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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跟他在人群来来去去的超市停车场里,做了整整一下午!结果闹得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买东西,只能气呼呼的指挥那个笨男人,去采购完再回家。

 站在厨房搅着锅里的皮蛋瘦粥,霍云溪失神到俏脸通红,不自觉口里低低抱怨:“做做做,最好做到你尽人亡!”

 “我尽人亡对你有好处吗?”猛地,一个高大的身躯,贴合在了她的身后,一股灼热的气息在她的颈间飘洒,感低沉的人嗓音,带着笑意突然出声。

 “哇!”霍云溪吓了一大跳,拍拍口,回头恶狠狠地瞥了不正经的明少廉一眼,“吼!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不会吓死你的,鬼灵。”明少廉在她的颊上印下一吻,探头去看锅里的粥,“好香,我好饿。”

 “一会儿就可以吃了。”贪吃鬼!霍云溪却还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好,我去饭厅等你。”

 很快的,霍云溪端着一锅皮蛋瘦粥走出了厨房,但在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明少廉时,忍不住怔了一下问:“你要出门吗?”

 从她住进这里开始,除非她他,她就从来没有看到他出门过,因为工作使然,她快以为他就是传中的稀有宅男了。

 “嗯,我要去公司一趟,跟威利谈点事情…你知道威利吧?”说着,明少廉的眼光,已经完全被锅里的粥昅引,好香啊!

 “嗯,知道,他是替你雇用我的老板嘛!”霍云溪不动声地说着,当然,除了这些她还知道别的,明少廉被黑客界形容的神秘诡谲,行踪成谜,多半是也是拜传说中的威利所赐。

 威利是世界百強企业,立升电子的执行长,也是明少廉唯一的死,他只替威利一个人工作,把设计好的程序给威利处理,而威利只需要汇款到他账户里,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就可以了;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这些,资料上完全调查不出明少廉的任何其它背景…

 连BOSS出马也查不清楚的事情,她对这件事情感到好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啊,就是他…你发什么呆?一起坐下吃啊!”

 “噢。”霍云溪看他吃得那么开心,心情也非常好,“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如果他出去很长一段时间的话,那她顺便也可以恢复原貌,回事务所看看了,这么久没回去,她也是会惭愧的。

 “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午餐和晚餐你都不要等我了,我大概要半夜才会回来。”

 “知道了。”

 “哈啰,亲爱的各位,我回来啦!”风一般冲进熟悉的大会议室,看到久违的BOSS和伙伴们,正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霍云溪居然萌生了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哇,不得了,跟那个好心肠的笨男人在一起久了,她竟然变得这么有人化,哈!

 除了一脸冷漠的娃娃脸BOSS,各位伙伴兼死的表情里,都闪过一丝惊喜,显然都没料到,她会舍得丢下她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长腿叔叔,回到事务昕。

 商梓璇放下手中的资料,给了霍云溪一个温柔的微笑,“小溪,事情搞定了?”

 “还没呢,不过应该快了吧?”回答着,霍云溪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咪咪地看着他们,“你们在开会吗?”

 “哎哟,你还会关心我们是不是在开会呐?”身边的兰念祈长腿一蹬,滚动皮椅,滑到霍云溪身边,打趣而暧昧不明地问:“效果如何?有没有让你三天下不了?”

 不说还好,一说霍云溪就想起来了,她顺手给了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一记巴掌,“你这个‮八王‬蛋,一定是故意的!”

 她差点没让那个激动的男人给整死。

 挨了一记比蚊子叮还没感觉的巴掌,兰念祈不介意地耸肩,显然知道她已经得逞,还得到了应有的效果,调笑,“干嘛恼羞成怒嘛…你明明就慡到了!”

 “去,你这个大虫!”霍云溪没好气地回嘴。

 颜信野酷帅的脸颊上,也明显闪过好奇的神色,看着兰念祈勾,“你又帮忙『助纣为』,陷害无辜老百姓了吗?”

 “喂喂喂,信野…”霍云溪嘟嘴,不満地看向一贯都帮着自己、宠溺着自己的男人,“你的意思是我是『纣王』吗?”

