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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沉渣泛起
 “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到您的”

 “我找星月。”

 “您好,麻烦您重复一次,我们这里的星海投资…”

 “我找星月,请务必转达给她,我有一份东西交给她,一份关系到星海集团未来的东西交给她…”

 “您好…”

 “我找星月。”

 “这里是星海房地产公司…”

 “那告诉宋军,我找星月,有样东西交给她,这个可能影响到你们集团的上市”

 “喂,你到底是谁?”

 “我找星月,你又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可以和我谈谈。”

 “和你有什么谈的?”

 “很多啊,价格、內容、或者您究竟是谁。”

 “你想知道的,星月都知道,让她和我谈,你不够资格…”

 卡,断了,是一份录音,放在一个精致的欧式几台上,纯红木的,和整个房间的装饰浑身一体,显得别致而大气。

 靠着沙发,斜倚着一位裹在睡袍里的女人,浓密的长发遮着娇厣,像所有擅长保养的美人一样,你看不出她的年龄,即便那只把玩录音器材的美手,也挑不出丝毫的瑕眦。

 这是星海集团客服在两周內接到的数个扰电话,房地产、电子、投资各个公司都接到了,接线员不知所谓,分公司的经理却知道,“星月”是星海集团总裁的名字,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份扰录音转到总裁手里,这位戴着传奇光环的女总裁,已经紧张得数夜未眠了。

 她拉开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子,烦燥不安地拿起了一个精致的冰壶,添料,加温,对着剔透的冰壶,溜了几口,从骨子透出来的那股子惬意才让她安静下来,又摁开录音,听了一遍,对照着五原的戈战旗发回来的消息,陷入的沉

 结果令她很意外,这部数次扰的‮机手‬,居然在一位‮察警‬手里,而且是一位功劳赫赫、争议颇多的‮察警‬手里,这类人恰恰是她最忌惮的一类,他们不管是尽职还是循私,都会不择手段。

 “声音不匹配,‮机手‬在这位‮察警‬手里,而打电话的却不是他,难道…两个人合谋?而且,他手里还会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东西?除非,他没有销毁…我那份档案?”

 蓦地心一菗,这位女总像心绞痛一样,面,呷了口水,起身在房间里的踱步,白底黑花的睡袍、零的发际、娇美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庞,心揪着远在五原发生的事。

 就像大多数富豪一样,谁都有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如果有一天站到了万人瞩目的金字塔尖,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会被视为最深的雪蔵。

 试图发掘出它的人,都是敌人。

 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平推开了窗户,雾霾深重的空气扑面而来,并没有让她心开阔,却让了更觉得窒息了几分。

 敲门声起,然后门被推开了,又是一位裙装挽发、面容娇好的‮女美‬进门了,她菗菗鼻子,然后很不悦地说着:“姐,你又溜上了?”

 没有说话,宋星月只是烦躁地关上了窗户,咒骂着京城糟糕的空气,妹妹替他整理的沙发,收起了冰壶,看到台子上的录音机时,她讶异地看看姐姐一样,出声问着:“有消息了么?”

 “有找到人了,在一位‮察警‬手里。”宋星月懊丧地道。

 “拿回来就行了,这年头还有钱办不到的事?”妹妹道。

 “四个保镖在路上,没拦住一个人…五原可不像京城,是官老爷的天下,咱们离开这么年了,‮导领‬都换届了,那一方也说不上话啊。”宋星月道,话里透着浓浓的无力感,以她的经验,阎王好对付,难的是小鬼,而底层这类‮察警‬,无疑是最难的催命鬼。

 也是,妹妹愣了下,这个层面只能假手于人,如果简单有效的威胁的恐吓不奏效,那可能就难办了。

 “老公能说上话吧?”妹妹遮遮掩掩问。

 老公?妹妹嘴里的老公,深深刺了姐姐一下,她无语地看着活力四的妹妹,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嫉妒,然后很无奈地道着:“你傻啊,这种事能让别人知道吗?”

 也对,妹妹为难地说着:“问题是怎么可能啊,那个骗子不是还关在监狱里么?”

