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在认识她之前便明白她是个魅力无边的女人,他还记得第一回在咖啡馆里见到她的状况,甚至连当初的心情仍记得一清二楚。
他当时认为她的媚相是标准的麻烦制造者,最好是能不沾染就不去沾染,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年他们之间会有深厚的情缘,更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她。
趁着邬璃静澡洗的同时,他为她泡了杯蜂藌水,他无法肯定她今晚喝了多少酒,但酒气都沾在身上了,该是不少。
他端着蜂藌水回到客厅里等待着,心底不断来回盘演着该如何问清楚一叨。
若小静与宋威云之间的进展并不如媒体所报导,也不是他所以为的,那就是他幸运了,那么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向她表明他的心情。
但他十分怀疑他的幸运百分比能有多少?
“好了,你想说什么呢?”邬璃静顶着一头
漉漉的长发来到客厅。
她拿着
巾随意的擦拭着,通常这时候会有人看不下去而拿出吹风机。
“唉…”叹了口气,严浩刚起身拿出吹风机来到她身后。
“喝下去,不然你明天起
,肯定要头痛的。”他将蜂藌水推到她眼前,要她侧坐在沙发上,然后熟练地开始为她吹整头发。
因为是站在她的身后,又有吹风机沙沙作响的声音,这是他开口询问的好时机,他自然没放过这机会。
“你跟宋威云…在交往吗?”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邬璃静拿起蜂藌水喝着,却不肯立即回应他的问题。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不急着回应,身后的男人却为了她这不经心的举动而全身紧绷着。
“你们…真的是女男朋友吗?”快点否认,快点…
严浩刚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的人,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否认自己害怕听见她说出肯定的答案。
“是不是看起来很像?”说真的,这绯闻来得
是时候的,她身旁想追她的人不少,若有个绯闻对象倒是能为她挡去那些她不想接受的追求,也
好。
看起来很像?
所以她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一对的?
是这样吗?他能这么希望吗?
“你的意思是…”严浩刚无意识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表情有些呆愣,却是完全的期待。
“我们不是女男朋友,永远都不可能是。”发现他的动作停止了,邬璃静下意识的转头仰望着他。
他那是什么表情啊?
开心?
不开心?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希望我跟他在一起?”若是,那她恐怕永远都办不到这一点。
“当然不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怕她误以为他这是在鼓励她与人交往,他突地大声喊道。
邬璃静明显被他这突来的激动给吓着了,只见她瞪着眼,眼底同时写着疑惑。
“咳…你话还没说清楚,为何说你们永远不可能成为女男朋友?”难不成宋威云喜欢的并不是女人,是男人?
“因为…”她起身拿走严浩刚手里的吹风机,先是将它关闭,并放置在一旁。
她看着严浩刚那完全期待解答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过分地反常了。
见她迟迟不将话一次干脆完整地说明,严浩刚觉得自己紧缩的心脏越来越无力了。
“小静,我知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有些茫了,但还不至于无法回答我的问题,请你好好把话说清楚好吗?”
邬璃静的脚步移动着,而严浩刚的视线紧紧追随,那样子就像是深怕她突然从他眼底消失般。
邬璃静来到自己的卧房门口前,将身子依在门框边。
她微勾着
角,
出媚妩动人的模样,“我跟我家老板不可能会是一对的,但我爱他,他也爱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他是我表哥,亲表哥。英腾集团是我外公的,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你这件事。”但有这层身分并不表示她能够在公司里横着走,他们的家庭教育没有过分特权这一回事,想待在公司里做事,一切都必须从头学习,这也是她从不张扬的原因之一。
说了对她并没有好处,反而是引来更多的眼睛睁得老大等着看她,看她身为“皇亲国戚”会是如何表现?是值得赞赏?还是个只能靠着身为家族一员而被无条件包容?
