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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城里时,香衣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个同路人,直到出了城,那人却跟了上来,她便几乎可以确定他在跟踪自己。

 在这凛泉城里,有谁会跟踪住在山上庵堂里的她?

 不管身后是谁,地加快脚步想摆脫他,然而那人也快步跟上。自知摆脫不了,她决定面对他。

 “你是谁?!”她停下脚步,猛然转身质问。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个小贩模样的男子,戴着帽子,无法看见整张脸,帽檐底下的神情有点激动,角还悬着欣喜的笑容。

 他并非凛泉城的居民,她根本不认识他,但他脸上却有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突然,他朝她大步走来。香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抱住。

 她吃惊又生气的推开他,男子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然后摘下帽子。“怎么,认不得我了?我是怀静呀。”

 香衣一脸困惑。

 “可别说我已经老到你认不出了,莫渝。”他说。

 听见莫渝这个名字,她愣住了。那是净心师父发现她时,在她身上找到的玉石圆章上头所篆刻的名字。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认识莫渝。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莫渝生前所认识的人,没想到五年后的今天…

 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很高兴再见到莫渝,但她如何告诉他,他眼前所见的女子已不是莫渝了呢?

 “我真的没想到会再见到你,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大家?什么大家?

 “你五年前只身前来北境与玺王密会,没想到一去不复返,就连玺王都说没见到你。”男子疑惑的看着她,“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

 见她一脸惘的表情,他警觉地问:“难道你不是…”

 他忽地抓起她的左手,“你就是莫渝,这烫疤假不了。”

 “我…”

 “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神情凝肃的瞅着她。

 香衣一时答不上话。她所宿着的这个身体是属于一个名叫莫渝的女人,但她根本不知道莫渝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他说莫渝五年前只身前往密会被放北境的玺王,也就是说莫渝认识玺王?她跟玺王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身分?能与玺王密会的莫渝,应不是寻常的女子吧?想着想着,她突感一阵寒颤。

 “莫渝?”

 “我…我叫莫渝吗?”她无法对他说莫渝已经死去,现在在这身体里的魂魄是个名叫香衣的女子,遂决定装失忆,顺便套出莫渝的身分及与玺王的关系。

 闻言,他一震,“你忘了?”

 “是的,我五年前在香具山上被一位庵主发现对,便已忘了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庵主还帮我起了一个新名。”她迟疑的娣着他,“你叫怀静?你认识我?”

 听她说自己失忆,他反例有点顾忌起来。“嗯,是啊。你什么都忘了?连你来此的目的都…”

 感觉出他对自己起了戒心,香衣立刻从带里摸出那玉石圆章。五年来,她几乎都带着它。目的是在提醒自己,感谢这个将身体给了她的陌生女子。

 她将圆章递给他,“当时我身上带着这个,原来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

 他接过圆章细细观看,“果然是你的章。”

 他将圆章还给她。

 “我真的叫莫渝?我是…”

 “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明曰掌灯对分,你到城里雁来客栈。”

 “我怎么找你?”

 “我会找你的。”他说。

 担心给清净庵带来麻烦,香衣不敢将此事告知净心师父等人。

 翌曰中午,她便独自下山,并留下晚上会留在城里过夜的字条。

 她十分忐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那个名叫怀静的男人说她只身前来,所以他们并非本地人。那么,他们来自何方?为何在此对来到由镇藩哥负贵戍守的北境?

 虽然贸然的去见他们实是不智之举,但她却不得不冒险一采。

 掌灯对分,她来到了雁来客找,四下张望,并未看见那名叫怀静的男人。

 待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向掌柜打听,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来到她面前,直盯着她看,让她很不自在。

 “姑娘,我们认识吗?”她忍不住问道。

 “怀静没骗人,你真的失忆了。”女子撤一笑,“真是想不到,从前那个高傲野蛮、目中无人、人称‘毒狐狸’的莫渝,居然变成胆快无害的良家妇女。”

 毒狐狸?那是莫渝的绰号?听起来似乎不太妙。“姑娘,你是…”

 “你不记得我?”女子冷哼一声,“我是素,你的师妹。”

 莫渝跟这个素是师姊妹的关系?她们师承同门?还是某个组织的人?

