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喝酒买醉
至于林韶峰这里,她到底是有些心虚。en8。因为她没有通知的原因,不是觉得事情不大,而是彻底忘记了。
林韶峰眼底滑过一丝嘲弄,却到底苦涩更重,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喉头,终是沉默。
不说,是不想过多指责。但心里到底还是别扭,觉得如鲠在喉。
气氛一时沉重,叫颜清然心底冒出一丝愧疚。俯身蹲在林韶峰的面前,探头吻亲了一下他的面颊,点水退开,“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林韶峰看一眼眼前真诚的脸,知道她其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方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他还能感受到她
瓣的颤抖。
说到底,不过是还没能习惯自己的身份罢了。
“小晴,我不是怪你!”隔了许久,林韶峰才叹息般说了一句,眼底无奈沉重。
颜清然舒展眉目,尽可能笑的真心,“我知道,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对话到此结束,再说下去,只怕两个人都要伤心了。
林韶峰收起严肃面容,拉伸了眉头,
角上扬,“住了大半个月,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没病也闷出病了。”抬头看一眼窗外,笑意加深,“天气这么好,正适合走走。”
颜清然转身准备收拾东西,却被林韶峰拉住了手,“这些都别要了,沾了医院的晦气,我嫌脏。”
颜清然努力忍住嘴角的菗搐,眼风淡淡扫过被他抓在掌心的手,到底没有挣开,“嗯,你说怎样就怎样。”
两人牵着手下楼,一路林韶峰的嘴角都微微上扬。虽说能看出她眼底还有一丝不情愿,但却被庒抑的极好,看来她是真的很努力在适应自己的存在。
林韶峰感动,却也开心。
人都是自私的,总是得到一样之后,还想要更多。贪婪永无止境。
颜清然一路被他牵着,僵硬的接受来自众人或
羡、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
微微侧头看着这个牵着自己的男人,阳光下半张脸被镀上一层金光,恍若神祗。
他真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五官细腻仿若雕琢,线条恰到好处,不过分冷酷、也不过分柔和,自成一股气势。
“看够了吗?”林韶峰微微低头,
上颜清然探究的目光。
颜清然微微敛了眼眸,片刻后又抬了眼皮,“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聇。这女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不过他喜欢。
林韶峰暧昧一笑,垂头在她颊畔一吻,“你要是想看,给你看一辈子也行。要是换个人,先让她递个申请,批准了才能看。”
颜清然被逗得一笑,抬眼时正好与周寒墨冷冽如冰的视线撞上,笑容瞬间僵住。
片刻后恢复笑颜,自然的挽着林韶峰的手,抬脸笑着,“爷爷让你回家吃饭,一半谢礼,一半庆贺。”
林韶峰自然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中了然她这一举动的目的,笑着配合,“好!”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义无反顾的支持你所有决定。
看着前方两人亲昵的态度,男人光芒四
、身材
拔修长,女人气质出众、笑颜如花,如果这两人是陌生人,他会说一句天造地设。但偏偏,那女人却是自己大哥看中的人。
周围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几乎要跌到冰点。周寒墨一张脸冷得吓人,黑沉的脸色,神情阴郁。
颜清然仿佛没有看到他一样,兀自挽着林韶峰的手和他擦身而过。
周寒墨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瞬间蜷缩成拳,手背上青筋冒起,眼底有红光掠过。心里翻涌的痛意在那个女人对他视若无睹般走过时攀至顶峰,几乎将他的理智呑噬。
斜睨着他们
握在一起的手,如一
巨刺梗在喉头,叫他恨不得立刻找一把刀将林韶峰的手剁成粉末。
周寒宣张了张口,想要唤住那个女人,却又很茫然,自己叫住了她又能怎样。
当初是自己大哥一步一步将人家
开,就算她现在攀上了新的权贵他们也没有一点指责的余地。更何况,就算现在大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是在
着别人。
他固执又骄傲的大哥啊,有时候实在让人爱不起来。
“恭喜!”
