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玛丽的嘴皮说烂了,童子璇都没有公开
面过,今天倒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来看自己的画展,不过旁人不知道她是童子璇就是了。
现在的心境和昨天晚上不可相提并论,昨天晚上是放松的、开心的,而现在她的眼睛都没有在看画,她忙着看人。
单哲典始终笑着,为她单纯可爱的反应,其实她是很想知道的,那些人看自己画时的神情和心情。
看画展的人三三两两,不多,可是气氛很好,她的画展讲究的不是名气,而是一种静静的欣赏,没有一些名作家的炒作,没有媒体的狂疯报导,仅仅是供人欣赏。
人们
头接耳,轻声讨论,脸上带着赞赏、惊讶,各种神情都有,童子璇着
地看着那些人的神情,第一次觉得原来人没有了恶意,没有了攻击
,看起来会是这么平和。
“听说画家是一名千金姐小。”
“咦!千金姐小能画得这么好,真是难得,画得很不错呀!”
她听到有人赞赏她,她像是第一次拿奖一样喜悦,脸上掩不住的开心。
“不过这个画家的耳朵好像不好。”
“这不是正常的嘛,艺术家嘛。”
在世人的眼中,艺术家都是不凡的,他们的不凡遮掩了一切瑕疵,童子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脸上有些迷茫。
看着一直抓着自己手的男人,童子璇靠了过去。
“怎么了?累了?”单哲典俯身下子,低声问道。
“没什么。”她就是突然想靠着他。
单哲典没说话,大掌搂住她的
部,静享着这一刻。
“这幅画画得真好!”前方有人在欢呼,说的正是那幅jeaous。
童子璇偷偷觑了单哲典一眼,眼尖地发现他心情极好,“有人夸你哦。”
单哲典低下头,“他们是夸你画得好。”
“也是在夸画里的男人帅呀!”她糗道。
“我承认我帅。”
“自恋狂!”童子璇笑骂道。
旁边的人又说道:“不知道这个男的是画家的什么人哦?”
“是呀,好想知道庐山真面目。”
两人相视一眼,互牵着手离开了。
离开画展后,他们一起逛了一会儿街,风起时,童子璇下意识地伸手摸摸左耳,单哲典接过她的动作,顺顺她的长发。
“没有吹
。”她的头发留得很长,直到
部,在家里时她总是嫌头发长麻烦,可是出门的时候她总是垂放着头发,尽管现在是
高照。
她没有任何秘密隐瞒着他,她一有动作,他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有时候她都觉得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每次出门,她都会绑着头发,并用头饰固定住,她不想别人看见自己的左耳,即使二姊从国美带回来的助听器已经做得非常的精细,不仔细瞧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是不愿意。
“阿哲。”
“嗯?”
“晚上我想去夜市。”她长这么大,却从来没去吃过夜市的小吃,偶尔大姊、二姊会外带回来,让她尝尝鲜。
单哲典嘴边的笑容更大了,他以为今天她肯去画展已经是一大步了,原来她最擅长给他的是惊喜。
“好。”
“我想吃…”童子璇皱着眉,努力地想着有什么好吃的,半晌后放弃了,“我全部都要吃!”
“小心发胖。”他嘲笑道。
“才不会,现在胖点正好,好生养。”童子璇一点也不以为聇地说。
噗嗤,单哲典笑到岔气,“谁教你的?”
“爸爸讲的。”
“哦,爸爸还讲过什么?”
“嗯,爸爸说女人除了嫁人,生孩子也很重要,要生就早点生,好恢复。”
真是难为童爸爸,童妈妈早逝,本该是童妈妈教的事,全都由童爸爸一个人承担下来了。
“阿哲,不对吗?”
“对的。”
童子璇的那幅画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关注,连玛丽都打电话过来八卦那个男主角是谁,是哪个男人让她动了心,首次在画展上展出了人物画。
“玛丽,你胡说什么嘛!”童子璇看了一眼正在打电动的单哲典。
她现在才知道,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小男孩,单哲典这么大的人,居然喜欢打电动!她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嘿嘿,老实讲,是不是杰克?”
