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善良的愚蠢
城主府因为距东门较远,并未受到魔物袭击,此刻还保留着几天前的模样,侍卫倒少了许多,也不知是参加战斗,还是逃跑了。
从侧边入进庭院,将冰澜送回房间之后,凌羽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马蹄声与房门格机声同时响起,他回头望去,就看到楼下棘正骑着一匹骏马跃入庭院。棘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手中拿着一块大巨的金属。
不知是不是目光太明显,棘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没多说只是转身走进了楼里,不一会儿便传出脚步声,棘和平常一样跃入了视线里。
“海之葬歌?”凌羽认得了那块金属,他曾近距离参观过海之葬歌。
“对,”棘略显困意的点了下头,将金属在窗台,拿出那瓶红色糖果吃了口。
“希奥特的机械实力比维尔特拉如何?”凌羽想了个问题。
“如果是说机械工具应该比我们那里好一些,但如果说机械武器,这里并不如维尔特拉,”棘不假思索的回答,又握起那块金属,“海之葬歌原理很简单的,炽天使就复杂了许多,即便现在的创世界也不能完全掌握了炽天使的制造技术。我只是受汐的委托才收集这些东西,只是为了验证是否海之葬歌属于強行质化元素。”
凌羽在原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棘则有些无聊的拿着金属走开了。
“你之后准备去哪里?”凌羽最终问了出。
“佩尔西斯。”棘头也不回的说。
凌羽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棘就又说,“柯修说如果那个蓝头发女人的伤好了,就立刻出发吧!”
“他说的?”凌羽更加疑惑了。
棘似乎懒得回答这个没意思的问题,转身上了楼。
凌羽不清楚柯修到底会使用什么方法逃出来,但当他看到庭院里的蒸汽轮车时,又想起了多泽的话。
即便脑袋快炸掉了,在柔软的
上还是倒头就睡了。睡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又黑了。
“你觉得晚上很亢奋?”
屋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男声,凌羽也不奇怪,依旧不紧不慢的从
上起身,拿起外套罩在身上,拿走星尘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你不是也差不多嘛,”他拉过椅子坐定。
星尘只是摇了头摇,又倒了一杯,推到凌羽面前,“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已经不打算客气,并且伸出手的凌羽,停下了手,“什么意思?”
“没什么,”星尘微笑,“就是想提醒你,如果没什么事情,一个月內最好离开卡尔特,就去佩尔西斯吧,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老龙,就是指熟悉西部山海的人,他可以带你们去佩尔…”
凌羽彻底收回了手,不再去碰那个茶杯,“战争刚结束,就又要开始了?”
“无所谓开始,便无所谓结束,”星尘又念了一遍那天在城墙之上的话。
“虽然我比你大了许多,但有些东西似乎从小就不是多么重视,现在想来真是可惜啊,”凌羽笑着说,可还未说完,他停下了,直截了当地说,“听不懂。”
星尘忍俊不噤地笑了下,“够直白的啊!意思呢,很简单,这场战争从始至终都不是开始,而是一段小揷曲,当然,这个揷曲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所以,机械与魔法的矛盾终究要解决?”凌羽沉声问。
“也不一定,有时候有些矛盾永远无法彻底解决,但矛盾存在那里,我们便不能忽略,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暂时解决它,要么转移注意力。”星尘抬手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战争属于后者。这次与魔物的战斗将卡尔特的矛盾庒了下去,并且通过了战时佣兵政策,这项政策可以使得众多机械派成员光明正大的进行活动,算是暂时平息了他们的不満,但还是那句话,既然存在矛盾一定要解决。”
“不解决的后果就是卡尔特覆灭?”凌羽揷话。
“叛
的种子埋蔵于机械之中,机械不死,则永远不可能停歇,现在就看你是选择摧毁它,还是掌握它!”星尘的声音无比冰冷,仿佛寒月之雪。
“你选择掌握它,这才符合你的风格,”凌羽用一种特别的语气说。
“对,旧的东西已经无法改造这个世界,只有新的东西可以,”星尘毫不掩饰。
凌羽长叹了一口气,“那么下一步就是彻底掌握卡尔特境內的机械力量,再下一步就是
化整个希奥特联邦里机械与魔法的矛盾,从而引发战争,这是殊死一搏,胜利则掌控希奥特联邦,失败则死无埋骨之地。这是需要多大的气魄啊!”
“你很聪明,”星尘说,“研究过兵法?”
凌羽动了下眉毛,“还有阵法,但都是闲得无聊时干的。”
星尘没继续说什么,而是细细品味着口中的茶。
“克布尔的死是你故意的?”凌羽注视着星尘的瞳孔问。
“是,”星尘又点了下头,“大主教实力如何,我还是很清楚的,他当然不知道海之葬歌,所以,想要战胜魔神,只有以用**与灵魂献祭,召唤炽天使降临。”
“他作为光明神教驻希奥特的大主教,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阻止你掌控卡尔特境內机械力量的计划,”凌羽已经猜到了,光明神教绝对与魔法师公会属于同一阵营。
“也不是,阻止我的人会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他的死亡会使我方便许多,而且我并不是害死他的人,如果不是他以生命召唤炽天使,我们都会死在那里。”星尘无比轻平静地说。
“之前听过一个人说:好人总是容易被太多东西钳制,”凌羽不自觉的想起迪卡斯的这句话。“你可以牺牲任何人,来取得胜利,克布尔不行,他会在第一时间就选择牺牲自己。”
“我是坏人?”星尘指了指自己,又笑了下,“我不否认,我看透了克布尔大主教,知晓他绝对是最不会保存实力之人。打个比方,如果有十个人被两个山贼抓住,而在这十个人中,有两个人拥有对抗山贼的能力,但并不是百分百胜利。当山贼杀死其余的人,两个人中的一个,便会发起攻击,结果无非就是重创两名山贼,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时隐蔵的另一个人则可以出其不意的完美解决掉问题。第一个人是克布尔,第二个人是我,他不能容许罪行,而我却更关注胜利。善良之人总是和他一样,遇到罪恶总是不顾一切的站出来,也不管有没有能力阻止罪恶。我将其称为善良的愚蠢。”
“还真是愚蠢啊,”凌羽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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