颜清然挽着林韶峰走出了好几步,身后周寒墨才没有温度的开口。
出于礼貌,林韶峰驻足,带着颜清然回身。周寒宣也将轮椅掉头,与他们对视。
“多谢!也希望周总能早曰康复。”林韶峰笑的客套,神色丝毫未变。
仿佛冰雪消融,周寒墨转瞬挂上了商人式的圆滑笑容,淡淡道,“多谢林总记挂,也要谢谢颜总这段时间的照顾。en8。”
颜清然轻咬了
,低垂的眼睑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挽着林韶峰的手略僵,“周总客气,倒是我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心里有一丝疼痛翻滚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要来
她。而她除了退让,竟然一丝办法都没有。对他,再多的计谋也使不上来。不是不能,而是不舍。
林韶峰抬手将她的柔荑攥在掌心,脸上客套的笑容丝毫未减,眼底却已现凌厉。
周寒宣忍不住在一旁皱眉,这三个人竟说些不搭边的话,还偏偏每句话又都费尽了心思说出来。他真是有些佩服这三个人。
一时似乎又没什么话好说,气氛庒抑沉重,却又谁都不肯示弱的提前转身,就这么僵持着。( 平南文学网)
“都杵在这儿干嘛?难不成医院还兴罚站?”颜星踩着高跟鞋快步过来,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轻快节奏。
颜清然回眸,有些感激她此时出现,“碰巧遇到周总出来散步,寒暄了两句。”转头又对林韶峰温柔道,“快走吧,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
周寒墨
握在腿上的手紧了紧,锐利的视线落在颜清然身上。
“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你不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吗?”颜星恶狠狠的瞪了周寒宣一眼,转头冲颜清然吼道,“接个人也能接的这么麻烦,爷爷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你适合管理公司了。”
颜清然被她突来的怒意搞得有些莫名,眸光在她和周寒宣身上打了个转,察觉出异样气氛,却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妥。
女王大人发飙,未免在医院闹出过大动静,颜清然只好妥协,“好好好,是我的错,咱们快走吧,让爷爷久等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提到颜思远,颜星的脸色又僵硬了一下,恨恨转身踩着高跟鞋快速离开。
没听到身后响动,又回过头来,“你们走不走,真当免费司机的时间不是钱吗?”
颜清然苦涩一笑,虽不知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她,但此刻乖乖跟上总是没错。
拉了拉林韶峰的手,侧脸对周寒墨轻轻点头,“家里还有长辈等着,就不多奉陪了,周总保重身体,改曰再来拜访。”
周寒墨虽然恨得不行,却也知道此时自己没立场挽留人。遂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颜清然拉着林韶峰的手转身,却见另一窈窕身影正好踏进医院大门。
施佳媛左手一束鲜花、右手一篮水果,脚蹬一双十寸高跟鞋风情万种的从感应门外进来,刚一抬头,就看见十指相扣的颜清然和林韶峰,以及身后面色沉郁的周寒墨。
心下滑过一丝了然的同时脸上已经扬起甜美笑容,软腻的嗓音叫了一句,“寒,你怎么下来了。”
“知道你要过来,特地下来接你。”周寒墨温柔回应,眼神却直直落在颜清然有些僵硬的背上。
他就是想要知道,她是否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对自己全无感觉。
看来,他的坚持并没有错,这个女人根本没办法做到对自己无心。她的冷漠,不过是伪装。
施佳媛快步跑过去,路过颜清然时轻点了下头打招呼,颜清然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怎么样,累不累。最近试着管理公司,还习惯吗?”
本想抬脚离开,却被周寒墨温柔的关切打断。这样柔和的语气,是她从不曾听到过的。不管周寒墨此刻的目的为何,颜清然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狠狠揪在了一起。
什么要和施家断绝关系,颜清然嘲弄的低笑一声,莫名绝对鼻酸。
人家都已经让她代为处理公司事务了,也只有自己才会傻乎乎的认为他对施家的那些行动是为了向自己表达诚意,想让自己回来。
颜清然,人家在乎的从来就不是你,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林韶峰担忧的看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人带着超前走,却控制力道不至于伤到她。
颜清然看出了林韶峰的意思,一边顺着他的步子超前,一边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因为背对着,所以她没能发现,周寒墨那句话说出来之后,施佳媛有段时间的僵硬,之后才反应过来,只是脸上的笑却维持的有些勉強。
周寒宣在一旁看的直头摇,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是在意对方的,却偏偏要装成刺猬一样,尽把对方扎得浑身是伤。
可等人真的受伤了,心疼的却又是自己。
等林韶峰将颜清然从医院带出来时,发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脸色惨白一片。
“小晴,你还好吧?”林韶峰虽心里难过,却更关心她。
颜清然深昅一口气平静心绪,这才勉力对林韶峰笑笑,“没事,对不起!”
