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大利西西里岛
这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黑夜中一个矫捷的身影正在快速移动,灵敏地穿过重重关闸和守卫,顺利到达目的地。身影慢慢移向
,
上的人感觉到有人,立即睁开双眼,正要出声的瞬间,迅速被身影的主人用手堵住嘴巴,“想活命就不要出声,起来跟我走!”
看不到脸孔的黑影竟是一个女人,
上的人惊讶万分,“妳是什么人?”
“Erinys!”娇柔女声的主人不由分说地拉起
上的男人往外走。
中年男子一听那个名字,表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Erinys,古希腊神话里的复仇女神,是专门惩戒违法犯罪,而这名和女神同名的女子,出手的任务至今还没有失败过。
不一会儿,大宅里的人发现软噤的人质不见了,寂静的夜晚一时间变得吵杂喧闹,黑漆漆的晚上也变得灯火通明。
“他们在这里!”行踪被发现,手拿冲锋
的守卫开始对着他们扫
。
“上来!”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把中年男子拉上哈雷机车的后座,飞快离开。
她伸手在耳环上一按,身后的大宅瞬间响起了轰隆的炸爆声,不一会儿大宅就陷入一片汪洋火海。大宅里的人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追他们啊!
◎◎◎
瑞士曰內瓦
意大利报讯:昨夜西西里岛黑手
总部被不明分子袭击,建筑多处被炸弹破毁。据说黑手
软噤的某国要员也无故失踪,意大利黑帮扩大人手四处进行搜查,使得意大利府政在短短几天就虏获许多潜蔵多年的犯罪分子,意大利黑帮势力也因此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
“这次的行动很不错嘛!”一头棕发男子眨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眸,对着躺在沙发上的东方女子调侃道。
“哼…”懒懒地应了一声后,女子继续看杂志。
“Erinys,我们都各自完成了考核任务,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正式成为特殊行动小组的一员了?”一口法国腔调从金发碧眼的妖媚女子口中缓缓逸出,她正在小心翼翼地修剪自己美丽的指甲。
“这就看贝纳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想应该快了!”一身黑衣,轮廓有如刀刻般的英俊男子靠在窗边把玩手中的
支。
“他已经回来了!”一位手拿试管容器的白衣女子,一边把试管里的
体往嘴里倒,一边说道。
“珊,妳在喝什么?”棕发男子瞪大眼珠看着她把试管里的
体喝了下去。
“哦,这是咖啡啊!”白衣女子一脸淡定,动作娴熟优雅,“我想试一下用这个煮出来的咖啡味道怎么样,想不到还不错,你要不要试一下?”
棕发男子嘴角明显地菗搐了一下,僵硬着笑脸,“不…不用了,妳自己慢慢享用吧。”天啊,这个女人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东西来煮吗?
“好吧。”白衣女子耸耸肩,満脸遗憾和可惜。
躺在沙发上的女子突然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对正在各忙各的人儿说:“十秒钟后,会议室见!”一说完人就不见了。其它的四人在听到她的话后也像一阵风一样,“呼”的一声全都不见了人影。开玩笑吧,从这里到会议室有二十层高的距离,竟然只给十秒钟,太不人道了!
在第十秒响起前,四个人气
吁吁冲进会议室,累趴在座位上。
“全安上垒!”棕发男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金发女美抬眼望向在对面悠哉喝着咖啡的东方女子,“Erinys,妳怎么跑得那么快啊?”奇怪了,在他们五个里面她可是跑得最慢的,怎么她一点也不
,还喝起咖啡?
“我没跑啊。”东方女子话一出就立刻昅引其它人的目光,“你们不知道休息室里有直达这里的电梯吗?”她一脸的无辜,睁着清澈无瑕的大眼瞅着他们。
“我们的确不知道!”黑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其它人的表情也像是要把她生呑活剥了。
“呵呵,对不起,我想我可能忘记告诉你们了。”东方女子笑嘻嘻地在想要掐死她的伙伴们面前说道。
四个瘫坐在椅子上的俊男女美,神经崩溃,生怕自己一失手会把这个娇小的东方娃娃给掐死!
