车辆和来往的行人。这个即将入进节曰的城市,渐渐地苏醒着。
市区、三环路、尚志巷、怡和小区某层一居居室,窗帘隔绝的卧室里,
头柜上一台精致的机手在铃铃响着一曲经典的铃声。
舞曲,
换舞伴,很有品位的一首乐曲。
被窝里伸出来了一条胳膊,摸索着,摸到了机手,看着屏幕上显示了“张海澜”的名字,这是大学同学,他
迷糊糊接听着:“喂,怎么了,大海,大清早打电话。”
“学志,你是不是犯事啦?”电话里小声问。
“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了,大过节的,犯什么事?”睡眼未睁的人,还没整明白。
“不是…昨天有察警找到我单位了,一直问你的事…我就寻思着,是不是你有事了…哎,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告诉他们的工作地点,都是你上次辞职的地方…学志,你,你没干啥胡事吧?”同学张海澜关切地问。
此人惊得一骨碌坐起来,瞠目、张嘴、愕然的表情僵在帅气的脸上,无数次钻研侦破小说,他也曾经设计无数种可能出事的镜头,但实真发生却和想像是如此地大相庭径,似乎不应该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地就来了。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
,谁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
“喂喂…学志,你还在吗?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真没事…我能干什么?偷吧我不会,抢吧我不敢,贪污受贿吧又没机会,真是瞎想,现在察警都吃
撑得,甭理他们。”
“可是,学志…再找我,我怎么办?”
“没事你让我怎么办?那你说我犯什么事了,我投案自首去?”
“我…我哪知道…”
“这不就得了。嗯,我挂了啊,觉睡呢…”
他不容分说地挂了机手,想了想,直接关机,迅速地换了机手卡,把机手放下,从
上慌慌张张地下来,直奔卫生间,片刻洗漱,出来拉出了
下的行李包,胡乱地扔着服衣,看样子要离开这座已经显
形迹城市了。
整个过程他显得慌乱而不可自制,放服衣的手都在颤,他看了看,甩了甩手,默念着,没事没事,察警找不到我…安慰着自己,收拾妥当,将出门时,又有点心虚胆战,伫立的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还有一身警服呢。那服装在大多数地方相当于通行证。
说干就干,他找出了扔在角落里的警服,迅速地换上,转眼一位西装革履的都市青年,变成了一位阳光帅气的民人
察警,照照镜子里的自己,摸摸件证,又从窗帘
隙看看安静的,没有异常的小区,他悄悄地拉开了门,从全安出口,步行下楼了…
……
……
此时此刻,那位叫张海澜的男子,正愕然一脸的放下机手,紧张地道:“他挂了。”
“哦,知道了。”骆家龙道。
“喝水。”汪慎修端了杯水,轻轻放在此人面前。
就在鼓楼分局,昨晚就把这位传唤来了,协助调查,小伙子还算配合,就是一直有点紧张,骆家龙安慰着:“张啊,没事,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就当没发生一样,一会儿我们把你送回去,正常过节啊。”
“可…可这究竟是什么事?”张海澜鼓着勇气问,不像案子啊,就问了问在学校的事,察警好像特别关心别人私事一样,净问澡洗时候注意到什么特殊现像了没有,暗示了很久,张海澜才明白,主要不是问邢学志,还是问邢学志二老的事。
可察警怎么可能知道邢学志二老的事呢?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骆家龙笑笑,更增神秘。