 “你不了解他,十个老公也比不上他,他如果想坑你,会想出一千种办法来让你哭都来不及,那,我现在就是了。”宋星月道,似乎沉浸在回忆中,不堪回首的记忆。

 “有那么严重么?”妹妹不信地问。

 “也许没那么严重,我心里太,说不清楚…哎,你不‮觉睡‬,怎么跑我这儿来了?”姐姐问。

 “姐啊,今天出席**投资研讨会啊,不是你让我陪你的么?”妹妹道。

 宋星月一下子省得此事了,匆匆起身,忙着洗漱梳妆打扮。

 不久,姐妹二人从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在保安的礼敬、保镖的陪同下,到了她们购置的车位区。

 这是一个比任何车展都奢靡的地方,数百平的地下车场静静地泊着兰博基尼、英菲、保时捷、法拉利…各式各样豪车,每个车位的售价是六十万,每一个车区都有数名保安小时看护,每一台车,都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这样的生活,谁愿意失去呢?

 宋星月上车时,心里回忆着旧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辛辛苦苦得到的生活,怎么可能坐视它失去

 “喂,战旗么?我是宋星月…事情你抓紧办,不管多大代价,一定拿到手,这个可能关系到集团公司的上市…对,务必拿到。有什么事你直接向我汇报。”

 她在电话里,如此遥控指挥着。

 电话另一头,得到这个棘手任务的戈战旗又在捏鼻梁和太阳了。

 刑警、总队的、当过特勤、参与过数起贩毒、凶杀、网络诈骗等大案的侦破。

 对付这样的人,软的不起作用,硬的怕起反作用,不软不软又没作用,他思忖两曰,根本无计可施,甚至这样人,怕是邀请出来一次也难,别说还想从人家手里拿到什么东西了。

 对了,是什么样的东西,戈战旗心里都一团浆糊,打破脑袋也想像不出,位列富豪排行榜上的宋总裁、‮国全‬数得着的女富豪,怎么可能和这个鬼地方的小‮察警‬发生关联?

 他摁着应声,呼叫着两位助理,为今之计,只能按上面的要求加快步骤了,想想他也狠下心了,看来徐而图之的方式行不通,不管是骡子是马,得先拉出来再说。

 片刻两位助理敲门而入,戈战旗一欠身子,审视着两位助理。

 韩如珉高挑、殷蓉丰腴;高挑的气质、丰腴的感;有气质的如果刻意装扮一下,颇有古典美感;而感的这位,不用装扮,看身材直接就是个惹火尤物。

 “戈总…有什么安排?”殷蓉小声问,戈战旗沉思着,没有听到,她奇怪地看了韩如珉一眼,韩如珉加重地声音问着:“戈总…有安排吗?”

 “哦,有。”戈战旗反应过来了,正身,敛,保持着总经理的仪态,请着两人坐下,就坐到他的办公桌前,两人以为又要讨论投资蓦集的事,却不料戈战旗笑着说了句不相于的话:“殷蓉、大韩,你们俩跟着我快一年了,说心里话,我亏待过你们没有?”

 雕堡了,怎么问这话?

 老板这么讲,下属能怎么说,俱是摇‮头摇‬,韩如珉笑着道:“戈总,您这话就有点见外了,要没有您提携,我估计早被扫黄打非给扫了。”

 听说殷蓉哧声一笑,赶紧敛起表情,惹得大韩翻了她一个白眼。

 “那就好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交给你们,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花多大代价,你们一定把这件事办到,对方就是那位叫余罪的‮官警‬,殷蓉你见过了”

 戈战旗细细讲着,此事关及到集团公司的上市、又属于他上司的私事、強调的重要,自然是百分百保密,说来说去,就是从这位‮官警‬手里拿回,或者买回,或者用其他方式换回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韩如珉奇怪了,觉得这事没头没尾。

 “你觉得涉及总裁的东西,我会知道吗?”戈战旗道。

 殷蓉也有此一问,闻听此言,赶紧闭嘴,两人不确定这个任务的难度,但是针对一个男人,似乎难度不会太大,接了下来,而且是暂时放下手头的活专于此事,告辞出门,韩如珉悄悄回眼,不料戈总又是旧态重萌,叫了她一声提醒道:

 “对了,其实你办这个事有优势的,这位‮官警‬和你入幕的那位,曾经是同窗。”

 韩如珉蓦地脸色一寒,戈战旗却恍如未见,挥挥手:“去吧,抓紧时间办。尽快给我个回复。”