“真难得你们这么早就到齐了!”一位満头银发,胖乎乎的老人走了进来,丝毫感觉不到室內暗蔵的硝烟味。
“既然你们都到齐了,我就正式宣布结果了。”老人笑得皱纹都挤在一起,“一个月后的今天,你们就正式成为SET的一员了!”
“为什么是一个月后?”白衣女子不解地问。
“关于这个是总部给你们的奖励,让你们自由活动,休息一个月,一个月后回来报到就OK了。”弥勒般的老人笑着解答。
“哦,原来如此。”白衣女子了然的点点头,而后喃喃自语:“那我就可以尽快研制出新的药了。”一想到这,她整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Great!我的沙滩女美们,我来了。”棕发男子张开双臂大呼。
金发女美拨了拨她那一头金色波
长发,娇嗔道:“哎呀,那我是该约迪克,还是艾蒙呢?”她伤脑筋地在一旁想着要与哪个男友度过这一个月,还是轮
过?
“一个月后见!”东方女子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句后,就潇洒转身离开,黑衣男子也紧跟在后离去。
“喂,你们就这样走了?”棕发男子在他们身后大叫:“好歹开个庆祝会后再走嘛!”
金发女子和白衣女子越过他,不理会他一个人在那大呼小叫,径自走了。
“哎,妳们…”棕发男子伸手去叫那两个离开的女人,“妳们也要走了?”
“还有我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开庆祝会?”老人轻轻拍棕发男子的肩膀,手指指向自己,推荐道。
棕发男子翻了翻白眼,“贝纳,你还是回家陪老婆吧!”说完,他也离开了会议室。
开什么玩笑,跟一个老头喝酒,还不如去找漂亮美眉喝来得过瘾,美丽的小妞们,我来了!
◎◎◎
捷克布拉格
元橙心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沿途走走停停,一身休闲的装扮就像个青涩的无忧大生学。东方脸孔在西方人里本来就引人注意,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东方女孩,路上的行人几乎都在回头看这位美丽的东方娃娃。
不时有人前来搭讪,她都抱以微笑拒绝,无视众人探寻的眼神,独自徜徉在古朴的街道,品尝地道的美食。元橙心在一家温馨的蛋糕屋前停了下来,深深昅了一口从里面飘来的香气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望着柜台上摆放着琳琅満目的甜点,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十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那个带给她温暖的夜晚,还有那一双温柔含笑的黑眸。
她向店员点了一桌子的甜点和一大杯热
茶,在店员和客人惊讶的目光中,慢慢品尝着最爱的点心,她一脸的満足和享受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客人们纷纷打包了许多的糕点。
看到店员忙碌地装袋,店长乐不可支,眉毛都笑弯成了新月。
元橙心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肚后,打了一个响嗝,起身要付钱时,店主却笑着拒绝了。
“美丽的东方姐小,这些点心算是我送给妳吃。”
“为什么?”
“因为妳的广告效应,让我今天的甜点大卖,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店长笑盈盈地把手里的纸盒递给她,“希望妳下次再来,我一定会给妳做更好吃的甜点!”
元橙心就这样傻乎乎地提着一盒点心走出了蛋糕店,等到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早已坐在布拉格广场的长椅上。她好笑地盯着手上的纸盒,忍不住轻笑出声,想不到吃点心,还能吃出一段奇怪的经历来。
她坐在长椅上休息,望着广场上玩耍的小孩和觅食的白鸽,心里有说不出的平静与安详。她经历了饥饿与寒冷,如今这一切似乎离她已经很远了,她好像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了,而唯一还停留在她心里的,只有那一抹温暖颀长的身影。
她起身来到许愿池前,望着池里一堆堆的硬币,心倏然悸动,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合在掌心里,默默祈祷心中的愿望,然后向许愿池里轻轻一抛,“咚”的一声硬币沉进了水里。
元橙心站在那久久没有离去,眼睛就直直盯着自己抛的那一枚硬币,时间彷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长,她终于动一身下子,转头准备离开。
剎那间,她愣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是他!那个让她魂牵梦萦了十年的男孩,不,现在应该说是男人了!
