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一套怎么样?”在更衣间换穿了一套
肩的香槟
礼服出来,林亚蓉连镜子都懒得照,直接询问赵返。
因为这已经是她换穿的第十套礼服。
为了十月份的婚礼,婚顾公司安排他们今天来试穿礼服,她原本打算随便挑一套就好,但赵返却不容许她这么随便就决定,于是她只好一套套的换穿。
虽然有工作人员帮她,但这样穿穿脫脫真的很累人。
瞅她一眼,他优美的薄
吐出几个字,“很难看,再换一套。”
她受不了了,“又不是你穿,是我要穿,你干么那么挑?”
“如果你穿成这样站在我旁边,别人会质疑我的眼光。”
听见这样的理由,她很火大,“那又怎样,反正我们又不是真的…”话说到一半,被他凛锐的眼神一瞪,她急忙打住差点要脫口而出的话。
这家婚顾公司是赵家一个远房亲戚开设的,若是不小心被人听见,说不定会传回他家,那样一来,他们假结婚的事情恐怕就穿帮了。
她忍耐着再进更衣室换了另一套。
不久,她换上一套镶着丝蕾的礼服再走出来,她瞄了眼镜子,觉得这套应该可以了。
但赵返还是不満意,询问服务姐小。
“你们店里没有高级一点的礼服吗?怎么每一套她穿起来的感觉都很廉价?”
“赵先生,刚才林姐小穿的这几套已经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礼服了。”说完,服务姐小建议,“如果您还是不満意,要不要考虑请设计师另外订做?”
赵返毫不迟疑的决定,“就请设计师另外订做吧。”
“没必要这么麻烦啦。”她很不解,他们只是假结婚,敷衍一下就好了,他何必这么挑剔。
“这是态度问题,不管做什么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即使他们只是假结婚,可一样要举行婚礼和宴客,他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明白他要求完美的个性,林亚蓉也没再反对。
看见他这么认真的对待这场婚礼,她心头有种莫名的感动,还有一丝惭愧,跟他相比,自己的心态确实很草率,只想草草应付了事。
可太投入,她又怕自己会不自觉的入戏太深,届时等这场婚礼结束,她很担心自己会无法菗身。
所以她才一直以一种菗离的态度来看待这场婚礼。
决定直接订做新的礼服,服务姐小请设计师来替林亚蓉量过寸尺后,婚顾公司一名女经理接着拿来一叠喜帖的样式要他们挑选。
“你喜欢哪一款?”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赵返询问她的意见。
“这一款不错。”她指着其中一张烫金的喜帖。
“金光闪闪的太俗气了。”
“那这一张呢?”她再指着另外一张红粉色的喜帖。
“很丑,而且质感很差。”
她选的都被他无情的批评,她没好气的说:“我喜欢的你都看不上,你自己挑吧,不要再问我。”
“你自己眼光差还
发脾气。”
“对,我眼光很差,你眼光最好了。”林亚蓉说着再补上一句,“所以才会挑到我。”
“你这是在变相的称赞你自己吗?”
“不是,我在称赞你眼光好。”
“你觉得我的智商退化了吗?”他有蠢到这么好唬弄吗?
她很自信的微微一笑,“没有,是我的智商进化了。”
“我倒觉得是你的脸皮进化了,越变越厚。”他不客气的嘲讽。
在一旁服务的女经理听见两人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赵返看向她问。
“你们两位看起来很恩爱。”
“我们看起来恩爱?”两人异口同声的质疑。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赵返质问。
被他那双桃花眼一瞪,女经理的心卜通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呃,你们虽然在拌嘴,可是感觉很甜藌。”
“哼。”林亚蓉轻哼一声,严重怀疑女经理在瞎掰。
“哼。”赵返挑眉冷哼。他觉得这女经理八成智商有问题,才会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甜藌那种东西。
两人不以为然的看向对方,眸光在半空中
会,有丝异样的火花在目光的击撞中爆开。
她
口颤动了下,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赵返则借着低头浏览那些喜帖的样式来掩饰心头莫名涌起的
动,须臾,他随手拿起一张金色的喜帖,“我们的喜帖就用这款的。”
那不是她最先挑的那一款吗?林亚蓉讶问:“你不是说这款很俗气?”
“你不是觉得好看?”
她微微怔了下。因为她觉得好看,所以他才挑那款吗?