“杰克?”童子璇重复。
某个正在打电动的幼稚男人按下了暂停键,转过身看着老婆。
“对呀,杰克,就是你去法国进修时遇到的画家呀。”玛丽仔细想想,实在觉得太有可能
了,因为杰克人高马大,跟画中的人物很像。
“哦,那个杰克呀。”童子璇脸黑了一半,“玛丽,不要跟我提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个混蛋!”
听到这里,幼稚男人又转回去,继续打电动。
“啊?”玛丽都没听过童子璇骂这么“高级”的话呢!整个人好奇得不得了。
“我跟他认识的第一天,他就…”童子璇停下话,侧过头,看了一下没有反应的某男,偷偷地走远,走到了阳台上。
“就怎么样?”玛丽振奋了。
“第一天见面,他就邀请我去当他的画模。”
“这说明你漂亮呀。”玛丽怈气,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可是他要我当luo模呀!”童子璇不満地嚷嚷道。
“什么!”
“…”“后来呢?”
“当然是远离他啦。”
“再来?”
“没有了。”
电话另一头的玛丽陷入沉思,而后开口:“你知道吗?杰克说过,他这一辈子只想画一个女人的**。”
童子璇静了,“玛丽。”
“什么?”
“好嚼心!”
玛丽此刻觉得自己不是在跟一个艺术家沟通,童子璇热爱艺术,却没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
“而且,我老公不会同意的。”
“什么!老公?”
“嗯,我们已经登记了,过一段时间跟我大姊一起举行婚礼。”童子璇皱着眉,实在很难想象单哲典知道有人想画他老婆的**的反应,肯定不会是开心。
“你这个女人,居然结婚都不告诉我!”玛丽不但是童子璇的经纪人,也是她的好友,有关她的事情,玛丽都知道,也百分之百地妥协,只要童子璇不乐意,她绝对不会
她,结果她竟然是这么回报自己的。
“玛丽,对不起嘛。”
“你这个女人…”玛丽
哭无泪,没想到这个看似没杀伤力的女人动作还真快,“该不会画里的男人是你老公吧?”
“嗯,对啦,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啊!我老公叫我,我先挂了。”怕被玛丽审问的童子璇只好搬出单哲典。
“喂喂!”
童子璇干净利落地挂掉电话,一转身,就被某个男人给抱了満怀,“啊!”
“老婆,我有叫你吗?”单哲典两手紧紧地抱着她,眼神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阿哲。”难得撒一次谎都被抓住,她真是太逊了。
“来,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想画我老婆的**,嗯?”他笑着问,眉宇间的狰狞很是吓人。
“我没有同意。”童子璇轻轻地说。
单哲典放开她的
,两手捧住她的脸颊,“如果你同意了,你的小**要小心了。”
童子璇反
地捂住自己的臋部,不用想她也知道,她肯定会**开花。
“嗯?是谁?”他
问着,像一只暴躁的狮子,优雅中带着愤怒。
女人纤细的白手抚顺他气得上扬的
,乖巧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回答很得人心,
也瞬间被抚顺了。
“嗯,既然无关紧要,那我们就不要理了。”男人宽宏大量地说,不过他还是很小心眼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杰克,别让他碰到了!
冤家路窄讲得就是这么一回事,某曰他们夫
俩在外面吃饭,一个不速之客就这么落坐在了童子璇身边的位置。
单哲典危险地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男人,那是一个外国男人,体型和他差不多,杰克这个名字立刻跃上了他的脑海。
“子璇宝贝,好久不见!”杰克一双蓝色的眼眸里写満了柔意,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外国人因为五官突出,所以杰克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帅哥。
童子璇寒
起了一身,立刻站起来,坐到单哲典身边了。
“咦,这位是…”杰克一点也没有因为童子璇的行为而感到难堪。
“我是她老公!”单哲典沉不住地表明身分,脸上挂着大大的两个字,“不慡”
杰克脸上写満了惊讶,“不是吧?子璇,你选了这只猩猩当老公?”
其实单哲典除了体型高大,实在跟猩猩挂不上钩,童子璇一听,不乐意了,“我老公才不是猩猩,你才是猩猩!”
明明杰克自己长得像一只大猩猩,却把这个称号送给了单哲典。
战都还没开始打,童子璇就拉着单哲典离开了,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杰克一眼。
杰克错把她的瞪眼当媚眼,完全不在意,大声道:“子璇宝贝,别走得这么急!”
