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饶哲没理会她愤怒的问话,优雅地点燃一
烟,挑衅地往她面前吐了一口烟圈。
上官柔被他呛得直咳嗽,更有股冲动想把那
叼在他
感薄
中的香烟一把抢过,并用脚狠狠踩灭。
“你煮的咖啡很不错。”
“那又怎样?”
“我们可以谈笔
易。”
昅了一口烟,饶哲双臂环
靠向车门,“一杯咖啡一千元,等你泡完价值三百八十万元的咖啡之后,我们之间的债务便可以解除了。”
这绝对是上官柔有史以来听到的最难笑的一则笑话。
“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他挑着眉,似笑非笑地道。
“你是要我回到饶家继续当女佣?”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可恶的男人吗?
“不,你只负责帮我煮咖啡。”
“那和女佣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我没有赐给你女佣的身份。”
她气得很想一脚踹过去,咬着牙,瞪着眼,不由得捏紧两只小拳头。
饶哲被她气恼的模样逗得想笑,原来卸下女佣的身份,这丫头竟然这么有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场恶作剧的乐娱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至少现在他的心情很悦愉。
“我、拒、绝!”她一字一句道。
“好。”他満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就立刻还钱吧。”
“饶哲,你怎么变得这么卑鄙?”
他有趣地眨眨眼,“变得卑鄙?你以前认识我?”
上官柔咬牙切齿却无力反驳,只能避重就轻的转开话题,“可是我还要上学。”
“我没说不让你上学。”
“可是我租好了新的公寓。”
“我会帮你退掉。”
“那会损失很多钱,我预付了一年。”
“我会折合足够的杯数来补偿你。”
“可是…”
她还想继续可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
到了绝路。
看着饶哲俊脸上那欠扁的得意笑容,她发现,无论是从前的上官柔,还是现在的纪馨眉,好像都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上车,我们回家。”
回到饶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饶哲很霸道地宣布,纪馨眉虽然再次回到饶家工作,但身份和一般女佣是有区别的。
听了他的话,约翰很惊讶,阿紫更惊讶。
但上官柔的表情始终很哀怨,不因被饶哲“另眼相看”而喜悦,她是被设计、被陷害的!她是心不甘情不愿才又踏进这里一步的。
“少爷,那么馨眉的住处还安排在从前的下人房里吗?”约翰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少爷将她放在什么地位。
“收拾一间客房给她,另外,她每天晚上还要去进修,吩咐司机每天定时接送,全安地给我送过去,再全安地给我接回来。”
上官柔急忙头摇,“不必了,我可以坐公车…”
饶哲琊恶地睨她一眼,“那怎么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再偷偷跑掉?”
“喂,你是把我当成囚犯看待了?”
“不,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债务人。”他笑得很无辜。
她眯起眼,“我开始怀疑我家出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没那么无聊,是你弟自己不争气。”
“那也用不着你去
婆。”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气炸了。
“我这不是
婆,而是助人为乐。”
饶哲脸不红气不
的坐上沙发,优雅地
叠腿双,毫无罪恶感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这世上还有比这男人更不要脸的人存在吗?
为什么从前的上官柔是他的手下败将,现在的纪馨眉一样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她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毫无反抗的能力,最后只能含恨地瞪他一眼,气呼呼的问约翰,“我的卧室在哪里?”
约翰很
惑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茫然地指了指二楼。
“右转第三间,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你可以直接住进去。”
“非常感谢。”
“不客气。”
约翰望着那娇小纤细的身影气冲冲地向二楼奔去,忍不住回头看了饶哲一眼,“少爷,我能问一下,你和馨眉发生了什么事吗?”
饶哲老神在在地喝着酒,脸上的笑容很
人,“她煮的咖啡很合我胃口。”
约翰听得一头雾水,他觉得他和现在的年轻人有代沟了,不然他怎么会完全听不懂少爷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其实饶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么,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上官柔,或许是最近实在太无聊。
他只是…想从纪馨眉的身上找到一个答案,至于他想要的那个答案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自从上官柔被拎回饶家做“咖啡女佣”后,她就招来许多探究的眼光。
因为她不必再穿女仆装,也不用再做
重的工作,饶家客房的布置很不错,睡起来也很舒服,此外每天上下学都有司机专程接送。
因为有人接送实在太过招摇,她议抗了几次,但司机却总笑眯眯对她说,这是少爷的命令,希望她能好好配合。
但除了接送问题外,饶哲居然没有再为难过她,她的工作真的只是单纯负责给他煮咖啡。
可是他有时候会一边喝她煮的咖啡,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看,等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时,他又得意地
齿一笑,像极了一只偷到鱼的坏猫,把她气得咬牙切齿。
虽然很不甘心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但她也发现,除了捉弄她时会笑、会有表情活力,其他时候他经常在发呆,约翰说,饶哲是在想念上官柔,而且是非常想念。
看到他那样,她总会想——
他是在愧疚吗?可是愧疚又有什么用?上官柔已经死了,而且他现在还有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未婚
,即使上官柔没死也无法再跟他在一起。
而对于汪芷兰这个女人,上官柔并非不认识。
她是饶家领养的小孩,自小苞着饶哲一起长大,饶哲总说他把她当妹妹看,但她看得出来,汪芷兰是喜欢饶哲的。
如今他选她当未婚
,是不是表示他对她有情?
