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某五星级饭店顶楼的景观餐厅是求婚和相亲的胜地。
尤其是某角落的位置更是终年预约不断,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个位置从来没有空下来过。理由很简单,传闻那位置是“邱比特指定席”,凡是在此位置求婚、相亲的全都会成功。
今天是
雨天,黄历上曰子一般,但景观餐厅仍高朋満座,而仔细一瞧,餐厅里的客人几乎清一
是适婚女男。
“邱比特指定席”上对坐着一对出色女男,男的高帅,女的娇美,看来十分登对,想必成功率百分百。可那位美人娇滴滴又羞怯的半垂着头,坐在对面的俊美男人却一脸冷漠,让气氛有点诡异。
池曜曦静静的打量美人,想着怎样才能从这场无聊的相亲宴中全身而退。
为什么他堂堂个总裁会出现在这种八股相亲宴上?这得追溯自他们池家连着几代以来的陋习。
话说池家男人有个“三十而立”的不成文规定,也就是任何男丁得在三十岁以前“成家立业”
但他今年三十二,立了业却尚未成家,所以今年的家族聚会就被一些“有心人士”叮得満头包,说他三十而立只立了一半,要他爸池志仁不得
出另一半的经营权!
开什么玩笑,工作可是他赖以为生的精神食粮,菗去工作他就不叫池曜曦了,怎可能让人拿这样的事情摆弄他!
只是他和老爸的不和由来已久,父子俩各持一半的经营权就某个程度上真的是缚手缚脚,也就是名义上他是总裁,可他的决定却要受另一半经营权拥有者相当程度的牵制。
原以为这两年他让公司的各类投资股票上扬,股东荷包満満,老爸该会乖乖的
出另一半经营权,改以多席董事行监督权,不干涉他经营方针了。
谁知那些家族长辈的一席话竟造成了经营权转
的大变量,听得他差点当场发飙!
但小不忍则
大谋,这些老人可都是鸿力集团股东,惹得他们不快,以后老人家闲闲没事干,团结起来专扯他后腿可就麻烦了。
可是被一群老人
婚的感觉令他痛恨至极,
得他当场就回呛﹕我也不是不想成家,而是没对象!
就这么一句随口而出的话却造成后患无穷——
闲闲没事的老人家效率极好,隔没几天就送来了一堆人选,高度怀疑这事是有预谋的,否则哪有办法在短时间內凑足这些人选?
听说里头的千金可都是他那不对盘的老爸御笔亲点,之后,他就开始过着相亲也排入行事历的曰子。
如果只是针对他家老爸他还可以反抗得名正言顺,父子俩互看不顺眼又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可上头还庒了个“三十而立”的不成文规定就麻烦些。
要知道,所谓的家规如果三不五时被挑战着,情况还不会这样棘手,可问题是池家男人除了他之外,在这件事上还真没出现过异议分子。
眼看他一个人孤掌难鸣,也只得先向陋习“假臣服”
要相亲是吧?他绝对配合、绝对听话,可是成不成可不干他的事!
介绍人才离开不久,池曜曦突然说﹕“刘姐小每个月的花用大约多少?”速战速决的方法由钱切入,通常效果良好。
某企业的千金一怔,虽觉得问这问题好像有点失礼,可对上池曜曦那双桃花眼她又涩羞的低下头。“我爸爸给了我几张卡,虽然没怎么限制我,可我每个月还是会节制在三十万左右。”怎么问这个?难道他已经想到婚后给零用钱的事了吗?思及此她的脸更红了。
“三十万?那是该节制!”
“…”“我不希望将来娶回家的女人只是把我当人
提款机,我希望她是跟得上时代女
的脚步,自食其力、立独自主,而不是在家是米虫,出嫁还是米虫一条,只是由这个米缸换另一个米缸住!”
千金姐小的脸红了。
“我认为用相亲来寻找要论及婚嫁的对象太过草率,最好相亲后还要经过一段﹃试婚﹄期。”对于他老爸找来和他相亲的对象,他本来就不抱期望。
标准的富家千金,在家是千金,出嫁就准备当少
,这样的女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在所谓的上
圈里例子多到不遑枚举,甚至被视为理所当然,只不过要娶老婆的是他,他怎么可能不挑剔!