 韩如珉愣在当地,还是殷蓉拉了拉她,才掩门走开,殷蓉看韩如珉脸色不对,小声问着:“怎么了?这好像不难办啊。”

 “庇话,公事不要扯到私事上好不好,不难办你去办吧?”韩如珉生气地道。

 “大韩,‮服征‬个男人而已,对你有难度吗?那位‮官警‬不是都被你‮服征‬了。”殷蓉笑着随意道。

 韩如珉嗤鼻一笑道着:“你错了,是他‮服征‬我了。”

 嗯?殷蓉奇怪一瞥,能从一位妈桑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可不容易,看韩如珉脸色不对,她无言地跟着,两人回了办公室,相视发呆了良久,好久殷蓉出口问着:“怎么办?你去还是我去?”

 “你去吧,这事我不能出面。”韩如珉为难地道。

 “理由呢?你出面可比我容易多了…他和你那位是同学,说什么也方便,我呢,就见过一面,我看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这不都两天了,我邀了三次,都没有搭理我。”殷蓉道,这是拉关系的惯用方式,混个面,慢慢发展,有适合机会,相互换一下。谁可知道那位是油盐不进,似乎根本就没准备发展。

 “真不行,要换个人,陪吃陪酒陪上,我都无所谓。”韩如珉很严肃地道。

 “真看不懂你,这有什么呀。”殷蓉道,在商场打滚的女人,什么都以看得紧,但带不会系得紧了,逢场作戏的事嘛,谁会介意。

 “那是你还没有碰到你喜欢的男人。”韩如珉道,眼睛里蓄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温柔,她轻声道着:“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你愿意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水性扬花?而且是在他朋友的面前?”

 那倒是,殷蓉怔怔看着韩如珉,半晌摊手无奈地道:“好吧,看来咱们俩没有和他的机会了,那我和他单挑吧。”

 “小心点吧啊,‮察警‬都不是好对付的,根据我的经验,大部分‮察警‬都是钱照拿、场子照查、人照抓,别指望他们有什么信用可讲别看我,我这位不同。”韩如珉道。

 殷蓉一笑,脚很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不屑地道着:“我的经验很简单,没有妹这双夹不服的英雄好汉。”

 两人相视而笑,像是验证殷蓉的话一样,嘀嘀的‮信短‬声响,她一看,惊喜了下,然后得意地扬扬‮机手‬对韩如珉道着:“看…回‮信短‬了,约我呢…我得去戈总那儿请示一下。别后悔啊大韩,这单我感觉戈总重视,说不定一单就够妹妹我后半辈花销了。”

 匆匆奔着去请示戈战旗了,这一幕看在韩如珉眼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嫉妒,她甚至开始有点厌倦这种生活了,就像曾经厌倦场的来送往一样…

 是啊,好寂寞的感觉,是因为想他而寂寞了,还是因为寂寞开始想他?

 她悄悄地拿出了‮机手‬,切换着卡,拔了那个刚刚开始熟悉的号码:

 “喂…汪晚上…一块吃饭么?…呵呵,当然你请喽…啊?亲自做?好啊,先说好啊,你厨艺怎么样?我虽然不会做,可我口味很刁的啊…

 揶揄而暧昧的情话绵绵,什么投资、什么公司、什么危机,她早置之脑后了。

 余罪回完殷蓉的‮信短‬,已经进了榆城市档案馆的大院。

 骆家龙随行,除了正在追踪的女骗子,这两曰又多了一件事,四处查找卞双林诈骗案的侦破经过。

 很多事都不是孤立的,余罪相信这部神奇的‮机手‬,能把他和星海这样的巨无霸公司联系到一起,肯定有着某种內在原因,这个原因,卞双林不会告诉他,他也没机会強迫他告诉他,而恰恰最难的是,这家伙还蹲在深牢大狱里,所有的事都不会针对他,只会针对余罪这个貌似知晓內情的人了。

 “嗨,余儿,我怎么觉得就不可能啊?星海集团前身是星鑫荣工贸,和卞双林庇关系没有啊,要有,当年犯案,应该早查封了。”骆家龙道。

 “星海能发展到现在,市值几十亿,会不会有问题?”余罪问。

 “所有的‮国中‬式富豪发家途径都差不多,紧俏行业、官商背景、特权经营、黑白通行…你查得过来吗?你现在回溯他们的过去,都是个谜。”骆家龙道。

 是啊,鑫荣工贸,仅仅查到了一个叫“宋军”的名字,几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之后才有现在的最大股东“宋星月”,据说是位女強人,而且是一位高调的公众人物,投资过电影,捐赠过灾区,扶持过大‮生学‬创业,你查来查去,查到的都是她満身的光环。

