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亥时…
南昕乐看着即将西坠的乌曰,双手紧握,仔细一看,可见紧握的双手正隐隐颤抖。
姐姐给你选择的机会——
一、他死:二、与我为敌。
她绝对不会与姐姐为敌的,在这世上她只剩下两个亲人,她不可能背叛他们。
她只能选择第一个,也只会选择第一个。
昕儿…
“不要再这么叫我…”
我想要你永远都是专属于我的朝阳。
“闭嘴!闭嘴!”她激动地怒吼,伸手用力推翻案上的茶碗,可却甩不掉他的声音,他的笑,他离去时的温柔。
他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充斥在她脑中、耳中,让她避不开,让她几乎快发狂。
“皇姐…”惊惧的声音震醒她的理智。
南昕乐抬头,看到小皇帝站在门口,有点害怕又担心地看着她。
“皇姐,你怎么了?”他第一次看到皇姐这样,印象里的皇姐向来冷静自制,而不是像这样,仿佛快燃烧殆尽的烈焰,让他看了胆战心惊。
“瑀儿。”南昕乐立即敛去脸上的狂疯,对弟弟
出惯常的微笑。“你怎么会来?”
“我担心你。”私下时,他从不在两位姐姐面前用君皇的称呼,他只是她们的弟弟。
“担心?”看到弟弟脸上的担忧,南昕乐笑了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姐姐没事。”她很好,非常好。
看着地上被她扫落的破碎残骸,她脸色平淡。“叫宮女把这清一清吧!”她没事的,只要过了亥时就好了。
她的神情有点恍惚,像是想极力维持镇静,可乌瞳却隐蔵着狂风暴雨,让人看了极不安。
小皇帝走进寝宮,看到一旁的古筝,他伸手触碰。
“叮——”
南昕乐一震。
“姐姐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他似乎从没看过她弹琴。
“我不会…”会的人不是她。
“呵,姐姐武艺高強,不会弹琴也无所谓,会舞剑就好,姐姐舞剑一定很好看,以后有机会我弹琴、你舞剑。”
“舞剑…”她神情怔然,目光放至遥远的地方。
“剑拿去。”曲琅净将一柄剑丢给她,再抱着古筝
袍坐在石土,将筝置于膝。
“做什么?”她看着剑柄后长长的
苏,眉尖不由得轻皱。
“舞剑。”他笑,指尖拨动琴弦。
“无聊!”她没趣兴陪他玩,想要丢下剑走人。
“搞不好你可以乘机杀我。”他笑着说,黑眸笑意盈盈。“昕儿,你不试试吗?”
她看着他,握紧剑。
而他,拨动筝弦的速度变快。
敛下眸,她举起剑,随着琴声舞动,金黄
苏随身摆动,画出一道道璀璨
光。
那次,她没将剑刺向他,倒是往后常在他面前舞剑,而他则坐在一旁笑着弹琴。
“姐,你在想什么?”为何笑得那么柔,却又那么心碎?这样的笑,南飞瑀第一次看到。
“我…”南昕乐转头,这才发现弟弟不知何时已来到身侧,“瑀儿,你好像长高了。”竟已到她
口了。
“是呀!”南飞瑀握住姐姐的手,笑得像个小孩,天真又稚气。“再一年我就会比你高了。”
南昕乐笑了,可乌眸却看向坠落的夕阳,天沉了,渐渐暗了。
“等我长大了,就换我保护大姐和二姐!”
犹稚气的嗓音传进她耳中,少年的身体环住她,张手抱住她。
“瑀儿…”她低头。
“二姐,瑀儿已经长大了。”将脸埋进姐姐怀里,他低低道:“你不用保护我了。”
南昕乐怔然,“瑀儿…”
“大姐有我,你别担心。”他的手来到南昕乐下腹,隔着衣衫轻抚圆润的肚皮。“姐姐要保护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你…”她愕然,瑀儿怎会知道?
