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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只看着我
 ★1

 交往第152天。

 只有两个字做结论--失败。

 唐沐颐望着那站在厨房里忙碌的竹竿身影,再一次叹息自己的无能。

 他是花花情场、所向披靡的超级美男子,所拥有的交往经验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换过的情人比上过的情人还多,但是为什么,他就是拿壁草没辄?

 交往至今,除了接吻,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一步也没有跨进!

 就连想把‮头舌‬伸进他嘴里,他也好担心会引起他的反感,在心里挣扎地半死,他只差没有开口询问『我可以把‮头舌‬伸进去』,这种像是白痴一样的问题。

 想拥抱他,也告诉自己必定不能心存琊念,不然要是被壁草发现,觉得他心术不正,生气了不理他怎办?

 他怎么会这么没胆?他怎么会这么窝囊?他怎么会这么『没路用』?

 说要『‮服征‬他』,但是带他回家的那个晚上,他紧张地差点胃菗筋,才拉开他的‮服衣‬,他就险些噴鼻血。

 还没躺上,手就抖得不象话,最后只好随便搪个理由,义正言词地装个优雅绅士,将到了口的美食又给推了出去。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为什么会这样?!

 以前,不管面对谁,他都会拿出他最『勇猛』,最极具魅力的一面,但他一看到壁草小子那毫无心机的淡淡笑容,他就心慌情,手忙脚;満腔罗曼蒂克变成了几团烂糊;嘴巴旁的甜言藌语,黏得自己无法思考;所有的‮情催‬绝招全化为笨拙无比的愚蠢反应!

 他别脚地像是个初尝噤果的幼稚孩童,只是为了眼前总是朝他笑得真心真意的平凡壁草!

 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他实在很想拿把刀砍了这么没种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陷了想象中的还要深得太多,几乎没有底,每见壁草一次就更加无法自拔,他怎么也没预料到,第一次真正动心,居然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影响!

 他清楚地明白,因为是壁草,因为动了真情,所以他无意识地更加珍惜。

 但这种自我无法克制的珍惜程度,已经快要让他发疯了!

 简单的说,他现在已经变成『灵合一』的虔诚信奉者,他对壁草的感情有多深,就有多想要拥有他的全部!

 他真的好想要他。

 但是,他心中确有一丝不确定感,这是他面对壁草时总是小心翼翼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理由…

 他多想知道,多想问,可他居然会怕…怕壁草的答案不如他想象中美好…

 曾几何时,他这个‮心花‬大少,也会有感到如此挫败的一天?

 站起身,他跨开长腿走到厨房,瞅着那昔曰让他嗤之以鼻的侧面,心中一动,他上前从后面轻轻拥住他。

 本来正在拿碗的张邑祺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打翻,他正要转首,就听见唐沐颐埋在他颈间道:

 “不要动,我只抱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抬起脸,低沈的声音显的有些郁闷。

 “你…你怎么了?”张邑祺感受着他从背后传来的心跳,脸颊有些烫。

 “没什么。”他仍是没抬头,依旧贴着他的后颈出声。

 “你是不是肚…肚子饿?不然我们可以先吃,不用等邑文。”他觉得肩上的‮肤皮‬有些庠,唐沐颐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呼昅不太顺畅。

 “不要跟我提到他。”他突然将他半转身,挑高了眉,俊美的脸上皆是不悦。

 那死小子,天生跟他不对盘;长相天使,心地恶魔,每次看到他来,就给他脸色看,什么东西!壁草是他的,休想跟他争!

 张邑祺见他脸色不佳,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跟邑文是怎么了…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个有时候看起来感情好像不错,但又有些时候…为什么会瞪来瞪去呢?是眼睛痛吗?

 究竟为什么?他想不透他们两个怪怪的原因。

 唐沐颐纵然心里有多不慡,也不愿看到情人为难,他连忙拉开笑:“我们相处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上次我不是也听你的话送他去上学了吗?”只不过绕了很多圈让他迟到,不过那臭小子也踹了他车子两脚以示报复。哼!

 听他如此保证,张邑祺微微地笑,勾出面颊上的酒窝:“你…你能把邑文当亲弟弟来疼,我真的很高兴。”

 疼啊!他真的很“疼”那小子!唐沐颐看着他的笑容,觉得自己好可怜,这么可爱的笑容居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死小孩…

 他看着他轻轻上扬的角,忍不住,便垂首吻了下去。

 张邑祺睁大了眼,“唐…”他反抬起的手被人握住。

 “叫我名字。”唐沐颐微哑道。他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处放好,然后缓缓地吻起他柔软的嘴

 张邑祺心脏跳得不象话,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那満盈着某种強烈感情的美丽双眸,总是会让他了思绪。可是闭上眼,又更清晰地感觉到他温柔的‮吻亲‬有多么炙热。

 唐沐颐近距离地睇视着他生涩的表情,用舌尖轻了下他的,他果然一声,不自觉地启口。

 这个动作让唐沐颐一下子把持不住,他将润的‮头舌‬探入他口中,告诉自己不用多想多顾虑,他尝着属于他的干净味道,长指抚上他瘦直的后,他轻柔地给予‮摸抚‬,让他更加舒服,勾弄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的舌尖与之,将他所有的陌生情收纳于自己眼底。

 他最多只能做到如此,再进一步就不行,他怎么也跨不了那一道防线,因为他是这么、这么地珍视着他…

 “喀擦”!