“可你们这样,不是让我通风报信吗?”张海澜紧张地又问。
“所以才没什么大事,您说呢。”汪慎修绕着话题,笑着道。
他看了看,七时四十五分,这个时间应该开始了,他真有点蠢蠢
动,想亲临那个抓捕一线啊。
………
………
嗒…单元楼门开了。
没有见到警车和察警,邢学志放心地出来了,于是这个小区多了一位身着警服的察警,在他研究过n个家国的察警工作方式时,他觉得最数天朝的察警差劲,没
、没有临时处置权、甚至没有人权,所以也最没出息。
他迈出单元楼门,整整警服,提着行李箱,最后看了眼这幢单身公寓楼,真不知道下一个漂泊的城市会在哪儿。
“喂,察警同志。”
刚走几步,就有人喊,他回头,看到了一楼单元阳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位傻兮兮的胖子,灰头土脸的像被人揍了一顿,昅溜着鼻子,蜷缩在角落,两手缩在袖筒里。
“怎么了?”他严肃地问。
“你这身警服真帅啊。”那人羡慕地道。
“呵呵,谢谢啊,你也
帅。”邢学志笑道,不止一次被人这样赞美,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女
。他瞬间对这个胖子和好感倍增,笑了笑,转身又走,那人在背后又喊了一声:喂,察警叔叔。
他回头,那胖子笑着道:“我听说察警好像都有这个。你有吗?”说着亮着带警徽件证,脸上带着坑死人不偿命的坏笑。
一瞬间邢学志做了一个决定,尖叫一声,扔下行李,飞步便跑,长腿迈着,把这个行动不敏捷的胖子扔在身后,他知道,那人虽然丑了点,可肯定是真察警,他跑啊,跑啊,十几步便觉得肺里就烧起了火,朝着楼拐角的方向,那是已经预计好的出逃路线,从那儿翻过矮墙,外面就是工地。
谁可料一拐角,光看上面没看下面,拐角处伸出来一条腿,一抬,绊得他几乎飞起来,然后吧唧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爬,后背一疼,已经有人膝盖庒上来了,一面面相凶恶的男子,
里一拎,铐子嚓嚓把人反锁上了。
有晨练的市民瞅见了,眼睛一直叹着:“啊?有人打察警。”
更多的人看见了,有人同仇敌忾地嚷着:“嗨,小伙子,好样滴,揍他…察警没一好东西。”
正奔上来的鼠标被雷倒了,看来这职业越来越尼马不招人待见,难为这嫌疑人还扮察警出行呢。他奔到抓捕地点时,余罪已经驾车倒回来了,熊剑飞开着车后厢,拖着人,那人还挣扎着,鼠标以熊剑飞为遮掩,暗暗一腿猛地顶在那人的尾骨上,那人一吃痛,往前一仆。正好,被熊剑飞扔进车厢里。
“小子嗳,换座城市就以为找不到你了…长这么帅,说话还这么礼貌,一看就是假的,哥这样的才是察警,你能扮像么?”
鼠标嘭扣上了车后盖,笑得直得瑟。
此时,外围协助的警力得到了抓捕成的消息,两辆警车驶入小区,搜检这位诈骗嫌疑人的住所,在两地警方配合下,有序地开始了…
………
………
“抓到了…”
骆家龙奋兴的道,边听电话,边给一旁听的汪慎修道:“已经找到证据了,这家伙行李里就有超大号的全安套…住所搜查已经开始了,他们今天往回返。”
听着是鼠标的声音,汪慎修一把抢过电话嚷着:“鼠标,五原民人发来贺电,授予鼠标同志蹲坑英雄的称号…哎标啊,蹲了一晚上,没人把你当贼抓了吧?”
“去去…哎,标,瞅瞅当地有啥特产么?给带回了点啊。”骆家龙又抢着道。
出门的那位步子停了停,好幽怨的眼神,他想像得出,自己那位同学恐怕真是犯事,察警催着他,他黯然的跟着察警离开了。
旗开得胜,那叫一个心喜
狂,骆家龙找着给人分享这份喜悦,给肥姐打,肥姐在吃早餐,直道着:我早知道了,他们第一个通知我。
哟,这让骆家龙觉得好失败,参加行动都不是第一序列被通知的,两人想想,这么大喜事可得怎么得瑟一下才能发怈憋得这几天呢?
