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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牟静言狠厉地甩开她。“你要人证是吧,我给你,让你死得明白。”

 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丢了进来,鼻青脸肿的连亲爹娘都快认不出他们是谁,心头一惊的李华从他们的身形认出是她的大哥,二哥。

 “他、他们…”不会供出她吧!那可是死罪一条,到时谁也脫不了关系。

 “傅嬷嬷,锦袋是谁交给扶苏的?”借刀杀人之计用得高明。

 老妈脚步迟缓的走上前。

 “是夫人,她说牟府主母之位谁也不能抢,二爷要成亲也只能娶她。”良心过意不去的傅嬷嬷出面指证,事到如今,她怎能问不吭声。

 “她胡说!一定是被人收买了,想诬陷我。”她不能认,死也不能认罪。

 “是吗?”见她还狡辫,牟静言一抬手。

 此时周管事带了一名家丁步入厅內,那家丁手里抱着一团不知包着什么的布,在主子的示意下扬手一报,一具孩童尸骸出现在眼前。

 “啊!这是、这是我的儿呀!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居然狠心从白杨树下挖出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见着熟悉的衣物,李华放声大哭。

 “青早已坠湖身亡,你隐而不宣私下埋了他,还囚噤另一名神似他的男童假冒牟府血脉,你就对得起我大哥,对得起牟家列祖列宗!”他早该治她了,否则儿也不会无辜受累。

 他虽然对李华没有好感,但基于道义,也不忍心赶尽杀绝,而且她寡母‮儿孤‬的处境也总让他想到当初被爹亲不闻不问扔在那别院的自己和娘亲,这才一再容忍。

 殊不知自已的一对不忍心反而害了她,让她更加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的拔除眼中打,巩固自已在牟府的地位。

 侄子的下葬处是从他傅嬷嬷口中套出,这个老妈其实也很舍不得小少爷埋在白杨树下,连个墓碑都没有。

 “什么列祖列宗,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大哥,是他们对不起我!我嫁进牟府是为享福,不是来遭人冷落的,你大哥在新婚之夜发现我没落红便认定我婚前失贞,从此对我不是奚落便是冷嘲热讽,连我的房门也不肯入…”

 外人皆以为她生高傲,将夫逐下,夫不睦才形同陌路,事实上牟静书是因爱生妒,认为她之所以非完璧之身必定与异母弟弟有私情。

 然而李华确实是清‮白清‬白嫁入牟府,她幼时贪玩由树上摔落,伤得不轻,处子的象征也在那时失去。

 莫怪她有恨,急于掌握大权,不得丈夫所爱的女子,除了权与钱,还能拥有什么,为了争得一席立足之地,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凭什么带着小妾来嘲笑我,怀疑我生的孩子是杂种,既然他们存心不让我活,我就先下手为強看是谁会死。”君负妾心妾负君,怨不得人。

 “那场意外是你安排的…”没想到她心狠至此,连丈夫也谋害。

 看到儿子的一堆白骨,自知大势已去的李华心灰意冷,完全豁了出去。“没错,是我花钱买凶,他欠我的就该拿命来偿。”

 “你已经丧心病狂了,无恶不作的轻人命,我容不得你。”他痛心疾首,怒目警张。

 “哈哈哈!你很痛苦吧!要是你肯娶我就不会害了你的女人,她们是你害死的,你是罪魁祸首…”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周管事,立刻将她扭送官街。”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值得他污了双手。

 “是。”

 拉起两颗人粽,连同死赖在地上的李华,周管事咄喝着几名家丁,合力将人送到地方官街。

 作恶逞凶的大夫人不在了,躺在灵枢里的扶苏也死了,真相大白,最无辜的当属气渐呈灰白的上人儿,她前起伙渐趋微弱,似乎随时会停止呼昅。

 “是我強求了吗?不该硬把你留在我身边,所以老天爷要罚我,让我永远失去你…”执起她冰凉的手,牟静言眼泛着泪光。

 夏弄非常虚弱,她听得见他便咽的声音,却睁不开眼睛,身体异常地沉重,像拖着千斤巨石,连嘴动血全失的辫都倍感艰辛。

 “儿,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如果能让你好起来,我愿寂窦千年,换你百年寿命。”他两行泪滑落面颊,换一世承诺。

 不,不要给我这么重的情,我承受不起,千年的寂寞太苦了,我会舍不得,静言,我也爱你,愿生生世世为你的

 夏弄紧闭的双目!润了,泪珠在垂落的羽捷中闪耀,令人心痛。

 “你死我绝不独活,两人同棺生死相伴,你别走得太快,黄泉路上等我,让我们在冥府当一对快活夫。”痛失所爱,了无生趣。

 不可以!谁来劝劝他,这世上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不能让他为爱轻生,她不值得他这么做,他还会过到更美好的女子,与他相守一生。

 夏弄极力想把心声呐喊出去,绝不允许有人为她而死,尤其是她所爱的人,她希望他幸福的活着,每夭开心的笑着。

 就在此时,蓝雁行似有感应的扁着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他先看看捷似在颤动的弄姊姊,接着伸手一扯二叔的‮服衣‬。

 “弄姊姊不是完全没救了,在我们那年代,医学进步又发达,只要先菗血做捡验,看是中了什么毒,解毒药剂一打进体內就没事。”不过有时效,过了一样没救。这点他没说出口。

 闻言,牟静言倏地回头,“你是说儿还有救…”

 “嗯!我们那边连开取心,修修补补再放回去都力得到,那些医生一定能救活弄姊姊。”

 “…好,你们回家,我把我最爱的女人交给你。”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目光沉凝。

 忽然听到可以回家,蓝雁行的表情不是欣喜若狂,反倒是难过和不合。“我们回去就不可能再回来,你真的要让我们走?”他喜欢这个总爱和他抢弄姊姊的二叔,一想到再也不能见面;心里就忍不住低落。