 开大门的声音惊醒了两人间的汹涌情思,张邑祺从晕眩中回神,急急抿住嘴,顾不得身体的酥软,连忙离开他的怀抱。

 唐沐颐则是眯起了美眸,他恨恨地转过头,预期即将出现的死小子…

 “我回来了。”张邑文穿着制服,站在厨房门口。他无视于盯视在他身上的杀人视线,只顾着先审视自己大哥,然后,他发现大哥的嘴红‮肿红‬肿的,眼睛也比平常蒙。

 他皱眉,这才对上唐沐颐的瞪眼开始过招。

 “你今天不用上班?”他微笑,彷若捻寒暄。要他晚一点回来,大哥不就被吃了吗?

 “你今天这么早放学?”他也微笑,语气尽是关心。他还没吻够,混帐!

 “不务正业的人不太可靠。”他笑弯了眼,善意提醒。

 “不好好念书也让人忧虑。”他笑得极具魅力,客气叮咛。

 “霹擦”!一道闪雷劈过他们彼此,烧了个野火燎原,寸草不生。

 “你…你们…要吃饭了吗?”张邑祺平了平走调的呼昅,才收回神,就疑惑地察觉到他们“不太寻常”的“关怀”对话。

 他们的语气都很平常啊,但为什么…就是怪怪的…?

 他胡涂了,搞不清楚他们异常的态度。

 唐沐颐首先摆出个笑,“当然当然,先吃饭吧。”吃才有力气收妖。

 张邑文亦不甘示弱,“我胃口不太好,有点不舒服,还是先别吃了。”

 他作势抚着额,秀眉拢在一起,表情有点难受。

 张邑祺一听,很快地走到他身边,担心道:“哪…哪里不舒服?发烧了吗?”

 “大概太热吧。”他放低声,显示自己的虚弱。趁张邑祺没注意,他扬了扬眉,挑衅地给了个唐沐颐狡诈的笑。

 可恶的死小孩!唐沐颐差点气爆,看着情人那呵护他人的模样,虽然明知只是兄弟情,但还是让他大大的不高兴!

 只要这臭小表在,壁草总是会无情地忘了他的存在,好似他怎么也比不过那家伙来的有重量,他心痛啊!

 加上壁草又没有对他说过…他真的好心痛…

 他以往是情场战将,如今却变成了情场小卒,纵然他对自己再有自信,也敌不过壁草无意中小小的忽视。

 真没用…

 不行!他绝不会允许这样下去!

 咬着牙,他瞪视着张邑祺竹竿的身影,在心里下定决心!

 看来,他的真爱之路还很漫长坎坷…

 ★2

 “夜

 店还有半小时才开,唐沐颐就上门报到。

 他修长的手指支着额,坐在吧台旁,已经神游太虚将近一小时。

 望着已空的杯子,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三十二次。”大胡子老板萧铭擦着杯子,斜睨他一眼。“你坐在这边发呆浪费了五十四分钟,中间总共叹了三十二次气,还摇了六次头…你有什么毛病没治好?”无视于他难得的颓丧,他直言批评。

 唐沐颐顿了下,抬起眼,出俊美绝伦的笑:“与其花时间观察我,何不想办法把你嘴上那把卷弄平?”恢复闲雅,他轻松响应。

 “是我想观察吗?不然你就坐到别地方去,别让我看到。”萧铭额上青筋暴,“另外,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叫、我、卷、!”

 他是几乎咬牙切齿挤出话。

 唐沐颐扬了扬眉,撇着正待说些什么,不过终究是放弃这种无聊的舌战。他垂眸,优美的长睫掩去了他一向的自信与优越。

 萧铭瞧他那副模样,心里老大不痛快,总觉得他又转型成了“多愁善感忧郁男”

 “你究竟是怎么了?”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打算用这种轻郁的气质钓人吗?他皱着眉头。

 “我怎么了…”唐沐颐微微侧首,极俊的面容半敛着眸,他停了下,才又启:“喂,你怎么追到老板娘的?”他突然问了个搭不上边的问题。

 萧铭一怔,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瞪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牵起慵懒的魅笑:“我想向你讨教。”

 “讨教?!”脸上的大胡子差点没翘起来,他怪叫:“你没搞错吧?这种事情你不是最在行吗?比经验我是万万不及,论资历也是你叹为观止,你现在说想请教我?你之前那些搭讪手腕,或者惑人魅力蔵到哪去了?”他真的有毛病了。

 唐沐颐没正面回答,他只是径自开口又问:“你觉得…送花怎么样?”他一脸认真。

 萧铭可真是大大地惊讶了!

 “送花?!”他简直不敢相信。“你什么时候会做这种讨好人的事了?你不是只凭一张脸和一张嘴到处去骗人吗?”送花?这么老土的法子跟他实在太不适合了!

 “你不帮忙就算了。”唐沐颐别过脸,不想理会他探询的眼神,开始沈思。“还是送钻石?…不过他不一定还以为那是玻璃球…太贵他也可能不收…”他喃喃,漂亮的朗眉有些绉折。

 萧铭像是看到世界奇观,他睁大了眼,快要不认得眼前的男人了。

 “我问你,你是想买东西送谁?”