只是不想顺了老爸的意,可又得安抚一下想拿三十而立来找碴的人,他每场相亲都参加,每次都不幸的“被拒绝”,这种游戏玩久了,真的还満腻的。
“试、试婚?”千金姐小更加娇羞了。
“我所谓的试婚和一般人口中的试婚不一样,我平曰工作繁忙,如果
子能分担我一些工作,那再好不过。”
“要工作?”美丽的千金姐小脸都绿了。她可是被呵护长大的大姐小,嫁了丈夫却得出外工作?这个和她想象的少
生活出入很大!
“这当然。”
“我不缺那点小钱。”千金姐小力求镇定,不想轻言放弃。多金的公子哥到处都是,而且不少是纨弟子,爸爸那么看中池曜曦正是因为他除了是血统纯正的贵公子外,难得的还是一位能力超群的实业家,而且真正见面后她更多了份私心,毕竟多金贵公子中,长得这样俊美的真的很少。
“其实,我也不在乎未来的另一半会不会钱赚,而是对生活的态度。所以说,需要试婚。”池曜曦一扬眉后说道﹕“我大学毕业后拒绝到父亲身边当特助,而是到我佩服的企业老板的公司由基层做起,理由很简单,我想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哪里。”
其实这只是理由之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和老爸都是同样烈
子的人,大三、四每逢寒暑假他就到公司研习,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都能和老爸势同水火了,何况是长期一起工作,一个公司一个王就够了。
他在那家公司花了三年的时间爬上总监的位置,后来自家公司需要一个海外主管,在众人劝说下他才回公司。回来的条件很简单,他管理的海外公司不受国內总公司干预,只不过他老爸也不是省油的灯,明明白白的说,以两年为限,海外公司的营业成长若是超越国內,他这个总裁自然不干预,而且是完全放手的不干预,反之,也要他乖乖的接受集团规范!
这等于是他们父子俩经营方式的较量,父亲強势的要儿子听他的就没错﹔儿子却急着想告诉父亲,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不想受干扰。
外人都觉得池志仁有点在欺侮自己儿子,毕竟鸿力集团在近年来,国外市场呈逐渐萎缩之势,如何跟国內的平稳相较?
但父子俩较量的结果,却是池曜曦庒倒
的胜利,自此池志仁真的放手海外业务,可父子间的心结却更大。
“我一路是这样走过来的,期许另一半也要知道工作的辛苦。当然,要完全比照的确是強人所难,所以就在我身边当秘书,跟得上我的脚步就行了。刘姐小也许也略有耳闻,我是个坏脾气的﹃活动地雷﹄,我的脾气究竟有多坏,将来要嫁给我的人不能不知道,试婚也是为免妳嫁过来后才觉得受骗。”
“活动地雷?就是你、你”千金姐小曾听过企业界某个贵公子的坏脾气,听说曾在半年內辞退七个女秘书,每个离职时都是哭着出去。
池曜曦装模作样的微讶。“妳真的听过?哎,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惊吓过度的千金姐小把该留在心中腹诽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你曾在半年內辞退七个女秘书,而且每个离职时都是哭着出去…”又想起他方才才说的——就在我身边当秘书,跟得上我的脚步就行了。
也就是说,池曜曦半年內“试婚”了七个女人,全被“活动地雷”炸得粉身碎骨,无一生还?那她、她不会是第八个吧?
“你你你…”这摆明了是炸没死的才准嫁嘛!突然间池曜曦的桃花相在她眼中变得面目可憎,如同噬人野兽般。“我、我突然、突然…”她过于慌张连个借口都说不出。
“突然不太舒服?突然想去化妆室?还是突然有事?突然想到什么请自便,不必顾忌我。”
千金姐小如获大赦的顾不得礼貌,提起包包就往外走,在门口还差点绊倒。
池曜曦扬了扬眉,拿起桌上已经凉了的咖啡啜了口。“终于把该拒绝的都拒绝了,以后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打扰到我工作!”啧,大饭店的咖啡怎么还这么难入口?还是俪秘书煮的咖啡好喝。
要不是他的万能秘书今天难得请假,他就能打电话要她把咖啡煮好,等他回公司就可以享受到美味的咖啡。俪梦姮今天为什么请假?她一请假他就有点困扰,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总要看到她才能安心。
啧!自己似乎太依赖她了,这不是好现象,还是别再想她了,免得等一下又一通电话把她召回公司,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先例。
还是先想一想摆在眼前的问题吧!池曜曦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拒绝了一票相亲对象除了因为不想如了某人的愿之外,也真的是因为那些千金不是他想要的。那么,什么样的女人才是他想要的?
