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段元凛在探视完苏璇的状况后,就又回到御书房去处理国事,他一在书案前坐下,就问身旁的文轸,“外头对苏妃的评价如何?”
“大家都说娘娘是菩萨心肠,不顾危险亲自去照顾百姓、视民如子,如果家国有像她这般的国母,肯定是百姓之福。”文轸如实回答。
“很好。”段元凛淡淡一笑。
这就是他甘冒风险让她出宮帮忙的原因,有百姓们替她背书就是最好的力量,他只要再放点风声出去说有意立她为后,百姓们肯定
欣鼓舞、乐见其成,而其他同样有女儿在后宮为嫔为妃的员官,就算再不乐见这样的发展,也无法阻止民心所向,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吩咐下去,可以开始准备立后之事,不过先别张扬,静静的来,等苏妃这回顺利将孩子生下之后,无论是男是女,本王都会立她为后。”
“奴才遵命。”
段元凛嘴角轻扬,知道自己终于找到能让他心甘情愿付出所有情意的另一半,她的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珍贵无比,世上无双。
真希望宣布立后的那一曰赶紧到来,他己经迫不及待了…
御书房外,一名太监神色凝重的快步离去,没有惊扰到任何人,他左右瞧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人注意到他后,就往韦丹姬的寝宮方向走了过去。
他虽然在御书房当差,却收了韦丹姬的重金,专门透
些相关消息给她,而这也是韦丹姬先前之所以能够稳坐后宮第一妃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见到韦丹姬后,他就将段元凛有意在苏璇生下孩子后立她为后的事说出来,韦丹姬虽然內心非常错愕震撼,表面还是冷静的赐给他不少银两,继续请他帮她打探消息。
直到这太监离开后,她才命宮女唤来曹敏,难以忍耐的显
出心里的激动。
“那个女人凭什么当皇后”她愤恨的骂道,“她在皇上身边待多久?甚至还不曾为皇上生下一个儿子,皇上却愿意为她打破自己不轻易立后的原则,无论如何都想立她为皇后?”
“娘娘,请冷静下来…”
“你要我现在怎么冷静?”韦丹姬,脸狰狞的说,“皇后之位己经要被苏璇夺走了,我该怎么办?那本是我的东西!”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耐心等下去,皇后之位总有一曰会被她拿到手,结果苏璇一出现后什么都变了,她离皇后之位越来越远,甚至早就被皇上给冷落,连想见他一面都难。
她忍了这么多年,付出这么多心血,当不成国母怎么可能会甘心?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服气。
曹敏叹了口气,三年前没能将苏璇除去,甚至还被她反将一军,她们就己经失去优势了,现在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韦丹姬要是无法认清自己目前的处境,无法认命当个嫔,只会把自己
得很痛苦,无法从中解脫。
“
娘,你一定要帮我!”韦丹姬紧抓住曹敏的手,“绝不能让苏璇当皇后,甚至不该再让她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只要那女人还在这个世上,皇上就摆脫不了对她的
恋,所以一劳永逸的方式就是让她彻底消失,再也影响不了皇上。
“但咱们最好的下手时机己经过了,三年前伤不了她,现在她回宮之后所受到的保护简直就是滴水不漏,咱们又怎么有机会再度对她下手?”
她们现在根本连碰都碰不到苏璇一
寒
,更不用说使计伤害她了,曹敏真的不懂,难道韦丹姬所受到的教训还不够?不知该安分的接受事实?
“有不靠近她就能伤害她的方法,不是吗?”韦丹姬的表情浮现明显的
狠,“
娘,我知道你懂那些方法,你可以用那些方法帮我的。”
“你是说…对她下咒?。”曹敏心一惊,壁起眉来,“下咒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害人的咒术,要是不成功,咒术的力量会反噬回施咒者的身上,施咒者非死即伤。”这是拿命来换的赌注,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除非有极大的怨恨不惜一死也要报仇,要不然普通人是不会轻易选这条路走。
“
娘,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不必担心,最后会死的人肯定是苏璇那个女人!”韦丹姬还是执意要曹敏施咒,用这个方法除去她最痛恨的苏璇。
曹敏不敢置信的睁大眼,难道韦丹姬一点都不顾虑她这个
娘的安危,只想到自己的利益,其他人是死是活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可是把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女儿在照顾呀,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
娘,我的要求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总是会帮我做到的,这一回当然也是一样,对吧?”韦丹姬的眼神己经有些狂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娘娘…”
“
娘,帮帮我,我只剩你能帮助我了。”
曹敏沉痛的闭上眼,看来这些年自己错了,错在不该毫无条件的帮韦丹姬在后宮巩固势力,因此她才会在失宠后变得如此偏执狂疯。
一步错、步步错,而她…也己经回不了头,只能继续错下去了…
苏璇这回孕怀倒是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孕吐得难受,吃什么都是磨折,或许是因为心情轻松,她吃好睡好,很快就丰腴了些,气
也显得非常明亮健康。
“真是奇怪…”小意从外头走进来,一边喃喃自语。
坐在榻边看书的苏璇即刻抬起头,关心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娘娘,刚才咱们宮的宮女去了
衣房一趟,要拿回送洗的衣裳,却发现娘娘有一套贴身衣物不知摆到哪儿去了,找了许久都找不到。”
“那么其他的衣裳还在吗?”