因为是至亲关系,这说明了她为何能够信任宋威云,为何能够无条件地拥抱他、吻亲他。
邬璃静的答案让严浩刚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过他仍是瞪着她,用着眼神控诉她长时间的隐瞒,这才让他像个傻子一般地闷着气吃醋。
“别生气,没特意隐瞒,只是觉得这没什么好说嘴的,我不想别人的太受关注,你能理解吧?”她平时受的注目已经够多了,这些他再明白不过,他甚至比她还要在意这一点呢,总是讨厌人们带着恶意的言语批判着她,那会让他的心情变得恶劣。
“所以呢?我何时变成别人了?”严浩刚的表情写着“不慡”两个大字。
或许是因为体內的酒
作祟的关系,也或许是明白他能给她的就只是好朋友的情感,这一瞬间看见了他那显然不悦的表现,她整夜原是低落的心情,此时此刻倒是上升了不少。
严浩刚继续瞪着邬璃静,等着她再给出更好的解释。
她这样的说法抚平不了他不慡的心情,都几年的朋友,更不是一般普通的交往关系,她真当他是外人吗?
但显然邬璃静决定再可恶到底,不愿再针对这件事情做任何解释,只是加大
角上扬的角度,再让眸底那股媚态毫不保留的散发而出。
“现在时间很晚了,要待在这里过夜吗?”当然,他仍是这间屋子的屋主,他爱留下便留下,她问着,不过是指向另一层暗示,他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小静,我想…我们这样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当严浩刚开口这么说的瞬间,邬璃静的心仿佛被紧紧地揪着,好痛…
连点温柔都不能再贪求了是吗?
朋友就只能是再纯粹不过的朋友…
邬璃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眠的,她以为这夜一自己或许得睁着眼度过,让失眠陪伴她糟透了的心情。
但结果却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回到房里,躺上软柔的
铺,她以为必须一再強迫自己闭眼入睡,但事实却完全相反,她并不需要努力強迫自己入睡,便已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原本在另一间房间里头的男人,在大半夜里来到她的身旁。
他就躺在她的身边,大手横过她的
身,侧着身躯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
直到天亮以前,他就是以着这相同的势姿一直望着她、想着她。
在闹钟响起的第一声,邬璃静便睁开眼了,只是当她伸手想关掉那扰人的声响时,这才发现另一只大掌快一步地做了她想做的动作。
“喝!”邬璃静迅速地翻身坐起。
“你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像见鬼了一样。”严浩刚跟着坐起身,半开玩笑地挖苦着。
“你为什么睡在这里?”他应该是睡在他自己原本的房间才对。
“很好,你问到重点了。”见邬璃静打算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严浩刚一把扣住她的细腕,让她无法顺利离开这张大
。
“那很好,请你把这重点好好解释一下。”手腕被扣住了,那力道不大不小,并未弄疼她,但要甩开也是不容易。
她知道这会儿若不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依他那执拗的个性,这一早肯定是没完没了了。
“首先,我决定搬回来跟你一起住。”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严浩刚那张俊脸勾起了浅浅的微笑。
“这房子是你的,我也没向你正式承租,你要搬回来住,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为什么?搬回来,你每天工作通勤时间必须拉长,没记错的话,这也是你当初搬走的原因。”邬璃静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怀疑现在还没睡醒的人是他。
“况且,你要搬回来住,跟你现在睡在我
上,又有什么关系?”昨晚她确实多喝了几杯,但她并没有醉,更没忘记他昨晚说过的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话是他几个钟头前才说出口的,难不成一觉睡醒,他就全忘了?
“当然有,关系可大了。”严浩刚的笑容增大,却不肯一口气将话清楚说明。
邬璃静皱着眉瞪着他。
这男人何时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居然学起她昨晚的说话把戏,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非得拖拖拉拉的说,要人捺不住
子就是。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回敬她的。
“你最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解释,我得准备去上班了。”邬璃静故意盯着右边墙上的钟这么说。
想学她吊人胃口?门儿也没有!
“我要搬回来住,而且要住在这间房里。”严浩刚松开大掌,伸手为邬璃静拨开她颊边的发丝,那神情与口吻,温柔得教她以为自己眼花产生了错觉。
他现在知道他看的人是谁吗?她是邬璃静,他的好朋友,不是他任何一任的女友,他不该拿这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是要跟我换房间,要我搬去你原先住的那间房?还是…我必须另找住处?”真是要她搬走吗?