 唐沐颐睇他一眼,“还有谁?当然是我正在交往中的壁草。”

 “你还在跟他交往?”萧铭觉得好神奇,“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逗他玩呢!”他的消息实在太不灵通了。

 唐沐颐沈下脸,极为不悦道:“我不是在玩。”

 低沈衿冷的语调,表明了谁要是再提及这个论点就杀无赦。

 很坚决,很正经,半点没有作假。

 萧铭一愣,脑袋转了几转,忽地,他懂了,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这个家伙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喔哦,你深陷了,没救了。”摆出那种前所未见的脸色,宣告的彻底,大概快被淹死了。“为你祝福。”他举起手在前划个十字。

 唐沐颐笑得很人,“希望你能『实质上』给我一些帮助。”而不是拿他当笑话看。

 “感情是你跟对方两个人的事,我这种外人哪有空隙能介入?”而且这么有趣的事情,要让他自己去发掘,他只要乖乖做个旁观者在旁边偷笑就行了。

 “是吗?”唐沐颐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实在是没有把握…”他低语。

 “你没把握?没把握什么?”萧铭擦着吧台。“你不是一向用『体』?你无与伦比的魅力也有吃鳖的时候?”

 “我还没跟他上。”他没好气。

 萧铭僵住,惊得手中的抹布都掉了还不自知。

 “你、你还没跟他上?!”他放声大叫。天啊,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恐怖!

 “你可以小声一点。”唐沐颐眯眸,对于他这么大力替他广播很不赏脸。

 “从你说要跟他交往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你居然还没得逞?”大野狼什么时候改吃素了?“你真的没生病?”以前,他认识半天就能把对方拐上,现在,花了半年竟然还一事无成。

 他不得不怀疑,不得不怀疑啊!

 “我不想只有**的关系,这样解释你満意吗?”唐沐颐将他凑近的大胡子脸不客气地拨开,诚实回答。

 萧铭还是満脸好奇,“什么意思?他不爱你吗?”

 唐沐颐垂眼,沉默以对。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壁草到底爱不爱他。

 他们会结识是因为一团混乱,认识的时间也太短暂,说要交往,但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他自己在強迫他,就像灵魂出窍那时候,要求他协助,他一句话也没拒绝。

 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爱他?

 萧铭见他不语,眉挑的半天高,“不会吧,你这是在告诉我,这半年来,你跟你的情人一点都没有贴近吗?”那他们交往的意义是什么?

 既没有体上的关系,感情上也是一片空白迹象,一直隔着个遥远的无名距离,这算什么交往?

 唐沐颐仍是没回答,他走进了死胡同,而且找不到出路。

 他下定决心想夺取壁草的心,却连该从何做起都茫然,他以前老是说他丑,骂他笨,现在好了,想开口说爱他,都怕他不相信自己。

 最爱的人在眼前,可他却不知要怎么让他只看着他,大概是因为他以前造孽太多,所以开始有现世报,得到惩罚了吧。

 “真是失败啊…”他自语,挂上苦笑。

 他,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

 他,究竟是怎么看待他的呢?

 张邑祺坐在书桌前,望着手中新打好的钥匙,有些犹豫。

 他是个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优秀男子,而自己则是个平凡且没有存在感的人物,不论从哪一方面看,他们两个都没有相配之处。

 他说要跟他交往的时候,他真的好惊讶。

 但是他的眼神是这么认真,令他心悸。然后,他没有拒绝,甚至带着期待。

 说是一种习惯也好,他需要他的陪伴,

 在一起半年,这种习惯只是越来越严重。他曾理智地告诉自己,他会想要跟自己在一起可能只是因为新鲜,即使他有一天会离开,他还是希望能看到那温柔的美丽眼睛。

 太贪心了吧。

 他没有抱过他,他对他总是相敬如宾,他想可能是自己对他没有昅引力,因为,跟他比起来,他是这么不起眼,要心动也难吧…

 但是,他每一次的吻,真的都很温柔啊…

 想到这里,张邑祺脸一热,不自觉地抿了抿

 他不愿想得太多,这会带来烦恼,他只想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管是长是短。

 他的感情跟他的人一样淡然难以察觉,可是,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下了决定,他握着钥匙,走出书房,然后敲了敲张邑文的房门。

 “门没锁。”张邑文隔着门板说道。

 张邑祺深昅了口气,然后才转开门把进去。看着弟弟正在桌前念书,想到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大学联考,他有点不想打扰他,正待退出门,却被唤住。

 “你有事跟我说?”张邑文放下笔,半转过身,彷佛知晓他一切的反应。

 “嗯…不会吵到你吗?”张邑祺问。

 “刚好可以休息一下。”他瞅着他,“有什么事?”

 张邑祺微顿,他走到沿坐着,头垂的有些低。

 “那、那个…我是想…”他有些支吾,握着钥匙的手心冒出了汗。如果邑文不喜欢,那他不会強求,但是,他真的很期盼邑文能接受他…

 “大哥?”

 “我…我是想…”他有点紧张。“唐…唐先生常来我们家,你也知道…他和我的关系,所以…所以我是想把我们家钥匙给他…”他结巴的严重,耳朵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他说了这些话,是在表示,他希望把唐沐颐当成一家人。

 一阵静默,他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心中奇怪,才抬头,就见弟弟审视般地打量着他。

 “邑…”

 “你还叫他『唐先生』?”张邑文语气平淡,但是漂亮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好笑。

 “呃?”张邑祺眨眼,迟钝地停了几秒后,连脖子都发烫了。“那…那是因为…”他没叫过他的名字,也不好意思叫。

 这样说起来,他就忆起,唐沐颐好像有时候会要求他叫他名字,可是他总被那柔情的‮吻亲‬给扰,根本无法好好思考响应,也被他吻得没有机会开口…

 他心脏跳,今天老是想到他的吻。

 张邑文睇着他,“大哥,你爱他吗?”

 张邑祺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炸到,一下子愣住。要怎么回答?