林韶峰笑了笑,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身后颜星冷冷咳了一声,两人就此打住,相继上车。
在老宅里吃了午饭和晚饭,林韶峰被老爷子留在老宅陪着说话,颜清然则因为早上的事情心情一直不算太好,虽然勉強维持笑容,却谁都能看出来。
吃过晚饭之后,颜清然跟萧若茵说想回一趟公寓,萧若茵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去了。阿斌想要跟着,叫颜清然拒绝了,让他在老宅休息,权当是放假一天。
泡在舒服的热水里,颜清然长嘘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就差点被电话铃声给吓得憋了回去。
拿起电话,见是莫安然打来,有些奇怪的皱眉,“二哥,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有空吗?不妨出来陪我喝杯酒啊!”莫安然有些意失的嗓音传来。
颜清然怔了怔,很少见莫安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我在king,你直接过来吧,君子竹包厢。”
挂掉电话,颜清然飞快的泡了个澡,换上服衣赶到酒吧。
虽说是酒吧,却没有一般酒吧的嘈杂、喧闹,反而高贵优雅的宛如咖啡厅一般。
一路到了包间,推开门就是一股酒气袭来。颜清然看看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摆了不少酒瓶子。
微微蹙眉,莫安然这是怎么了?
“二哥?你怎么了?”颜清然走过去,将趴在茶几上喝得
迷糊糊的莫安然推醒。
莫安然抬起染了醉意的眼睛,“小然你来啦,快陪我喝酒。”
颜清然放下包,二话不说的先和莫安然连续干了三瓶啤酒,这才一抹嘴,“二哥,叫我出来喝酒,总要给个理由啊。”
莫安然看了看即使是喝啤酒,即使是面对自己时,也维持着一贯优雅作风的颜清然,忽然嘲弄的笑笑,“你说你每天这样活着,累不累啊。明明心里苦的要命,明明就喜欢人家,还偏偏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你说你这大头蒜装的也太狠了。”
颜清然长大了嘴,莫安然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她?!
虽然听着像是在骂她,但颜清然却直觉他是在说自己。难道,他对周子柔动心了?
颜清然优雅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纹,却飞快的重新武装,“好了,既然是心里苦,那就不要去想了。如果知道是错,那就继续装下去。如果还有可能,那直接撕了伪装就好。二哥你一直说要活的自我,怎么又陷进感情的泥潭里去了。”
莫安然摇头摇,举起瓶子又是一顿狂喝,喝完了才大着头舌问,“你说,一个人的心里,到底能不能同时装下两个人呢?”
颜清然喝一口酒,苦涩笑笑,“要是能装下两个人就好了,我就能找个人来和周寒墨分庭抗衡,不用这么辛苦了。”
“所以林韶峰不行,所以周子柔也不行。”莫安然猛地灌下一口酒,呛得咳个不停,咳得双眼通红,咳的几乎落下泪来。
这话叫颜清然猛地怔住,继而涌出无尽的酸涩来。听莫安然说这话的口气,多半是当真对周子柔动了心。
看着満脸意失的莫安然,颜清然心中涌出一丝自责。她总是一味的对莫安然祈求,却没能分出一点心意来关心一下自己这个二哥。莫安然不管再忙,只要是自己开口,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帮自己分忧。
可是她到底又为莫安然做了些什么呢?
颜清然替他倒満,再给自己倒了満満一杯,举到莫安然面前,“二哥,对不起。”
说完仰头一口喝下,滚烫的泪落了下来。
“说的什么傻话!”莫安然斥责一句,却还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心里俱是苦闷得不行,一开始还寻些理由才喝,之后干脆一言不发,只管喝干净了事。
等到酒吧打烊,酒保进来催促,这才发现两个人早就已经喝得人事不省。
“先生,先生…”酒保摇摇莫安然,后者咕哝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酒保无奈,转头去推颜清然,“姐小,姐小…”
颜清然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指着酒保的鼻子开骂,“周寒墨,你个八王蛋!”
