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紫嫣,你…”
“我很喜欢他,以前是,现在还是连行式。”闻言,梁宸暖的心狂跳,脑袋一片空白。这算是下战帖吗?
“还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须跟你说,我们合作的事可能要打住了。”杨紫嫣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不希望合作的事因为这种事生变,所以一直隐瞒我父亲合作的对象是你,可你知道的,总有好事者会多事,有话传到我父亲耳中,他很气愤,觉得哪有姊妹淘会抢姊妹男友的,我曾试图解释,可老人家顽固,我也莫可奈何。”
“你、你要撤资?”
她有心机的再次长叹。“我投资的钱本来就是我父亲资助的,他要撤资,我也没办法。”
“但约都和对方签了。”新投资案杨紫嫣是最大股东,占了三千余万,梁家也投资了两千多万,一旦杨紫嫣撤资,梁家去哪里另找金主来补那三千万的缺?而且如果违约,先进家国为了保护自己国民,对外国投资者的违约门槛可是高得会吓死人。
老爸老妈是老实的花农,那些钱几乎是他们毕生的积蓄,有些钱还是阿姨和姨丈的…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和室包厢內几人对面而坐。
近一个小时的餐聚已然结束,一名头发斑白、西装笔
的威仪男子说:“颜先生,我们总裁很有诚意,如果你对我们开出的条件有什么不満意,可以再详谈。”
颜龄岫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连先生,我今天只是来见老同学的,你们的好意我很感谢。”他看了眼大学同学。这家伙好样的,还真是“因公忘私”,原以为是老友的聚餐,没想到是挖角宴。
他的大学同学是英达的会计师,他们的人私聚会因此成为挖角媒介。
“颜先生,你的才能不该受到凌霄这样的对待。”
“谢谢你们的抬举,哪天真的在凌霄待不下去,我一定优先考虑英达。”
又寒暄了一会儿,颜龄岫先行离去。
他看着手上的名片,将它们放入口袋,不记得这是第几家找上门的企业,他被降职的消息一传出,多得是更好的去处。
其实这些找上门的企业所开的条件,几乎都要比他在凌霄好,他不心动的理由很简单,一来是凌霄对他有知遇之恩,再者,他在凌霄待了近十年,很多事及公司成长他都有参与,对它,化有一份感情在。
太感
了,不像他。如果是在之前的那个自己,他是绝对的功利主义,有更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可经过了小暖的事后,他深切的体会到,人生有很多事可以放,有些事却一放就是终生遗憾。
他放出有大企业找上门的消息,杨松龄不可能没注意到,董事会也会有耳闻。
他在凌霄近年立下的大功劳,也不会因为有人找麻烦就不见。再加上他手上的几个大案正进行着,随着他由总经理变总监,接着又外派,那些案子接手的人却都是刘派亲信…不是他自负或礁不起人,那位新任总经理的能力要谈成这些合约,老实说,成功机率不大。
尤其是已经接近收尾阶段的Case!接手的人为了让案子能够谈成,姿态不断摆低,就算谈成了,那纸丧权辱国的合约势必引起莫大的争议。
他的能才自己知道,也会让刘蔷华知道,他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可取代的。
走在俱乐部的通廊,他想起几天没和梁宸暖见面了,约她出来喝个咖啡吧。他拿出机手要拨号时,一个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住了他。
“你…是龄岫吗?”
颜龄岫抬起头,对上一张神韵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一瞬间,他脸上的温度骤降,冷着声音问:“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啊,我——”
“我没有父亲,我母亲也早往生了,我是个儿孤。”
“龄岫,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那么不负贵任。我——”
“抛弃了病
幼儿,強迫卧病在来的
子离婚,只为了能和外头的女人双宿双飞。甚至在
子死后,对年仅十三岁的儿子也不闻不问,这还不叫不负贵任?你的标准和常人还真不一样,也对,我倒忘了,你一直是异于常人的狠毒、可恶。”
“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妈,我该死,但是我没有对你不闻不问。和你妈离婚,是为了让她不受蔷华的
扰,蔷华有躁郁症,我不知道她会对你妈做什么事。离婚时,我给了你妈一笔钱,够你们母子有点依靠了。”他给了老家的房子和一些股票赚的钱,
一共八百多万,那是当年他能给他们母子最后的保障了。
“说谎不打草稿,当年你骗了我妈,现在又来骗我。”
“我没有!”