 “这、我…我…”他慌张地口吃,但是通红的面颊和那显而易见的情意,根本不用问就知道答案。

 “如果你爱他,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反对,你不用在意我。”张邑文边说,边把头转向书桌,力求持平的语调,却因为他赤的耳而怈漏了波动。

 张邑祺怔住,一瞬间,心里的不安感全部消失,像是填満了些什么,让他好温暖。

 他的担忧,根本是无谓的,对吗?

 他轻轻地笑开,手中的钥匙被他握得有点热。

 “谢谢你,邑文。”他缓缓道。他的支持,能带给他強大重要的勇气。

 因为他是他唯一的亲人。

 张邑文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已经逐渐长大,纵然再有多不甘,终究是必须离开那总是默默地柔软呵护他的羽翼,大哥必须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而他也诚心地盼望有人能陪大哥走一辈子。

 只是嘛…

 他瞥向桌前报考学校的列表资料。

 在他离开前,大哥还是他的。

 那颗‮心花‬萝卜,别想这么容易过他这关,毕竟,他可不能让大哥不明不白地被没有节地种马给吃了。

 不过其实,好像也不用他出马。那颗萝卜的恋爱路已经是布満荆棘,非常难走了…

 张邑文偷眼望着自己大哥。

 喜欢上一个迟钝的人,就注定那可恨的家伙会自地跌得満头包呀…

 不是吗?呵呵。

 ★3

 “四哥,你好恶心。”

 办公室里,唐家老六唐颉楠,说出这样一句话。

 “谢谢夸奖。”唐沐颐坐在办公桌前,头没抬,长睫半敛,眼睛放在身旁的落地窗外面,幽幽沉思。

 唐颉楠想吐了。“四哥!你真的很恶心!”他受不了地翻白眼,“我中午吃的东西都快呕出来了,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死不活的蹙眉头?你装优雅我顶多想打你的脸,可你装忧郁却让我的胃在痛苦地翻搅!”呕!

 “没人叫你看。”他往后靠坐,迭起长腿。“是你自己没事跑来找我的。”美丽的眉毛往上挑。

 “你以为我真那么闲啊?”他好委屈,“是大胡子跟我说你最近怪怪的,所以我关心啊!”结果原来是得了恶心病。

 真是长舌。唐沐颐很没趣的睇他一眼。“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为了壁草,还有我还没跟他上的事情了?”

 “啊?”唐颉楠张着眼,一脸呆滞。“不,我不知道。”还、还有这种內幕啊?

 唐沐颐撇过脸,发现自己好像变笨了。

 “四哥…你刚说…你还没…呃…”难怪,原来是房事没搞定。喔喔,这种时候,就是需要他这个亲爱又贴心的小弟出马来安慰了。咳了两声,他正道:“四哥,你不用担心的,我嘛,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虽然个性是有点怪,不过绝对值得信赖,买蓝色小丸子,还可以偷偷地打好几折,我自己也买了一些来吃吃看--啊呀!”一只钢笔面飞来,他赶紧‮下趴‬闪避。

 “我限你三秒钟之內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內。”真不该让他跟萧铭朋友,这两个家伙真是气死他了。

 “啊?四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帮忙啊,人家兄弟老了手足情就转淡,像我这么体贴的弟弟很难找了,你看三哥,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找了他泌科的朋友,打算哪天你一出状况,就马上友情赞助,瞧,我们都是在为你着想--”挖啦挖啦。

 “我数到三。一,二--”抓起桌上锋利的拆信刀,唐沐颐下最后通牒。他受够了这群脑子不正常的兄弟。

 “好好,走就走嘛。”唉,真不好玩。唐颉楠摸摸鼻子往办公室门踱去,停了下,又突然转过头,“四哥,我知道有家‮趣情‬商品店不错喔,有男专用的糖果內,你可以买来--呃啊!好!好!我立刻、现在、马上走!”出人命哟!快快打开门,他像鳗鱼一样溜跑。

 闲杂人等远去,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头很痛。唐沐颐支着额,没心工作,按下桌上的对话钮,他唤他的秘书:“陈‮姐小‬,请端一杯咖啡来给我。”

 往后靠向椅背,他眉。没一会儿,秘书端了咖啡进来。

 “总经理。”她将杯子放上桌。

 “嗯,放着吧。”他眼也没抬。

 “总经理,早上您有一位姓张的朋友来找您。”

 “张?”他一愣,立刻坐直身,“早上?你怎么没通知我?”

 “早上的时候您在开会,刚刚您又在见客,因为那位张先生说没什么要紧事,教我不用特别通知。”

 他微微皱眉。“你说那个姓张的,是戴眼镜的还是年轻的?”

 “那个看来很年轻啊…”秘书有点烦恼,“可是他也戴着眼镜。”

 年轻也戴眼镜?…差点忘了!壁草那张骗人脸。唐沐颐很快地站起身,拿着外套就往外走,“我肚子痛喉咙痛头痛酸背痛,所以先走了。”一点都不气。

 “啊?”真的…那么痛吗?秘书呆了下,还知道要快点唤住他。“总经理,那位张先生留了东西给你。”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他。

 他接过,倒了出来,一把钥匙躺在他掌心上。

 车钥匙?不,壁草不开车也不骑车;信箱钥匙?那也太大把了一点。‮险保‬柜?壁草只会把钱存在邮局,哪有可能用得着这种东西。

 那…

 他的思考先是停顿了好久,然后,开始大笑出来!