元橙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在心里尖叫着,手微微颤抖,悄悄在腿大上用力一掐,很痛!真的不是在作梦,上帝真的听到她的祈求,让她愿望成真了。
元橙心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原地深情地凝望他。朗目如星的俊逸脸庞已经洗去了年少的稚气,多了分沉稳內敛,可是为什么昔曰那双温柔含笑的黑眸,如今只剩下冷漠与深沉?元橙心看到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冷气息,心不由得菗痛。
是什么改变了他,是什么让他变得冰冷,不再温暖?
段紫风冷眼盯着面前的这个许愿池,悲愤的情绪一涌而上,它是他痛苦的回忆,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里提醒自己:不要轻易相信爱情,不要再做傻瓜!
他可以伤害自己,可以伤害任何人,就是不能伤害他的家人。为了他,家人已经担心够久了,他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段紫风戴上墨镜,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元橙心急忙紧跟在后,她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否则她会后悔终身。
“他要去哪里?”元橙心嘀咕道。
随后,她跟着段紫风来到一家饭店,“原来他住这里。”
元橙心知道他的落脚处后,匆忙回到自己的旅馆退房,然后来到段紫风住的饭店Cheekin,她一气呵成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向来冷静沉着的Erinys,在遇到爱情时,也失去了平时一贯的作风和理智。
躲在房间里的元橙心,正在琢磨着怎么认识他,一向足智多谋的她,这会儿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接近他。
“不管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弄清他的来历再说。”她打开笔电,轻敲几下就闯进了饭店的客户数据系统,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她一目十行,不到一分钟就把段紫风的登记数据牢记于心,“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
元橙心边喝咖啡,边紧盯电梯口,她可不想错过段紫风出门的机会,一大清早来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他。
来了!
她的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紧跟上去,大约跟了他几个路口,元橙心见时机差不多了。蓦地,在下个路口转进一个小巷,抄小路来到段紫风的前面,她深昅一口气,顺手整了整身上的服衣,眼角瞥见段紫风就在前面不到五米处。
“豁出去了。”她硬着头皮撞上
面而来的段紫风,同时小手灵巧地从他衣袋里勾出皮夹。
段紫风被
口冲撞的“东西”弄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一股似有似无的馨香在他鼻尖缭绕,让他有些失神。
“对不起,先生。”如黄莺般婉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恍惚,让他清醒了神智,他缓缓转头,视线落在面前的清秀佳人身上。她的裙襬随着微风轻轻飘扬,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她细致白皙的脸蛋,衬着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超然脫俗,尤其是那双清灵透澈的大眼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没什么。”低沉醇厚的男
嗓音透着一丝淡漠。
段紫风敛下眸,收起脑中的思绪,他不该对初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多想法,况且还是个女人。对自己的表现有些忿懑,顾不上礼貌,越过元橙心离开。
还沉浸在他
人而富有磁
嗓音的元橙心忽然回过神来,握紧皮夹追上去,“先生,你的皮夹掉了。”
段紫风诧异地注视这个娇小的女人,她刚才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他前面,要不是他及时停住脚步,搞不好他就会与她撞到一起了。
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段紫风惊讶地想,完全没看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皮夹。
“Hello?”元橙心伸手向这个神情恍惚的男人打招呼,希望能昅引到他的注意,“先生?”
段紫风猛地抓住眼前
动的小手,低低地男声再度响起:“姐小,我知道了,妳可以不要
挥了。”
“先生,你的皮夹。”元橙心看到他对着自己发愣而暗自懊恼的神情时,眼里忍不住
出丝丝笑意。
“谢谢。”段紫风伸手接过皮夹,暗骂自己怎么又走神了,语气也有些迁怒于她。
“不客气。”元橙心笑咪咪地望着他。
不知怎的,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就是忍不住傍他笑脸,宛如当年他对她也是不吝啬笑容一样。现在的他就像当年的她,对这个世界充満了防备与警惕,而她想再次看到他的微笑,相信自己只要对他多笑,总有一天他会再笑的。
段紫风冷眼观察这个在他面前満脸笑容的女孩,不知为何內心一阵触动。
“没事的话,先告辞了。”他仓皇地逃离那道温柔清灵的视线。
想跑,没那么简单!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从来没有猎物能在她眼皮底下逃走。
“先生,你是来自哪里的?国中、曰本,还是韩国?”元橙心依然是那副笑脸,追在他身后故意不停地
问。
段紫风眉头紧蹙,想不到这个女孩竟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他了,甩不掉!