“姐姐要做的不是将军,不是公主,而是南昕乐,是父王口中最耀眼的朝阳花。”
“瑀…”弟弟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惊诧,他怎么会…
南飞瑀抬头对她一笑,俊秀的脸庞仍稚气,可眼里的深沉却早
得不似一个小孩该有的。
“姐姐,朕是皇帝。”第一次,他在姐弟独处时对她自称“朕”,“这皇宮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过朕。”
随即,他又一笑,恢复以往的天真。“姐姐,我可以没有修罗将军,可我不能没有姐柿,不管姐姐到哪里,永远都是瑀儿的姐姐。”
南昕乐深深地看着么弟,那个她在怀中紧紧抱着的么弟,那个瘦弱的小娃儿,她抱着他、护着他,就怕他有一丝伤害,怕她会让姐姐失望,会让逝去的父王母妃失望。
可现在,她发现那个紧紧抓住她的小手已经长大了,现在换他抱着她,换他保护她。
南飞瑀松开手,转身拿下挂在墙上的宝剑。
“姐。”他将宝剑丢给她。“古筝不适合你。”
南昕乐接过宝剑,抬头看到弟弟俏皮地对她眨眼。
“我的将军姐姐只适合奋战杀敌,去吧,去救你的美人吧!”听说二姐夫可是长得比二姐还美。
南昕乐被弟弟的话逗笑,她低头看着宝剑。
昕儿,别对自己太狠。
闭了闭眼,她握紧剑,毅然决然地转身。
“瑀儿,多保重。”
“姐姐也是。”皇帝微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往后再难相见。
曲琅净抬眸看着出现在牢外的身影,淡
的
瓣立即扬起,黑眸自然地
着温柔的光华。
“昕儿。”看到她出现,心口不由得大大震
,这一局他赌赢了吗?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暗影里,略沉的声音隐隐颤抖。
“嗯?”
“找个宁静的地方,有温泉,有小溪,我们种块田,养几只小
…”
“你生个胖娃娃,男娃你就教他练武,要是女娃儿,我就教她弹琴,我不会让她像你,差点把房子烧了。”曲琅净轻轻说着,温润似玉的嗓音柔得动人心弦。“当然算数,至少最后一句一定舟到。”
房子烧了,他们一家可要餐风
宿了。
他听到轻轻的低笑声,看着她上前,从暗处走出,而
边挂着他最爱的笑花,乌眸明亮,不再逃避,也不再闪躲。
“我喜欢你的笑,像舂曰的朝阳。”是他最爱的朝阳。“以后都这么笑给我看好吗?”
她没回答,仅是垂下头,可曲琅净还是看到她有轻轻点头,虽然幽暗,可他还是就着微闪的烛火看到她泛红的耳
。
感受到他的注视,南昕乐不自在地咬
,打开大牢的锁。“快出来吧!”倏地,她心一凛,迅速看向门口。
“看来你进步不少。”摄政王从暗处走出,墙上的烛火在他身上投
出阴影,琊气的脸庞噙着笑,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南昕乐的目光却放在摄政王身后,定定看着那一抹白雪。
“乐儿,你真让我失望。”幽幽的声音仿若叹息。
“姐…”南昕乐握紧手上的剑。
曲琅净站到她身旁,握住她发颤的手。“南魏紫,是你该放昕儿走了。”她为南家付出的够多了。
“只要你消失,乐儿就永远是乐儿。”而不是他嘴里的昕儿。
摄政王如鬼魅般迅速上前,一抹银光刺向曲琅净。
南昕乐急忙推开他,菗出长剑。
“锵!”
银芒在阴暗中迸
,可银刀却如蛇信般
住剑刀,刺向南昕乐的手。
她迅速放开剑,在银刀卷走宝剑时,指尖轻弹,气劲
向银刀,宝剑落下,她翻身握住,没有丝毫停顿,攻向摄政王。
“呵!”摄政王轻笑,似是觉得有趣,身影轻闪,银刃如丝绸般绕成锐利的光影,在南昕乐靠近时将她包围。
南昕乐咬牙,知道自己打不赢摄政王,她的武艺是他教的,他对她的攻击全一清二楚。
突然,软刃袭向她,锵地一声,她手上的利剑被击落,软刃立即刺向她的咽喉。
“够了!”曲琅净冷下眸,迅速上前抓住南昕乐,左手轻轻一挥。
摄政王迅速往后退,可衣袖还是沾到曲琅净洒出的粉末,袖口迅速着火,他挥袖将火拂灭,双手负于身后。
“烈焰。”没想到师弟连这也做出来了,只要被洒到,可会全身着火,烧焦而亡。
下了重手,看来师弟是发怒了。
“我想带她走,没人阻止得了,不管是摄政王,还是你。”冷眸看向南魏紫。
“大姐,让二姐走吧!”小皇帝走进大牢。
“瑀儿。”看到弟弟,南昕乐咬
,最后看向南魏紫。“姐,我不想与你为敌,可是…他不能死。”
南魏紫却不为所动,“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小皇帝开口。“从今以后,金陵皇朝没有修罗将军,也没有喜乐公主。”
他顿了顿,看向南魏紫。“大姐,人在心不在,留也没用。”
南魏紫闭上眼,许久,才轻叹口气。“乐儿,你真要跟他走,不要我也不要瑀儿了吗?”
“不是!”南昕乐急忙开口。“你和瑀儿是我的亲人,我不可能放下你们,可是…”
她看向曲琅净,咬了咬牙,坚定地看着南魏紫。“他为我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负他。”
南魏紫与她相视,从南昕乐眼中看到固执与坚毅,就如同十年前,她发誓要永远保护她和瑀儿时一样。
许久…
“你们走吧!”她背过身。“从今以后,没有修罗将军,也没有喜乐公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姐…”南昕乐闭上眼,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她,她收紧手指,与他相握。
经过南魏紫身侧时,她低哑地吐出两个宇。“谢谢。”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小皇帝悄悄握住南魏紫的手。“大姐,二姐会幸福吗?”