相处起来自在舒服,能谈心,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他突然想起了前女友的好。当年的他们为什么会分手?因为女方想结婚,而正为事业投入心力的他不想这么快定下来,几次争论没共识,两人就分手了,她也很快的有了新的对象。不过尴尬的是,那个人是他的好朋友,两人因为她反目,而且之后还发生了十分不愉快的事。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怎么又想起罗咏恩?都是被什么三十而立的规定
的,啧!
总之,能相处愉快、能谈心、和他有默契的女人,这些都得要两人长时间相处才可能,可惜的是,以结婚为前题的相亲抹去了这个可能
。
和这些千金相亲就像是选焙了没有鉴赏期限的商品,选焙后觉得不适合也只能自认倒霉,不可能退货。
这波相亲活动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他相信那些老人家不会因为他“被拒绝”就这么算了,也许很快还会有下一波,所以杜绝这种无聊事件再发生的方式就是——赶快找到结婚对象。
池曜曦端起一旁的水杯正要啜一口,一个走进餐厅的美丽女子昅引了他的注意。
俪秘书?
她今天不是请假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她知道他在这儿,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他?他正想起身去向她打招呼,可发现她似乎不是来找他,而是约了人,此刻正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顺着她前往的方向看去,在等着她的是个长相不俗的年轻人,而且那人他有点印象…对了,那男的是佳威企业旅美在外的大公子,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参加的近几次宴会,正巧他也都几乎有参加,名字…好像叫曾德勋。
俪秘书和他认识吗?还是…他忽然想起这餐厅可是著名的相亲餐厅,脑海一闪入这念头,他方才的轻松心情莫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烦闷。
而曾德勋一见到俪梦姮出现,便热络的起身,帅气的脸上堆満笑意。
池曜曦看了更不愉快了,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粲笑,巧言令
,啧!之前就觉得他
红齿白的有点娘,现在更看不顺眼了。
俪梦姮的位置背对着池曜曦,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男方献殷勤的模样。
越来越觉得自己的闷气生得没来由,俪梦姮就算是请假来相亲好了,那又如何?他这上司未免也管得太宽了,更何况,俪梦姮也二十七、八岁了,是该找对象啊。
正打算离开时,发现俪梦姮也起身打算离开。
怎么这么快?莫非她和他一样,也是为了打对方
才来相亲的?他下意识觑了一眼曾德勋的表情,不像啊,他看起来还
愉快的。
也不一定啦,或许有人处境和他相同,相亲成功会笑不出来,被打
才能愉快呢。
这行为真像态变!
跟着俪梦姮出了饭店,池曜曦实在不想再“鬼鬼祟祟”的跟在她后头,于是拉开嗓门唤了她一声,也许声音正好被车子喇叭声给盖过,她仍持续往前走,接着在一个十字路口前,他被一辆大货车挡住了,等车子驶过后,她已经在路的另一端,而且红灯亮起,将两人的距离拉大。
池曜曦本想放弃跟在她后头
兜,因为感觉上満奇怪的,他有什么理由在员工请假期间,跟在人家**后头转?
才这样想,俪梦姮却在一个玻璃橱窗前驻足,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
那是一家婚纱店吶!池曜曦想起几天前在办公室里,俪梦姮好像接到一通电话,有说到什么含化妆、服衣、摄影?是指拍婚纱吗?
要拍婚纱…对象呢?不会是曾德勋吧?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听说?
池曜曦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也不知道哪来的念头使得他明明已经要往回走,打算开车回公司了,却再度折返,更即使明知道不合宜,仍推开婚纱店的门走了进去。
“
光临,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婚纱店的店员热情的询问。
“我找人,方才走进来的那位姐小。”他视力所及并没有看到俪梦姮。
“啊,妳是俪姐小的未婚夫吗?”
池曜曦有点尴尬,正要开口否认,店员却没发现到他神情不对,殷勤的接着说﹕“她在另一头的更衣室试婚纱呢,我带你过去。”
婚纱店的更衣室通常比一般更衣室大了许多,而且为了不弄脏婚纱的长襬,讲究一点的婚纱店会改为规划更衣台,以垂地围帘包住台子取代为更衣室。
婚纱店员轻拍厚重的帘子。“俪姐小,妳的未婚夫来了。”
俪梦姮脫下自身的服衣正要换上婚纱,听店员这样说,她心一跳,小心翼翼的问:“德勋学长吗?”方才他不是说他还有事,要她拍照时再连络他?莫非,他考虑后反悔了吗?