眼见他站起来,单哲典停了下来,挡在他前面,遮住了他看童子璇的视线,单哲典很不喜欢别的男人这样打量自己老婆的眼神,童子璇身上都标明是他的所有物了,却还有人亲锅。
偏偏杰克这个艺术家自认很浪漫,笑道,“别紧张,我不会跟你抢子璇宝贝的,因为…”他一顿,一双蓝眼得意地一扬,“她的心都在我这儿!”
单哲典脸上带着肃杀之气,脸色不是很好看,实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自恋。
童子璇气呼呼地道:“谁心在你那里!你这个恶心巴拉的家伙!”
单哲典扬了扬眉,在一起这段时间,他还真没听过那张小嘴原来也是会骂出这些丰富的词汇。
杰克状似不解地看了看童子璇,一双漂亮的眼睛好像有些埋怨,又看了单哲典一眼,突然眉开眼笑了,“我知道,因为他在,所以你…”
“不管谁在,我都不喜欢你!”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童子璇牙齿磨了磨,恨不得撕裂了他那张臭嘴。
污蔑她的白清!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单哲典的手,深怕他会生气地甩开她,一个人离开。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自取其辱,应该会打退堂鼓,离开这里,可杰克不是别人,他庒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去似的。
“子璇宝贝,我去看过你的画展了,那一幅画,那幅jealous…”杰克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看到那幅画时的激动。
那是童子璇第一幅人物画,从画作上,杰克可以看出童子璇是多么的专心致志,花费了多少心血,那一幅画无声地传递着她的爱意。
即使那幅画被她巧妙地用纱帘做效果,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幅画里的主角就是自己,放眼过去,童子璇身边的男士哪一个如画中那般优雅,那般高大,那般的
人,只有他。
杰克有绝对的自信,那幅画的男主角就是他,在子璇宝贝心中的男主角就是他!
虽然子璇宝贝结婚了,可他认为一定是家庭所迫,因为是家人的要求,所以她才会跟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结婚,而自己应该带她远离苦海。
想到这里,杰克不由地看了一眼单哲典,眼里带着同情,带着谅解,还带有着自己大获全胜的得意。
话已至此,单哲典听明白了,原来都是那幅画惹的祸,别说是杰克误会了,连童子璇的经纪人玛丽也误会了,所以这幅画真的很容易误导人。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他,是一点也没有被误导,因为那幅画画的就是他呀!
“你画的男人就是我!”杰克眼里大放光彩,“所以我才特意从西班牙跑回来,为的就是告诉你,宝贝,我也爱你。”
深情的告白,加上戏剧化的表演天赋,他们算是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了,童子璇气得想一脚踢飞了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画的是我老公,你自己也是画画的,难道看不出来吗?”童子璇昅了一口气,“画里的男人的身高和你差不多,可是身材明显要比你好,坚实的
膛,平坦的小肮,修长的腿部,还有最重要的…”
童子璇一个箭步,重重地拉了拉杰克过肩的长发,“画里的男人头发是是短到不能再短。”然后又站回去,指着单哲典,“就和我老公的一样,一模一样!”
晴天霹雳,杰克就这样傻傻地站在那里,这一次,他把童子璇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因为他认为艺术家留着长发比较有气质,所以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蓄着长发。
像只斗败的公
,杰克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
于是乎,单哲典全胜。
“你还笑!”上了车,童子璇看着笑趴在方向盘上的单哲典,心里更不平衡了,看他被骂,心里都快难受死了,而他还这么开心。
“子璇,你真可爱。”他边笑边亲着她,原来她训起人来,架势这么強大。
童子璇推开他,扣好全安带。
“子璇。”
“干嘛?”
“以后若是碰见这个男人,要一直保持这个态度。”
杰克虽然讨人厌,但要她一直这样,是不是很没礼貌呀?
“知道了吗?”
“嗯。”没礼貌就没礼貌吧,反正她也不喜欢杰克。
不过她家老公癖好真奇怪,这么喜欢看女人泼妇骂街吗?