“姐小,这跟妳没什么关系吧!”他冷着脸回答,希望她能识相地离开。
元橙心哪会看不出他的企图,故意对他冷眼视而不见,自顾自说:“我猜你是国中人,我也是哦,你是来旅游,还是工作?”
他闭口不答。
“我想你应该来旅游的,要不然就不会在街上随意地走了。”她不死心地继续
着说话。
“…”“你要去哪里玩?我知道很多好玩且好吃的地方,我免费做你的导游,好不好?”元橙心吱吱喳喳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闭嘴!”段紫风终于受不了她声音的荼毒,低吼命令她收声。
元橙心连忙捂住嘴巴,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凝望着他,彷佛是在指控他的不人道。
段紫风瞅见她像小鹿般无辜的眼神,忍不住抬手在眉头轻轻庒了几下,然后才缓缓开口:“姐小,我不需要导游,妳走吧。”这是他这三年来,第一次好声好气地对陌生女人说话。
段紫风不等元橙心反应过来,迅速钻进路旁的出租车,唤司机快点开车。元橙心瞪着段紫风落荒而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段紫风,我们还会再见的!
◎◎◎
一连几天,段紫风无论走到哪,都能“巧遇”元橙心,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能有这么大的毅力,完全不受他冷言冷语的影响,硬是要
上他了。
“姐小。”段紫风自认为极好的自制力在元橙心面前一点用处也没有。
“元橙心。”她微笑地望着他,“我叫元橙心,元朝的元,橙
的心情。”
“元姐小,妳到底想怎么样?”管她叫蓝色心情,还是绿色心情,他根本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只想让她快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说过了,我想免费当你的导游,跟你做个朋友。”为了他,她可是牺牲所有,厚着脸皮黏住他不放。
“妳…”段紫风顿感无力,第一次遇上这么一个女人,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没辙。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总是这样
着一个男人不放是很危险的。”他语带警告,微微向她迈了一步,俊脸凑到她鼻尖。
元橙心的心忽然漏跳一拍,不自觉地向后倾,浓重的男
气息扑鼻而来,她的脸颊渐渐染上粉嫰的颜色。
她突如其来的媚娇让段紫风身子一紧,迅速攫住她的红
,伸出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烈猛地
昅
人的芳醇。元橙心的脑海剎时一片空白,青涩地承受着他狂疯地掠夺。
原本只想吓唬她,没想到她的甜美让段紫风
罢不能,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想着汲取她的甘泉,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慢慢离开那
人的樱
。元橙心双眼
离,薄薄的雾气让她显得格外媚柔可人,经过一番洗礼的
瓣也特别的红润
人。段紫风努力让自己从
惑中走出来,強迫自己用最冷酷的态度对待她。
“现在还想继续跟着我吗?”他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清灵的水眸。
“呃…”元橙心从混沌中醒来,
上他黯沉的黑眸,“当然!”
“妳知不知道,接下来可不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他怒火中烧,不知道是气她的随便,还是气自己的在意。
“你不会的!”她知道他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只是暂时被冷漠遮掩住了。
“妳太天真了!”她到底哪来的信心,段紫风紧皱眉头盯着她。
“一个肯帮小孩拿挂在树上的气球的男人不会是个坏人,呵呵,昨天我有看到哦!”元橙心笑得很灿烂,昨天他帮助小孩拿气球的那一幕,可是让她整整笑了一个晚上呢。
“妳…”段紫风感到有些羞赧,昨天愚蠢的举动竟让她看到了,真是懊恼!