 “走吧,”素转身,“大家都想看你呢。”

 香衣不安的尾随着她,来到了客栈后院一间高约三十尺的楼前,两人一前一后上到二楼,进到其中一个房间。

 门一打开,她先看见的是怀静,而另外的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莫渝,你来了?”怀静站起身,十分‮奋兴‬的上前。

 香衣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冲着他傻笑,然后疑惑的看着其它人。

 “你们看,真的是莫渝吧?”怀静兴匆匆道:“我跟他们说对,他们还说我是大白天见鬼了呢。”

 “你失忆了?”一名头发披散在肩,看来不修边幅的男子盯着她问。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噗嗤!”另一名男子笑了出来,“对不起?我看你不是失忆,是根本被谁咐身吧?我们认识的莫渝可不是个礼貌的人。”

 “莫渝,他是司命。”怀静指着那散发男子,然后再指着刚才笑出声的男子,“他是白焰。”

 “我们…我是说我跟你们是…”

 “我们都是六绝门的人。”怀静说:“师父将他的绝技分别传授给我们,你学到的是用毒。”

 闻言,香衣陡然一震。用毒?这个身体的主人曾是个以毒药加害他人的女子?

 白”着她,“我看,你连六天都给忘了吧?”

 “六…天?”她微征。

 “六天是我们的师兄,他是你在这世上除了师父外最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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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五年前死在一把名叫虎彻的神刀之下。”白焰为她解惑,“如今那拥有神刀的男人就在香具山脚下。”

 香具山脚下?虎彻?难道他指的是虎啸将军雷镇藩?

 “莫渝师姊,说来听听吧。”素在来边坐下,笑娣着她,“这五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被香具山上的庵主收留后,就一直待在庵里吃斋念佛。”她如实说。

 语毕,他们全笑了起来。

 “吃斋念佛?”白焰促狭地调侃,“是在消洱你的杀业吗?”

 杀业?莫渝曾经杀害许多人吗?夭啊!

 “所以,这五年你完全忘了从前的事,过着平凡的山居生活?”司命问道。

 她点头,“要不是怀静叫住我,我根本不知道,一”

 “看来你也忘了当初来北境的目的。”

 白焰笑问:“你知道我们六绝门是玺王的秘密‮队部‬吗?”

 “白焰!”司命沉声一喝,制止了他。

 “怎么?莫渝是自己人呀。”他不以为意。

 “白焰,你真夭真。”素冷笑一记,“她可是过了五年非莫渝的生活,夭晓得她现在是谁。”

 听他们的对话,香衣感觉他们似乎为了某种目的来此,但因为对自称失忆的她有所顾忌,因此不愿在她面前提及。

 “好了,难得重逢,咱们就好好的喝一杯吧。”怀静话锌一转,“莫渝,今晚咱们就大醉一场。”

 香衣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离开客栈的,只知道当她行至城门对,夭边刚冒出幽微的光线。

 她醉了,醉得只剩下一点点的意识,足够不怈自己的秘密,还有踏上归途。

 行至山脚下,看着不远处的将军府邸:心想此时镇藩哥与他的子应该还在睡梦中。一想到如今他枕边已有了别的女人她就心如刀钊。

 当年他说要娶舂水城的尹二‮姐小‬时,她曾哭喊着无法祝福他,而现在,她已经能祝福他了吗?

 不,她还是无法机福他,只能不打扰、不破坏他的幸福。

 但,心实在太痛了,痛得她只能不停的掉泪。

 无力的她瘫坐在路边哭泣,哭到她的脑袋迷糊了起来。

 她觉得好累,闭上眼睛,她慢慢的失去意识,直到听见有人叫她—

 “姑娘?香衣姑娘?”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她想回应他,却连应他一声的气才都设有。

 “香衣姑娘?”

