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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来躲在众宮女身后的她很想逃之夭夭,可当看到太子性命危急,身为一个医学院的‮生学‬,她怎么也无法置之不理,这才会跑进亭子来。

 也幸好她总是备着糖渣给自己解馋。

 “那你说说我父王是什么病症?”

 “糖…,是消渴症。”呼,她差点又要说出现代医学名词,幸好及时打住。“我想太子殿下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了,这会导致他…呱,病发。”

 冰爱有些懊恼,如果是跟现代人讨论病症,那她可以说得更专业一点。

 简言之,太子是患了慢疾病一糖病,且从他头昏眼花、盗汗手抖还菗搐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因为血糖过低导致短暂休克。

 再看了下太子的身材,八成是肥胖引发的。

 “消渴症?”朱瞻基还是存疑。

 “相信我,再稍等片刻,太子殿下就没…”

 接着,不用郭爱再多说什么,已经有人替她证明。

 “爱妃别哭,没事了。”朱高炽的声音响起。

 一听到父亲的声音,朱瞻基连忙回过身,“父王,您没事了吗?”

 “没事了。”意识清醒许多的朱高炽虚弱的点点头。

 从刚刚就扶着他肩膀的太子妃,虽然仍然眼眶合泪,但总算松了口气,连忙和儿子搀扶起丈夫,让他坐上椅子。

 一群人忙着擦汗、递茶水、关心问候,等到朱瞻基想起初曰这个人时,早己不见其踪影。

 这小子又跑了!

 不过没关系,宮里就这么大,他一定能在最后期限把人给揪出来的!

 这曰夜里,伴随着此起彼落的惊人黔声,郭爱再次无法入眠,但她不是因为觉得吵,而是心里有事。她不想吵辛苦了一天的王振,便躺在上,睁着眼睛,独自懊恼起来。

 现在,她真为自己的贪吃深感后悔,她不该为了那几口糕点跟朱瞻基打赌,弄得自己进退两难。

 不,应该说她真的太倒媚了,怎会遇上一个假扮暗卫的皇太孙?!那家伙刻意隐瞒身分是何用意?

 唉,无论对方用意为何,重要的是,她该得罪的都得罪光了,仔细想想,这几次两人相处的情形,她以下犯上、出言无状、动手动脚…夭啊,她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了!

 最糟糕的是,她还仗着皇宮地大人多,料想对方找不到她。

 喔,该死!以他的身分要找她有何难?她真是一个呆瓜!

 不过往好处想,朱瞻基还真是一个守信的人,看今晚都没找上门来,应该是没用“初曰”这个名字找她,要不然向太子妃一问,她就无所遁形了。

 但这也可以解释成他是一个固执的人,肯定是想用什么方法让她心服口服,这种人最不好对付了。

 等等,她想到了,离约定的期限只剩一天,如果自己明天也有办法躲得掉,不就度过这一劫了?

 嗯,没错,要是进了皇太孙宮、待在朱瞻基身边伺候,她的安稳曰子就毁了,得时时害怕被揭穿身分,那可万万不行。

 是说,怎么会一连遇上两个明代未来的皇帝?

 朱高炽果然如传说中的肥胖且行动髓预,至于他的儿子朱瞻基外貌英武贵气,若生在现代,是个你准的贵族花美男,走在路上会引起大堆女人尖叫的妖孽。

 只能说他运气不错,外貌向似母亲,又多了分男子气概。

 听说他这时才十八岁,虽然她实际见了,觉得这人的模样跟举止都要成多了,也难怪是当帝王的料,而且现在的他已深得人心,尤其是皇上对这个孙子爱护有加,不仅下令重臣悉心教导,还亲自授以帝王之术。

 朱瞻基可谓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不过历史上对他虽多是正面评价,但这位帝王好像没活过四十岁。

 至于明朝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件?又或者朱瞻基有什么功绩?她是一概不知。

 毕竟,以前读书时硬背的那些东西,考完大考也忘得差不多了。

 说到这,不知道有没有记载一名叫初曰的太监被处死?烦喔,书到用时方恨少,想预测一下未来,为自己趋吉避凶都做不到,更别想能上网Goog!e一下。

 冰爱在心里碎念,想着想着,总算有了睡意,要‮入进‬梦乡一“初曰,醒醒,醒醒。”王振不断的推她。

 “别吵,再睡会就好。”她没睡,眼皮都没张开,摆手想让人走。

 王振没让她赶跑,继续尽卖的唤人,“初曰,别睡了,快醒醒,皇太孙来视察了,王禄公公让咱们…”

 皇太孙?

 这个关键字让郭爱清醒不少,她随即坐起身子,拉着王振问:“你说什么,再说清楚一点。”

 “唉?你不知道吗?”王振有些讶异的看她,“这两天皇太孙要视察所有內廷各监所,你不知道吗?”

 冰爱一脸无辜的摇‮头摇‬,“没人跟我说过啊。”

 她这人闲散惯了,不太主动过问宮里的事,大多事都是到处串门子聊天聊来的,怎么没人提到这事?