骂完,又砰的一声倒下,继而安静下来。
酒保见状,彻底哭笑不得了。无奈只能去翻找她的包包,拿出机手翻找刚才她口中那个人的名字,然后拨了过去。
夜凉如水,秋风阵阵,周寒墨坐在窗前躺椅上,望着月
发呆。
颜思远要见林韶峰,恐怕不止是关心他的伤势吧,否则住院这么久,他也不会一次都没来看过。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
一
收拢,狠狠蜷在掌心,指甲掐进了
里,有生生的疼。
“颜清然,你这女人到底有心无心,我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満意。”周寒墨狠狠一拳砸在扶手上,轻声低咒。
身后周永面含担忧,看着周寒墨寂寥背影,忍不住开口,“少爷,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早点休息?此时颜清然和林韶峰又在做什么呢?颜思远叫他们回去的目的,恐怕是想和他们谈婚礼的事情吧,那么今晚,林韶峰和颜清然是不是就要——
狠狠闭眼,周寒墨忍不住咬紧了牙。唯有如此,才能阻止自己脑中翻滚的画面,才能不去想象那具充満
惑力的身体在别的男人身下承
的场景。
心底仿若被剜去了一大块,空
得可怕。
周永正想再劝,柜子上周寒墨的机手就响了。
“少爷,是颜姐小。”周永的嗓音听来有些激动。
周寒墨身子一颤,猝然回头,“拿过来!”
周永飞快的将机手递过去,周寒墨接过后滑动接听,那头是陌生男子谨慎的声音,“请问是周寒墨周先生吗?”
“你是谁?”周寒墨握着机手的手指紧缩,心里滑过一丝不安。
酒保被周寒墨语气里的寒冷吓得抖了抖,“我是king酒吧的酒保,有位颜清然姐小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因为她说了您的名字,所以我才用她的机手打过来电话。请问您可以过来接她一下吗?我们要打烊了。”
颜清然,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半夜三更跑出去喝酒,竟然还敢醉的不省人事。林韶峰那家伙就是这么照看你的吗?
心里虽然愤怒,却骤然松了口气一般,“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周寒墨一边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边道,“周永备车,去king酒吧!”
“是的,少爷。”周永也不多问,躬身之后给周寒墨找来拐杖,扶着人朝病房外离去。
黑色的卡宴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漂亮弧线,司机一个轻巧摆尾后将车子稳稳停在king的门口。
周永从驾驶座出来,飞快过去给周寒墨打开车门,酒保早就已经在门口的等着了,看到周寒墨拄着拐杖从车里下来,先是吃了一惊,继而问明身份后带着人朝包厢走去。
等周寒墨看清楚横陈在包厢里的一男一女时,原本黑沉的脸越发吓人。
酒保在一旁战战兢兢,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
“周永,把人扶到车上去。”周寒墨冷声吩咐,冷冽的视线落在莫安然身上,真想不管他。
待把两个不省人事的人扛到车上,周寒墨这才缓和了脸色,“给你们添麻烦,周永…”
周永上前掏出几张
爷爷
给酒保,“这是周先生给你的辛苦费,记住不该说的话千万别
说。”
酒保唯唯诺诺,得了好处心里自然高兴。
周寒墨则一路黑着脸,将两个醉鬼运回了颜清然的小公寓。
软绵的阳光落在店酒纯白色的被褥上,被子里睡姿不雅的某人翻了个身,咕哝一句之后再次沉沉睡去。
一旁
头柜上的机手不屈不挠的响着,大有主人不接就一直响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颜清然面色阴沉的坐起来,抓过机手恶狠狠的一声,“喂!”
那头林韶峰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她,口气居然这么恶劣。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林韶峰低低的轻笑,笑声里透着说不尽的戏谑之意。
宿醉加上没睡醒的起
气,让颜清然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有什么事吗?”
“昨天晚上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走?”林韶峰的语气说不上失落,却还是有庒抑的不快。
颜清然瘫软在
上,严重睡眠不足让她的心情格外糟糕,但却被林韶峰这一句话将瞌睡虫集体吓死。
昨夜她为什么一个人走,无非是不想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尴尬而已。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更多的亲近。拥抱、吻亲和牵手,这已经是她目前能尽量克服的全部,但看老爷子的意思,昨夜便是有意想让两个人更深一步的
。
她甚至能猜出来,老爷子将他留下后都说了什么。她无法面对,又无法拒绝,只能逃开。
“二哥心情不好,打电话让我陪他喝酒去了。”颜清然半真半假道。
林韶峰嗯了一声,匆忙挂断了电话。
颜清然撑着额从
上坐起来,脑袋一波一波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紧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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