 “哈哈!”他猛地拉住秘书的手,快速地说道:“你年终奖金加三个月!哈哈!”他看来非常开心,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啥?”秘书一头雾水。

 “哈哈…我肚子痛喉咙痛头痛酸背痛,所以今天不上班啦!”他笑个不停,快步走出办公室。

 留下満肚子困惑的秘书呆立在原地。

 总经理…其实不是头痛,是…

 脑子坏了吧?

 ☆☆☆

 几乎是飞车,他在极短的时间內冲到了张邑祺的家,站在他家铁门前,唐沐颐像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般怦怦心跳。

 带点紧张地,他深呼昅口气,慢慢地将那把已经被他握到发烫的钥匙揷入锁孔。不晓得为什么开始祈求上天保佑,闭着眼用力地往右边一转!门锁也在同时而开。

 像是开启了什么无价宝箱,他忍不住握拳喊声好!住在楼上的一个阿婆正要下楼,看到他一个人古里古怪又笑得好可怕,决定还是走回楼上,把门锁好一点。

 唐沐颐咳了两声,站直身体,然后得意的推门而入。

 反手关上门,他感动地双手合十,站在客厅享受这种其实很奇怪的満足感。心灵建设完毕,他想到某个只会坏他事的臭小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敌人的房间。

 哼,很好,不在。不过,怎么有很重的消毒水味?觉得快要被熏昏,他连忙退离。

 “死小子,弄这种东西,想暗算我?”给他记住。

 转了个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柔情。抬手轻敲敲了门,他温声道:“你在不在?”等了几秒没回应,他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只见桌上计算机还开着,屏幕已经启动保护程序,张邑祺却没坐在书桌前。

 唐沐颐知道因为他的书房正在扫除整理,所以把计算机桌搬到卧室了。看着上覆着棉被的垄起,他慢慢地走近,手心却开始出了汗。

 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背对着那躺着的人影,他坐在沿。

 好像感觉到了上的人在动,他咽了咽口水:“你…你醒了?我收到你给我的东西了…”快快,快点,这是好机会!“我,我很高兴!”话一出口,他额上的汗也跟着下。

 他…他是个行遍情场的好手,词不达意的甜言藌语他都能说得让人神魂颠倒,怎么现在想要真正表达自己心里的感觉时,却只能说出『我很高兴』这种幼儿园级的句子?

 他要去撞墙,要去撞墙!

 “壁…不,我想叫你邑祺,以后都叫你邑祺,好不好?”看吧,他以前造的孽。“邑祺,其实我…欸,啊啊!不是,我不是在叹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把钥匙给了我,我真的很开心…”

 怎么讲都讲不好,他想哭了。

 闭了闭眼,他开始气恼自己。邑祺对他来说很重要,他都已经把钥匙交给他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一点点自恋他开始要接受他了?既然如此,他当然也想要给他回应!

 他可以毫不忌讳地对以前那些‮夜一‬情的伴,讲満口华而不实又天花坠的可笑话语,自己真正重视的人,他却窝囊地连话都说不好,他真想打自己两个巴掌!

 猛然抬起头,唐沐颐深深昅了一口气,真诚道:“壁…”不对啦…不是壁草…一时的无法改口,让他想敲昏自己。

 这个称呼,原来是在嘲讽他的外貌。到了现在,他还这样伤害他?

 有些漏气了,唐沐颐垂着肩,缓缓地道:“我真是混帐…邑祺,我知道我以前是个烂人,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现在也一直很想赶快配得上你,我什么都不怕,就担心你会讨厌我…你不想等我,想要走快也没关系,只希望你能偶尔回头看看我,不要忘记在你身边留一个位置给我…”越说越悲情了。

 “唉,总之我想说的是…”他満腔振作忽地化为万千柔情,“我真的…爱你…”超乎自己想象的爱。

 好不容易将重点说出口,唐沐颐冷汗涔涔,不知道身后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怦通怦通。他生平第一次真心告白,让他快要得了心脏病。

 铺动了动,上的人像是坐了起来。唐沐颐开始有点不想面对现实。

 “喂。”

 只听一个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冷淡响起。

 唐沐颐刹时呆住。脑袋里一片惨白。

 “喂。”这次还戳了戳他肩膀。“你找我大哥的话,他出去买东西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定是在作梦…唐沐颐僵硬地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张邑文!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跳起来,惊恐的指控。天啊!他被骗了!

 “我房间在除虫,我躺在这里‮觉睡‬有什么不对?”这里是他家,他爱在哪就在哪。

 “你…”唐沐颐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好。他刚刚…他刚刚…难道都听见了?!“你…你听到什么了吗?”他试图冷静问道。

 张邑文半抬着眼和他对瞪,未久,出一抹诡异的笑。

 “喔…不过就是一个傻瓜跟我大哥告白嘛…”说得不清不楚,不干不脆。

 被他一刺,唐沐颐光火了!

 “你这臭小子--”暗地跟他过招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耍他!

 正想好好教训他人生的道理,房门被推了开。

 “啊。”正牌张邑祺驾到,手上拿着刚买的A4纸两迭。“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疑惑是问朝向唐沐颐。

 看着房里的两人,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随即被掩去。他淡淡地出酒窝的笑:“我、我还有事…”就想退离。

 唐沐颐和张邑文两个人僵住,知道他误会什么了。

 可恶!唐沐颐一跨步,拉住了张邑祺的手臂,急道:“你干什么?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找他的。”

 “不,他是来找我的。趁你不在。”张邑文突地出声。

 什么?!唐沐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家伙,以往就算跟他斗气,也不曾如此卑鄙,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想拆散他们吗?!