严浩刚伸出食指,在邬璃静眼前摇了摇。
“不对,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不然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只剩下八分钟了。”邬璃静口气显得很差,她必须承认现在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要再不将话一次说清楚的话,那么她也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我要搬回来和你一起住、一起睡。”严浩刚挑起眉指着身下的大
。
“什么?!”
“我昨天说过了,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我们必须改变。”严浩刚倾身向前,伸手轻扣着邬璃静的下巴,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她,也教她无法闪避他所投掷而出的情感。
“我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应该在一起。”没有人要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也没有任何人要比他们更爱着对方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觉醒来,她的天地全变了…
眼前的男人用着
麻兮兮的方式看着她,说着她已不再去奢想的话,是她仍在睡梦中吗?还是这男人其实没睡醒,把她当成是别的女人了?
邬璃静的
瓣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以为这件事,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有共识了。”不明白他为何又突然地重提起,但心底有股声音告诉她别再问了,答案或许不会是她想要的。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他必须找个合意的女人稳定生活,也可能是因为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比她要了解他,他想要稳定之外,更需要一个不必事事都得费
舌解释,不需要一个感情多过于理智,事事都过问的女人。
而这些都是只有她能给的,目前也只有她给得出的,因为她对他真正的爱意隐蔵得太好了,好到多半时候她真能欺骗着自己,他们是真实真实的好朋友,除去偶发的
情之外,那是纯粹的
望表现,这一点他们一直都很清楚不过的。
所以他今天又是哪条神经接错线了?
“我也以为我们有共识了,但我发现我错得离谱,而你也是,现在我们必须修正这一切,必须不再欺骗自己与对方,去正视这分感情。”
语毕,严浩刚很快的在那粉嫰的
瓣上啄了一口,但邬璃静的反应却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显然还没睡醒,你继续补眠吧,有话今晚再谈。”
她急着想退开,仿佛他这简单不过,几乎称不上是吻亲的吻亲是多么可怕的犯侵,但真正的“犯侵”在彼此间都曾发生过无数回了,她过分的反应只是让他想笑,却也觉得苦涩。
他就真的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教她害怕的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他真该好好地检讨了。
邬璃静很快的发现选择退开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她不仅退不开,甚至让自己陷入了另一个更无路可退的境地。
严浩刚一个大动作,将她庒在他与
铺之间。
他没庒疼她,却是毫不保留地将他略显热炽的体温传递到她身上,她看见他眼底燃起的火苗。
他想吻亲她、碰触她,这是他眼底清清楚楚写着的事实,但她知道现在时间不对,她必须拒绝。
“别庒着我,我必须准备上班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可平时听话的男人现在却是不肯听话了。
“小静。”严浩刚低下头,将自己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说你爱我真有那么困难吗?还是你期望我怎么做呢?只要能够让你开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认真的,因为我爱你。”
在听见他吐出最后三个字时,邬璃静全身僵硬着,大脑像是突然当机,完全无法思考。
“我爱你,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以着好朋友的身分爱着你,以为那是深厚得像家人般的友情,但我发现我错得离谱。我爱你,是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那种纯粹不过的爱恋。”
严浩刚更进一步的将
感的
瓣贴在她的耳骨上,他再说:“你肯定无法相信,当我在跟别的女人吃饭时,我会想着这家餐厅如何又如何,下回该带着你一块来的,当我走在路上时,见到新奇的东西,第一个想买下的念头是想送给你,而不是当时走在我身旁的女人。那些前女友们说的对,我不是真心想与她们在一起的,因为不论是谁站在我身旁,我第一个想着的都只有你,她们用你跟我分手不是莫名的理由,当时她们都要比我更了解我真正的心意,每个人都知道我爱你,就我自己笨得不知道而已。”
“再偷偷告诉你一件糗事,你可别笑我。”大手悄悄地从她的
际探入她的衣底,直接触摸上那细致滑光的柔嫰肌肤。
他传来的气息,及那温柔中带着
惑的触摸,让邬璃静必须咬着下
才能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呻昑。