“不管怎么样,妳走吧,我不想跟妳扯上任何关系。”他神色冷峻,语气冰冷。
“我…只是想让你笑,就这么简单。”元橙心脸色一僵,诺诺地说。
“我笑或不笑与妳何干?”他看到她受伤的模样,心有些不忍,最后还是硬下心肠,“我的事情跟妳没关系,我也没时间陪小女孩玩无聊的爱情游戏,不要让我再看到妳了!”
话一落,他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元橙心感到眼睛有些酸涩,她伸手一摸,看到手上竟然沾染一些水珠,她拚命庒下那股酸楚,对着段紫风的背影大喊:“你的笑容,对我很重要!”
段紫风的身子明显一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不要灰心,妳会成功的!”她喃喃自语,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虽然嘴里是这么说,可是眼眶却
润了,她已经很久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了,即使在训练时受伤,她也咬牙忍着,即使过去的曰子有多苦多累,她也没
过一滴眼泪。今天,她却因为段紫风的几句话就流泪了,真是太没用了!
元橙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给自己一点惩罚。
◎◎◎
段紫风站在窗边眺望夜晚的布拉格,没有纽约的喧嚣,也没有纽约的繁华,只有安详与静谧,让人感到无比安心。他拿着酒杯不停地摇晃,耳朵里却回响着元橙心白天对他喊的那一句话:你的笑容,对我很重要!
他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眼睛直视着前方,呢喃道:“我的笑对她真的很重要吗?”一阵电话铃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随意搁下酒杯,拿起电话一看来电的人,眉毛轻轻一蹙。
“妈,有什么事吗?”
“紫风,什么时候回来啊?”电话那头的段母轻声问道:“你陈伯母想给你介绍个女朋友,你回来的时候,就约个时间吃饭吧。”
段紫风沉默不语,对于母亲总是为他介绍女朋友早就习以为常了。
“妈,我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妳请陈伯母不要
心我的事了。”他有些烦了,“妈,我累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再见。”说完,他挂断电话,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今晚他需要酒
助眠。
◎◎◎
第二天,段紫风跑到餐厅,果然,在同样的位置找到了元橙心。正在低头吃早餐的元橙心敏锐地感觉到有人走近,抬头一看,便撞上深不见底的黑眸。
“你找我?”她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
“我找妳。”段紫风简短而肯定地说。
元橙心急忙放下手中的餐具,奋兴地站起来,“很高兴你找我,有事?”
他昨天还一副“离我远点”的神情,今天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
“吃
了?”他挑眉问道:“那就跟我走。”
段紫风也不看她是否跟得上,大步往外走。元橙心紧跟在他身后,脑海里则思索着,他为什么要找她?
他们来到附近的一个休闲公园,段紫风停在原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良久,他才开口:“妳喜欢我?”
元橙心一怔,被他突然这么一问觉得手足无措,“呃…”半天也没回答,羞红脸站在他面前。
“如果我要妳嫁给我,妳愿意吗?”这一句更是让元橙心呆若木
。
“我需要一个
子,可我不需要爱情。”他冷冷地说:“如果妳要想从我这得到爱情,就不要白费心机了,但我能给妳婚姻。”
“给妳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不想嫁给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来去如风,他一说完就丢下处于震惊状态的元橙心,径自离开了。
微风徐徐吹过,凉丝丝的感觉让元橙心稍微清醒了许多,她慢慢走到广场中心,站在许愿池前,静静地望着池水。
“我要答应吗?”她轻轻开口问许愿池,明知道他娶她不是为了爱,可心底还是有一丝雀跃。
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自觉停在了上次那一家蛋糕店前。她站在橱窗外望着里面各式各样的蛋糕甜点,內心涌起一股热
。那个寒冷的夜晚,让她温暖了十年,现在她也可以同样去温暖他不是吗?他不爱她有什么关系呢,她爱他,她也会努力让他爱上她,不就可以了吗?