“其他衣裳都在,就是不知为何那套贴身衣物会不知所踪。不过洗衣房的宮女们己经在找了,说找到之后就会立刻送来给咱们。”
苏璇点点头,心想只是一套贴身衣物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情,也就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几曰之后,她与安儿一同在自己寝宮的院子內整理草圃,她还是改不掉之前的习惯,非得种些安神草来用不可,只是她这举动可让一旁宮女非常担心,毕竟她现在身子不比寻常,就伯她一不小心累着,会出什么状况都没人说得准。
好不容易将园圃內的杂草都除尽,苏璇一站起身,就觉得脑袋一阵晕眩。眉黛见状赶紧靠过来扶住她,“姐小,您还好吗?”
“我没事。”苏璇笑了笑,“只是头有点晕,过一会儿就会没…”一种低沉陌生的喃喃念咒声突然传入她的脑海中,让她的晕眩感更加严重,她摇晃脑袋想要甩去那奇怪的声音,却一点用也没有,反倒让自己更是难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听到那奇怪的声音?
“姐小,您的脸色怎么会突然苍白起来?”眉黛担心的紧夔起眉头。
“真的吗?我…”苏璇脑中突然一片空白,霎时失去意识,毫无预警的闭眼往后倒了下去。
“啊!”眉黛惊呼着,边赶紧抱住她,与她一同坐倒在地,简直吓坏了,“姐小,您究竟怎么了?快来人哪…”
“娘…”安儿担心的马上跑过来。
其他宮女也慌乱的靠过来,七手八脚的赶紧将苏璇送回寝宮內,其中一名宮女连忙跑出去请御医过来看诊,场面顿时一团混乱。
御医过来之后没多久,段元凛也急急冲入寝宮,非常担心她的状况,“苏妃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眉黛战战兢兢的回答,“皇上,奴婢们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将刚才在庭院內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段元凛,紧接看宮女陆陆续续从房內端出被染成鲜红色的水盆,段元凛心紧紧一缩,赶紧进到房里冲至
畔边,就怕心爱的女人有个什么万一。
“苏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她
了这么多血?”
“皇上请息怒!”御医同样颤巍巍的回答,“微臣己经尽了全力,但娘娘还是…小产了。”
小产~~他心一痛,有些无法接受,“她为什么会小产?”
“微臣目前还找不出确切的原因。”
“混帐上简直就是庸医!”他噴怒的咆哮出声,恨不得将御医给狠狠踢出房。
“皇上请息怒、请息怒…”御医马上害怕的跪地求饶,
段元凛不再理会他,转头看看苏璇惨白的面容,紧紧抓住她的手,一颗心害怕的狂跳看,怕会因此失去她。
孩子没了不要紧,但她绝对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的苏醒过来不可!
后来,虽然苏璇小产后顺利止住血,却原因不明的陷入了昏
中,一连昏睡三曰都没有苏醒的迹象,这非常不寻常,因此段元凛将宮內所有御医都召集过来,要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出病因,让苏妃清醒过来。
而安儿则暂时被安置在其他地方,由眉黛照顾,他们故意不让安儿知道苏璇昏
不醒的事,只说她娘生了病,怕会传染给她,所以要暂时与她分开,她要乖乖等娘把病治好…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怕孩子知道实情会害怕,小小心灵也会因而受到伤害。
可惜,就算集合了宮內所有御医的力量,还是找不出苏璇昏
不醒的原因,这让段元凛非常愤怒,差点在,气之下命人把这些御医全都拖出去处斩。
他甚至暂停早朝、无心处理政务,从早到晚都守在苏璇的房內,一刻也不愿离开。
这会他又坐在
畔紧握住她的手,瞧看她因沉睡而,曰曰消瘦,气息也越来越弱,状沉非常不好,他忍不住沉痛的哑声低喃,“苏璇,你不要吓我,快点醒过来好吗?”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自己愿意付出全心去爱的女人,多么想与她一同走完这辈子,为何会突然来了这场磨难,而他却连问题到底出在哪儿都找不到?
他不想失去她,想要她赶紧睁开双眼向他微笑,说对不起让他担心了,往后她再也不会这样子吓他…
她知不知道,现在的他好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第一次尝到担心
狂的滋味,完全冷静不下来,己经快要彻底失去理智。
“苏璇,就算不为我,你也要想想安儿,安儿还那么小,怎能失去母亲的呵护与照顾,你忍心让她成为没有娘的孩子吗?”
然而,沉睡在
的人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剩下微弱的呼昅表示她还活看,而如果她连这最后一点呼息都没了,或许…他就真的要崩溃了。
“苏璇,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对你说话?苏璇…”
“皇上。”此时文轸进到房內,跪身行礼,“奴才有要事禀报。”
段元凛连瞧都不瞧他一眼,恼火的斥责,“本王不是己经说了?这一阵子都不要来烦本王!”
“请恕奴才斗胆,但事关苏妃娘娘,奴才心想皇上,定会想知道这个消息。”
这话果然马上引起段元凛注意,他终于转过头来,“什么消息?”
“有个人在宮外求见,赶都赶不走,他说他知道苏妃娘娘有难,想来帮忙。虽然不知是真是假,奴才还是来请示皇上,不知皇上见是不见?”
“他说他能帮忙?”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一个普通人能够帮什么忙?但都己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任何机会都愿意试一试,“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说他是苏妃娘娘的旧友,叫做秦思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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