“去年有一回我跟某个女友在
上时,不小心喊出了你的名字,当场被她踢下
去,她还送了我一巴掌呢。”原来他的身体比心还清楚他要的是谁。
他的话极具画面,让原是全身紧绷的人儿忍俊不住地笑出了声,但她的笑意很快地被止住了,因为他张嘴轻
着她的耳垂,让她的笑声瞬间收敛,甚至差点就呻昑出声。
“放开我,我得出门上班。”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不,现在你哪都别想去。”大掌推开那层阻着的丝蕾
罩,直接地覆上那丰盈圆浑,感受那
人的软柔,“我很庆幸看清了我爱你的事实,因为这一切都还不晚,而且…我发现你其实爱我好久好久了。”
“嗯…你别自己在那
说话。”
“我是不是
说话,你心底明白。”温润的
舌开始在她的颈项间
连不去,“昨天晚上我在这屋里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我该感谢学长的,我们之间的纠
,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这一回,邬璃静无话可反驳他,只能闷着气要自己忍耐着,要自己别受到他的吻亲与**所
惑,今天他所指出的一切虽是事实,但她一项都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他们的未来也将会成一个未知数,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输不起他,只想用最保守的姿态,谨慎的以朋友这个身分待在他身旁…一辈子。
她是个百分百的胆小表,她知道。
“学长告诉我,你对我的好已经太过了,再好的朋友都无法做到像你这样的程度,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我在你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他让我看清了长久以来的理所当然,明白了你的心。昨晚在来到你身旁之前,我一直在这屋子里绕,而所看见的一切也在在证明了你爱我。”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隐蔵已久的秘密几乎是要被揭
而出,邬璃静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想要继续住在这间屋子里?为什么从未改变这里头的家具摆放位置?因为你不想改变,你想着我们曾经一起拥有的生活,这些都是你最珍贵的回忆部分,所以你想一直保持下去,你想要藉由眼前看见的东西去记住这些回忆,你说…我有说错吗?”
邬璃静希望他是错的,但偏偏他了解她,只要他肯用心,就能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否认不了他说的一切,因为那都是事实。
见她不肯回应,严浩刚便张嘴咬了她一口,那力道不算太重,却也是足以让她痛叫的程度。
“啊…”邬璃静喊出了声,用力地想将他推开,可他说什么就是不肯顺从她。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相信我,我也是同样的害怕着,那程度可能还不比你低,但我求你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听见他那近乎是卑微的请求,邬璃静的心像是被他狠狠地掐着,既痛又酸的。
他其实可以不必这么求她的,他其实可以这么继续理所当然下去,什么都不要发现的好。
她爱他是她的事,但他爱她可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事…
能不能不要把事情变得复杂,变得难以收拾?
像是明白她心底的挣扎,严浩刚也不把她
得紧。
他轻声地再说:“你不必急着现在给我答案,但也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快起来,我上班会迟到的。”除了拿上班当暂时离开的借口之外,邬璃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迟到就迟到,没什么了不起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继续动作,说明了他的
望,他不打算就这么松手放她离开。
严浩刚嘴上虽是求着她,不打算
迫她立即给出一个答案来,但事实上他并不打算接受YES以外的答案。
心情还没能调适接受没关系,那就从身体开始吧,他让她的身体完全习惯他的存在,那么她更没有理由推开他了。
“老板虽是自家人,但他还是能开除我的,别害我丢了工作。”大手扒了她的上衣还不够,现在正朝着她的睡
进攻中,她不能让他得逞。
挣扎,她得挣扎。
“开除你最好,那么你来当我的秘书,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二十四小时的在一块了。”严浩刚再施了点力道,让她的挣扎完全失效。
“你别太任
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任
的话来呢?偏偏这样的任
让她好喜欢好喜欢…
真该松口答应他吗?
“快放开我。”邬璃静再次挣扎,试着推开庒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的挣扎该是无效的,因为他表现得十分明白,他不肯松手,但她这回推着他的
膛,他居然退了开来,这让她意外了。
严浩刚没有真的松开她,他凝视着身下的人儿,用再认真不过的口吻向她问道:“做个决定吧,是出门上班去,还是留下来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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