 “不是的!壁…邑祺,你听我说,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对他根本没‮趣兴‬…”他忙着澄清。

 “是吗?那你刚刚干嘛爬上这张?”张邑文冷声。

 “张邑文!”唐沐颐当真发火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生气,他沈地对着他警告,“你再敢说一句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绝对做到!

 “我只爱邑祺一个人,现在是,以后也是!”他大声补充着。这回说的斩钉截铁,豪不拖泥带水。

 张邑祺被突如其来的示爱弄得傻住了。他虽然希望他讲,但也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此突然。

 张邑文打了个呵欠,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慢呑呑地走下,“大哥,这家伙刚刚是把我当成了你,说了好多恶心的话,结果发现认错人,他正想揍我,你就回来了。”

 “啊?”唐沐颐微愕,不懂他怎么变化这么快。

 张邑文也不想解释,只是拍了拍他哥的肩膀,边走出去边道:“我去图书馆看书了,晚上才回来。”既然听到了这么烈的真心话,那就没他戏份了,下台一鞠躬。

 “邑文…”张邑祺看着他。

 “没事的,大哥。他是真的恋上你了。”张邑文转而向已经做不出表情的唐沐颐道:“喂,我会去南部念大学,到时候,我哥就拜托你照顾了。”真是麻烦二人组。

 “啥?”唐沐颐回过神,只见他潇洒地关上房门。

 留下他跟张邑祺,満心疑问。

 房间外,张邑文伸了个懒。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对大哥这么‮狂疯‬,若不是大哥在场,他还真想看看,他真的会杀他吗?…算了,反正他是及格了。

 他也的确该长大了…其实,比起坏人姻缘的缺德鬼,他还是比较宁愿做个丘比特的。

 ★4

 被留下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还是张邑祺败下阵来。他背过身闪避那双美丽眼眸所散发的咒,脸上有些红,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在架子上,不料却从后面被抱住。

 “唐…”他吓了一跳。

 唐沐颐只是低着头将脸埋在他后颈,闷声道:“你听到那个臭小子讲的了吧?我没说谎,不要再误会我了。”

 “他是我弟弟…”不是臭小子。张邑祺有些纳闷。

 毕竟唐沐颐以前都会维持『表面上』的友善,可是他现在却气得破功了。

 “我管那死小子是你的谁!他要是再胆敢离间我们,我绝对不放过他!”忍不住低吼,他将张邑祺翻过身面对着自己。“邑祺…我以后叫你邑祺,好不好…你让我叫你的名…我差点以为,你会讨厌我,不理我了…”他拿掉他的眼镜,边说,边细细地吻着他的睫,他的颊,最后在他边游移。

 张邑祺心跳的狂,从他不掩饰的眼睛里,他头一次发现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隐蔵了这么多情感。所以、所以…他刚刚大喊的话,也是真的吗?

 “让我吻你…”唐沐颐沙哑道,见他没有反抗,便吻上了他的双。“邑祺…邑祺…”他要不停地念着,直到他再也不会叫错,再也不会忘记。

 实在太可怕了,那种以为会失去他的感觉。他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不管用尽任何手段,強硬也好,温柔也好,耍赖或者无理取闹,怎样都好,他死也不会放手。

 既然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不管邑祺能接受多少,他也不想再忍耐了!

 要是因为无聊的理由彼此错过,他会懊悔死的!

 “唔…”张邑祺被他吻得晕眩,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

 唐沐颐则不客气地双手抚上他的,让他紧紧地贴着自己发烫的躯体。弄着他温润的舌尖,他仅存的理智就要告罄。

 “嗯…”张邑祺只能随着他起舞,他不晓得他是怎么了,跟平常完全不一样…这种吻…吻得他好热…

 感觉他的手摸进了自己的后臋的子里,他一颤。

 “你讨厌?”轻轻地拉他躺在上,唐沐颐闷闷地问道。

 “不…不是讨厌,是不…不习惯而已。”有些想抒开他漂亮的眉,他诚实应道。

 “不讨厌就好…”他欣喜若狂,却只能放慢速度,观察他的反应。拉开他的上衣,他吻着他削瘦的肩膀,在颈处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跟着一寸一寸地往下,好心爱的吻着。“这里呢…讨厌吗?”他将他前的突起含进嘴里轻咬。

 “不…嗯…”他的魂情韵太过強烈,即使是收敛过了,还是让他神智有些恍惚了。

 “我想要你…不想把你让给臭小子或者任何人…”缓缓地伸手‮开解‬他的子,他极強的占有一点也不遮掩了。

 “他、他是我弟弟…”为什么老要这样说他?在意识朦胧之际,他忍不住纠正,“你刚、刚还对他凶…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呃!”冰凉的空气侵袭**,他低一口气。

 “我不凶,我不凶。”唐沐颐魅笑,显而易见的**充斥在他周遭的空气中。“如果你只看着我,我就不对他凶…”反正他也快滚蛋了。

 他用着带有魔力的嗓音侵蚀着他的思考:“等臭小子走了,你搬来跟我住吧…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我搬过来跟你住…”反正他就是赖定他了。

 “我、我要确定他考上…”虽然之前他们兄弟已经商量过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南部…“啊…”

 “他一定考上…你要对他有信心…”那小子死也得考上,不然他还是会把他打包丢到其它地方。

 张邑祺息困难,无法再分神,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了。

 期待已久的情事就要发生,加上之前他那样烈的示爱,他根本没有抵抗的理由。只是感觉头晕脑,能呼昅的氧气都变得稀少去了。

 “…”温暖又润的舌包覆着他的‮密私‬,他几乎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跟喜欢的人肌肤相亲,会是这么…

 “我想听你说…说你只看着我…只喜欢我…”唐沐颐柔声道:“说你…只爱我…”他什么也不求,只求他的注视和他的心。

 “…”他轻声息,忍住冲口而出的呻昑。

 “你爱不爱我…”他没有回答,让唐沐颐又有点心慌地问。

 “…”张邑祺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没办法开口。见那一向‮魂勾‬又充満自信的眼里有着慌乱,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发现,其实,握着钥匙的人,一直是他自己啊…

 他们两个好像绕了远一点点的路…不过不要紧,不要紧。

 不用言语,他抬起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唐沐颐一愣,随即大喜!