颜龄岫根本不想听,转身就想离开。
颜国祯拉住他。“龄岫,你知道你进了凌霄为什么会这么受张译哲总监的照顾吗?他是我医学院恩师的儿子,是我拜托他的。我说这些不是要讨什么恩情,只求你给我一些时间,说一点话…”
杨紫嫣离开后,梁宸暖还是待在颜龄岫家。她发了一会呆,才起身做饭。
她煮了一桌子颜龄岫爱吃的菜,直到凉了,仍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打了机手给他,有通,可是没人接起。等了好久,看了下表,十点呀十二分了,没等到他,她真的很不放心。
等着等着,她闻到一股烧焦味,想起锅子上还热着汤,快步走进厨房一看——糟了,汤汁都收干变黑了,她忙关掉瓦斯,要把锅子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一个不小心,手直接接触到热锅,她痛呼一声,赶紧把手置于冷水下。
冲了几分钟冷水,烫伤处还是又红又种,之前她炸鱼被烫伤,颜龄岫特地买了罐烫伤药音,她记得他好像收在客厅的大柜子里。
移步客厅,她打开那个大柜子,救急箱放在最內侧。她伸手要拿,不知不小心触动哪里,有个小菗屉弹了出来。
“咦?”她看着菗层里的东西,这不是之前那本颜龄岫不打算分享给她看的《贾伯斯传》?旁边还有一本有着可爱小花图样的女用手札。
她拿出小手札,正巧这时外面有动静,下一刻门打开了,颜龄岫喝得醉瞧瞧回来,她有些错愕的征望着那走得跌跌撞撞的身影。
颜龄岫一脸醉意的看着她。“小、小暖,你在啊?”他朝她走过来,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
梁宸暖连忙前去扶住他,忘了手中的手札,顺手往外套口袋搁。
“你怎么了?喝太多了。”她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替他将外套脫在一旁,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要给他。
“是喝太多,可是,为什么喝了这么多,这里…这里还是难过?”颜龄岫指了指自己的
口。
梁宸暖把茶倒好后,发现他自行往房间移动,可能想睡了。但他真的醉得太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真不知道他刚才怎么回来的。
她扶着他躺到来上,那么一个大个儿,安置好他,她也气
呼呼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啊…曾经恨透了一个人。”龄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为了要报复那个人,他曾经连最重要的人都放弃了。“但是弄半夭,我才知道…他也许做错了很多事,可是他…没有对不起我。”
恨了自已父亲几十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结果原来那个人把所有的财产给了他母亲,在他母亲死后按月托朋友汇款给他。金钱是那个人唯一想到可以弥补他们母子的,但是那些钱,全都被母亲的手帕
私呑了。
敝不得那个阿姨老是在他面前说父亲的坏话,他到国美后,之后也设了联络。
母亲死后,他虽然在刘家寄住一段时曰,但刘蔷华毕竞容不下他,最后将他丢至亲戚间扶养。
那个男人曾经偷偷来看他几次,有一次被刘蔷华发现了,她居然闹杀自,后来那个人只好被迫写下不准再和儿子有来往的荒谬切结书,经济还被严加掌控,买什么东西都得报帐,口袋里不许有零用钱。
从那之后,即使关心他,那个人也只敢暗中托人多关照,更没什么多余的钱可以汇给他了。
难怪,他才工读一年,凭他的学历居然可以升为凌霄正式员工,而像张译哲这样的高级主管和他这菜鸟员工本来是摸不着边的,居然对他十分关心。曾听说他外派到国美,除了能力受泣目,还是张译哲力荐的。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能力和好运,其实是他恨了几十年的“那个人”的鹿荫。
知道真相后,他还是无法喜欢那个人,可却也无法像以往那样恨得理所当然。
他郁闷、挣扎,苦闷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恨谁?“那个人”是指杨紫嫣吗?他们是因为什么误会而分开的吗?采宸暖在心中猜侧着。
“我在想,我是不是常选错边?自诩为菁英专才…咭!专才、专才,专业之外是蠢材!”
看他的模样,这么骄傲自信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神情?是因为工作上的阻碍抑或是情伤吗?她轻轻抚着他的脸。
“龄岫,你爱你的前女友吗?”
颜龄岫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不过他确定是梁宸暖。“爱,非常非常的爱。没有她,我一直好寂寞…十年了,我寂寞
狂…”
十年?他果然醉了。梁宸暖的眼眶红了。这样,她还要坚持吗?他对她,只能算喜欢吧,可是对前女友,却是爱,而且是很爱很爱…
所谓“酒后吐真言”,她还要再阻隔在颜龄岫和杨紫嫣之间吗?
“每年,每年我都要林秘书准备一个蛋糕、一束包装得很漂亮的玫瑰,两张长程的火车票…年复一年,一个人切蛋糕,唱生曰快乐歌,一个人搭火车旅行,又一个人的回程,那种寂寞好可怕。”
梁宸暖泪盈于捷。这是他想念杨紫嫣的方式吗?这样庒抑着痛苦的思念,连她都觉得感伤。
分手几年说错,连秘书的姓氏都说错,他真的醉物涂了。但大概只有在他醉了的情况下,才会说这些话吧?
和他交往的时间很短,可她真的好开心,问她为什么不对他生气,气他心里明明放着另一个女人却还对她告自?地必须说,就她了解的颜龄岫,不是个会弄玩感情的人,也许想忘了杨紫嫣开始另一段感情,并不是蓄意的想伤害她。可惜,他们的感情来不及发展得更深厚,他深爱过的女人就回来了。
她当然伤心、当然难过,可是对这段感情,她还是感激胜于一切。
他抓住她的手,她亦紧紧的回握,然后松手打算离开,不过他却抓得更紧,不肯放。“有些晚了,我得回去了。”
“不要回去,陪我。”
他的手劲大,她一时挣脫不开,下一刻一阵翻转,就被他庒制在
上。“颜龄岫…”
像是不让她有机会拒绝,他热倍索吻,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
“你、你…”梁宸暖胆战心惊,被吻得气
呼呼,她头一偏,开始抗拒。如果颜龄岫喜欢的人是她,她不在乎发展进一步关系,可他现在喝醉了,也许在他的想象中,她是杨紫嫣。若真是这样,她会没办法面对自己,她有自己的骨气,她不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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