“会的…”
“你真认为乐儿会来救你吗?”站在大牢前,南魏紫对这男人的大胆感到诧异,凭他的能力不是不能逃,可他却甘愿束手就擒。
“不,我不认为。”曲琅净一点把握也没有。“我的敌人太強大了,她最重视的人是你们。”他根本一点胜算也没有。
“那你还期盼什么?”乐儿是不可能为他放弃亲人的,在乐儿心里他们比她的命庄重要。
“也许是赌我的傻吧?”曲琅净苦笑。
“哦?”从男人的神情她可以知道他有多重视乐儿,南魏紫淡淡垂眸。
“那要是你赌输了呢?”就会放弃吗?
“我永远不会放弃她。”就算再输一次,他也会继续
着她,绝不让她有舍弃他的机会。
“南魏紫,你不也在赌?”他突然道:“其实你是希望昕儿来救我的吧!”否则她也不会要南昕乐选择。
看似在
昕儿放弃他,可这何尝不是在让昕儿挣扎?愈挣扎,她就愈难对他放手。
“乐儿很久没哭了。”南魏紫幽幽道:“从十年前开始,她就不再掉下一滴泪,我很想念那个爱哭的乐儿。”
父王口中的朝阳花总是爱哭又爱笑,是南王府最耀眼的朝阳,可朝阳却慢慢凋谢,慢慢失去她的光芒。
“场战不适合她。”当时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可现在他们长大了,不再是只能任人宰割的小孩。
她也不需要妹妹保护,是她这个姐姐该保护她,而她做不到,至少…
“曲琅净,你能发誓吗?”抬眸,她定定地看着男人,“你会让乐儿成为最耀眼灿烂的朝阳花吗?”
“她会是我永远呵护疼宠的朝阳。”温润的声音坚定,毫不迟疑。
“她会幸福的。”那个男人会给她幸福的。
再见了,她最爱的妹妹。
马车渐渐驶远,南昕乐看着渐渐消失的皇城,眸光怔然。
一双手臂稳稳地将她搂进怀里。“昕儿。”曲琅净握住她的手。
“姐姐是想让我走的。”她不笨,看到瑀儿出现在大牢,她就知道了,从一开始姐姐就打算这么做了。
否则瑀儿不会到她的寝宮,不会对她说那些话,而姐姐看似在
她,不给她任何选择,可若真如此,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姐妹多年,她怎会不懂,她的姐姐有多好?在南王府那般欢乐的时光,她的姐姐是那么疼她…
“你有个好姐姐。”他在她耳畔低语。“也有个好弟弟。”
他没对她说出和南魏紫在大牢里的对话,他想南魏紫也不要他说,她要的,只是妹妹的幸福。
“我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吗…”她唯一的亲人,她再也无法与他们见面了吗?
“可以的。”曲琅净轻吻她的发。“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真的吗?”她转头看他,神色茫然,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真的。”他捧住她的脸,在她
上坚定地留下一个吻。“而且你还有我。”
他可不许她忘了他,他会永远在她身边。
黑眸里的温柔让南昕乐笑了,“嗯,我还有你。”偎进他怀里,手指抚着他的心口。
“你的伤…”她喃喃低语,那时她刺得那么深,而且…她想到那次在寝宮,他不让她脫他服衣。
“不碍事。”他握住她的手,
角勾起不正经的揶揄,“和你
爱绰绰有余。”果然,看到泛红的耳
。
曲琅净低笑,手指抚过她的发。“昕儿,把头发留长吧!”
“嗯!”她点头,然后把一个东西
进他手里。
曲琅净摊开手,赫然是他做给她的发梳,她不是丢进池塘了吗?怎么…
“我捡回来了。”在他怀里的声音闷闷的,只是耳朵却愈来愈红。
曲琅净噙着笑,将发梳别进她发里。“以后,每天我都为你别发梳。”
“嗯!”
“以后,你可以在我怀里笑,也可以在我怀里哭,你不是修罗将军,不是喜乐公主,是我的昕儿,我的朝阳。”
“…嗯。”
“只要你过的幸福,他们也会为你开心。”
“…嗯。”
曲琅净轻抚她的发,
口感到一抹温热,他没说什么,仅是温柔地、呵护地在她耳畔道:“昕儿,我们回家吧!”
