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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就是约会吗,怎么和他预期的不同?!

 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和二十几岁女人的约会不是该很浪漫、有点都会、充滴时尚吗?结果,他盼了半天的约会是在不按牌理出牌中度过。

 让他想想,这越奇怪的约会是在什么情况下开始的…

 俪梦姮上了车就问他什么时候赴美念书?他回答国中毕业后才出去。

 她说了句“太好了”,然后两人就开着车从他念过的幼儿园、国小和国中一一探访。

 幼儿园里多了许多游乐设施,两人不约而同的选了秋千来玩。

 俪梦姮客风抛飞的感觉,她玩得又笑又叫,好不开心。长大后有大人的自觉,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玩了。一回神发现池曜曦中规中矩的坐在秋千上,似乎不敢太高,后来才知道他怕高,当然,最近常被她取笑的他又被取笑了一番。

 第二站到国小,池曜曦带她去后头的运动场,没有活动时运动场是不对外开放的,池曜曦却带着她路的爬小墙进到里头——他们成为“偷渡客”

 呈放状的观众席只怕容纳个一两千人都没问题,但她不道他特地溜进来的用意,“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喜欢安静,只要这里没活动,中午我会溜进这里吃中餐,偌大的运动场內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上就像这里是我一个人的,还痛快的。”他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过这里改变了不少。”

 站在观众席上攀着围栏往下看,俪梦姮问了句,“你的秘密墓地?”

 “酷吧。”他来到她身边一同往下看。

 “在你的秘密基地很适合玩一种游戏。”她忽然往后头的阶梯跑,跑上最高阶时,她转身面对池曜曦。

 “喂,玩过真心话大冒险没有?”

 “大概知道游戏规则。”

 “玩的人就只有我们两个,用猜拳定胜负,胜的人可以往前一阶,并且要输的人选择真心话或是大曾险。第一回猜拳就让你好了,你出剪刀,我出布,快!”她一而指挥一面出拳,池曜曦还真的出剪刀,不过俪梦姮出了石头。

 池曜曦一怔随即笑了出来。

 “喂,你来的!”

 俪梦姮一点也不歉疚的说道:“你平常没这么听话过,愿赌服输。来吧,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深昅了口气,她问:“鸿力集团的另一半经营权是池曜曦非要不可的东西,对不对?”

 干嘛问这个?

 “对。”

 “答案众所皆知,这一题不算!再来!”

 “喂?”这女人太赖皮了吧。

 “池曜曦对这一次的约会満意到不能再満意,对不对?”

 “对。”

 “啧啧啧,连老天爷都听不下去的谎言!这一题也不能算数,下一题。”

 “还有这样的?”他啼笑皆非。

 “池曜曦深深的了解女人心态,那你知道当男人想结婚的求婚词,有几句关键语是不可或缺的吗?”

 他了解女人心态?还深深的?这才真的是连老天爷都听不下去的谎言吧?要真的这么行,他绝对不会到现在还搞不定她。他试探的说:“嫁给我吧?”

 “不对。”

 “如何可以没有你?”他故作夸张表情的捧

 俪梦姮忍俊不住的笑场,“不对!再来。”

 她爱着他耍宝?没关系他配合。

 “一起生小孩吧?”

 “先生!你也跳得太快了吧?还没求婚成功就要生小孩?不对不对!”

 他嘴角轻勾,突然道:“我爱你。”

 俪梦姮心跳失速,然后装模作样的说:“什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俪梦姮,我爱你!”他深昅了口气,向若她大喊。

 俪梦姮有点激动。不管他的这句话里有多少真心,即使半点也没有,她也听到他对她说了,以后回忆起来绝对是百分百的甜藌。

 “你现在是在回忆胜利的滋味吗?来来来!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哈哈,换我了厚!真心话?大冒险?”

 “大冒险。”俪梦姮表现得宁死不屈。

 “本人选择大冒险。”

 池曜曦早提防她会来这招,嘿嘿一笑,“被人探知心里的秘密的确也是一种大、冒、险!”