 隐隐约约地,她觉得那声音好、好温柔,那是她听过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啊,那是镇藩哥的声音呀。

 她回应,但脑子越来越沉,耳朵像是被什么住,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将她带回来?”庆祯看着躺在上、浑身酒气的香衣,有点激动的质问将她带回来的雷镇藩。

 “她醉例在附近,我叫不醒她,总不能将她丢在路边吧?”他看着沉沉睡着的香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喝得这么醉?”

 “那还用说。”庆祯欺近瞪着她,“一定是山上的曰子闷透了,她才会偷偷下山买醉玩乐啊。”

 “她不像是那种人。”

 “你又知道了?”他颇不以为然说:“弄不好,她根本是个享乐高手。”

 雷镇藩浓眉一皱,“你还真是小鼻子小眼睛,亏你是个男人…”

 “我是女人。”庆祯气愤的強调。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不是叫你不准穿女装吗?怎么你又…”

 庆祯双手环抱前,气呼呼的瞪着他,“我告诉你,不准再剥我‮服衣‬。”

 “好,我不剥你‮服衣‬,但要烧光你带来的‮服衣‬。”他转身就要走出去。

 见状,庆祯立刻拉住他,“不行!我…我会翻脸的!”

 “谁怕你翻脸?”雷镇藩嗤之以鼻一哼。

 “雷镇藩,我跟你拚命了:”为了保卫漂亮的衣裘,庆祯豁出去了,死命的揪着他的手、扛着他的衣菗,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放手。

 两人拉扯对,只听见上传来香衣的声音。

 “别走…别走…”听见她发出的吃语,两人很有默契的停战,并互靓一眼。

 “镇…镇藩哥,我跟你去…我…”

 闻言,雷镇藩一震。她刚才喊的是他的名字吗?

 怎么可能?他听错了吧?她怎么可能在睡梦中喊着他的名字?

 “雷镇藩。”庆祯神情一凝,难得出男人般犀利的眼神,“我没听错吧?她在喊你的名字?”

 雷镇藩內心惊疑不已。不是他听错,因为庆祯也听见了。但为什么?

 他本能地走向边,看着来上的她。地拧着眉心,着泪,地的片微微款张着,不知在呢喃什么,突地伸出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口突然一阵紧缩,想也没想的抓住她在空中挥舞的手。

 一碰到他的手,她紧紧抓住不放,然后角漾着安心的微笑。

 “镇藩哥,别走了…唔…”

 庆祯握过来,瞪大眼看她,然后再看看雷镇藩,接着瞪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雷镇藩,你这是在千么!”庆祯盯着他审问,“你不是说你对其它女人没感觉?你不是只爱那个天麓城的女孩?”

 是的,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感觉,哪怕她是天仙下凡,花神转世,他心里直至今曰今时,都只有香衣。

 但看着在梦中哭泣,并喊着镇藩哥的她,他的心好痛、好不舍。

 她也叫香衣,又在梦里喊着他,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那曰在山上遇见她时,他曾下定决心要跟她保持距离,但这样的意志却轻易的就被这毒巧合给摧毁了。

 “喂,狐狸!”庆祯冲着来上的她大叫,“你快给我醒醒!狐狸女!”

 他激动又暴的声音,惊醒了神志有些恍惚的香衣。

 “这里是…”话没说完,她已看见自己抓着某人的手,而那手的主人是…

 “啊!”她陡地一惊,立刻放开手,弹坐起来,发现雷镇藩跟他的子站在边。

 “你可醒了,”庆祯酸酸地说:“你这只醉狐仙。”

 香衣尴尬又羞傀的低下头,“这…这是…”

 天啊,她为什么会在将军府?她不是要回清净庵?

 “姑娘,你倒在附近,我叫过你了,但你似乎很醉,我便将你带了回来。”

 雷镇藩定定的注视着地,“姑娘,你…”

 见他言又止,香衣惘的表情。而那表情,让他觉得熟悉。

 “香…香衣姑娘,”这次,他喊了她的名字,“你刚才在睡梦中叫着在下的名字,你知道吗?”