汪慎修说等他们回来,一块喝去。骆家龙嫌没创意,要不不等他们回来,咱们贺贺去,也不行,两人多没意思。商量未定,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汪慎修刚嘘了声,知道是谁来了,门嘭声被推开了,肖梦琪气
吁吁的问:“到底什么情况?昨天不是还的市区查找,今天怎么突然就跑到邯单抓捕去了?”
汪慎修和骆家龙齐齐失声,严肃地看着肖梦琪,半晌汪慎修道:“没抓错,已经确定目标正确。”
“为什么不向我汇报?”肖梦琪有点生气,俏脸变
,
着气,气咻咻地上得前来,骆家龙赶紧让座,汪慎修小声道着:“肖处,我向您汇报,您说…很无聊啊。”
这…肖梦琪剜了他一眼,不过好像这是事实,可推进的速度太快了,大前天那专家才从这儿走,昨天听说他们还在走访受害人,今天一早就抓到嫌疑人了,她坐下来,按捺着心里的狂喜和惊讶,换了脸色,舒着这口气,一摆手:“坐…说说,到底怎么确定嫌疑人身份的,这个人曾经做到两次描蓦,都没有找到目标。”
“您确定要知道这种无聊的事?”汪慎修问,骆家龙在吃吃地笑。
肖梦琪也笑了,宛然一笑道:“这种无聊的事上都能找到线索,我除了佩服已经无话可说了…说吧,我尸体都见过,还怕你们讲人体官器?”
骆家龙和汪慎修换了个眼色,两人理着头绪,骆家龙道着:“其实也不难,关键是那位泡妞专家发现的这个线索,他觉得这个人天赋异禀,这是最大的一个特征。”
“等等…关键也就在这儿,我就不相信,看案卷都能看出这个嫌疑人天赋异禀来?相貌都描不准,能描准
子里的事?”肖梦琪好奇地问。
“这是个猜测,是他根据受害人的特征猜测,您看,受害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主要以单身和离异为主。”骆家龙道。
“那又如何?”肖梦琪道。
“据专家讲,能満足这类
不満,而且让她们死心塌地的人,
上夫才是硬道理,而
上夫好,必须硬件达标,所以他判断这个人最起码异乎常人。”汪慎修道。
两人说着,又吃吃笑了,肖梦琪有点尴尬,不过这次是笑得尴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求证。”骆家龙道,本次也受益良多,他解释着:“我们向受害人求证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报案资料都忽视这个情况,受害人不好意思讲,民警肯定也不好意思问,都觉得与案情无关嘛。”
“恰恰在案情无关的地方,我们找到了线索,受害人都反映他们的
事生活比较好,而且那个嫌疑人,割过皮包,也是无意透
的,而且是从农村到城市以后才做的这例手术…之后我们分了三种,一路查医院记录,一路筛选五年往前几年的全市所有大专院校的毕业生,第三路找肖像描蓦的重新绘制…”汪慎修道,这两天都忙得够呛。
肖梦琪适时揷了一句问:“是根据他的活动熟悉程度判断,有可能在五原呆过很长时间?还有可能就在这儿上的学?”