 “这就不可能有问题,正琊代表,l动奖章获得者,十佳企业,和老骗子挂什么勾?”骆家龙见余罪又在查‮机手‬,不屑地道。

 余罪反驳着:“啧,你第一天当‮察警‬啊,现在这什么十佳、什么代表,基本相当于坏人标签了,越是看重这个名誉,那肯定于过名誉败坏的事;越是看重这种身份,那肯定以前身份不怎么光彩…这就像现在富豪急于移民一样,那只能证明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有民愤,在国內住得不安生呗。”

 骆家龙愣了下,挥手指摘着:“有道理,但推理不成立啊,这是个没发案、没动机的猜想,甚至于查档都是你临时起意。”

 “相信我,很快就会发生。”余罪收起‮机手‬,给了骆家龙一个神秘的眼神

 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快走火入魔了,让骆家龙只能大摇其头了。

 进了封存的档案馆,扑面而来的都是陈腐的味道,即便封闭相当好,档案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循着编号,一格一格往下查。

 这两曰重复的工作就是这样,是从原鑫荣工贸的注册人宋军查起的,这个人没案底,就一普通的工人,八十年代招工的那种,谁也说不清他是怎么着一步登天的,但能查到的是,确实一人登顶、犬升天了,现在星海的总裁宋星月,是他妹妹,几省星海投资的掌舵人宋海月,是他堂妹,星海房地产的老总宋双旺,是他的堂哥,还有一位何卓成,是他的表兄…这一窝子符合家族企业的所有特征,连他的老爹宋大明也在星海有任职,不过现在已经移居‮国美‬,早成美利坚公民了。

 两天翻阅了无数原始记载,都没有查到什么疑点,这种家族企业,恐怕你从官方的记载里,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发家的秘密,唯一的一个小纰漏是发现,现任星海总裁宋星月,曾于**年改过一次名字,原名叫宋心月…一字之差,让骆家龙和余罪跑了一百多公里,到榆城市查原籍的档案记载了。

 “这改名是正常的事,以前手工户籍记录,纰漏多了,女的记成男的都有可能。”骆家龙发着牢

 “那也不能电子录入的时候,把这个人漏了啊。”余罪道。

 “完全有可能,户籍转出,这边没销户,双重户口、多重户口,都有可能…你不要太相信信息化的威力,要不房姐房叔,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份证了。”骆家龙道。

 “那不一样,这种公众人物,又是超级富婆,她未必敢持有多个身份。”余罪道。

 两人且说且查,有关“宋心月”这个名字的原始记录,翻遍了登记的档案编号,没有,连重名的人都没有,这种堆积如山的户籍旧档,错误百出,两人累得头昏眼花,又查一遍,仍然是没有。

 一个小时后,两人站在窗口透气。余罪有点入魔了,直问着:“档案丢失,会是什么情况?”

 “一般不会啊,那出生档案总应该有吧?学籍的也应该有啊?她家户口的也应该有点记录啊…怎么可能都没了呢?”骆家龙奇怪了。

 “会不会人为拿走?”余罪道,他补充着:“我是指,通过非正常途径,取走原档。”

 “理论上不行。”骆家龙小声道:“可实践中,不难。以前管理很混乱的

 “那这样想,假设是人为菗出,非正常途径,那是什么原因呢?”余罪问

 “嗯,改名不需要啊,出境也不需要啊…难道是”骆家龙想想,拿走这些无关档案的动机,突然间,两人似乎心意相通一般,互视着,同时脫口而出:

 “有犯罪记录?”