南熙十年舂,炎狼国与金陵缔结盟约,举国
腾,次月,喜乐公主病殁,同月,修罗将军消失于世,紫瞳圣女奉天命,言将军为天上神将,守护金陵,今金陵盛平,无需修罗护世。
可乡野间亦有人云将军是与公主私恋,最后两人私奔,也有人云将军与公主相恋,将军因公主病殁而伤痛,为情避世,众说纷纭,而事实只有某些人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
曲琅净云游各地,四处为家,这次他来到繁荣的金陵皇城,踏出客栈,就听见旁边的热闹声。
“一群乞丐在打架!”
“哎呀!怎么几个大的在打那个小的?”
“唷!那小的可真不怕死。”
听着围观的人闲语,他没什么趣兴,正准备离开时。
“啊——”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天呀!那小孩把人家耳朵咬下来了!”
曲琅净停下脚步,转头就见一名小孩吐掉嘴里的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乞丐,一副“你们敢再上来,绝对咬死你们!”的态势。
而地上一名男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号。
看到这情形,其他乞丐也不敢靠近了,就怕也跟地上的乞丐一样下场,他们面面相觑,转身跑了。
小男孩抹去脸上的血渍,也摇晃着身子站起来。
见没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散了,地上痛苦哀叫的乞丐完全没人理会。
小男孩朝乞丐吐了口口水,跛着脚,一步一步走离。
曲琅净觉得有趣,跟在他身后。
察觉到他的跟随,小男孩恶狠狠回头,“干什么?”
他的脸很脏,脏得看不清长相,只有那双眼睛很黑很亮,身上的服衣也破烂脏污,可还是看得出是良好的布料。
“你不是乞丐。”
“你才是乞丐!”小男孩没好气地回他。
曲琅净微微一笑,那如月般俊雅的笑容让小男孩微微闪神。“那你怎会跟那些乞丐打架?”
“他们趁我一人时围堵我,还要抢我的钱,敢动我脑筋,我就要他们好看!”他是不会任凭自己被欺负的。
看到男孩眼中迸出野兽的光芒,曲琅净不噤笑了。
这男孩长大后应该不得了。
“来,你坐到台阶上。”
“做什么?”男孩瞪他。
“你的脚扭到了吧?我是个大夫。”不顾他的挣扎,曲琅净脫下他的鞋,伸手握住肿
的脚踝。
小男孩的身体因疼痛而紧缩,却没叫出声音。
他抬头,看到小男孩抿紧
,明明痛,可乌瞳却透着倔強。
他勾起
,从怀里拿出药膏,帮他
着脚踝的瘀血,“那些乞丐都比你高大,你这样跟他们单打,不怕死吗?”
“有什么好怕的?”小男孩冷哼。
“有勇无谋。”
“你说什么?”小男孩激动地挣扎。
曲琅净仍然笑,却轻易制住他。“我说你蠢,不怕不代表勇敢,反而要知道怕才会变強。”
小男孩瞪他,不懂他在说什么。“怕才是狗熊!”
“错了,一个人只有知道害怕,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清亮的黑眸轻闪,那眸里的光芒让小男孩怔住。“一个強者,不是只有勇,还要有谋,只拥有武力没用,还要有脑子。”
小男孩似懂非懂。
曲琅净微微一笑。“你听过楚霸王项羽的故事吗?”
小男孩点头。
“你觉得他強吗?”
小男孩再点头。
“可是他输了,自刎于乌江,強者不是就能赢,智者才能决定局势的一切,而智武并重,才是真正的強者。”
“也可以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吗?”小男孩问。
“你有想保护的东西?”曲琅净问。
小男孩重重点头,乌黑的墨瞳是撼动人心的坚定。
“那么你就要狠。”
“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他笑,清润的嗓音一字一字打进小男孩的心。
“每个人都有弱点,要赢,就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同样地,敌人也会攻击你的弱点,那么你就要比对方狠,除了狠,还要快,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忍残,而对自己狠,你才能决绝。”
“那要是对方没有弱点…”
“那就制造一个弱点。”曲琅净微笑。“然后再伺机解决对方。”
他放下他的脚。“好了。”
他拍拍手站起身,小男孩也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脚不痛了。
“记住了,要成为強者,就要狠,这样才能守护重要的东西。”拍拍小男孩的头,曲琅净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小男孩低着头,默默往回走。
他走到皇城,从最角落的矮墙翻进去。
“乐儿!”一道白影等在那里。
“姐姐。”小男孩缩了缩身子。
看到她一身伤,南魏紫不仅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没什么。”南昕乐头摇,看着美丽的姐姐,然后想着方才那位大哥哥的话。
要守护重要的东西,就要狠!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世上每人都有弱点,若没有,那么就制造一个弱点。
多年后,她早忘了那人的相貌,却将他说的话深记在脑海,并且贯彻到底。
直到某年后,她才当玩笑地把这件事说给某人听。
某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觉得这故事很是耳
…
一张俊雅的脸庞渐渐扭曲。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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