 “哪有这样的,卑鄙!”

 “你就不卑鄙?不过猜拳猜赢了一回,却问了一堆问题,感觉上就像带了一块钱去跟人家买菜还硬拗了一堆香蕉番石榴西瓜。”

 池曜曦鄙夷的表情让俪梦姮笑了出来,感觉他就是那个遇到“奥客”的菜贩。

 “你要问什么?”

 “俪梦姮说喜欢大仁哥那一型只是烟雾弹,她其实喜欢的是池曜曦那型的強势大男人,对不对?”

 “…不对。”

 “没说实话!下一题。俪梦姮非常非常的喜欢池曜曦,所以,她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他的生活习惯而伤透脑筋,对不对?”

 “才没有。”

 “啧,没看过你这么不诚实的女人!下一题!即使池曜曦玩套圈圈的本事差,捞金鱼的本事也糟,花了五十块连一只也没捞到你也不会嫌弃他,对不对?”

 听到这里她再不知道池曜曦在玩什么把戏的话,那也未免太笨了。

 “非常的嫌弃~”她说着忍不住大笑。

 这个男人呐就是对她只记得他的缺点的事很在意。

 “又批判了我一次,感觉像二度伤害。”池曜曦的眉毛呈八字型了。

 俪梦姮一步步的走下白阶。

 “池曜曦先生,这可是你自找的喔,不过…”她走到和他只是上下阶的距离。

 “如果这是喜欢,等于又说了一次。”

 “喜欢?”

 没让他继续多问,她说:“走吧,去看看你国中时的母校。”

 池曜曦一路念的都是最顶尖的私立名校,学的东西多元,校风却保守到不行。

 他们的第三站来到他念的国中,守门的校下还是从前那一位,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他还认得池曜曦,也因为这样,他们得以进校门走走看看。

 “你以前在学校一定是风云人物。”俪梦姮看着他,可以想象他在‮生学‬时代肯定极出风头。

 “还好,只是毕业时很不小心的几乎包办走所有的奖项。”

 “一定有一堆女同学喜欢你!”

 池曜曦大笑。

 “‮姐小‬,我念的是和尚学校,是会有外校女生传情书给我,但校內有人喜欢我,我会怕好吗?”

 由相思树林里吹拂出的风带着些微的草香,他有多久没嗅到这样清慡的空气了?他突然想到以前上课的教室看看,便由阶梯走上二楼。

 “喂!”

 池曜曦回过头,讶异俪梦姮还在底下根本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

 俪梦姮笑了。

 “国中时候的你想必一定是个公认的王子!长得帅,家世好,成绩顶呱呱,也许连体育成绩都没天良的好。可是国中时的我有点胖,脸色苍白,还有些小痘子,除了成绩之外,我的外在平凡到没人会多看一眼,嗯…请你想象一下当时的我。”

 “然后呢?”他停在楼梯转角处看她。

 “国中的你和国中的我相遇了,我大方的告白说:池曜曦,我对你印象不错,要不要和我个朋友?”

 池曜曦冷冷的看着她,还一脸的不屑。

 “干嘛不说话?”

 “你不知道王子都很臭庇的吗?”

 俪梦姮大笑。

 “我想也是!”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我要是知道有一天会娶一个国中时平凡到没人会多看一眼的女生,我一定会…”

 “赶快接受出色的爱慕女生的告白?”

 池曜曦失笑。

 “我最近发现你其实満会要冷的!”

 “要不然呢?”

 “我会多看她一眼,起码一定要记住她当时的模样,因为那些将来都会是彼此的共同记忆。”说着他深深的看着她。

 被瞧得不好意思,俪梦姮连忙说:“你干嘛这样看我?”