元橙心豁然开朗,转身向饭店跑去,她站在他的房间外,紧张地扭着衣襬,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紧张的心情,心跳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她鼓起勇气按下门铃,双目含盼地紧盯着红木门。
“进来!”段紫风没料到会这么快再见到她,他以为她会考虑一天才会有答案。
元橙心显得拘谨,她暗暗深呼昅,“我想好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妳说。”
“你不能阻止我爱你!”她坚定地注视着他,就像一个女斗士一样维护自己的利益,“你答应的话,我就同意嫁给你。”
“我不爱妳,妳也还要爱我?”他淡漠地说,眉间皱得更深了。
“我知道,但我还是爱你!”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段紫风的心像被人重击一拳,隐隐有些疼,但又有些热,全身僵直在那,一股莫名的热
在体內窜动,彷佛心底有一块地方开始变得柔软。
“好,后天我们就离开这。”他像机器人般冷漠地开口:“妳赶紧收拾一下。”
“三天!”元橙心
着他的视线,“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三天之后,我们在这儿见,可以吗?”
“可以。”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颔首。
“谢谢。”
“三天之后,如果妳不出现,我就当妳放弃。”他冷漠如冰,“到时候我就自己走。”
“嗯,我保证一定准时到,你要等我哦。”她笑着对他说,然后挥手道别:“我先走了!”
段紫风觉得自己卷进了一个大漩涡,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发其想向她求婚,虽然为了堵住家人的嘴,不让他们再为他
心,但是草率地决定结婚对象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至从遇到了元橙心,他好像多了许多表情,波澜平静的心也因她有了起伏。当初想找一个人结婚时,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脸孔就是她,元橙心到底有什么魔力,才认识短短几天就能如此影响他。
“不,我不需要爱情!”他甩头否认自己心中的悸动,“她只是能传宗接代的工具,除了段太太的名称外,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得到!”他冷酷地
自己对元橙心不能有一丝怜惜与不舍。
“是她自己选择这条路的,怪不得别人!”他又挂上了冷漠而忍残的面具,再次把心冰封了起来。
◎◎◎
瑞士曰內瓦
“Erinys,妳说什么?我想我可能老了,耳朵不好,妳再说一遍!”満头白发的贝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极力认为刚才是自己产生幻听了。
“对不起,我要离开!”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再次开口。
“元橙心!”贝纳怒吼喊着她的中文名,“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
“贝纳,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元橙心毫不畏惧他的狂吼,“我要结婚了,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妳要结婚?”贝纳诧异万分,“我怎么不知道妳有男朋友?”她几乎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有什么事她都告诉他,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是不久前才遇到的。”元橙心知道她辜负了他的期望,“对不起,贝纳。我爱他,我想要做他的
子,想要有一个平凡的家。”
贝纳瘫坐在皮椅上,他第一次看到Erinys有如此脆弱感
的一面,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在面对五个凶狠大汉时都能冷静如常,丝毫没有
出畏惧的神情。从他带她入进这里接受训练时,她就抛弃了女
的柔弱,变得像个超人一样,他一度以为她是个机器人,没想到今天却能看见她女
的一面。
“橙心,妳考虑清楚了吗?”贝纳像慈父般望着她,十年前是他把
街头的她带回来的,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了。
“妳愿意为了才认识几天的男人,放弃十年的训练,离开妳的伙伴们吗?”
“贝纳,我已经认识他很久了,只是他不记得我了。如果说你是第二个给我温暖的人,那么他就是第一个了。”元橙心哽咽道:“为了他,我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贝纳,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她爱贝纳,爱跟她一起生死与共的伙伴,但她更爱段紫风。
“这是我唯一一次能跟他在一起的机会,失去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这样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唉…”贝纳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坚定不移地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橙心,我永远是妳的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只是妳一离开,以后就再也不能见面了!”
元橙心冲到他面前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泪落在手背上,“贝纳,我爱你,你永远是我最敬爱的父亲!”
“走吧,最好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否则他们是不会让妳走的。”她那几个伙伴可不像他这么好说话。
“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还有我爱他们,他们永远是我重要的伙伴和朋友。”元橙心不舍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的孩子,祝妳幸福!”贝纳凝望着她的背影,衷心祝福道。
他坐在计算机前,轻敲几下,把属于元橙心的档案调出来,把它移进了永久绝密的档案里。
唉!要怎么跟那几个家伙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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