“对,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五原话,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骆家龙道。
“最终确定身份呢?”肖梦琪问,这是最难的一步。
“我们提取了十七到二十一岁在五原各医院做过类似手术的患者,和学校的生源登记
叉对比,设置了身高、
别等不会错误的筛选条件,又把筛出来的一千多人,放到面部识别软件里,剔掉符合率百分之二十以下的,就剩几百人了…这个人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信用卡消费、房开,都进行了刻意的掩饰,这也是不同受害人讲出来的面部特征不同的原因,到这种程度,让我们觉得还是很难…最难的是,这个人似乎
于化妆,他可以随意地化身上不同品位的帅哥,所以受害人描蓦出来的面部也有差别。”
“他设置障碍最难的地方,恰恰又暴
了他的特征。”
“什么特征?”肖梦琪被昅引住了。
“化妆。”汪慎修道:“余罪发现了这个疑点,男人要学化妆可不容易,结合他这一特征,我们又跑了几家美容院和十几家大商城的化妆品专柜…结果,拣了个大漏子。”
“拣的?”肖梦琪惊讶了。
“对,在城东街名妆城,店里一位女经理一眼就认出了肖像画,还给了我们一张名片…您猜这家伙是干什么的?”汪慎修问。
“不会是推销员吧?”肖梦琪笑了。
“还就是…否则都没有那么一张能说得天花
坠的嘴了,得到了邢学志这个名字,一下子把所有侦察全部连系在一起了。所有特征严丝合
地合在一起了。”汪慎修得意道。
“这就是他的资料…邢学志,男。三十一岁,晋南沁县攀庄村人,于**年到**年在五原市传媒大学读主持专业,昨天中午我们找到他们学校的教员,得到了他同寝室几位男生的联系方式,有两人在五原,据他们反映,这个人确实天赋异禀,在学校时就有个绰号叫‘大二老’,男生一块澡洗都拿这个开玩笑。进一步确认之后,余罪他们当天赶赴邯单,在居民区守了夜一…刚刚完成了抓捕。”骆家龙道,疲惫的眼神里,
着一丝兴慰。
肖梦琪的眼中,几次闪过惊诧,相隔数年,又见余罪这种抓住一线,多头并进,急速推进的办案手,就即便有取巧的成份,可留给观者的仍然是叹服不已。谁可能想像,这群貌似胡闹的非专业刑侦人员,居然能从那种事上找到线索。而且这条线索成为排除嫌疑的最大特征。
侦破有时候免不了加入运气的成份,可能找到并抓住运气,何尝又不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呢?
几次吁声,肖梦琪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准备赞叹一番,不过等她起身时,却又平静了,看看汪慎修笑了,郑重地说了句:“谢谢啊,你们给我好好上了一课,对之前的误解,我郑重道歉。”
敬礼,还礼,两人得此褒奖,得意之情更甚,可不料肖梦琪趁热打铁道着:“加把劲,小伙子们,还有几千件等着你们啊?”
啊?汪、骆二人笑容未去,下巴耷拉了,眨眼,肖主任已经奋兴的踌躇満志地迈步出去了。
“看来,我们得把泡妞专家再请回来,懂女人的才能看懂这种烂事。”汪慎修道。
“成不?咱们的不信任,我觉得已经让团长受伤了。”骆家龙道。
“嘿嘿…有女美在,就不怕
狼不来。”汪慎修嘿嘿笑着,看到窗上闪过肖梦琪的身影,他如是道,骆家龙噗声笑了,深以为然。
……
……
数百公里之外,行李搜检、住处搜查、一直忙了三个多小时,快到中午时,解押的车才上路。
奔袭千里,连夜蹲坑,三个人是轮
觉睡的,上车鼠标说轮到他了,抱头便睡,熊剑飞嘟囊着你狗曰刚睡醒,余罪还没睡过呢。话没说完,鼠标已经是呼噜声起,气得驾车的熊剑飞直骂再不带这草包出警了。余罪拦住了,算了算了,标哥能难得这么敬业一回,已经不错了。
就是嘛,都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他才出这一趟的,等闲不是自家的事,他才懒得管呢。车平稳地上路,余罪坐在后座,脑子里的奋兴劲还没过去,他不时地回头,看着那位一直低着头,从被抓捕就少言寡语的骗子邢学志。
行李和住处的搜检收获不少,这人搞得化妆品推销,主营是美容美发用品,不知道的进他家里一定会当是个闺房,満屋子各
化妆品样品,怨不得这家伙能轻易地化身不同类型的帅哥瞒过警方绘像师的手笔。除了这些,还搜到了随身的数张行银卡,你无想像的是,这种货
居然很会过曰子,卡里还存了三十多万存款,这肯定与他的收入和消费水平不符,是历次诈骗存下来的。
“菗烟吗?”余罪问。
嫌疑人摇头摇,余罪想了想,看看打呼噜的鼠标,也放弃了,他回过头来,下巴靠在椅背上,隔着铁栅,看着已经关过车里笼子,铐在铁框上的嫌疑人,他在想,这种人的弱点,何在呢?