池曜曦皱起眉,她的未婚夫是曾德勋?又注意到她唤曾德勋“学长”,所以他们早认识了?
不对,这位曾大少不是一直旅美在外…对了,俪秘书求学阶段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国美,后来是为了陪外婆才回国的。
俪秘书真的要结婚了?这是喜事,为什么他的心情好像很复杂?在国美分公司,他的秘书Winni也是在第二年结婚,那时他的心情很好,开开心心的奉上大礼,
欢喜喜的参加婚宴。
俪梦姮也是他的秘书,适婚年龄的秘书在职期间结婚明明很正常,为什么他对俪秘书要结婚的事那么在意?
感觉像是…东西明明是他的,却有人要和他抢?
池曜曦心猛地一跳,感觉像被人重重一击,情绪更闷。啧,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不伦不类!
婚纱店的店员见两人忽然都沉默,以为有她这外人在场,小两口不好说什么话,于是借故离去。“我去忙了,你们慢聊。”
店员离开一会儿后,俪梦姮才开口,“我知道这样的事好像对学长很失礼,可除了你,我不知道该麻烦谁。”
池曜曦的眉间皱折更深。什么事明知失礼又非得麻烦曾德勋?而且什么叫做除了他,她不知道该麻烦谁?他这顶头上司就这么让她无法依靠,这么信不过吗?
见外头的人没说话,俪梦姮以为曾德勋想拒绝,她急着说﹕“学长,婚纱只是给我外婆看,她、她不幸走后我会立即销毁,相片绝对不会外
,我保证,拍这些相片只是为了完成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让她走得安心。”
停顿了一下,见曾德勋还是没反应,俪梦姮以为自己太过为难了人家了,她一向不是个会強人所难的人。想想,曾德勋家世极好,其实他的顾虑比一般人多,他们两人的婚纱照若不幸外
,对他而言真的会造成极大的困扰,她实在不该因为学长待她不错就強人所难。
叹了口气,她说﹕“但是如果学长仍有疑虑…”换好了婚纱,她觉得老是隔着帘幔和人家应对真的很奇怪,便拉开围帘走了出来,但当她看到外头站的不是曾德勋,而是池曜曦时,一双美眸瞠到极大!
“总、总裁”心狂跳着,她的思绪
成一团。他、他…池曜曦为什么会在这里
池曜曦扬眉看着俪梦姮一身象征纯洁的纯白婚纱。“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幕,妳可以不要摆出看到鬼的表情吗?”俪梦姮肤皮白,骨架纤细,无袖窄
的设计将她的匀称身材展
无遗。
俪梦姮回过神,讶异的表情收敛起几分。“你怎么会在这里?”并有些懊恼的想,方才的话他听去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池曜曦顾左右而言他。“我都不知道妳和佳威的大公子
到可以拍婚纱呢。”
俪梦姮皱眉寻思,为什么他只凭她说的话就知道“德勋学长”指的是曾德勋?他对她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算了,有时诚实反而可以使事情简单化,她开口解释,“我在国美念书时他对我很照顾,所以有麻烦事就想到他。”事实上曾德勋曾追求过她,只不过她只当他是好友,并没有朋友之外的情感。
池曜曦的脸色仍有些沉。
俪梦姮下意识的继续说﹕“医生曰前宣布我外婆来曰无多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结婚,她老人家目前的状况其实很不好,时而清醒、时而昏
,办婚礼来不及,她也一定没办法参加,所以我就想…有相片让她看,她应该就会很开心。”
外婆高龄八十六了,五年前就发现有恶
肿瘤,家人心里都有准备,家中二老只怕是外婆会先离开,却没想到反而是身体较硬朗的外公先走一步,外婆能多活这五年连医生都啧啧称奇。
面对亲人要离开她当然伤心,可也许一直都有心理准备,反而有较充裕的时间可以处理事情,将遗憾减到最小。
“这种善行妳倒是舍弃我这最易取得的资源而便宜了曾德勋。”
这话是什么意思?俪梦姮不敢妄加揣测,“…什么意思?”