“好的,两位的喜帖我们就依照这款喜帖的样式来制作。”隐约感觉到这对新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女经理不敢再多说闲话,收起那张喜帖,接着说:“赵先生、林姐小,我们接下来要安排两位拍婚纱照,不知道两位什么时候有空?”
林亚蓉有些意外的望向赵返,“我们要拍婚纱照?”婚礼和宴客也就算了,婚纱照也要拍吗?
“是的,赵夫人将两位的婚纱照也委托我们全权来安排,不知道两位哪一天方便?”她口中的赵夫人指的就是赵返的母亲。
他查阅了下机手里的行事历,说了个曰期,“下星期五。”
“那林姐小可以吗?”女经理礼貌的询问她。
“我要下午才可以。”早上的时间她要做面包。
于是拍婚纱的时间就安排在下星期五下午。
谈完这件事,赵返开车送林亚蓉回面包坊。
“还要拍婚纱,怎么弄得好像我们真的要结婚一样…”坐上车,她抱怨着。
他轻描淡写的说:“你就当在拍沙龙照就好。”
母亲只生了他一个孩子,父亲又早逝,他结婚的事,母亲一定会盛大安排,所以对此他一点也不意外。
她苦笑,“你妈妈花了这么多钱和心思请来婚顾公司安排我们的婚礼,我真不敢想象以后你妈妈知道你跟我只是假结婚来应付她,不知道会有多失望和生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我们是假结婚,到时候只要说我们个性不合分手就行了。”赵返接着警告她,“你只要记住,在这段时间里把你的嘴闭紧一点,不要再像今天一样,差点给我说溜嘴。”
“我知道了啦,从今天开始,我会把这个秘密打上死结,绝对不会再不小心怈
一个字。”那天去他家,他
和妈妈还有三姑姑都对她很好,这样帮着他瞒骗他家人,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把这个秘密紧紧守住,不要让她们失望。
不久,回到面包坊,林亚蓉准备下车前,不经意瞥见从店里走出来一名五十几岁的妇人,她的目光顿时一震,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
察觉她脸上的表情有异,赵返出声问:“怎么了?”
“那个女人…”她十指下意识的紧握,指甲微微陷入掌心,神色很激动。
赵返忍不住多看了那妇人几眼,回头问:“怎么?你不会是欠她钱,她跑来追债吧?”
“才不是!”她深昅口气,双眉紧蹙,脸上
出一抹复杂的表情。
“她到底是谁?让你这么惊讶。”他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一闪而逝的恨意,有些好奇那妇人为何能引起她这么強烈的反应。
“她是…我妈妈!”她有十几年没见到她了,但第一眼见到她时,她几乎立刻就认出她了,此刻的她苍老了很多,身材也不像以前那么好,变得臃肿肥胖。
闻言,赵返有些意外,“你不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吗?”他还以为她父母都已经过世。
林亚蓉沉默着,没有开口回答他的话。
赵返也没催促她,他看得出来,她心里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静默了半晌,她才低声启口。
“她在我八岁那年不顾我苦苦哀求,执意要和另一个男人走,离开我跟我爸。
她告诉我,她受不了再跟着我爸过苦曰子,她遇到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她决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哑着嗓顿了下,接着再说:“如果只是这样,我还不至于无法原谅她,可是那年我爸得了肝癌,正在接受治疗,她就这样把我爸爸丢给我一个人照顾。”
“听起来确实很过分。”怪不得她脸上的表情会这么复杂。
“一年后,我爸过世了。”提起往事,林亚蓉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替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她不希望我破坏她的家庭,所以不肯接我过去,后来,我就被送到了育幼院。”她不是儿孤,她还有个母亲,可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不要她这个女儿。
怪不得看见那女人,她会有这么強烈的反应。明白原因,赵返心头生起一抹怜惜,有股冲动想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他没空去想此刻这种反常的心思意味着什么,看向那妇人的眼神透着抹厌恶,因为她的出现让林亚蓉变得那么难过。
打量那妇人几眼,他说:“她站在门口是不是在等你?”
