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多泽之怒
伽贝斯推开了百花酒馆的门,昏黄而温暖的灯光消散了夜晚的倦意,客人围坐在吧台边,酒保一杯接一杯的倒了进去,忙完所有事就拿出干净的
巾擦拭着酒杯,音乐低沉而悠长。
他庒低帽檐朝角落里走去,靠墙坐着一个男人,手指把玩着一个蓝色的发卡,发卡精致而透亮,是一个收拢双翅膀的蝴蝶,也许属于某个漂亮的女孩,杯中酒还有一半。他不客气的挨着男人坐下,酒保眼尖的推来干净的杯子。
“老样子,”伽贝斯微笑道。
酒杯麻利的回身从下方的酒柜中托出一瓶红酒。
“陛下找你,”伽贝斯小酌了口酒。
“什么事?”男人问。
“柯修殿下把寝宮给拆了,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被那个老巫婆看到,直接报告给了陛下,陛下只说让我们把殿下找回来。”伽贝斯笑了下,“不过队长你也不用担心,殿下并没有出什么事,但你应该回很好奇我们在哪里找到的他。”
“哪里?”男人转过头,是一张意志消沉的脸,像是失去了生的希望。
“棘姐小那里,”伽贝斯又轻品了一口红酒,感受到酒在头舌两侧抖动,然后缓缓咽下,“但那里只剩下他自己。”
“棘呢?”
“走了!”伽贝斯轻拍了下桌子,“有人看到一头银龙降落在城外驿站旁边。”
“走了?”多泽霍然起身,拉住伽贝斯的衣领,眼睛凶狠地像是要吃人。
“我想应该不用怀疑,”伽贝斯又瞟了眼被放在桌上的发卡,“已经送不出去了。”
多泽身体僵在原地。
伽贝斯还保持着被抓住衣领的势姿,“队长,你也别強撑了,任谁都看得出,你喜欢棘姐小,但殿下也喜欢棘姐小你知道吗?”
“他懂个庇!
都没长齐呢!”多泽大吼一声,又无力坐了下来。
“殿下其实懂的,我找到他时,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死人,我知道,你会说他可能只是因为失去一个同伴而悲伤,但有些悲伤是从灵魂里出来的,也许他自己都从没意识到他其实是喜欢棘姐小的,”伽贝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当棘姐小离开之后,他自己就明白了,就像是失去了一块灵魂,连身体都无法支撑了。”
“那又如何?”多泽低声问,“他怎么不留住她?既然喜欢她。”
“那你怎么不留住她呢?”伽贝斯问,“你不是也喜欢棘姐小吗?”
多泽沉默了。
“别跟我说什么,再怎么说殿下是我们的主人,仆人怎么能跟主人抢女人呢,也别跟我说什么,其实我也想去挽留,但没有合适的理由,”伽贝斯瞥了一眼来续杯的酒保,又继续看着多泽说,“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狗庇的主人!他算个庇!”多泽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多泽从来就不是谁的仆人!从来就不是!”
“别跟我吼,”伽贝斯说,“去跟殿下吼去,决斗去吧!打烂他那张臭脸!怎么不去啊?”
多泽手指紧握,呼昅
的很。
“你是怕棘姐小不喜欢你?”伽贝斯又说,“那你就别担心了,就我对维尔特拉的人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嫁给外邦人,也不可能留在外界,棘姐小不是喜欢你,也不是不喜欢殿下,如果她不是维尔特拉人,她也许会接受你们俩其中一个,但她是维尔特拉人,便没有这些,爱情都只是虚幻,一点用也没有,维尔特拉人总是会说饿肚子人从不会考虑其他东西,就…”
“说完了吗!”多泽低吼一声。
“算了算了,”伽贝斯耸耸肩,“当我没说,咱们又和殿下不一样,人家没了棘姐小,还有艾妮娜姐小呢,成群结队的公主等着他呢,而你呢,没了棘姐小,还有什么?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多泽抓起发卡猛地站起身,踢倒椅子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伽贝斯问。
多泽回过身,邋遢的外表下那双眼睛无比透彻,他一字一顿的说:
“维尔特拉!”
伽贝斯笑了下,“但陛下还等着你呢。”
多泽已经拉开门,他停住脚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跟他说,老子不干了!”
伽贝斯没再问,木门晃了下,又重新合上,酒馆后方的空间里,走出一个人,侧着脑袋瞅了眼酒馆內部,又跑到伽贝斯身边问,“副队,队长真的走了?”
“嗯,”伽贝斯坐了下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说这些话,他不可能走!”菲
特不満的抱怨,“现在好了,队长走了,你満意了?”
“満意!”伽贝斯点头,“为什么不満意,他走了,我就是正的了,以后记得改称呼,是正——队长!”
“虚伪!”菲
特冷哼一声。
“虚伪?”伽贝斯不屑一顾,“我是在帮他。”
“帮他?”
“你和队长认识的很短,我很清楚队长的脾气,他从头至尾只贯彻两个东西,恩怨和规矩,其实他那种人很不适合当这个职位,但无奈陛下对他有恩,从牢狱里把他救了出来,所以他才追随陛下,”伽贝斯手指敲打着柜台,“但这个职位让他很难受,荷鲁斯那个胖子老是指责队长,但碍于身份他也不干表示什么,可那次,我们在卡尔特的尤克里里时,荷鲁斯对着我们一屋子人大发雷霆,棘姐小却当着荷鲁斯的面,把那个宝石给砸了,别说队长了,那一刻,我都喜欢上了那个特别的女孩儿。”伽贝斯看了眼菲
特,“其实队长的心很小,一下子就被装満了。”
“但你不是说维尔特拉人不会嫁给外邦人吗?队长去维尔特拉不是会什么都得不到吗?”菲
特问。
“笨!”伽贝斯吐出一个字,“棘姐小那样的女孩,不会喜欢追求不切实际的东西,她需要一个能陪伴她的人,陪她抵抗魔物的人,陪她复兴维尔特拉的人,陪她一生的人。”
“这样吗?”菲
特低下了头。
“队长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属于希奥特了,”伽贝斯端起多泽没喝完的酒,轻轻品了口,“队长的品味可真不错。”
“什么不错?”菲
特盯着酒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你想想看啊,棘姐小腿又细又长,
部多
満,一只手刚好握着,”伽贝斯又转头撇了眼菲
特,“可不是你这种小葡萄能比的。”
“啊!”菲
特暴怒的跳起,一拳捶在伽贝斯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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