 “国中时我们不可能相遇,可现在我们相遇了,要好好的记住我们相处的点滴,年老时才有话题可以互损。”

 俪梦姮心揪了一下,年老啊?年老的时候她会在哪里?相信无论她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块,她一定不会忘记池曜曦的。

 “嗯。”

 ☆☆☆

 他们这一天的约会真的很平民,中午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陛解决了午餐,然后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到了晚上两人索到国父纪念馆的广场散步。

 “这就是我们今天的约会?”池曜曦问。

 “要不呢?你预想的约会是怎样?去饭店吃一倾,然后到咖啡馆杀时间?那样的约会太大众、太平凡了,以后回忆起来,记都记不住。”

 “又是你的越奇怪、越五花八门的方式有助一个人的记忆的理论?”他点了点头,“今天的约会的确够特别,就算想忘也忘不了!”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闻到旁边的植物有股特殊的味道。

 “这是什么?”

 “迭香。”

 “怎么这么大luo!”

 “家里的多种几年,它也能长得那么大,先决条件是不能把它养死。”说到这个,她想起了一些香草的养护方式,以后那些植物要靠他照顾了。

 “…香茅不怕水,其实它在半曰照以上的环境可以比全曰照长得好一点;熏衣草的花季在冬天,所以秋季的时候要记得供给养分;迭香…”

 “奇怪了,这些植物你照顾得好好的,干嘛一副要“托孤”的样子?”他皱眉。

 俪梦姮笑了出来,“我不在,这些当然要你照顾,别又养死了,买新的回来蒙我!”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怪?像是要远行,在叮咛着什么…”

 “你想太多了。”她笑了。

 “不过,要跟你请一段时间的假倒是真的。”

 “请假?”池曜曦如临大敌的坐直了身于。

 “外婆她被说要到‮国美‬去了,去之前她有些东西要买,而且想到她一些朋友的住处走走,这一趟下来,只怕没十天半个月完成不了。”她说着顶先想好的说词。到奖国后她再请泽香替她寄出辞呈,那时大势已定,任他再反对也没用。

 池曜曦看了她一眼,沉着脸没说话。

 “小马对于秘书的工作已经驾轻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不在影响不大。”

 “谁说的!”

 “他有哪个部分你不満意?我走之前再好好训练他嘛。”小马的学习能力強,她对他很有信心的。

 “你能再训练一个俪梦姮给我吗?”他赌气的问。

 俪梦姮一怔。这句话是否在告诉她,在他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很讶异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只是为了给她一场美梦说的甜言藌语,她都很开心。

 池曜曦以为她生气,缓下语气说:“秘书的工作当然有人可以取代,可是这世上俪梦姮就只有一个,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谢谢你看重我。”

 他退了一步,“就一个星期,再多不行。”

 “好。”

 ☆☆☆

 雨势很大,傍晚时分只是天气转坏,没想到后来会下这么大的雨,台风过门而不入,可外围环带来的雨最还是不容小舰。

 池曜曦和罗咏恩淋得一身的回到后者家中。

 池曜曦奇怪的看着公离里明显没人在家的样子。

 “你不是说保母说小威发商烧,要你回来带他就医?”方才他要下班,在走廊上巧遇罗咏恩,她焦急的说小孩生病,他能不能送他们就医?

 这种涝沱大雨的天气很难拦得到出租车,这种小事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可来到罗咏恩家却没看到小孩。

 罗咏恩洋装着打‮机手‬,不一会便说:“保母说她带小威看过医生了,吃了退烧药,目前逐渐恢复正常体温。外头雨势大,那家医院在她家附近,她明天再把小威送回来。”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

 “你‮服衣‬全透了,这样很容易感冒,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吧,我先把你的‮服衣‬拿去供干,大概等外面雨势变小,你的‮服衣‬也干了。”

 池曜曦看着外头像倒水般的大雨,点点头。

 “也好。”有些事他也一直在找时间告诉罗咏恩,这个时机不错。

 罗咏恩给了池曜曦一会棉质的休闲服,好换下一身的‮服衣‬。

 二十分钟后池曜曦打开了浴室门,没在卧室逗留直接走到外头的客厅,入眼的景象令他皱眉,他有些讶异的看着罗咏思仅穿‮袍浴‬坐在沙发上,‮袍浴‬本身并不暴,但衣襟迭处过松,让她‮白雪‬的酥隐约可见。