饶哲曾经花名在外,被他伤过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每个被甩掉的女人为了挽回他的爱,都肯为他付出不计代价。
也许,上官柔也和那些女人一样,被饶哲当成耍弄的对象,只不过她比较不幸,被甩后倒霉地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所以饶哲才觉得有愧于她吧?
可她要的不是他的愧,她只想要他的爱。
这想法一冒出来,上官柔顿时很懊恼,原来就算已经死过一次,內心深处仍旧无法放开前世的那段爱恋。
这天傍晚被司机从学校接回饶家后,就看到阿紫那对充満怨慰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还真会使手段,明明都已经滚蛋了,居然还能设计少爷把你请回来,这世上有太多卑鄙的女人,你却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一个!”
上官柔的心情原本就不好,现在无故被阿紫一骂,火气顿时窜了上来。
“如果你不想在饶家看到我,有两个方法,第一个,你去找饶哲把我赶走;第二个,你自己马上滚蛋!”
“你…”
阿紫没想到胆小怕事的纪馨眉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讲话,顿时说不出话,一张俏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好不难看。
“怎么?不敢去找饶哲?要不要我帮你转达?”
她觉得这阿紫实在太任
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容忍她,她却越来越肆意刁难。
“你真无聇!”梗了半天,阿紫才气得大骂。
纪馨眉却
着牙齿冲着她嘻嘻一笑,“谁说我无齿?你看我牙齿多整齐,不只整齐,还很白呢,牙膏厂商天天找我帮他们代言,可是本姐小我不屑!”
她笑嘻嘻地说完,身子一转,一蹦一跳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在二楼的饶哲,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不由得
出难得的微笑,这丫头气人的模样,居然那么可爱,真想捉她进怀里好好的欺负一番。
就像当初他欺负上官柔那样…
饶哲自嘲一笑,又是上官柔,看来他真是想她想出毛病了。
有人在整她!
当上官柔腾折了整整一个早上,终于在垃圾桶中找到自己被撕得粉碎的书本时,很不情愿地得出这个结论。
用脚指头猜也猜得到,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的人,除了阿紫,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
沮丧地叹了口气,看着垃圾桶里被撕得完全没有黏合余地的一堆碎纸片,她不噤奇怪,阿紫明明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难道不能再成
些吗?
她知道阿紫真的很讨厌她,可她已经尽量避免在她面前出现了,她干么还做这种事?
而如果阿紫真的喜欢饶哲,应该把这些心思放在她喜欢的人身上,而不是千方百计地做些小动作来腾折她这个无关的人。
“那里面装着的是你上课要用的书?”
耳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一回头,险些和凑过来的饶哲两
相接。
上官柔的身子向后仰了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顺便将垃圾桶的盖子盖好以掩饰证据。
“你怎么在这里?”
饶哲站直了身,笑得很无辜,“这里是我家。”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你家,我是问你…”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质问主人的行踪,俏脸红了红,上官柔别过视线,尽可能用身子挡住垃圾桶,“我是问你,你要喝咖啡吗?”
饶哲被她僵硬的改口逗得直想笑,慵懒地摇头摇,“每天都喝咖啡,对身体可是非常不好的。”
“可如果你不喝,我的债岂不是永远也还不完?”她衷心祈祷他每天能喝一万杯,直接喝死他最好。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饶家?”
她翻翻白眼,轻哼一声,“这里又不是我家,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女佣。”
“我没把你当女佣。”
“没当女佣当什么?我欠了你三百多万,不还完这笔钱,就永远低人一等,我可不想背着一**债过完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时刻把持自己的心不再为他沦陷,以及防备阿紫时不时的嫉妒与捉弄,待在饶家太累了。
“所以为了那三百多万的欠款,你就摆出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给我看?”
她夸张的指指自己的鼻头。“苦大仇深?我?”
饶哲不太留情面地点点头,被她夸张的模样逗得直想笑。
上官柔急忙
脸颊,用两
手指按住嘴角的位置向上推了几下,
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一边做着很幼稚的小动作,一边喃喃自语道:“看来我果然被大巨的债务庒力给庒垮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说完,她深呼昅,再呼昅,朝着饶哲
齿微笑,“饶先生,下次千万不要再把苦大仇深这种带有贬低
的词运用在我的身上,我纪馨眉一向乐观开朗积极向上。”
饶哲认真地打量她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牙齿果然很洁白,听说有牙膏厂商找你做代言,可你大姐小却很不屑…”
她脸一红,心底虽然尴尬,却还是很凶地瞪了他一眼,“饶先生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
上官柔脚底抹油打算溜,他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喂,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啊!”饶家的厨师都是大师级的,他该不会找她做煮饭婆吧。
“我要去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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