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渊源
说话的,正是冯静。
冯静快步上前,一脚踏在了陈之的
上,“等一下。我怕你们的人动完手,他就死了。陈之是我们孤星
的人,要动手,也得我们先动手。”
她回头看了看那时一起跌入墓中的人,“你们,谁先来?”
“我来!”一个大胖子说完,一脚直接踢在陈之右肋,将他踢得滚了好几个弯。而在胖子脸上,那种痛快的表情自然
。
“我来!”
“我来!”
在胖子的带领之下,这群人倒是也很踊跃。不多时,孤星
的人收了手,剩下的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陈之。
“动手。”冯雷一脸冷酷,挥手叫过来几个士兵,“你们不用都出手了。按照我们军內的叛徒行刑处置,也算是替你们出气。蚓刑。”
“蚓刑”两个字一出,大半的士兵都“嘘”了一声。因为这个刑罚,是在军內最为残酷,也是用得最少的刑罚。
蚓刑,并不是使用蚯蚓,而是一种状态的描述。被行刑之人,除脊柱之外,身上所有关节,如数拆解脫臼,到时候软绵绵的如同一条蚯蚓,行动不能。
这是军中除死刑外,最为严厉的惩罚。但是也有人说,这个惩罚比死刑更严厉。
因为受蚓刑的人,最终都是难逃一死。
等那几个士兵就位,冯雷深昅了一口气,手往下一切。
“行刑!”
“咔咔咔…”随着几声轻响,陈之开始轻哼。但是没过多久,他开始像杀猪一般地嚎叫,中间还伴着断断续续的求饶。
丁勤并不愿意磨折人,但是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他深昅了口气,转过身。
好一会儿之后,士兵停止了动作。陈之已经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全身的肌
不停地颤抖。
“送出去吧。”冯雷看着冯静道,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冯静没有表态。冯雷一抬手,立即有人抬起软绵绵的陈之,向
门口走去。
冯静轻轻地呼了口气,转向丁勤,“陈之的事已经解决,可以解蚀骨散之毒了。”
丁勤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开口道,“麻烦
主,找一处比较大的空间。一来,我要制作一个阵法,二来,我还要检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中了蚀骨散之毒。不过那样的话,百
果…”
“你放心,百
果我这里足够。”冯静用手一指,“那我们去大厅。那里的空间也足够。”
大厅在孤星
最里面,整个有百平米左右见方。所有人进去之后,丁勤按照骨魂的指点,一一进行身体情况检查。幸好,那些士兵之中的中毒者数量不是太多,还不到四分之一,只有二十二个人。
检查完毕之后,丁勤开始制作阵法。他并没有去破坏地面,而是使用黄沙,直接在地面上堆画。
而冯雷,则是慢慢地走到了大厅的最里面。
那里的墙面上,挂着两副铠甲,还有两把剑。铠甲上已经锈迹般般,自然是经历了很长的年月。而两把剑却是光亮如初,一看就不是凡品。
铠甲之下,是一个石台。石台上有一个斜面,写着几行字。
望星柔情昔如水,一纸军令铁如山。便是差得身形去,心中眷恋曰曰还!
见到这四行字,冯雷的面色突变。
他转过身,直呼冯静,“静妹!你过来。这个,这个,”
他的手微微发抖,“这个石面上的文字,可是原来就有的?”
冯静上前道,“没错,一直就有的。可能这就是当时入进这个
的人留下的。我们也曾经推断过具体的由来,可是信息太少,说不清楚。”
冯雷已经激动得嘴
发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冯静不解,“你这是何意?”
冯雷把手伸进怀里,拿出来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子的形象,在落款处,同样有几行字。
望星柔情昔如水,一纸军令铁如山。便是差得身形去,心中眷恋曰曰还!
与石台上的一模一样!
这次,轮到冯静瞠目结舌了。
这孤星
,从来没有过外人出入,怎么会出现如此一模一样的诗文?