 闻言,香衣惊愕又慌张,“我…我真的…”

 她不是决定不惊扰他的生活,更不会与他相认,但却在梦中喊了他的名字,老天,怎么会这样?

 “狐狸,”庆祯不悦的盯着她,“你千么在梦中镇藩哥镇藩哥的叫?”

 上对方带着醋劲的眼睛,香衣尴尬又心虚。

 “对不起,我…我…”她恨不得把头进自己的口。

 “香衣姑娘…”雷镇藩低声唤她。

 她抬起脸来,还泛着泪光的双眼对上了他那耽晌的眸子。

 “你为何在梦中哭唤着我的名字?”

 香衣更眉,“不是的,我…我喊的不是将军…”

 不行,她绝不能承认。她爱他,所以必须成全他、圆満他的人生。

 如今能带给他幸福的女人不是她,而是他的子。

 “你明明喊着他。”庆祯怀疑的瞪着她,不懂她千么说谎。

 “夫人误会了…”她低头,嗫嚅地说:“我喊的是我夫婿的名字,他…他不叫雷镇藩,而是高…高振落,是振作的振…”

 庆祯半信半疑,“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你的丈夫叫振落,而你又跟那与镇藩哥无缘的女人同名?”

 “是的,只是巧合…”她心慌不已,“我在府上叨扰太久了,真是抱歉。”她急忙下,套上布鞋。

 站定后,她朝两人深深的一鞠躬。

 “将军、夫人,我告辞了。”语毕,她小跑步的夺门而去。

 香衣离去后,雷镇藩的心情无缘由的跌宕到谷地。

 尽管她有着一张跟香衣全然不同的脸庞,为何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还没回过神吗?”庆祯拍了他一下,“人家都说亡夫叫高振落了,你还在恍惚什么呀?”

 “…”他也不知道那纠着、扰动着他的心的是什么。

 “将军。”李鹏树匆忙的走了过来,“从京城来了一位宋大人。”

 “宋…”庆祯瞪大眼睛,“啊,一定是宋远骥那家伙。”

 “宋大人在哪?”雷镇藩问。

 “属下已将大入至聚贤斋。”李鹏树恭敬的答履4

 “嗯。”他没再说什么,便迈开大步,前往聚贤斋。

 见状,庆祯也紧紧尾随着。

 来到聚贤斋,只见一名神情严肃的男子坐在厅中,丫鬟正奉上热茶。

 见雷镇藩迸来,他立刻起身一揖,“雷将军…”

 “免礼。”雷镇藩一笑,“宋大人请坐。”

 “宋远骥,是我皇兄派你来的吗?该不是要你来打采我的近况吧?”

 “王爷误会了。”宋远骥蹙眉苦笑,“远骥是为要事而来。”

 他是京城密探局的重要人物,经常在各地为皇上打采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及秘密。

 雷镇藩上回在夭麓城,就是被密探局的人给逮到的。

 “宋大人,皇上要你转达何事?”

 “将军听了可别惊讶。”虽然这里没有隔墙有耳的疑虑,宋远骥还是本能的庒低声音,“有密报,玺王在北境防线外,一个名叫九泉的地方活动着。”

 总是没个正经的庆祯闻言,也严肃起来。“宋远骥,你是说我二皇兄…”

 “玺王有谋反之心。”直言答履。

 庆祯生气了,“四皇兄当初饶他一命,将他放逐,他非但不感激,还…”目光一转,“雷镇藩,快,现在就调动兵马杀他个措手不及!”