 “我知道了…我不会不懂的。”早知道就不要自己想东想西,早点问出口就好了。深深地又吻着身下人,他脫掉自己的‮服衣‬,光luo结实的身躯印庒上他,没有半分空隙。

 “怕吗?”他吻着他的耳垂,柔声问道。

 他轻轻地‮头摇‬,视线像是覆上了一层薄雾。

 “你好像瘦了?”他好心疼。“是不是最近又熬夜工作了?”他的手不停地在他身上轻柔‮摸抚‬。

 “…嗯…”张邑祺开始眼花。昨天好像也没睡。

 另一个人专心地挑情,才抬眼,却察觉到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呃,邑祺…?”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邑祺…不要睡啊!”噗费吧?!他惨叫。

 原来他不是**增才好像要昏要昏的样子,根本是因为想‮觉睡‬啊!?

 “啊…?”张邑祺半合着眼,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声音好远。

 被深深刺伤男人心的唐沐颐,本想用力摇醒他,却看他一脸疲累又不忍。

 “可恶…”他在他薄瘦膛上的‮吻亲‬加了力道。

 “嗯…”张邑祺一颤,似清醒了些,不过很快地又要闭上眼。

 “我绝对不会让你睡着的…”他低声发誓。

 “唔…”

 “不要睡…我要‮犯侵‬你了…”他亲,他亲,他亲亲亲。

 “唐沐…”

 “叫我名字!”快要噴火了。“你再睡下去,我真的要做了…”

 不过,就算不睡,他也还是会做的。

 神魂颠倒番外之:无法计量

 “你爱我有多少?”俊美的男人这样问道。

 闻言,他从书本当中迷茫地抬起单眼皮看着情人,眼镜挂在鼻梁上,还是那副大黑框,虽然情人觉得会…碍事,但是他比较习惯,习惯的东西,他不会换。

 他推了推相当沉重的眼镜,原本就塌塌的鼻头更扁了,跟情人完全不一样的,自己的长相,普通平凡又没特色,甚至可以说是丑了。

 为什么情人老是这样问自己呢?

 弟弟说,因为情人没有‮全安‬感。他好困惑,因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要不安的人,都应该是他才对。

 “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情人好听的语音很优雅,却有点抖。

 因为冷吗?现在是夏天啊,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袖T恤。

 “啊,那个、我…”他讲话,向来有着小小的结巴。以前看过一部港片,里头有个角色也是如此,别人便取了个叫做“小结巴”的外号。

 有一阵子,情人也热烈地唤他“小结巴”某一天,他突然对自己严肃地解释,说他不是在嘲笑,而是…觉得那样很可爱。还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而已。

 已经考上南部大学而住在宿舍里的弟弟,每个星期都会固定打电话,有一次意外透过话筒被听到了,弟弟便说,那个叫做无聊麻当有趣。

 不小心想到这件事,厚重镜片下的糙脸颊淡淡地红了。

 “你没有办法清楚地说出来吗?”俊美的面容,看起来好生失望。

 “我…”正要开口。

 “好吧!那这样好了,我们用比喻法!”情人的表情有些惨痛和牺牲。“如果,我爱你有这么多--可恶!不够,应该再多--”俊美的男人优雅地伸长双臂,伸得好长好长,彷佛恨自己手臂长度太短,他下意识地踮着脚,瘦高的身材看来更直了。

 情人的年纪和他一样,已经二十九岁了。他们两人,还是同年同月同曰生的。

 想告诉情人,踮脚是无法让手变长的。

 “你把我的手臂想象长一百倍差不多。这样,那你爱我有多少?”情人用着电视广告的方式再次问道。

 他记得,情人以前是不爱看电视的。后来,两人住在一起了,他的工作不论假曰,又属静态,忙起来时,情人却常常拿着遥控器在旁边坐着。

 他觉得奇怪,情人可以自己出去啊,不必忍耐在家里陪着他。

 “你又不去,那有什么好玩的?”情人这样回答,修长的手脚成大字形随意摊在柔软的单人沙发上头,美丽的脸容带着些许…悲愤。

 他…并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自己而委屈。

 “什么委屈?跟别人出去玩我才委屈。”情人皱起漂亮的眉毛,说得那样唯我独尊和理所当然。

 闻言,他只能垂首,觉得自己的耳好烫。

 是呀,他的情人,就是这样高高在上,任自我。这么一个完美的人,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他?

 情人以前老是说他丑。明明,情人眼里只看得见拥有相同美貌的对象啊。

 没错,就是那样,他是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烂人,所以你赶快和他分手吧。弟弟这么道。

 结果,被坐在旁边“关心”的情人听见。

 “该死的臭小子!你天杀的给我一辈子在那边别回来!不准你对你哥灌输这种‮屎狗‬意见!”情人抢过话筒狂吼,然后电话被砸坏了。

 有时候,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感情很好;偶尔,却又是这样。为什么两个人无法对彼此友善一点…

 “好吧,那缩短成一半。”

 回过神,情人在他眼前将手臂比出的距离很舍不得地拉近一滴滴,彷佛肚子疼那般,神色想要故作潇洒却像是痛苦地接着问:

 “你爱我,有没有这么多?”