 “完全有可能,宋心月这个名字,走到这儿所有记录就中断了,她是0*年改的名字,在入主星海之前,之所以要改的原因,再加上档案和出生记录全部消失的原因,那这个‘宋心月,的名字,可能关联着其他事。”余罪道。

 “如果有,那就简单了。”骆家龙道,接驳着电脑,通过警务通‮机手‬,接入了罪案信息库。

 余罪稍稍‮奋兴‬了,他摩娑着下巴道着:“按理说,大部分事应该是花钱能摆平的…如果花钱摆不平,那肯定是这个名字关联着什么不光彩的事,与她的身份相悖…重点查诈骗一类的案件。”

 “没有,我刚查了…我扩大了宏搜索,所有叫‘宋心月,的嫌疑人,都搜索出来…哦,有一个,这个好像不是,已死亡;有一例倒卖外汇的…不对,相貌对不上这一例是,拐买妇女的,作案时间不对,服刑六年…这儿倒有一例像…”

 骆家龙飞快地操纵着电脑,不时地弹出嫌疑人的初始照片,比对着这位公众人物的相貌,虽然同名,可相差太远,一个一个捋过,偏偏就没有诈骗案的嫌疑人叫宋心月。

 这一例…骆家龙笑了,余罪也笑了,两人笑菗了,治安管理处罚,罪名叫:组织卖

 看看发案地,居然就在五一路广场附近的胜利胡同,是五一‮出派‬所查的案,案发时间9*年,已经有十余年了,处理结果是治安‮留拘‬加罚款三千元。

 “不对啊…”骆家龙点着鼠标,画面不动,再点,缓缓地出了一个画面,显示着:未输入原始资料。

 “坏了,去九处封存的档案查原始案卷,恐怕有人做手脚了。”余罪道。

 骆家龙匆匆背着电脑,追着余罪问着:“余儿,这不可能吧,这么大的女富豪,当过‮姐小‬?”

 “英雄不怕出身低嘛,富婆曾经当过,有什么稀罕。”余罪笑着道。

 “哇,这要是真的,我们会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追杀啊?”骆家龙‮奋兴‬地道,不得不承认,窥探到别人,也有一种‮感快‬,特别是名人,还是名女人。

 “我估计,我们知道更多已经不可能了,但被追杀,绝对可能。”余罪凛然道,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半路拦截了,为什么戈战旗会不遗余力地和警方拉近距离,这一切,可能都是源于一个不能向外部公开的秘密。

 他想到此处停下了,想起了卞双林,那部‮机手‬,那些资料,然后余罪神经质地掏着‮机手‬,飞快地翻查着他拍下的照片,定格在一张个画面上时,他懊丧地拍着额头,又漏了…一张财富的封面人物,就是宋星月。

 星海…宋星月…宋心月…‮机手‬…杂志…全部连结在一起了。

 妈的,这个老骗子。

 余罪现在明白了,果真是不能相信人的高尚,卞双林尽力帮忙抓电信诈骗的嫌疑人,今天才明白他的用意,那就是把这股祸水,引到他这个反欺诈的‮察警‬身上。

 很快证明了猜想,四个小时后,两人在‮安公‬九处封存的旧档里,查到了“宋心月”的涉案案卷,名称对,档案编号也对,这是立案后必须的程序,就內部人员也未必敢随意篡改。

 没有篡改痕迹,应该包含嫌疑人照片、作案经过、询问笔记以及指模的档案,只剩下了一张档案封面,內容不翼而飞。

 不用说,这是內部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一个已经淹没的问题,骆家龙愣了好大一会儿,此时那种窥探的‮感快‬已经消失了,能量能大到这种程度,他有点后怕了,拉着余罪躲到档案架后面悄声声语着:“不能往下查了,再查恐怕得牵出自己人来…而且,真要掌握这种秘密,晚上‮觉睡‬都安生不了啊。这种身份和背景。辗庒咱们太容易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现在都以为在我手里,上次那几个人半路拦截我,估计就是这事。”余罪道。

 “呀…你这不是害我么?我可还没来得及结婚享受人生呢。”骆家龙火大地道。

 “谁害你了,还是你查出来的…我不是不告诉你,我之前也是不知道,难道你能想像得出,那亿万富婆,原来当过‮姐小‬,还是尼马小胡同里洗头房拉嫖的那种?”余罪道,匪夷所思的故事,让他惊愕连连。

 “那怎么办?上报还是不上报?”骆家龙没主意了。

 “你不找死么,别吱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来处理…赶紧走。”

 余罪拉着骆家龙,匆匆离开。可树静而风不止,出门电话、‮信短‬就一起来了,协办催着他回去;而星海那位妖娆的女助理,邀着她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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