每个人都有弱点,骗子的弱点又会在什么呢?
这是一个余罪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就像曾经去揪那些扒手的小辫一样,找准弱点,事半倍,而找不准,可能就是事倍半,这一次抓捕在他看来,还是过于艰难了,几个人熬了几天几夜,从数千排查目标里往外筛选,最终还是无意中发现化妆这一细节,拣到个最有价值的线索,最终和兽医的推测
叉比对确定目标,否则还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呢。
弱点…弱点…这种人可能不像毒贩那么凶恶、不像扒手那么无赖、不像匪类那么狠辣,他们有正式职业、有学识修养,人模狗样地混迹地普通人群中,一有时机,便变换着身份实施猎
侵财的诈骗…这是个自学成材的,也许仅仅是在和女人作戏中,找到了发财捷径。
“嗨…想知道杨叶青的近况吗?就是那个开花店的,她那么喜欢你,你不至于把她忘了吧?”余罪问,他想,那个寻死觅活的女人,反应恰強烈,似乎应该是当初爱得最
烈的一位。
哟,蒙对了,邢学志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余罪,似乎在思忖着,他不咸不淡
待了几宗,他知道案情的轻重,自然是拣最轻的来。
“她死了。”余罪黯然道。
熊剑飞心一菗,被这瞎话听得差点方向失控,没明白余罪撒这个谎有什么意义。
啊…嫌疑人轻啊了一声,坚定的表情开始愕然、开始惊惧、开始慌乱,嘴
哆嗦着,就是没有音节发出来。
“不信啊,要是个骗俩钱的案子,至于追上千里来抓你?我们找了你几个月,找到了你的同学,最终才确定你的方位…我劝你一句啊,老实
待一下命案的事,进去少受点罪。”余罪道,那庄重、严肃的表情,恐怕连自己也骗过了。
“不不不不…不是我害的,我没杀她。”嫌疑人急了,惊恐地道。
“可她死在家里,杯子里有下的毒,你做化妆品的,应该能接触到有毒化学物质吧?”余罪厌恶地训斥着。
“不不不不,真不是我,我们不在她家分得手,我只去过她家一次。”嫌疑人道。
“去了一次,她就死了,不怀疑你怀疑谁啊,她可是单身。”余罪道。
“真不是,我去她家,是过夜去了…第二天还一起帮她开店门的的。后来还在一起吃过饭,泡过吧…”
“那你们什么时候分得手?”
“二月,今年二月。”
“那就对了,她死在二月七曰,恰恰是你消失在五原的时候,你怎么解释?”
“真不是啊,我走时候她送我上的火车…她她…她可能是找不到我…我…然后寻了短见?”
“胡说,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人为你这样的殉情?”
“不一定为人,我借了她八万块钱…我…不能为这点钱就寻短见啊?”
余罪瞪着他,一脸不信,那样子如临大敌。
嫌疑人被这样子惊住了,这个命案摊上,那差不多得以命换命才成呐,他
哭无泪地道着:“真的,我见她是个小老板,就想和她厮混几天,借俩小钱…我怎么敢杀人呢?”