 “前两天王禄公公不是说过了,你肯定没注意听,本来昨儿个就该来我们尚衣监了,但听说有事耽搁了。”王振无奈的看他,“你这两天都去找宮女们聊天,这视察太监的事,她们怎么会聊起,话说回来,太监和宮女不宜太亲近,你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

 闻言,郭爱脸微红。

 她本来就是女生,所以比起太监,除了王振之外,她是比较常跟各宮宮女混在一起,她们也都当她是姐妹,当然更不可能有连反宮规的情事。

 但这会让王振说起来,怎么听都像是在说她是一个好的太监。

 “好了,你赶快梳洗一下,其他人都去候着了,就只剩我们,说是要点名的,你可别再拖了。”看对方还傻楞着,王振连忙将人拉起身。

 他真不该相信初曰不会赖,早先他起时已经喊过人,他还喃喃说着等等就醒,但他都梳洗好,去候着了,这才发现初曰没来。

 回来找人,果然发现他还在睡。

 “就剩下我们?”郭爱环视一圈,果真只剩他们两个。

 忽然,她灵机一动,想到好办法了。

 她伸手拉住王振,一脸恳切的说:“好弟弟,这会帮哥一个忙吧,行不行?”

 “什么忙?”

 “你先答应了再说,哥保证不会害你的。”

 听郭爱这么说,王振便觉有些不妙,但人家平时对他这么好,他实在不好拒绝,便为难的点点头。

 “那好,你等等先去找王禄公公,就说…”郭爱庒低声音,在王振的耳边代。

 越听,王振的眉就燮得越紧,等听完了,就是一张苦瓜脸。

 “初曰,这弄不好,可是杀头的罪,你是做了什么,要这样躲太孙殿下?”他实在不觉得这是好主意。

 “你要是不帮我,我等等就得先被杀头了。”郭爱垮着一张脸装可怜。

 “你好啦、好啦。”王振咬牙应下了。

 “呢,弟弟啊,哥真是太感谢你了。”她一把抱住他,感激的说:“这回就当我欠你一份情吧,我以后一定报答你。”

 王振不甚自在的说:“不用了啦!你先放开我——”

 “不行,说欠你就欠你,你以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好好好,让你欠着,等我想到要什么之后,一定会跟你说的,你先放开我。”拗不过她,王振答应了。

 “一言为定。”说着,郭爱又连忙把他推开,“好,你快去找王禄公公,说完了再回来找我,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点点头,王振跑出他们居住的屋子,而郭爱则是去找骗人的工具了。

 “奴才王禄见过太孙殿下。”尚衣监大太监王禄率众接。

 “起来吧。”朱瞻基轻挥手。

 “谢太孙殿下。”王禄谨慎的起身。

 原本他也不解为何突然视察起各监,且还劳烦皇太孙亲自前来,直到听了方才王振的话才有些明白。

 唉,怎么人都让他安排在宮里了,还会出错?!

 深恐出马脚,他战战兢兢以对。

 “人都唤齐了吗?”瞧见主子催促的眼神后,吴瑾立即问向王禄。

 “齐了,该来的都在这里候着了。”王禄道。当然,他的话是有些弦外之音的。

 “嗯。”吴瑾点头后,马上转向朱瞻基躬身道:“主子,咱们走进瞧瞧吧。”

 朱瞻基抬眼望去,果然看见八十几个年纪不一的太监跪在前面候着。他走近,命令他们抬起头一一扫视,结果又是一样一没有初曰。

 他脸色一沉,照例问道:“都在这了吗?当真一个都没少?”

 “方才请人点过名了,该来的一个都没少。”王禄上前应答。

 “嗯。吴瑾,安排去下一处吧。”朱瞻基面失望,说着,便转身要离去。

 王禄心里还想着,也许不用冒更大的险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不料,一名太监忽然出声。“等等,明明就有人末到。

 闻言,朱瞻基立刻转身,往声音来源望去,是一名有些瘦小的太监。

 他走近追问:“谁?谁敢未到?”

 这太监平时没机会接触皇族,现在这么近距离跟皇太孙说话,不噤紧张起来。

 “是…是王振…跟初…呢,没有他没、没到…”

 他一直看王振不顺眼,现在瞧人没来,这才大胆说出,想让王振被责罚,至于初曰,他可不敢招供出来,毕竟初曰是王禄公公特别疼爱的人。

 可没想到他太紧张了,差点把初曰也给抖出来。

 虽然对方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朱瞻基可没漏掉自己听到的话,他敏锐的问:“王振跟初什么?说清楚”

 “跟初…初…”怎么办?他能说吗?

 “是初曰,王振跟初曰还未到。”出乎意料的,是王禄开口回答了。

 说完,他瞪了那多话的太监一眼,后者随即低下头。

 “初曰?”朱瞻基转向王禄,口气严厉许多。“不是说全员到齐了,那人为什么没来?”

 王禄在心中叹一口气。看来那孩子没说错,皇太孙是冲着她来的,明明有两个人没来,但皇太孙只提到初曰。

 “启禀太孙殿下,王振跟初曰都来不了,所以奴才才说该来的都到齐了。”王禄照着刚刚王振来传的话说道。

 “来不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朱瞻基皱起眉。

 “初曰染了怪病,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却一病不起,连睡他隔壁、早上还在照顾他的王振也被传染了,所以他们不能来了。”

 初曰染病了?

 朱瞻基的眼中有了担忧,略显慌张的说:“带我去瞧瞧。”

 “这…”王禄有些迟疑跟为难的表示,“太孙殿下,奴才们的住所拥挤杂乱,您千金之躯的…”

 “主子,那两个没来的太监可是染病了,我们还是别去的好,要是主子您有个差池,奴才们担待不起啊。”这下连吴瑾也觉得不妥,连忙劝阻。

 只是这些话朱瞻基根本听不进去,他不高兴的低吼,“我说去就去。”

 见状,吴瑾无奈的向王禄示意,后者随即躬身道:“是,奴才这就领您过去。”

 在王禄的带领下,一群人来到太监们的住所,只是地方太小,朱瞻基只好下了指示,除吴瑾、王禄陪他进去外,其余人都在外面候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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