她看向冯雷,眼中尽是不解。
冯雷道,“据我家里人讲,当初,祖上作为守城军官,刚刚大婚完毕,便得到了军令,由北方十三镇呼延将军带领,寻找龙
古道,入进DìDū营救帝君。实际上,那个帝君行事孤僻,并不能算是得人心。但是作为将士,君令不得不从。”
“所以,祖上带着诸多的不情愿,随军而去。在离去之前,他画下了这幅画,并写下了这首诗在上面。”
“祖上的
子,开始几天郁郁寡
,后来就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她,相信她已经自寻短见。”
“而在那之后,家里又突然得到了军队传来的消息,说是祖上战死沙场。但是,祖上的尸骨却未返回,这和军队的规矩不符。”
“所以,一直以来,家里人都在寻找祖上。我也是数次探寻龙
古道,希望能沿着行军路途,在古道之上,找到先祖的遗骨。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样是做希望渺茫。”
“没有想到,我现在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祖上和
子一直在这里。”
冯雷说完,眼中又是奋兴,又是悲伤。
冯静一直沉默。丁勤听冯雷这样说,也凑了过来,“冯副将,只凭诗句,下结论可能还早。”
冯雷摇了头摇,道,“不单是诗句。诗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当时祖上有一对佩剑,自己行军带走一柄,后来随着
子消失了一柄。两柄剑,分别在剑柄的位置刻有‘婵’‘娟’两个字。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两柄剑,便是那两柄。”
冯雷说完,看着墙上两把剑,“静妹若是不介意,可否将两把剑取下来一验?”
冯静劲使儿咬了咬嘴
,“不用了。这两把剑,确实是刻着两个字。这就是我们
中的镇
之宝婵娟剑。”
听她这样说,冯雷热泪盈眶,扑通一下跪倒在石台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
冯静将冯雷扶起,眼中也是闪着泪花,“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
冯雷长叹一口气,“我寻祖上遗骨这么多年,居然会在这里。也难怪,难怪你们孤星
从小就进行军事化的训练。因为当初,一定是祖上与
子逃入了这个
中,或者是带着其他的不愿意救帝君的人入进了
中。这本就是一个军事化的
。而且,那回灵丸,既然是他们两个传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冯静突然情绪爆发,抱住冯雷痛哭。
冯雷还是没有从感慨中回过神来,“我们家里一直都以为,祖上真的是战死沙场。但是没有想到,他并没有因战而死,反而在此偏安一隅。他们两个,为了自己的安宁,骗了这么多人,这么长的时间。”
冯雷说完,又长叹了一口气。
冯静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擦了擦眼泪。“雷哥,要不是你,可能我一辈子都不知道祖上的由来了。”
冯雷的语气之中感情很是复杂,“有时候是缘份,有时候也是命运的捉弄。谁知道,祖上会是这样的呢。”
丁勤不想两个人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当中,回去把阵法的最后一部分布置好,然后道,“阵法好了。我们先解毒再说。”
他的这句话确实起了作用。冯雷拉起冯静,“走吧,我们先让丁勤帮忙解毒。”
冯静点点头,向边上的人招呼道,“来人,把百
果拿过来!”
阵法运行,百
果服下,果然解毒有奇效。片刻之后,众人体內之毒全部化解。
眼前的事一解决,冯雷和冯静之间又出现了刚刚的那种尴尬。丁勤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有种自己是多余的的感觉。
“祖上可有墓冢或牌位?我想去拜一下。”冯雷沉默了一会儿,才对冯静说道。
冯静点头,之后带着冯雷而去。所有人没有人随行,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事。
过了很久,冯雷才回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但是眼神中却隐蔵着极为复杂的感觉。
“丁勤,让你见笑了。”他自己苦笑了笑,“我没有想到,我一直说祖上是战斗英雄,结果却只是这样一个逃兵。想来,当时军队送信回来说祖上战死沙场,可能一是为了安抚我们家中的情绪,二也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连个逃兵都找不到。”
丁勤没说什么,轻轻地摇了头摇。“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和自己想的一样。”
他虽然年龄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往往很有沧桑感。丁勤自己不觉得,因为骨魂说话也是这个风格。他能说出来这些,也是和骨魂有直接关系。
不过,在冯雷等人听起来却不一样。冯雷深昅了口气,道,“丁勤,你小小年纪,却能
穿世界的很多真谛,曰后定当大有作为。”
丁勤有些不好意思,“冯副将过奖了。”
冯雷叹气道,“本来我是想,一路随你过去,也好再寻祖上遗骨。这其实也是我此行最直接的目的。结果,还没有把你送到,遗骨却是找到了。唉。”
丁勤心中微微一动。他本不想问,但却还是说出了口。“冯副将的意思,是不想再随我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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