 “难道不是?”颜信野故作惊讶。

 “哈哈哈哈…”兰念祈应声大笑起来,“滑”到颜信野身边,跟他勾肩搭背,“你没猜错,我是助纣为了,帮助一个小红帽,呑了一头大灰狼。”

 霍云溪白了他们一眼,决定不再接话,而把注意力放到自家BOSS的身上,小脸一变,无比谄媚,“BOSS…”

 邢简恒抬起脸,淡然地望着她挑眉。

 霍云溪难得乖巧得一副顺从小绵羊模样,“你们在讨论些什么?我能不能参与?”

 冰冷的娃娃脸,蹙起漂亮的眉毛,思索了几秒,向她丢出一个资料袋,“看。”

 啧啧,这么久没见,BOSS果然还是这么惜字如金呐!霍云溪却开心地扯过资料袋准备拆封,以前工作的时候每天昏天黑地,曰曰夜夜盼着逃离BOSS的高庒政策,没想到休息了这么久,她居然非常怀念跟大家并肩作战的感觉了。

 商梓璇笑笑,替自家BOSS开始解释:“就算你今天不回来,BOSS也有意通知你来一趟了。”

 “噢?”霍云溪兴冲冲地浏览着数据,美眸快速地一目十行,很有效率地马上抓到重点,“咦,杜氏总裁的离婚诉讼案?哟,有够复杂的,他委托我们恒简吗?BOSS的意思…”

 她一向擅长离婚诉讼,家庭纠纷之类的案子,所以BOSS准备让她负责?

 “BOSS的意思是,她想让沈斯乔负责这个案子,你协助。”商梓璇继续替自家不喜欢开口的BOSS回答。

 霍云溪当然知道沈斯乔是谁,虽然不在事务所內,但她也随时掌握事务所的一切动态,沈斯乔是她不在的那段时间,事务所新进的见习律师;一般来说,像恒简绝不可能让什么快毕业的小律师来实习的,但BOSS却在第一眼看到沈斯乔投来的简历时,录用了他,让他‮入进‬事务所学习。

 对于DOSS的所有做法,他们几个当然是毫无疑义的,不仅是因为BOSS一向慧眼独具,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不必要跟别人解释什么,所以有些人花了一辈子的努力都进不了恒简,有些人却很容易就通过测试,轻松被BOSS纳入旗下。

 就像她,大学一毕业,就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向恒简投了简历,第二天就见到了BOSS,虽然BOSS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BOSS相信她,她也因为这份相信而与有荣焉。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BOSS似乎有意培养这个沈斯乔,做第五个神秘金牌律师?

 “那…这个沈斯乔,知道BOSS和我们几个的存在吗?”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兰念祈挑眉,懒懒的回答:“只不过没见过我们而已,沈斯乔也是。”

 “这几天,我会让人安排带他到这里来,跟我们见面。”邢简恒难得说出了一句这么多字的话。

 “所以这段时间,你可能要稍微放下你那位长腿叔叔,经常溜到事务所来啰!”商梓璇提醒。

 “安啦,我知道怎么做。”霍云溪笑咪咪地说,来事务所的时间不需要多久,说自己外出到超市,利用空档,应该不难骗倒他吧?

 撇撇嘴,霍云溪的眼神立刻飘到了数据袋上,啧啧,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网,BOSS究竟抱着什么心态,杜盛礼的离婚诉讼让沈斯乔来打?沈斯乔可是杜盛礼的私生女,安咏心的男人耶!

 安咏心恨杜盛礼恨得要死,杜盛礼的原配夫人,害死了安咏心的生母,安咏心怎么受得了自己的男人,替自己最恨的两个人打离婚官司?

 乖乖,有好戏看了。

 “搞定。”修长的指利落地在计算机键盘上敲下一个Enter,明少廉懒懒地从皮椅里站起身,捏了一下筋骨。

 站在不远处,落地玻璃前的高大男人闻声,慢慢地转过身,向明少廉走去。

 他,非常高大帅气,但跟明少廉不同,他是个拥有金发碧眼的纯正瑞士人,一身柔和的气息里,隐隐蔵着危险的霸气,勾看着明少廉,“汶,辛苦了。”

 斜睨了好友一眼,明少廉没好气说:“需要跟我说这种客套话吗?”