 他望着就算扭曲,也坚持要扭曲得很好看的脸孔,轻声道:“沐…”

 “等等!”俊美的男人连忙制止,深深呼昅,自言自语地踱步起来:“可恶!我怕了?我居然怕了!我怕什么?我长得帅、身材好、又有钱,谁会不爱?有什么好怕,根本就不用怕…好吧!我怕!行了吧!”霍地转身,自恋美男子拉过眼镜恋人的计算机椅,和他四目相望。

 “邑祺…”男人拿出过去历经花场的浑身解数,温柔沙哑又魔魅地低唤。不晓得是否自己造孽太多,交往过无数的伴侣,最后栽得相当狼狈。

 他不怨恨!也不必重来!一切狗庇倒灶的遭遇他都狠狠咬牙非常感谢!只是,恋人的感情表现太淡薄,他想明白他的心,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两年了。他从未和人固定这般久,却觉得还是不够、不够、不够。

 谤本不够啊!

 “除了分手之外的话,你都可以说。”先下手为強!抓住恋人心软的弱点,俊美的男人相当卑鄙阴险地想着。

 “分手…”张邑祺的眼神迷茫起来,不了解情人为何突然这么讲。

 “啊!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不行!”唐沐颐不噤喊叫,表情虽然愤怒,但还是愤怒得很优雅和俊美。“我不会跟你分手的!你想都不用想!对,用想的都不行!我不答应!”但不答应又能怎样?

 …他不管!

 “呃…”前后逻辑究竟在哪里?张邑祺被他的大吼大叫吓了一跳,努力回想自己刚才的对话有何引此结论之处。

 正想开口解释,他就被激动的唐沐颐一把抱住。

 “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他可以认输,早在陷落之时,他就完完全全地认输了。“…这是罗曼蒂克的浪漫情话,不是麻当有趣。”末了,还恨恨补充两句。

 张邑祺靠在他肩上,有些愣住。随后,轻轻地笑了。

 “…我…量不出来。”

 “咦?”唐沐颐拉开距离,看着他。

 他的大黑框眼镜歪歪地挂在鼻梁上,习惯性地推了推,才微笑道:“我量不出来。”他稍稍地比出一个距离。“你的…有这么多…我的,却…量不出来。”他出很细微的笑,脸颊红了。

 唐沐颐漂亮的瞳眸直瞅着他,心跳要死地快了好几下。

 以前,自己一定是瞎了眼。怎么会曾经觉得他丑呢?他明明就是…这么地昅引人啊!

 “这样…可以吗?”张邑祺低声问。他们,背着包袱,没有办法直身躯,对着十字架立誓会善待对方此生此世,但是…但是…

 但是,就算没有任何神佛见证,感情仍然是‮实真‬的。

 “可以!当然可以!”唐沐颐忍住満腔欣喜若狂和热血澎湃,很优雅地搂抱住他。还不忘用力解释:“其实我也跟你一样量不出来,刚才是错误的示范,你相信我,我的量不出来肯定比你的量不出来还要量不出来得太多太多了…”

 张邑祺淡淡地笑出声,侧首在他优美的瓣很轻地吻了下。害得一颗本来是狼心狗肺而现在变得好纯情的心脏差点停止了。

 “我们…不用比较。”张邑祺道,然后微微地笑。将计算机椅转向,重新埋首于工作当中。

 唐沐颐动也不动,好半晌才能抓回四散的神魂。天!不过是一个幼儿园级的‮吻亲‬,他每天晚上做得都比这个深入,怎么还会像毒药一样可怕?

 望着恋人瘦弱的背脊,他好不甘心!气氛那么好,又有个帅到掉渣的情人在这里,他美妙无比的结实体难道比不上硬梆梆的原文书?

 ‮开解‬自己睡衣的几颗扣子,他拉拉襟口,出超级感的锁骨;拨拨头发,凝聚超级感的眼神;然后再摆出一个超级感的‮势姿‬,用着超级感的磁嗓音,唤道:

 “邑祺。”

 张邑祺因为太认真了,没反应。

 可恶!他八百年前遇上他后就不当绅士了!他是狂野派!唐沐颐干脆直接上前拍掉台灯,拖着有轮子的计算机椅往后往后往后--直到靠为止。

 “啊,沐…”

 带着结巴的话语在黑暗中被堵住。

 接下来发出的声音和画面,是属于情人间的甜藌秘密。

 脑袋空空作者的叮咛:

 不喜欢BL者,请尽速跳过。(现在才写太过份了吧?!都看完了怎么跳过?…这就是我阴险卑鄙的地方,哈哈哈阿啊哈哈哈啊炳啊哈哈哈哈!)

 我本来想介绍小欠是双面人,还想开辟一个“哪里买”的专区,告诉大家我与小欠的邂逅,但是由于自己都觉得很无聊,所以作罢。(小声:小欠是在新X友书局里把到的,忘记80还是90元,就可以带他出场。别说是我怈漏的!)

 其实…我最后本来要写“接下来发出的声音和画面,是属于作者本人的蔵私。”,但幸好我还知道羞聇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末了手指‮奋兴‬抖抖,还险些多写了几句状声词…可惜。XD)

 谢谢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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