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观心之人
山域多山,古时各自成邦,今时虽然统一于希奥特名下,但归其根本,这个家国依旧不团结,或许可以说是山域之民的特点,毕竟他们并不觉得非得有必要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国。
“我们的土地,便是我们的土地,绝对不允许挂上其他人的名字!”某位卡尔特的贵族曾如此叫嚣。
萨罗伯爵便是奉行此种思想的人,作为统治安
贝鲁城的人,他身体力行的穿贯着这个原则,七十岁的寿宴从各个方面都透
着属于自己的品味。
酒,一定要用产自兰洛东部的葡萄酒酿制的,菜肴通通是安
贝鲁地区的特色美食,即便是更昂贵的珍品也不会出现在宴会之上,没有别的原因,仅仅因为萨罗伯爵不喜欢。
“这可真是独特的品味,”男人将酒轻酌一口,“不过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芙蕾雅则面容自然的挽着双手而坐,这次的宴会可比昨天晚上的豪华的多了,她自动忽略掉黑白者那感慨良多的话语,只是视线又在不经意间扫视着人群。
黑白者确实称得上戏剧大师,不仅喜欢出演,也喜欢观看。
昨天定下的死亡名单第一位,便是这位萨罗伯爵,黑白者则饶有兴致的拉着她来参加这个宴会,想看看海妖究竟如何行动。
“呐,你林克财团的身份还能用?”黑白者贴着芙蕾雅坐下。
“为什么不能,”芙蕾雅回答,“要知道,没有人会拒绝生命之神的馈赠,更何况还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只是将血
制成美丽的毒药,
易便轻而易举达成。”
“毒药?”黑白者品味着这个词,“也就是说可能致命了?”
“血河之水可不是人喝的,如果非要喝,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他们会承受不住,突然在人群中变成暴躁的魔物,”芙蕾雅低声笑着。
“啧啧,可怕的女人,”黑白者咋舌道。
“她怎么行动,周围守卫
多的,而且如果我没看错,那位伯爵大人身旁的侍从可很不简单。”
芙蕾雅注意到那个一直紧贴着老伯爵站立的男人,虽然依旧穿着礼服,但手却始终垂在
间,即便是与旁人碰杯时,那只手始终未曾移动。芙蕾雅很清楚,那下面便是一件武器,随时可以攻击。
而她扫视过大厅內的所有人,并未察觉到其他气息特别的人。
“海妖她呀,虽然是刺客,但很喜欢光明正大的刺杀,你不用急,伯爵大人一定会在你面前死去,”黑白者毫不在意,与其说他是来看戏的,但却更像是真的来参加宴会的。
“
诸位来参加我的寿宴,”发须斑白的萨罗伯爵走上台阶,“吾神庇佑,在不久前我们成功打败妄图奴役我们的魔…”
“对不起,伯爵大人!”
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伯爵的发言。
萨罗皱眉,等待着说话之人出现,过程似乎异常缓慢,在发声之人周围的客人纷纷退开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孩
了出来。
女孩穿着蓬松的花裙,正有模有样的把玩着手中的黑色利刃,形似折断的匕首。
当女孩把利刃霹雳吧啦的敲打一番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孤立”了,但也不慌张,只是微笑着说,“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信?”萨罗瞳孔骤然缩紧,而察觉到他的异样,身后的侍卫立刻站在他面前。他当然记得昨晚收到的那份信,是被自己的长孙送过来的,说是来自一位美丽的女士。当他打开那份信时,就简单写了一句:我将取走你的头颅。
他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哪有狂傲到这种地步的刺客,而且他身边的侍卫还是从军队役退的将官,即便是有名的刺客也不敢上门挑衅。
萨罗从侍卫身后现身,他并不惧怕,“小小年纪,你的父母是谁?我并不记得邀请的人中有你的亲人。”
“没有,当然没有,但信上不是说了吗?我是刺客,你见过刺客带请柬的吗?”女孩表情严肃。
刺客?!此言一出,所有宾客立刻退的老远,原本还歌舞升平的大厅,只剩下慌乱落下的高跟鞋,但可没人敢去捡。
“侍卫呢!”萨罗高喊,“还不赶紧把她抓起来!”
“侍卫嘛,”女孩淡淡的笑着,“都死了,要不然我怎么进来的呢。”
萨罗満脸震惊,他不安的望着大厅入口,可本应该在外面巡逻的守卫却连应声的都没有。
恐惧逐渐开始蔓延,要知道那些守卫虽然不算強大,但加起来也足够组成半个团的兵力,可现在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毫无回应。
“你的侍卫虽然
多的,但一瓶毒药就足够杀死他们了,”女孩又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把短管火
,“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我也下过毒了,您引以为傲的卫队队长虽然没喝酒,但不可能关注到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香气吧!”
萨罗一惊,他立刻捂住口鼻,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不自觉的扫向身后的侍卫长,可侍卫长竟然同样捂住了口鼻。
“那么…”女孩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短柄火
。
萨罗已经瞪大了眼睛,恐惧已经蔓延至全身,即便是他之前多么信赖的侍卫长也无法给予他全安感。
而且这种时刻下,侍卫长不可能去攻击女孩,因为谁也不知道女孩会不会有同伴,侍卫长一旦离开,他的生命将无法再得到保证。
女孩嘴角
出
人的弧度,“再见喽!”
萨罗立刻跳起,开始朝后方跑去,除了大厅正门之外,那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
“伯爵大人!不要跑!”
侍卫长立刻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想要去阻止,却为时已晚。
浓郁的光芒在那扇门前汇聚汇聚,下一秒,光束击碎雕花木门,穿贯了伯爵的
膛和木架上的红酒,红色的酒水与血
混为一团,
淌在滑光的地板上。
“该死!”女孩暴躁的跳起,将利刃举起,对着木门之后喊:“谁坏我事情!滚出来!”
“抱歉,可是我先来的哦,”门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出,“虽然刺客从来就没有先后之分,但毕竟是我先来来的。而且,成功的可是我,如果你,或者再场的诸位有异议的话,可以来找我,既然我都已经成功了,那么就不介意报上我的名号…”
男人话语出其的多,侍卫长已经快听到脑袋炸爆了,等等,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再转过头去时,那个女孩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混蛋!”侍卫一拳锤破了桌子。
芙蕾雅觉得事情充満了惊喜,她一直觉得人心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弱点,没想到还有人同样深谙此道,她第一次觉得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她虽然依旧不确定海妖的实真身份,但却不得不佩服她对于人心的探查程度,无论是先送出的信,还是手中摄人心魄的黑色利刃,以及事先处理掉的守卫,还有那瞎扯的异样香气,都在无形中加深了伯爵大人的恐惧。
恐惧到哪种地步呢?恐惧到丧失理智思考。当攻击即将来临时,伯爵大人理所应当的选择逃跑,因为他觉得即便是战力超群的侍卫长,也在不知不觉间中招了,肯定不能够保证自己的生命。
但逃跑的路线并不多,他只有朝后门逃跑,而那里早已经有准备好的攻击,等待着他。
“到底哪个是海妖?”离开城主府之后,芙蕾雅还是有些好奇的问。
“当然是里面的喽,门外那个啊,”黑白者淡淡的说,“你不会觉得真有那个人吧?我记得之前我也用过三种声音说话,再多一种也不奇怪吧。”
“越来越有趣了,”芙蕾雅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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