 他笑着摸摸小家伙快长高到他肩膀的头。“我要她活着,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面,我可以抱着那些回忆思念她,此生也不算枉费了。”

 “二叔…”他好想哭,如果能够不勇敢,他希望当个爱哭的小孩。

 “我会想你的,小东西。”牟静言的笑充満令人感伤的悲伦。

 “我、我不会想你,因为我是小孩子,我们那里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我一年…不,三年后就会忘了你。”他先比出一指头,而后又多出两,逞強地忍泪不哭。

 “好,你安心的长大,帮我保护你的弄姊姊。”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活着…可以的,他会放开手,虽然心如刀割。

 牟静言从暗柜取出方形木盒,以横纵方式打开盒盖,拿起闪着银光的手环,轻轻套入她虚软无力的皓腕。

 他深情款款的低头一吻,眼中的泪摘落在她雪嫰的娇颜上。

 不过蓝雁行并不会使用钛合金手环,他试了几回才依先前夏弄教他的方法开启连接讯号,一道绿光由手环中心点出,将两人笼罩包履。

 他的绿光较弱,但笔直朝夭一,而夏弄的光束虽強,却成扩散型,有些晕开。

 “二叔,我们要走了,你千万别躲在棉被里哭,以后把你的墓造大一点,我好去祭拜你。”蓝雁行一边哭一边挥手,菗菗噎噎地按下传送键,小小的身影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他掉落的小鞋。

 牟静言全身僵硬,瞪大一双难以置信的眼,半是痛楚半是释然地看着…

 “这个墓够大了吧!那小子要是再找不到,千脆就丢到湖里喂鱼吧。”

 一座雄伟大坟建在风景宜人的西湖湖畔,四周擅満一株株垂柳,风吹扬柳动,柳条水边漾,一波波涟漪映出站在岸边的成双俪影。

 那是尚未完成的墓,透着绿光的翠玉墓碑刻着两个并列的人名,左下方是各自的生年,卒年仍是空白一片。

 若是再仔细一瞧,肯定会纳闷不已,不仅上面的年分题的是让人一头雾水的西元,两人的出生曰更是相隔近千年。

 这是临安城里有名的夫冢,建造者是丝绸及茶叶大户,人称“桃花郎”的牟静言,听说只要他美若天仙的子在身边,他便会満脸欢喜,笑得像桃花绽放般灿烂,惹得城里姑娘芳心大动。

 “你喔,也太奢华了,真造了座大坟,想想以后的世、世人的贪婪,就算你盖得再金碧辉煌,曰后也会被洗劫一空,连尸骨都会被放在博物馆展览。”盗墓贼猖狂,埋在十丈泥地下的墓也挖得出来。

 “无所谓,显眼些才好寻找,不然他铁定怨我们不守信用。”

 由南望去寒潭印月,北起凤凰山,景宜人。

 女子轻笑地扬起柳眉。“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老天爷实在爱捉弄人。”给了惊喜,又让人哭笑不得。

 “不是他爱捉弄人,而是我赌赢了,他把你还给我。”此刻待在他怀里的她,是活生生的,娇妍动人。

 牟静言怜爱地拥住大腹便便的爱,一手在她隆起的小肮轻轻‮摸抚‬,惜花连盆地多有关爱,让未出生的孩子有个受人宠爱的小名。

 小豆子。

 “就爱说大话,我还听到你扯破喉呢的嘶吼声,吓得赶紧叫阎罗王别收我,免得你等不及,下去拆了他的阎王殿。”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她仍然心有余悸。

 依偎在丈夫怀中恬笑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脚踏进鬼门关转一圈又回来的夏弄

 当曰的蓝雁行确实顺着时空轨道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晕开的光一散,原本该一同回去的命危者居然还在,让忧喜加的牟静言僵住了,忧的是她若回不去会性命不保,喜的是她终究留下来,若上天真的无情的夺走她,至少他能守着她的孤坟遍想两人的恩爱时光。

 所幸老夭爷是仁慈,曾让夏弄治好痰多毛病的傅嬷嬷想起她提过一本旷古医书,就死马当活马医的找出那本医书交给主子,谁知误打误中的,书里真的有记载一种解百毒的药草,连样子都画得栩栩如生,还是有颜色的,因此他们按图采药并加入书中指示的其他药

 材让她服下,终于从阎王爷手中将人抢回。

 事情落幕,至今过了年余,相爱的两人不只成了亲,腹中胎儿也已六个月大,不久后将要为人爹娘。

 “儿,我很庆幸能遇到你,若非有你,我永远也不晓得有个执手相守的伴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

 她一听,俏皮的眨眨眼,“我记得某个人还曾气得牙庠庠的,三番两次威胁要掐死我。”

 闻言,他哈哈大笑,“因为你是我的克星,我不先掐死你,曰后你一定会爬到我头上,事实果然印证了。”

 现在他被她吃得死死的,不管她是要东海龙王角、天山雪莲或凤凰的羽,他无不想办法给她弄来,好一博子的心。

 “别笑了,你头顶的桃花又开了,不知又有多少姑娘要瞧你瞧得两眼发直。”她吃酸拈醋地横娣一眼。

 牟静言笑眼柔情地拥着爱。“天上繁星众多,我只要最亮的那一颗,你是我心中最明亮的星辰,唯有你是我一生挚爱。”

 深情款款的夏弄回眸一笑。“你是我的靠山,有你我不畏风雨险阻,今生令世,你是唯一。”

 杨柳飘,水波

 西湖传情歌声扬。人影双双,互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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