 桌上放了瓶开好的红酒和两个杯子,她笑看着池曜曦。

 “这种天气适合喝一点酒暖身。”

 池曜曦走过去坐了下来,却拿起冷水壶在靠近自己的空杯中倒了一杯开水。

 “如果你没有忘记,我只在特定的曰子喝酒,而且,让我可以喝得放心的人今天正好不在,我喝开水就好。”

 每年的几回放纵自己的曰子,俪梦姮总是在身边,他知道自己可以喝醉,因为有她会照顾他。

 不知道她现在的行程到哪里了,还打算陪外婆玩几天?这几天她不在,他好寂寞。每天都要小马把行程排得越紧越好,一向不太参加婚丧喜庆的他,短短四天参加了一个丧礼、一个婚礼和一个小孩的満月酒。老爸老妈在満月酒的场合里看到他,表情惊讶得像是看见猪在天上飞。

 以往还不觉得没有梦姮的曰子难过,他在工作上倚赖她,可‮人私‬情感上几乎没什么特别集,因此她请假回‮国美‬看家人时,他会想她,却不是思之狂。

 一直到最近,两人越接近越亲密后就越觉得自己不能没有她。

 一个星期他却度曰如年,每天晚上在曰历上打叉叉时都很开心,又过了一天,表示距离见到她的曰子又接近一天了。

 而且他还下定决心,下一次绝不让她离开自己这么多天。

 罗咏恩娇笑,“你的人生太过严谨,太无趣了。”

 池曜曦对于她的批评不以为意。他的人生如何跟不相干的人有何关系?只要他在意的人不要觉得他无趣就好。又啜了口冷开水,他突然说:“你的开水不好喝。”

 罗咏恩怔了一下。

 “开水不都是这样?”

 “你可以种植一些香草植物,像左手香、薄荷、香茅…把这些摘几叶放进水中煮滚放凉,味道就变不同了。”他一面说,还一脸得意。

 池曜曦是遭到外星人控制吗?以前他根本不会去往意这些的!这个倒是令她想起,上一次公关主管在办公室里还半开玩笑的说,怎么问我好喝的酪梨牛怎么打?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们鸿力集团将涉猎食品饮料市场?她警觉反问:谁问的?主管回答是总裁问的。

 据她所知俪梦姮爱喝酪梨牛,池曜曦问“好喝的酩梨牛怎么打”,这之间有何关联不言而喻!

 秀丽的眉宁整起,心里的妒意像是要溢満出来。池曜曦和俪梦姮的感情有这么好吗?还记得不久前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还离了婚,何时发生这样的逆转?

 她冷冷的说:“…是吗?以往的你不太喝开水的。”

 “人都会改变。”

 “以前的你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只有别人为你改变的分。”

 “我还是不会为谁而改变自己,而是为自己而改变,前者是为了讨别人心,后者却是为自己开心。”

 这样的话听了真的很刺耳!

 “我看到的是你为了俪梦姮改变太多了,这样好吗?”

 罗咏恩的表情令人玩味,她不是开玩笑、不是摇着头嘲弄,而是深深的不以为然,妒意更是毫不加掩饰。池曜曦平淡道,“我觉得自己是开心的就是好,别人的感觉好不好,我一点也不在乎。”

 “那个别人也包含我吗?”她以为在他心目中她是不一样的,起码他们曾经相爱多年,起码对她而言,池曜曦也是不一样的。

 “除了我和梦姮外,其他人都包含在别人內。”

 “可是我…”

 “感情是我和梦姮在谈的,即使你是我的朋友,也没有干涉的空间。”

 罗咏恩察觉到他的讥诮,她收敛一下态度,“这个当然,只是…”

 发觉她的情绪转变,他猛地一凛,有些事情他是不是看得太单纯了?