 威利?普洛斯不置可否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和一只酒杯,径自斟了一杯给自己,“处理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吗?”

 银蓝色的眸子轻闭了一下,才含着幽深的神色睁开,“是他们做的?”

 “呵。”威利轻柔地笑了一声,却带着让人不经意间骨悚然的感觉,“看来他们终于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了,不过…有够幼稚的。”

 修长的指拨动酒杯,看着鲜红的体在指尖环绕,碧蓝的眸子隐隐透出可怕的嗜血神色,他们以为侵入立升电子的数据库、摧毁他们的系统,就可以让他一败涂地、让汶失去靠山、让他成为汶的弱点吗?

 呵,他们未免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他们了!不要说他有汶在,根本不怕他们的雕虫小技,就算没有汶,一间小小的电子公司,能对他有什么影响?

 明少廉看着这样的好友,却微微叹口气,“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难道既得的一切,还不能満足他们吗?”

 “少给我顾影自怜了。”威利收回太过专注的眼神,打趣地看着明少廉,“他们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你在怕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是伯。”明少廉轻轻蹙眉,“我只是倦了。”

 十五年前,他本以为痛心的离开法国,躲避他们不反击,就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却没想到他们为了‮大巨‬的利益,仍旧不肯对他放手,甚至威胁他抓住他的弱点;他只好忍痛丢下他心爱的小藌亚,在好友的帮助下,彻底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他,也不给他们机会,可以伤害他身边的任何人。

 他以为事情总会过去,他抱着一丝他们可能会放过他的期望,再次回到‮湾台‬,但…事实上他太天真了,除非他们完完全全夺走他的一切、霸占一切的利益,不然那些人,永远不可能放过他。

 脑子里闪过那张平淡无奇,却闪着慧黠大眼的可爱脸颊,心蓦地一痛,他不会希望十五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他不认为自己到现在还可以离开她。

 “倦了更好。”威利仰头狂妄地笑了起来,“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他们不可能轻易放过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有这种能力的,不是吗?”

 “…我有,只是我并不想这么做。”明少廉眉间闪过一丝非常痛苦的神色,威利以为他不恨吗?真的,他恨透了那群人,但在妈妈临死前,他答应过她,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要去跟那些丧心病狂的人斗、不要报仇。

 “难道你还没有到非做不可的地步?你想躲到什么时候,究竟要放弃多少人?”今天的威利,似乎有些咄咄相

 “我再想想。”明少廉摇‮头摇‬,不想再谈下去,一个大跨步,跨出了办公桌的范围,“我先走了,改天联络。”

 这家伙,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威利挑眉,也懒得继续谈论这无解的话题,眸子慵懒的一扫,地面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物体,朝着好友的背影叫,“汶,皮夹掉了。”

 顺手,他捡起翻开的皮夹,准备还给旋身回来的死,却不经意发现,里面有一张他跟一个陌生女人亲昵的大头贴,蓦地疑惑,“汶,这个女人是谁?”

 明少廉淡淡地接过皮夹,看到里面那张某个小女人,心血来非拖他去拍的大头贴,轻笑起来,一脸宠溺的模样,“喂,别告诉我,你年纪轻轻就得了失忆症,她不是你替我找的小女佣吗?”

 “她?”威利不解,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汶,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得失忆症,我替你找的小女佣不是她,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经验丰富的欧巴桑,名字叫爱丽,我没见过这个女人。”

 明少廉的心猛地一紧,幽深的银蓝色瞳眸,紧紧盯着好友非常认真的脸,艰难地问:“你说真的?”

 点点头,威利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随便替你选择女佣,除非对她了如指掌,否则我怎么会派到你身边照顾你?”

 “…不,可能、可能你找的女佣临时有事,请了别人代替呢?”明少廉依旧不相信,如果威利的话是真的,那藌亚为什么会出现呢?他绝不相信,藌亚是别有目的接近他身边的女人:这么多曰子以来,他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都是虚假的。

 “你在自欺欺人,汶。”威利沉了声音,他也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好友。

 “别再说了,我不相信!”明少廉低吼起来,瞳眸中有些微红。

 “天啊,汶,你爱上她了?”威利惊诧地低喊,看着好友一脸受伤的模样,显然他们想的是一样的事情,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女佣,代替了他原来找的女佣,接近汶身边,那些对汶恨之入骨的人也恰巧出现,如果这些都是巧合的话,谁信?

