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胡氏三兄弟
秦军的表情严肃且凝重,说完他就忙着穿服衣。穿好后,我看到他把杀猪刀连刀带鞘别在皮带里面。
看到这幕,我的心情忽然间变成沉重起来。而且还有点害怕。
众所周知,我以前是个乖生学,从来不打架斗殴。要不是最近遇到的事情,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也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的胆子确实在慢慢变大,有时候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但我和秦军这种敢玩刀的人相比,充其量就是菜鸟,
搏战还行。一旦动了铁家伙,我可能就怂了。
心里捉摸不定,感觉很没底,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哥,这件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秦军应该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别担心,到时候你就站我们后面,一旦看到我们动手,你就想办法开溜。我干们这行,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才行。”
秦军的话,让我感受到了浓浓的兄弟情义。在如今这个金钱至上利益至上的社会,能遇到一个甘愿对你好却不图回报的人,确实是老天对你的眷顾。
从租房出来,秦军带着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他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会有车来接我们。然后,他就蹲在地上,点了支烟连续菗着。
秦军越是表情凝重,我就越提心吊胆。利用这点空闲时间,我又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是讨账的话,那么对方是什么人,以至于他如此的忌惮。
秦军抬头看了看我,然后
着鼻子道:“等会我们确实是去讨要赌场放出去的高利贷,不过那家伙是个老油条,软硬都不吃。今天是我们第三次去找他,上次去找他要账就干起来了。我膀子上那条刀疤,就是那天留下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秦军左膀上的刀疤就是在赌场做事之后留下的,这让我对这份差事愈加警惕起来。不过,我纳闷的是,庞文龙混得那么好,居然还有人敢和他赖账甚至是动武,那么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秦军说,虽然我们县城不大,但其中的势力网却错综复杂。明面上,各方大aa佬亲如兄弟,背地里却阴险狡诈,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这也就直接导致我们县城的治安很
,经常半夜里出现火拼事件。
今天去找的这个欠债者叫胡德武,背后就有一股子势力在给他仗胆。
年前他在金沙湾赌场夜一之间输了八十万,当时向赌场借了五十万高利贷,欠条上注明还款期限是三个月,但胡德武却拖到现在都没还一
钱。当初的五十万欠款,现在已经滚到了七十万。
听秦军说,我们县城的赌场放贷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还款的期限到了,欠债者还未还清债款,那么赌场就会安排专门负责讨账的人去讨要。前两次去讨债,一般不会动手,但第三次去讨债,还不了钱那就得见血了。
所以,几乎每个欠债者,都害怕债主去讨账。
但这个胡德武却恰好相反,秦军他们第二次去收账时,他居然主动跟秦军他们冲撞起来,以至于最后动了砍刀。他这么嚣张跋扈的原因有二,其一是他背后有黑势力撑
,再者就是他有两个同样不怕事的亲兄弟。
三兄弟今年都过了四十岁,人到中年却没有家室,属于张麻子那种一人吃
全家不饿类型的人。但是,他们之间又存在极大的差异。
张麻子常年生活在农村,为人好
但不烂赌,他所生活的圈子里都是比较本分的农民。而胡德武常年混迹各大赌场,嗜赌成
,甚至还加入了黑势力。身处这么复杂的环境,久而久之,想不变成毒辣之人都难。
所以,虽然张麻子跟胡德武属于同类型的人,但他根本就没法跟胡德武相比,他们不是一个档次。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泥腿子,泥腿子怕疯子,疯子怕不要命的。如果胡德武三兄弟拧成一股绳,那他仨的能量还真不可低估。
想到这里,我愈加担忧起来,既然上次都动了砍刀,那么今天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如果到时候两边的人真大打出手,我该怎么办
我只是到赌场挣钱的,算不上庞文龙的小弟,所以让我现在就为他玩命显然有点不现实。但是,假如我临阵脫逃,再被庞文龙知道,那么他自然就不会再留我了。
脑中思绪万千,心情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不久,我看到一辆面包车驶来停到我们面前,然后后车门拉开,一个留着板寸男伸出头道:“秦军,上车。”