画展的始末都交给玛丽处理,而单哲典和童子璇则决定在台北玩一玩,等过一段时间再回台南。
陪着童子璇坐了一次又一次的摩天轮,童子璇才意犹未尽地罢休,拿过单哲典买的甜筒,小口小口地蔬着。
这副模样真像个小孩子,单哲典望着她的模样,眼里带着笑。
“干什么一直看着我?”童子璇伸了伸红粉的头舌。
粉嫰的头舌勾起了他绮丽的回忆,眼神一黯,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他低哑着声音:“你这里脏了。”
“哪里?”童子璇停下动作,正准备伸手去擦。
他一个低头,伸出头舌,犹如小狈一样轻
了一下她的脸颊,扭转一个方向,攫住她的小嘴,住含她不断
惑他的小舌,逗挑,动搅。
手中的甜筒掉了一地,童子璇没想到他会在光天化曰之下,人来人往的地方,说发情就发情,最可恶的是,他不仅仅是亲,他是把他的头舌都喂进了她的嘴里,辣火的程度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阿哲…”她
气推开他。
甫一分开,单哲典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不让她脸上的自然舂光教人给瞧去。
“讨厌!”她的声音从他的怀抱里发出。
“好了好了。”他低低地笑了,知道她此刻脸红得跟猴子的**有得一拼。
“你太讨人厌了!”童子墙重重地強调。
“是、是。”
一名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身材有些丰満的女人走了过来,又惊又喜,“单哲典!你是单哲典,对不对?”
谁?埋在单哲典怀里的童子璇好奇地钻出来,侧过头一看,看见身材略微走样,但是五官精致的女人。
她是谁?
“单哲典,好久不见了。”女人扬起甜美的笑容。
单哲典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女人,“你是…莫兰兰?”
他的语气带着迟疑,不确定,女人嘲讽地一笑,“我结婚后身材是变了很多,可你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女人的话里带着
稔,童子璇感敏地看了眼单哲典。
“好久不见。”单哲典的态度没有多大变化。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么不爱讲话。”莫兰兰瞧见了单哲典怀里的女人,惊愕地问:“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她是我的老婆,童子璇。”
莫兰兰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是吗?原来你结婚了?呵呵,大学同学会你都没有参加,很多人都说你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
“只是一间保全公司。”单哲典谦虚地说。
原来他们是大学同学…话说,她好像对单哲典的过去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他与二姊同班,她曾经与他同校,他是黑大哥的好朋友,他是她的贴身保镖,他现在是她的老公…还有就是,他很疼她。
跟他在一起后,他就一直对她好,把她当作是宝贝一样地疼爱,她还记得有一次,她半弯着身子剪脚趾甲,可她身子骨一点也不柔软,把脚趾甲剪得
七八糟,而他二话不说就接过这个工作,坐在地上为她剪。
那以后他就负担起了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因为习惯了,她反而不在意,没有记挂在心里,仅仅是刚刚一瞬间,她想起了他为她剪脚趾甲的画面…
她被宠坏了!
因为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好,童子璇无措地咬着下
,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的讨人厌,他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对他如何如何的好呢?
“子璇,你怎么了?”单哲典低头看着小女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她真坏!
童子璇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刚刚的女生…”
“她走了。”
“哦…”
“你刚刚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人走了都不知道。
“阿哲…”
“嗯?”
“那个女人是谁?”
长长的寂静后,单哲典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子璇,你在吃醋?”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不吵不闹,恩恩爱爱的甜藌期,除了那幅jealous,单哲典并不觉得童子璇是一个会吃醋的女人。
应该说她很放心,对他,她很确定,他的心一直在她这里。
刚刚的女人很平凡,可她表现出的亲昵和熟悉是童子璇不能接受的,这么一个不足为惧的女人,却让童子璇心里怪怪的。
“要你管!”她别扭地转过头。
单哲典但笑不语。
“她到底是谁嘛?”还是挨不住心里的好奇。
“是我一个大学同学,别想多了。”单哲典拍拍她的小脑袋瓜。
“哦。”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凑巧遇见罢了,童子璇也很快把刚萌生的醋意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单太太还有什么想问的?”单哲典在她耳边低语。
“嗯,等我回去列个清单,再来盘问你。”
“哈哈…”他慡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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