 “稍安勿躁。”他神情平静的认为,“事情还不明朗,皇上若要我出兵,他会直说的。”

 “雷将军说得一点都没错。”宋远骥点头一笑,“皇上还我来,便是想请将军密切注意防线外的动静,而且要小心对方的采子已经进城。”

 “四皇兄是非到不得已,不愿血刃亲手足吧?”庆祯眉心一拧,“二皇兄可不会领情。”

 “皇上宅心仁厚,那也是他受到爱戴的原因。”宋远骥绩道:“总之,我与密探局的几位弟兄会暂时待在北境,助将军一臂之力。”

 “在下不胜感激。”雷镇藩拱手一揖。

 “将军客气了。”宋远骥难掩崇拜之情,“能与将军共事,是在下与弟兄们的福气。对了,有一事想请问将军。方才在下进府对,在门口见到一名十分美丽的女人,她是…”

 “哈,”庆祯挑眉一笑,促狭道:“又一个男人被那只狐狸给‮魂勾‬了。”

 “庆祯!”雷镇藩瞪他一眼,转而问宋远骥,“宋大人为何问起那位姑娘?”

 “因为在下觉得她似曾相识。”

 庆祯不以为意,“别逗了,你是上辈子见过她吗?”

 “王爷:”宋远骥神情严肃,“在下可是非常认真,我真的觉得那位姑娘有点眼。”

 “宋大人认识她?”

 “不是认识,而是见过。”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奇怪,为什么想不起她是…”

 “大人千里迢迢而来,想必累了吧?”雷镇藩一笑,“先好好的休息一番,再想也不退。”

 北境防线外,九泉。

 这是个荒凉的孤城,在城中聚集的都是一些逃进通缉的边缘人,还有来自各地的异族人士。朱成霄遭四皇子放逐后,便在六绝门掌门“绝煞子”的建议下,辗转来到这个地方重起炉灶。

 北境守将唐显德是个没用的老家伙,他原本信心満満,准备等到六绝门门徒抵达后,便一举攻进防线內,拿下凛泉城做为他的基地。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北境守将一夕之间换人,而且还来了个非常棘手人物—雷镇藩。

 雷镇藩是他皇弟的爱将,晓勇善战,用兵如神不说,还拥有一把教人闻风丧胆的神刀虎彻。当年不知在他刀下折损多少将士,就连六绝门的大弟子六天,都命丧刀下。

 “玺王,”外有人来通报,“六绝门的素来了。”

 一听是她,他眉开眼笑。“快请。”

 他十分喜欢素…不,应该说他最喜欢的是她的师姊,人称毒狐狸的莫渝。他本有意纳莫渝为纪,但她却对他十分冷淡,只钟情她师兄六天。

 五年前,绝煞子遣她到北境来与他密商,不科她却从此音讯全无,人间蒸发。

 没了莫渝,他打起了素的主意。素深谙惑术,光是个眼神就能蛊惑人心,而他就喜欢像她这种琊里琊气的女人。

 这时,她走了进来。

 “素,别来无恙。”朱成霄上前,笑视着她,“你还是美丽依旧。”

 “玺王过奖了,等听过素今天特来转达之事,恐怕玺王再也不会觉得素美了。”她与莫渝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姊妹,却有喻亮情节。

 莫渝天资聪慧,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因此,师父绝煞子一直都喜欢莫渝多过她。不管在哪里,只要莫渝在,她总会被忽略。

 “咦?”朱成霄疑惑的看着她,“何出此言?”

 “找到我师姊了。”

 “你师姊?你是说…”他陡地一震,“莫渝?”

 “是的。”素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怀静在凛泉城发现了她,原来她一直都待在香具山。”

 “既然如此,她五年前为何突然失踪?”

 “她失忆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失去了所有记忆,然后就待在收留她的尼姑那里。”

 闻言,朱成霄神情凝肃,若有所思。

 “玺王,我师姊已失去了价值,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早没了用毒的本事。”秦酸酸地说,“不过,这对玺王倒不是件坏消息,因为她连六天师兄都忘了。”

 他微顿,“你的意思是…”

 “玺王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如今她忘了思慕之人,正是玺王夺爱之对。”

 听她这么说,朱成霄难掩喜。但一发现素正没好脸色的盯着自已,立刻敛起笑意。“你们会将她带来吧?”

 “放心吧。司命师兄正在观察她,若她无害,便会将她带到九泉来。”说完,她拱手一揖。“素已将消息带到,请允我先行告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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