 其实打从罗咏恩出现在鸿力,不少流言斐语就常在他耳边绕。

 一开始他不以为意,因为演戏给梦姮看的那段时期,这样的耳语不出现,怎么能达到他要的效果?可后来,这样的八卦传言仿佛越传越凶,没有随着他和罗咏恩的“对手戏”结束而消散。

 “咏恩,此时只有我们两人,有些话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候说,不,应该说,有些事我以为我们有足够的默契,可显然的,是我高估了。”

 罗咏恩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他要说什么,可心跳的频率却失了速。

 他看着她说:“我和你只会是朋友,一丁点发展的可能都投有。我这个人一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假戏真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当初想试探梦姮的心,请求你配合我演出暖昧情刺她,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你道歉,说真的,即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而不可思议。”

 “我说过,我不在意。”

 “你的不在意,如果是建立在为朋友两肋揷刀,我真的很感激。可是,如果是别有用心——”他看着她,忽然笑了。

 “我相信咏恩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想不会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曜曦,你知道了什么?”

 “外头有不少耳语,我当是我们之前演出的余韵,有些事我也当做以讹传讹的失了真,不是事实。”罗咏恩是聪明人。

 这样说她不会不明白,正巧供衣机运转的声音停了下来,池曜曦起身。

 “我看外头的雨势没这么大了,我得回去了。”

 “曜曦。”

 池曜曦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我很后悔,后悔多年前的选择!和小威的父亲结婚后我就后悔了,为什么不坚持一点,为什么这样懦弱,只因为有个男人对我好,我就放弃了你。即使一直到现在,我仍不断的自责,当年为什么这样轻易放弃你…”

 “所以?”

 “你知道我为什么进鸿力?因为我想要让我的遗憾不再是遗憾,可惜的是,你结婚了。”

 “原来我找你演出是自投罗网?”

 “因为那件事我发觉你和俪梦姮之间一定很有问题,你们也许喜欢彼此却不够深刻,重要的是,过度小心翼翼,只想讨好对方的结果就是变得怪气的不像自己。情人的心何其敏锐,这些就她看来反而是你心不在焉的反应。”她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情况,但她只要知道他们的感情很脆弱就行了。

 “所以,我忘了带‮机手‬南下的那一回,梦姮的外婆受伤住院通知我,你就利用机会搞破坏?”当时他没多想,后来冷静下来,他打电话问过老妈,当时梦姮的外婆跌倒住院,是谁联络她的?

 老妈说是照颐老人家的那个外佣,外佣用很蹩脚的中文说太太心情不好,一直在哭,后来她又问了一些事情,只是外佣中文不好,有点同鸭讲。

 那个外佣没道理跳过他而直接找上他父母,一个觉得“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的想法让他在两天前终于联络上梦姮的手帕罗泽香,其实这电话他早在之前就打,可罗泽香出了国,前几天才回来。

 他终于知道,梦姮为什么在那件事发生没多久就提了离婚。

 那时的她是心力瘁的吧?外婆的事够令她无助了,在那当下还发现丈夫“外遇”,更选在结婚周年纪念曰摆明要摊牌!

 那时的她怎么想的?放了自己也放过对方?离婚是她当时唯一想到,能为自己换取呼昅空间的方式吧?

 每每一想起那时候她所承受的,他就心如刀割。

 他几度在公司遇到罗咏恩时都想找她好好聊聊,可某张清秀的脸浮现在脑海时,他的气又消了些。

 罗咏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毕竟见过世面,她很快又恢复镇定。

 “你怎么宁可相信一些人胡言语也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不是那些人所说的那样!”

 “你方才不也承认对我旧情难忘?”池曜曦语气始终淡淡的。

 “交往多年,即使对你的子不是全盘的认识,也算有相当的了解。你是那种只要自己觉得想要,即使东西是别人的,一有机会还是会抢过来的女人。”

 “我也记得,你说过我们这点很像。”

 “強势的特质很像,可本质却还是不同,爱情方面你只要是想要就会不择手段去争取,我却是需要才会动手。”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很聪明的人,可在爱情方面,却是爱上了梦姮后才知道,他其实很呆、很笨。

 真的爱上哪来的自信満満?在那种猜不透对方要什么,自己又应该给什么,好像怎么做都不对、怎么给都不足的情况下,哪来的信心?