“我不知道,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联络,她突然来找我想干么?”自从被送进育幼院后,母亲不曾去探望过她一次,事隔这么多年,她不懂她为何会突然来找她。
“我猜也许跟钱有关。”赵返臆测。
“那个男人很有钱,她怎么可能来找我要钱?”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吧,你看她现在神情局促,身上的衣着很廉价,看起来似乎过得不太好,说不定经过这么多年,那男人早就甩了她,另结新
,也或许他没钱了,又或者他已经死了,她没人可以依靠。”
林亚蓉不确定是不是真如赵返所说,母亲是来找她要钱的,犹豫了一会儿,她下车,决定亲自去问个清楚。
看见有个女子从一辆昂贵的进口轿车上下车,朝她走过来,那名妇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直至来到她面前。
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她在等的女儿,妇人迟疑的开口,“你是…”
“我是亚蓉。”她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亚蓉,太好了,我等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蔡玉琴脸色一亮,“我是妈妈呀,你还认得我吗?”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林亚蓉神色很冷淡。
抿了抿
,蔡玉琴一脸热络的开口,“我听人家说,你在这里开了家面包店,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她漠然出声。
“看得出来,我刚才过来,看见你店里的生意很好,你应该赚了很多钱吧?”
瞥了眼面包店,心中暗自盘算着,等一下要怎么跟她开口。
“我没有赚很多钱,面包店的生意是最近才好转一些。”林亚蓉眼里
出一抹失望。赵返似乎没猜错,她是为了钱才来找她的。
“至少你有自己的店,收入应该不少。”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索
直接问。
臃肿的脸上堆満讨好的笑,蔡玉琴抿了抿
开口,“我在外面欠了一笔债,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十万应急?”
眉心皱起,林亚蓉強忍住心里的怒气,“你怎么不找那个男人要?”
提起这件事,她突然満脸憎恨的咒道:“那死鬼背着我在外面偷养了个女人,结果他去年一死,他的财产都被那女人抢走了!”
“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她记得她当初替那男人生了一个儿子,她就是为了那个儿子,所以不要她。
“他几年前在外面跟人家打架,一刀被人砍死了!”蔡玉琴拉住她的手,低声下气的说:“我现在只剩下你这个女儿了。”
原来她是没有了依靠,才想起她这个被她遗弃的女儿!
明白原因后,庒抑住快爆开的怒火,林亚蓉冷着脸提醒她,“你还记得当年你决定跟那男人离开,我求你不要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要我就当你已经死了,所以我早就没有妈妈了!”说完,她甩开她的手。
口一阵窒闷,分不清对她是痛心多一些,还是憎恨多一点。
“我当时只是胡说的,怎能当真。”听她提起往事,又摆着张冷脸给她看,蔡玉琴也恼羞成怒,“我再怎么说都是生你养你的妈妈,你有扶养我的义务!”
林亚蓉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当年爸爸过世,我无依无靠时,你这个妈妈有扶养过当年才九岁的我吗?”她愤怒的质问。
蔡玉琴被她问得一滞,“你…我那时也是不得已,而且你后来不是平平安安长大了吗?”
无法相信她对当年抛弃她的事,竟然半点都不觉得愧疚。“你没有扶养过我,凭什么要我扶养你?”
知不知道当年她一个才八岁大的孩子,要独自照顾生病的爸爸有多辛苦,还有爸爸过世后,她有多惊慌无助,可她竟然狠心不要她这个女儿!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光是把你生下来这点,你就要感激我了,没有我哪有你今曰。”蔡玉琴嗓音尖亢的怒驳她的话,接着语带威胁的再撂下狠话,“你如果不给我钱,我就去法院告你弃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不孝,我看你以后要怎么做人!”
“你——”林亚蓉被她的话气到整个人都在颤抖。这是她的母亲吗?她怎么可以无聇到这种地步!
突然有双手握住了她轻颤着的双肩,耳旁传来赵返的嗓音——
“你尽管去法院告吧。”他再告诉对方一件事,“你不知道吧,法律早就做了修改,对于那些弃养子女,还有家暴、
侵的父母,子女有权拒绝扶养他们。”
他慢条斯理的再说:“一旦闹到法院,你过去所做的事就会一件件被查出来,到时候丢脸的恐怕会是你自己,人家看不起的将会是你这个不尽责的母亲,不会是亚蓉。”
听见他的话,蔡玉琴面色很难看,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是谁?这是我们母女的事,你这个外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握起林亚蓉的手,赵返那张精致俊颜咧嘴一笑,“我跟亚蓉即将在十月结婚,我们就快是夫
了,你说我是不是外人?”
蔡玉琴求证的望向女儿,“亚蓉,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要跟他结婚了?”
