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诸星百解
佩尔亦黎面色放缓了一些,他抬手推开冰棺,白烟弥漫之间,撒纳利的身体
了出来,眼珠瞪得大大的,似乎临时都不敢相信。
“费伦说了,”佩尔亦黎语气低沉,“如果不是他看到了黑袍人,你恐怕无法摆脫嫌疑,可那又怎么样?你觉得其他人能够相信吗?除了你和费伦,没人见过黑袍人,而且即便有黑袍人在,又有谁能证明撒纳利不是你杀的。”
“无法证明,”凌羽低下头。
“就是无法证明!”佩尔亦黎怒吼,“你不了解撒纳利的身份,他是乌拉菲娜王时期的人,因为乌拉菲娜王是个女人,所以,并没有太多男
配偶,只有一个,那就是撒纳利。”
凌羽记得乌拉菲娜王,在蓝族领地时范泽拉曾说过,当年兽皮战争时,他曾跟随乌拉菲娜王飞跃无望雪山,支援人族战斗。撒纳利是乌拉菲娜王的丈夫,这层关系不可不注意。
“兽皮战争之后不久,乌拉菲娜王因病去世,而当时最有机会成为王的就是撒纳利,但撒纳利缺厌烦了这些,并没有去参加库图拉,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撒纳利参加库图拉,王便非他莫属,于是各个部落的乌图把女人都给了撒纳利,希望由此获得最英勇的血脉,而如今佩尔西斯银族一半以上的乌图血脉都来自于撒纳利,你明白撒纳利的影响了吧?”
事情似乎不容乐观,凌羽看了眼手掌,也许凭借魔炎的力量也无法解决。
“不仅如此,”佩尔亦黎低头瞥了眼撒纳利的尸体,“依照他在佩尔西斯的威信,银族人是不可能会杀他的,排除了银族人之外,剩下的只有两种人。”
“蓝族人和外人,”凌羽说。
“是啊,现在好了,那群等在外面的乌图希望我能给出一个
代,”佩尔亦黎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佩尔亦黎力气很大,直接把他庒在墙壁上,目光如匕:
“我怎么
代!你说!是把你
出去?还是把妮娅
出去?!”
凌羽只觉得身体在颤抖,那是握住他衣领的人在晃,那双猩红的眼睛,比魔兽还要恐怖。
是啊,如果凶手是蓝族人,两个部族间的战斗两一触即发,身为蓝族的布尔妮娅,亦或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都将遭受波及。
“伤口呢?”凌羽低头问,“根据伤口应该可以看出行凶的人吧?”
他的语气十分不确定,因为黑袍人不可能会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你自己去看看!”佩尔亦黎手腕一甩,凌羽整个人飞到了冰棺前。
他尽力不去看那张脸,快速扫过撒纳利的尸体,略有些破旧的服衣浸満血
,他扒开部腹右边的服衣,一个深深的伤口出现,直接割开了半截部腹,但那并不是致命伤,因为伤口四周没有血
凝聚,也许鲜血已经
干,服衣上的血迹是从喉咙处的
出的,喉咙被利刃切开,伤口十分平整,几乎用任何一个利器都可以做到。
“佩尔西斯的武器制式统一吗?龙的身上有没有伤?”凌羽不断问着。
佩尔亦黎却没有回答,当他转过身,佩尔亦黎刚好喝下一口酒,看着他的眼睛说,
“有用吗?”
凌羽的手无力的垂下,就像是他此刻的头颅。是啊,已经没用了,这里可不是兰洛,死个人,需要追查真正的凶手,庭院里上百双眼睛看着你呢,需要你给出一个答案,哪怕你也不知道答案。
“都在等吗?”他问。
“都在等,等蓝族的人来,费伦没说在哪里见到了你,所以所有人都相信了唯一的答案,”佩尔亦黎说。
凌羽站起身,低声问,“王准备怎么办?”
“你并不了解佩尔西斯,”佩尔亦黎擦着嘴角笑了下,“如今这种局面,只有两种方法可能解决,要么海族所有具备杀死撒纳利能力的人全部杀自。要么举行库图拉,在库图拉大会上亲杀自死所认为的敌人。”
“我了解尼
拉,这不会是他做的,他更不可能杀自,”凌羽转过头,“也就是说只剩下一种可能,你将其杀死。”
佩尔亦黎依旧沉默,只是狠狠喝了口酒,“这就是佩尔西斯。”
“我明白了,”凌羽低声应了句。
黑暗中佩戴音音螺的耳朵无比清楚的听到人群的叫喊声,即便是如此封闭的空间里,所有人如群龙怒吼般叫嚷着。
门被猛的推开,风铃看清屋里的情况愣了一秒,然后垂下头说,“蓝族的人来了。”
佩尔亦黎抓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拖着冰棺朝下走去,有那么一瞬间,凌羽觉得画面似曾相识,破魔团的希利乌斯也曾拖着一个大巨铁棺前行,他称呼他自己为送葬者。
那佩尔西斯又为何人送葬?撒纳利,并不是。
也许是为佩尔西斯。
凌羽望着迟迟不动的风铃,气息也变得沉重,他虚虚的挥手,说,“好久不见!”
“明明刚才还见过的,”风铃扭过头去,“有人在等着你呢!”
凌羽也不再多说,只是跟着风铃走下楼,转台的费伦已经不见,庭院里还是围満了人,屋里的人却分为可两个区域,一边是人数众多的银族人,一边是几个熟悉的身影,尼
拉还有他父亲,同时也是布尔妮娅的父亲,海库斯,以及艾尔特夏和尼
拉,唯一的女人是那个见过几次面的杰西娜。
虽然按关系来说,海库斯算是佩尔亦黎的父亲,但因为是在佩尔西斯,女
亲属关系被大大削弱,没人会关注这个不值一提的关系,更何况还是不同部族的。
“王!”海库斯上前一步,他声音洪亮,“诸位乌图说我银族杀死了撒纳利,王觉得可能吗?我海库斯与我族人从不畏惧这些污蔑,请王给我们一个
代!”
凌羽边走边回身,楼梯下的佩尔亦黎摸抚着棺盖,浅金色的长发垂在肩上,猩红的双眸一动不动,如同被寒风冻结,但目光却比寒风还要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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