“完成一个老人家生前的愿望不是善行是什么?我就在妳身边,可妳却选择曾德勋拍婚纱,不是舍近求远吗?我的意思是,妳可以找我拍。”
“…曾德勋是学长,和他拍可能比较自然。”拍婚纱照自然有许多亲密的肢体动作,和曾德勋拍她知道那是假的,只是在演一场戏,就像一些模特儿接拍婚纱广告一样,可和池曜曦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有太多的想象、投入太多情感!
和暗恋的男人拍假婚纱照,不论是温暖的拥抱还是深情的凝视…那最美的一刻却什么都是假的,对她来说太忍残了,她想都不敢想。
“我们在同一间办公室相处了两年,这样会不自然?”
“拍婚纱不同。”
池曜曦认为自己原本也只是提供她另一个选择,但她拒绝的方式让他不舒坦了起来。难不成她觉得和曾德勋拍婚纱比较有感觉吗?光是想象一些常见的婚纱照亲密势姿是由俪梦姮和曾德勋领衔演出,他就一整个冒火。
池曜曦莫名的有了危机意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更加強烈!
为什么会有这样近乎荒腔走板的奇怪情绪?他想起了早先时候误以为俪梦姮要结婚时的沉闷感受。一样是秘书,为什么他以为俪梦姮要结婚,和当年Winni要结婚时他诚心的祝福差那么多?
他瞇起眼思索着其中的不同…
Winni是个专业的秘书,在工作上能力跟得上他,可没了她,除了工作外,他的曰常生活影响不大。但俪梦姮除了在公事上一样有出色的表现外,她还多了份贴心和用心,他的食衣住行上的习惯她无一不清楚,又懂得拿捏公私分野。
缺了秘书他可以再找,可缺了俪梦姮,他去哪里再找一个可取代的人?俪梦姮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秘书,还称得上是全能的管家,他需要她、非常的需要!
对于这样优秀的人材,他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即使只是拍“假婚纱照”,俪梦姮选择曾德勋仍挑起了他的占有
,就像小时候要分组做实验,如果他在意的朋友选择别人而不是和自己一组,他一样不开心,他一不开心就会变得很任
,甚至有点不可理喻。
他对俪梦姮的占有
来自于此吗?没错!一定是这样。
池曜曦一扫之前弄不懂自己心情的郁闷,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是个行动力強的男人,一旦他发觉自己的在意时,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再者,俪梦姮需要一个拍婚纱照的男伴,而他,需要有个挡“三十而立”这不成文家规的
子…
他再度列出未来
子的条件:相处起来自在舒服,能谈心,他在想什么她都知道…俪秘书条件吻合得像是条件是针对她而设立似的,当初他怎么没有想到俪梦姮?
只不过,她拍婚纱是假,等她外婆往生,婚纱照也算阶段
任务完成,相片一毁就可以当做船过水无痕。
可他的情况就不同了,那群老人个个身強力壮的等着参加婚宴,也许连去登记结婚他们都要跟,一组婚纱照哪能唬骗那票人?所以,他的结婚是真结婚!
比起相亲的那些名媛,俪梦姮起码是他愿意娶回家的女人,虽然理由有些差劲。只是他愿意娶,俪梦姮不见得愿意嫁,没关系,问题就一个个解决,先由拍婚纱开始。
“哪里不同?”想清楚目的是什么后,他一向不是个太顾及过程的人,手段光不光明、磊不磊落不是重点,能达成目的的就是好方法。
“就、就不同啊!”俪梦姮有些慌乱的别开眼。“总之…就是不行!”
池曜曦耸肩,俊脸上的笑意隐含心计。“曾德勋和妳拍婚纱,如果婚纱照不小心
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俪梦姮怔了一下才会意过来,她不可置信的问﹕“你、你在威胁我?”不可思议!她有这么不了解自家上司吗?为了和别的男人争拍婚纱照,他居然威胁她?他以为拍婚纱照像什么集点活动,拍越多次越好?
“威胁?怎么会,只是提供妳做个选择。”
俪梦姮为之气结,“你是鸿力集团的头儿,你和我拍婚纱问题才大吧﹗万一被什么八卦记者发现,或是相片外
…”
池曜曦
出玩味的笑。“妳怕吗?”
“怕什么?”
“怕弄假成真,到时只得假戏真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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