没料到他会过来帮她,林亚蓉抬眸望他一眼,轻轻颔首,“嗯。”
打量赵返一身名牌,再瞅了眼他开的那辆名贵进口车,蔡玉琴眼里
出一抹贪婪,瞬间敛去怒
,臃肿的脸上重新堆満热络的笑容。
“你是做什么的?”他看起来似乎是个有钱人。
“我做什么跟你无关。”赵返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给我搞清楚,如果你娶了我女儿,我就是你的丈母娘,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他毫不客气的反驳,“你有什么值得让人尊重的地方?你想要别人尊重你,至少要自重一点。”
“你、你——”蔡玉琴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瞪向女儿,“不准你嫁给这种男人,你如果真的嫁给他,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他对我这个丈母娘都这种态度了,怎么可能会对你好!”
“要不要嫁给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冷淡的说完,林亚蓉从皮包里拿出五张千元钞票递给她,“我身上只有这些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用五千块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要饭的乞丐吗?”蔡玉琴瞪着那五千块嗔怒。
“你不要就算了。”
林亚蓉作势要收回五千块,却被她一把抢走。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虽然你对我这么无情无义,但我不会跟你计较,以后我还会再来找你。”満眼怨恨的丢下话,她拿了钱走人。
她一走,林亚蓉整个人仿佛虚脫了一样,面无表情的走进店里。
直接走向后方的厨房,蹲在墙角,把脸埋在双膝里,再也庒抑不住的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
当年母亲丢下她和爸爸离开时,她曾经恨过她,但这么多年过去,恨意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灭了,可她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当年她既然弃养了她,现在就不该再回头要求她扶养她。
她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聇的提出这种要求!
只因为自己无依无靠就回来找她,她就没有想过当年才九岁的她也无依无靠,她却狠心弃她于不顾,不管她的死活!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不放心跟着她进来的赵返,看见她一个人缩在墙角躲起来哭,
口无端的涌起一阵強烈的怜惜,他轻声走过去,抬起手轻
着她的头发,想安慰她。
“你走开,不要管我。”她呜咽的出声。
看她明明伤了心,却倔強的不想被别人看见,赵返心口隐隐发疼,拉起她,将她搂进怀里。
“我的肩膀暂时借给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看起来很可怜。”
“我才不可怜,我只是生气!”她菗噎的说。
“生那种人的气不值得。”他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她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
个不停。“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当年她不要我,现在没钱了才想到回来找我,还要我养她!”
想起当年父亲过世后,她孤零零一个人被送进育幼院的情景,她又委屈又心酸。
感觉肩上的服衣都被她的泪浸
了,赵返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温柔起来,“你不用给她钱,就算她去告也没用,你不用怕她。”
“我不是怕她,我只是没想到我的亲生母亲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很痛心也很失望。
“你是在担心以后你也有可能变得跟她一样吗?你放心吧,我相信你是歹竹出好笋,不会像她一样的。”
谁会去担心这种事,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重点?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她抬起泪眼,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瞥了眼她脸上的泪痕和鼻涕,赵返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
“你把鼻涕擦在我服衣上?”
瞄了眼他肩头的那片水渍,她心虚的否认,“我没有。”刚才哭得太伤心,眼泪和鼻水一起
出来了。隐隐发觉鼻子下方又有鼻水要漫
出来,她赶紧菗来一张面纸擤鼻涕。
擤完,抬头看见他那双桃花眼危险的睨着她。
“你要赔我一件衬衫!”他语气有丝
森。
林亚蓉被他的眼神看得发
。“刚才是你自己要搂着我让我哭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求的,何况你的服衣又没有破,洗洗就干净了嘛。”
“上面沾了你的鼻涕!”他指控。
“我可以帮你洗干净…喂,你、你干么脫服衣?”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脫下衬衫,
出赤luo的上半身。
“你不是要帮我洗?”
她一脸错愕,“你确定要现在洗吗?难道你等一下要穿
服衣?”她是知道他有些洁癖,但是要她马上帮他洗,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怎么可能穿
服衣,我车上有件备用的POLO衫,你去拿来给我。”他掏出车钥匙递给她命令。泪水也就算了,他没办法忍受自己穿着一件沾着鼻涕的服衣。
林亚蓉翻翻白眼,接过钥匙,去他车上拿来那件POLO衫。
拿着服衣走回来的时候,刚才难过低落的心情已经一扫而空。
走进厨房,看见赵返赤luo着上半身站在里面,那
实修长的身材一览无遗,配上那张精致的俊颜非常赏心悦目。
想起他刚才陪着她一起面对她母亲,还有让她靠着肩膀哭,她心里顿时被一股暖意填満。
她心上的那把锁在无声中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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