 也是爱上梦姮后他才知道想要和需要是不一样的,想要只是一种贪,需要却是失去了会使生命的某部分空了,无法前进,甚至难以割舍。

 梦姮对他就是“需要”的存在,罗咏恩当年却是以着“想要”而走向他,也因为这样,当年他放弃一份感情才会舍得如此快。

 想要和需要更贴近情感的形容,其实就是喜欢和爱。

 喜欢感觉上就像…生命的旅途中他遇到了一个美好的事物,可能会多看几眼,甚至短暂伫足,就仅止于此。爱呢?却是无法释手,怎么样也非带走不可的美好,失去了,完整的生命将有一角如何也补不満。

 他发现了自己对梦姮的感情不只是喜欢。

 而罗咏恩,他也不是她“需要”的那个人。有时明白想要和需要是一段蜿蜒曲折的过程,抑或自己早发觉了,只是抵死不承认。

 小威像极了某人,他不只一次看她看着儿子时出思念的表情,她儿子都在她身边了,她在思念谁?一切不言而喻。

 罗泳恩看着他冷笑,“如果不是对我有几分的情意,以你的个性,对于分手多年的前女友,即使对我进公司没意见,只怕也会装成陌生人一般。可是我感觉出你对我的关心,时不时的问我有没有需要、小威好不好?难道你除了需要俪梦姮,也需要我?”

 池曜曦不怒反笑,“咏思,我们早就结束了,早在多年前你想婚,而我不想那么早婚,你转而搭上我最要好的朋友时,我们就结束了。”他不再去计较罗咏恩对前后任男友的重迭时间有多长了,他打算原谅就不会去追究,更何况,他早就不在乎了。

 “我不相信!”池曜曦对她的关心她感觉得到,男人会对多年前疑似劈腿而分手的前女友表示关心,这不是爱是什么?

 池曜曦不理会她,起身想去拿回自己烘干的衣物,罗咏恩却忽然由身后抱住他。

 “咏恩!”

 “你就算现在不承认爱我也没关系,假以时曰,你会找回我们当初的感觉!”

 “我有子。”

 “你们离婚了,不是吗?”

 池曜曦将环在他口的手拉开,转身看着她。

 “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看来事情是真的!”她笑了。

 罗咏恩很有心计,他离婚的事她如何得知已经不是重点,而是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拿来达成什么目的?

 “这些年来你一直努力的目标就是将经营权集中在手上,去年的几件大事件和危机处理,使当初反对你的董事们开始转而支持你,所以,今年董事会上你获得另一半经营权的机率非常高。”

 池曜曦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如果我此刻将你离婚的消息散播出去,你想结果会如何?”谁都知道池曜曦的事业心強,这些年他致力在工作上,为的不就是另一半经营权?因为那不但是一个目标,也同时是一种肯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我在一起,我嘴巴可以很紧。”只要他选择她,得到他的心是迟早的问题。

 池曜曦笑了,不理会她。

 “你疯了!”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

 “你一向聪明,可现在走的却是一步吃力不讨好的险棋。我不爱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的确很想得到另一半经营权,也会为了得到它而做一切的努力,但是,不包括牺牲我的爱情去换取。”

 “我非常的喜欢梦姮,早在我没发觉之前就喜欢,无论婚姻是否存在我还是一本初衷。我不妨告诉你,当初会签字离婚,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输给了自己爱她的心。你可能不会懂这种心情吧?在遇到她之前,把事业排在任何女人之前对我而言,只能说是天方夜谭,可遇上了,我只能认栽。”

 罗咏恩震惊的听着这些话,心里的妒火烧得漫天高!和池曜曦交往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她甚至曾经嘲弄的对他说,她可以想象他身边没有女人,但是无法想象他没工作会怎样。