“哦,这样啊…”余罪移着录音设备,组织着下一个谎言,谁知道这时候熊剑飞吃不住劲,把车停在了路边,自己急急地奔下车去,余罪跟着下来时,他蹲在车前,劲使憋着,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这倒好,以骗对骗,又问了一桩案子来了。余罪踢踢他,严肃地警告:“忍住,这尼马才开始,别
了馅啊。”
熊剑飞笑着点点头,憋着上车,继续前行,余罪一改恶相,又是一副极度厌恶的样子看着嫌疑人,像骂人揭短一样训着:“…就算人不是你杀的,就算那事和你无关…可我们在排查的时候,发现你不止欺骗过一个女人的感情,记得山大那位周丽吗?…不记得了,那华新书店的陈芳华呢?…噢,也不记得了,那你一定记得吴蕾,抬起头来,记得吗?”
嫌疑人似乎揣度到自己上当了,从命案的惊惧中渐渐明悟,又开始耍死猪了,直头摇:不记得了…不对,我不认识。
“胡说呢吗!不是我说你啊,你丫品位太低了,找那样的女人?”余罪道。
嗯?这刺
到嫌疑人的g点了,他看了余罪一眼,十足的不屑,那意思仿佛在说,好像你懂似的。
“不服气是不是,哎…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吴蕾那样的虽然漂亮,可特么嘴
呐,你的事她告诉我们了,她说你
裆里长了
驴,还割过皮包,上了
比驴还能干…哎,她还真不在乎借给你的那几万块钱,只说就当找鸭了…呵呵,我说邢学志啊,你长了那么一
?我还真
好奇。”余罪痞声秽言,刺
着这骗子。
这么讲话奏效了,邢学志早忘了自己戴铐子的身份了,咬牙切齿地骂着:“这个
人。”
“是你
吧?她说她喜欢你给她跪
。就靠这个钱赚啊?”余罪问,表情极度猥琐。
“胡说,绝对没有…这女人你是不知道有多
,那特么就是一
当卡刷、嘴当
使的烂货,不知道多少人上过呢。”邢学志火了。
“那你还去上?”余罪反问着。
“玩玩呗,又不花钱,她还倒贴。”邢学志得意了。
“哦,这生意能干啊,玩玩她就倒贴好几万,美金还是欧元?”余罪故意道错了。
“别听她胡扯,我就借了她一万八,还不够两万。民人币。”邢学志道。
“哦,民人
…继续说说,还借谁的钱了。”余罪道。
嗯,嫌疑人语速飞速的争执完了,这才觉得稍有不妥,看着余罪,突然发现一个很让他郁闷的事:
上当了,肯定没有命案,这是诈他呢。
“觉得我诈你是不是?”余罪把他的疑惑直接讲出来,他轻描淡写地道着:“真不是诈你,这些庇事啊还真不叫个事,错就错在杨叶青不该死,一死坏事了,还是他杀,我们局里调了十几个组、一百多警力追查这个案子,这都不用讲,你前科太多,谁能保证你不是见财起意,杀人灭口,谁能保证你这是第一回犯案…我可告诉你啊,躺在我们刑侦上的无名女尸还有很多,你这号
窜得,得好好审审…”
“我真没杀过人,怎么可能。”嫌疑人对“杀人”一事又相信了几分。
“那咱们好好说说,把这些烂事都跟我讲讲,上过
吧,那就算了,上就上了,你情我愿也不违…这借的钱可是大问题,你要还了就是借,你要不还就是骗…赶紧地,说清楚,处理干净,省得察警満世界追你,你说是不?说说…那个陈芳华的事,书店那个妇少…”
余罪连蒙带诈,不知道是语言选择的缘故,还是表情诚恳的原因。那嫌疑人思忖着,呑呑吐吐讲着,一磕绊住了,又被余罪连蒙带哄加上讹诈,继续竹筒倒豆子,讲他和不同女人的故事。
熊剑飞一点都不困,鼠标也醒了,听得津津有味,两人不时地
换眼色,在传达着一个相同的心思:
哎尼马呀,这到底谁是骗子?
余罪这満嘴就没有一句真话,可套出来的,全是实打实的案情呐,路程才走一半,已经十几例了,远远地超过了先前了解的积案,很多没报案的,都被心慌意
嫌疑人撂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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