秦军闻声站起,拍了拍我,然后率先钻进面包车里。我深呼口气,随即也弯
钻进去。面包车是七座的,此刻加上我和秦军刚好坐満。
随着关上车门,肃杀的气氛瞬间笼罩了车厢,我庒抑得很,很快就
了汗水。我感觉这并不是车厢,更像是死囚牢房,每个人身上都杀气腾腾的。
秦军坐在我旁边,他瞧见我脸上已经有了汗水,便悄无声息的用膝盖碰了碰我的腿,示意我别
出胆怯。
我抹汗之际,秦军终于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杨哥,这是我兄弟陈
,庞老板让他以后跟着我干。”
秦军是冲着给我们开门的板寸男说的,也就是说,板寸男在这几人中,应该是最有地位的。那家伙三十岁左右,个头不高却很结实,穿着黑色背心,两条臂膀上肌
虬结,充満了爆发力。
板寸男回头瞟了我一眼,点点头道:“来前庞老板就打过招呼了,”顿了下,他又道:“陈
,身上有家伙吗,这一趟恐怕要动武。要是没有,我这里倒是还多了一把刀,先借给你防身。”说着,就从座位下面菗了把砍刀递过来。
他哪是想让我防身,明显是想告诉我,如果真干起来了好跟胡德武他们火拼。可是,纵使我千万个不愿意,此刻也只能把砍刀拿在手里,“谢了,杨哥。”
板寸男摆摆手,“以后咱就是兄弟了,别客气。”然后坐直身体,再也不说话。整个车厢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把砍刀要比秦军的杀猪刀长很多,不过论锋利程度,却远不及他的杀猪刀。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拿砍刀,很沉重,还很冰冷。
面包车沿着主干道飞驰,很快驶出县城,来到郊区,停在一栋小洋楼前面。小洋楼有个院子,院子的四个角分别栽种一颗樟树,樟树中间放着两张麻将桌。
此刻两张麻将桌都没闲着,分别坐着四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脚下是一层厚厚的烟庇股,和横七竖八的空啤酒瓶。
车子刚停稳,板寸男一马当先走了下去,接着剩余的人也都下了车,我看到他们都没拿家伙,于是就把砍刀放到车座下面,这才战战兢兢的跟着下去。
听到动静,院子里的八个男人也都站了起来,目光凶狠的凝视着我们。打眼一看,我就注意到了胡德武三兄弟,毕竟那三个男人长得很像,而且年纪也都在四十多岁。只是,我还不能确定,他们三人中谁才是胡德武。 ;。{。
杨哥看到我们都下了车,便招招手,然后带着我们走向胡德武八人。这时,三兄弟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杨虎,你还有完没完,不就是欠了你们赌场几十万账吗,老子过些天手头上充裕就给你们还了,你特么三番两次来找我,难道上辈子是条疯狗”
原来,说话的这个人就是胡德武,我细细打量了他仨几眼,这才发现胡德武眉间多了颗黑痣。从他的话中不难发现,这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善茬,我们是来收账的,杨虎都还没说话,他反倒骂骂咧咧的开口了。
这倒真应了那句话,这年头债主就是孙子。
闻言,杨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想了想,他说:“胡德武,你也是有名的老赌客了,难道还不知道赌场里的规矩凡事有个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上次我们来找你,你非但没还账,反而还砍了我们兄弟,你真以为背后有人撑
,庞老板就拿你没招了”
“哈哈。杨虎,这话我可没说。庞老板家大业大,实力雄厚,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胡德武笑了笑,“不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如果谁想让我活不下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杨虎,我胡德武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们来找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不跟你们计较,回去告诉庞老板,让他莫急,等我有钱了自然会还钱。”
杨虎皱眉道:“胡德武,听你这口气,今天又不打算还钱了”
胡德武眉头一拧,摆摆手说:“不是我不打算还钱,是我没有钱,懂吗难道让我去偷去抢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就再说句你别怄气的话,金沙湾的生意是不是不行了,怎么让十八、九岁的
头小子来收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劝你们还不如另找东家,以你杨虎这几年打拼出来的名气,在哪不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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