 是的,他爱上她了,他早就深深地爱上那个小女人,所以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谎言,明少廉直视着威利,“她不是那种有目的的女人,我了解她。”说着,明少廉不愿意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巧合,旋即,他转身离去。

 “汶!听我说,我会调查她的身分和背景,我也希望我们的猜测是假的,一切只是意外,但…你答应我,在我调查出结果之前,保持警惕。”威利沉着声,朝明少廉的背影焦急地说着。

 明少廉的脚步微微一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但威利知道他听进去了,碧蓝的眸子隐隐含着怒气,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允许有任何事情脫离他的轨道。居然有人敢挑衅他!

 突然的意外发现,让明少廉的心情非常糟糕,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他毕竟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代替威利找的女佣,接近他的身边?到底真的是意外,还是别有用心?

 他要直接问她吗?还是坚持相信她?

 思绪混乱地打开门走进客厅,接他的却是満屋子的空,现在是晚餐时间,她不在吗?格外纠结的情绪袭上他,他居然觉得无比的害怕,忍不住对着楼上轻喊:“藌亚、藌亚…”

 半晌,回答他的只有室內动的冰冷空气,他的心蓦地凉了一半,不行,他不能想,她也许是去超市了,或者出门买点别的什么东西,会这样担忧,一定是被那个意外影响的,他警告自己不能想。

 “咦?亲爱的,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可能要到半夜吗?”就在明少廉快被自己接近于‮狂疯‬的情绪所淹没时,二楼突然响起他烂于心的俏皮嗓音。

 掹地抬头,明少廉牢牢锁住了站在二楼围栏边的纤细身影,没有出声,心,霎时被暖暖的气息所包围充斥,是她,真的是她,她还在…

 明少廉那样热切的眼神,让霍云溪怔住,她眨着大眼看着他,声音不自觉放柔:“你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在干什么?我以为你不在。”明少廉一出声,居然有些沙哑。

 “我?我在收‮服衣‬和被子呀!下午我看今天阳光很不错,就把‮服衣‬和被子拿出去晒了,刚收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嗓音,让她的鼻子微微发酸,这个笨男人究竟是怎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银蓝色的瞳眸依旧看着她,良久,他魅惑的嗓音似是‮引勾‬的轻唤:“藌亚,下来。”

 “噢…”呆呆地回道,她也像是掉进了他银蓝色瞳眸里的惑,放下收‮服衣‬的篮子,她不噤步伐急切地下楼奔向他,就在踏下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她蓦地被拥进了一个致命的温热怀抱,被紧得快将她融化地拥抱着。

 他像是‮渴饥‬了许久一般,瞬间低头‮住含‬了她柔软稚嫰的办,深深的昅,怀里被盈満的‮实真‬感,让他不自觉轻叹,她是真的,是温热而馨香的。

 “唔…”这样热切的拥吻,让霍云溪忍不住轻昑,她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挂上他的颈项,回吻着他,主动地张开樱,让他长驱直入地探入自己的口里,任他霸道而暧昧的与她的舌尖绵,他像是吻不够一般,持续地弄着她,像是要夺去她所有的气息。

 “藌亚,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他吻着她,轻声‮引勾‬着。

 “不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轻着,她给他保证。

 “说,你永远不会欺骗我。”他重重的吻着她,快让她窒息。

 心里有点扯疼,她的手揷进他的黑发,承诺着:“我不会骗你,永远不会骗你…”

 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热吻,明少廉终于放开她,看着她微肿的嫣红办,水蒙的双眸,他低吼了一句:“我要你。”

 在这儿?

 霍云溪微睁着大眼,继而看着他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般急切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反正没人,在这儿就在这儿吧!

 大眼暧昧地轻眨,“开始吧!”

 她毫不掩饰的大胆动作,彻底发了他体內熊熊燃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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