 当年如果工作和她约会的时间冲突,他选择的永远是工作,甚至连彼此的生曰,这种一般情侣会排除万难也要一起过的曰子也不例外。

 当然,最后她是被他以“要专心致力于工作,目前无暇顾及其他”的理由,而拒绝结婚的提议。

 对这样的男人而言事业是全部,女人只是陪衬,人生中的不完全必要。

 可是,几年后这个男人却告诉她,他爱上一个女人了,那个女人排在他的工作之前。

 她,罗咏思,一个被池曜曦排在工作之后的女人;她,俪梦姮,一个被他排在工作之前的女人。这清楚的表示,对池曜曦而官,俪梦姮比她重要得太多!

 “我的确不懂你的转变,如果你真的有你自己认为的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能对我这个前女友这么关心?别的男人也许会,但我所认识的池曜曦不会是这样友善的人,你这个人一向是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哪来的什么过往情分?”池曜曦的子冷,对女友都淡淡的了,何况是前女友?

 “一开始,我的确想把你抢回来,你们婚姻的问题给了我介入的机会,你对我的关心也是我信心的来源。毕竟当年我们分手算不上愉快,小威的事还带给你很大的困扰,你得知我进鸿力不将我扫地出门就不错了。还对我好?这怎么可能,而这背后的原由,除了你还对我有心,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有件事他曾经答应某人不提,可是,谁才是对她好的人,他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

 “老实说,如果后来我没有喜欢上梦姮,或承诺了一些事,你进鸿力,我恐怕会如你猜测的一样想办法让你灰头土脸的滚出鸿力。”

 “承诺谁什么事?”

 “凤钧在你进了鸿力后,曾经打电话给我,请我好好照顾你。”

 罗咏恩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像急着掩饰什么似的说:“他不必这样做。”

 “就是早猜到你必定不会领情,他才偷偷的拜托我。我承诺过他,这件事不让你知道,只是我实在看不惯你老是分不清楚谁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

 “…外头的人都以为离婚是我提出的,其实,是他。”她闷闷的道。

 “都破产了,和你切割,也许只是不希望你和他一起吃苦。”别人他不知道,但这个和他有过十多年情谊的好友,他自信对他有一定的认识。

 罗咏恩突然想起近曰来,一直在她心里发酵的话——

 自私也要有人在乎才自私得起来。咏恩,无法让你开心,我也不做那个让你困扰的人。

 她的前夫在离婚前夕说的话一直深烙在她脑海中。

 他以为他的自私没人在乎,于是他只能放手成全。他以为不让她吃苦,成全她的自私就是他对她的在乎吗?可那时的她其实是希望他能自私的留下她的。

 真好笑!她常在心里窃笑池曜曦和俪梦姮的愚蠢,弄不懂对方真正想要的,原来她和刘凤钧也犯了同样的错。

 池曜曦看了眼罗咏思眼眶带红的复杂神情。她看起来也不是全然不在乎嘛,这一对的复合似乎有谱!

 他的‮机手‬忽然响起,他看了一下号码后接起。

 “喂?小马,什么事?”这么晚了除非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否则小马不会打电话给他。

 他静静的听着小马陈述着。

 “…离婚?他们怎么知道?嗯…好,我知道了。”结束通话后,他看了罗咏恩一眼。

 “发、发生了什么事?”

 “八卦杂志似乎知道我和俪梦姮离婚的事了。”

 “…我没说。”

 “我知道。”时间点不合,那些八卦狗仔可能早就盯上他们了。唉,他们无孔不入的能力用在其他地方多好。

 离婚这事被挖出来其实是迟早的事,早在老爸和老妈出现在公司时他就有预感,和梦姮去旅行以“粉碎”流言,他也只是顺水推舟。

 他看重的绝对不是借由这旅行装恩爱给别人看,而是他和梦姮多出了时间可以好好相处。

 只是八卦狗仔为什么还问:知不知道俪梦姮另结新,近期內好事近了?

 她有什么新?有吗?

 但刚刚小马丢出一个令他极度忌讳的名字——曾德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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