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生命交易
凌羽又一次站在那个荒凉的大地之上,远方是数不尽的异兽在大地上奔袭,天空中盘旋着数不清的魔物。
魔物发出震耳
聋的咆哮,一只黑色的影子从中飞出,迅捷如疾电般掠至凌羽面前,龙背上的骑士冷冷望着他,手中短戟与长
淌着寒光。
“缇雅呢?”骑士声如雷鸣。
“她死了,”凌羽低声说着,“死了。”
黑龙猛的怒吼,狂风将凌羽身边砂石吹飞,打在他的脸上。
“死了?”骑士质问,“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活着!我当然还活着!”凌羽仰头大吼,“她的仇还没有报,我不可能死去!不可能死去!”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替她报仇?”骑士望着凌羽的眼睛,“是力量不够吗?”
凌羽双眼血红恐怖,“当然够!当然够!”
“够吗?”骑士突然跳下,一
刺穿了凌羽心脏。
凌羽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被骑士朝后方推去,直到被刺穿在岩壁之上,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骑士,原本模糊的脸庞开始变得清晰。
“王?”
佩尔亦黎脸上的愤怒愈发狰狞,面容也逐渐扭曲,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变成了花岩村的莉儿,可很快又一次变化,变成了罗伊斯、祝落、耶亚克、诺维雅、菲
特,最后变成了那个一头红发的红龙公主。
凌羽感觉到,疼痛在一点点聚集,风铃松开了握住长
的手,朝前走来,轻轻摸抚着他的脸颊,她浅浅笑着:
“好久不见…”
凌羽觉得那一刻仿佛呼昅不出来了一样,泪水不受控制的
淌而出,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面前的女孩。
可一团火焰从天而降,将依旧笑着的女孩烧成灰烬,他嘴巴微张,表情僵住了,继而变得无比狰狞恐怖,他对着天空大吼,
“提厄尔!提厄尔!”
天空与大地在一瞬间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凌羽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头顶是绘着金色花纹的屋顶,阳光从窗外打在他脸上,有些刺眼。
“还以为你会睡好久呢。”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凌羽下意识的转头,却瞬间愣在原地。
清晨微红的熹光打在淡蓝色的长发上,像是为发丝穿上了纱衣,粉
的发绳还系在原来的地方,端部微微翘起,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女人合上了那本古朴厚实的书,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笑颜一如往昔。
“冰澜…”凌羽呆呆的喊出女人的名字。
“还没有解决完你的事情吗?”她问。
凌羽低着头,“还没有…还没有…”
“就这么喜欢当好人?”
她又一次问出了那个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凌羽这一次依旧没有答案,他将手从被子下伸出,上面结満伤疤,哪怕魔炎拥有无比強大的恢复能力,但伤疤却无法清除。
“既然这么喜欢当好人,那就去做完,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冰澜又说。
“快了,就快了,”凌羽轻声重复着。
“可你不是失败了吗?”冰澜忽然说,“已经两次了,你觉得你还有几次机会?”
“我…”
“你的力量还不够,”冰澜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提厄尔可是大魔导师级别的存在,你对上他,胜算很低很低。”
“我知道。”
“那你需要力量吗?”
凌羽一愣,他抬起头看着冰澜,冰澜也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如初的笑容。
“还没玩够吗?”他平静的问。
“冰澜”愣了一下,随后撇撇了嘴,朝凌羽吐了吐头舌,不満的嘟囔,“亏我还这么好心救你。”
“你似乎更适应了人类的思维,”凌羽看着窗外,“伪装的更像了。”
“冰澜”晃了晃脑袋,变回了银月的模样,她无聊的仰倒在椅子上。
“不是我适应了人类的思维,是你太简单了,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
“是这样吗?”凌羽仿佛在问自己。
“提厄尔没有受一点伤,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笨的武士,连牙之七式那么简单的东西你都还不会,每次战斗都只依靠魔神的力量,失去了魔炎和魔
,你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银月说。
凌羽点点头,他并不否认,“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很清楚,也没有后悔,能达成目的,就足够了。”
银月望了眼那个很是落寞的男人一眼,“你比上次在法乐音要
见面时变了很多。”
“变了什么?”
“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第一次在刺痛雪山见你时的样子,用那个蓝头发女人的话来说,就是你大概又想当好人了,”银月说,“说是好人我觉得不太准确,更准确的说是英雄。”
“我不是英雄,也没趣兴当英雄,”凌羽转过头,“她说的对,是好人不是英雄,英雄是对其他人,好人只是对自己,倘若死的不是风铃,而是一个不与我无关的无辜人,我依旧不会关心,我从来都不是英雄,我只关心与我有关的事情。”
“倘若拿水城数十万的人的性命与提厄尔的脑袋
换呢?”银月问。
“不会,”凌羽说。
银月轻蔑一笑,凌羽却又说,“但如果拿东陆的一个城市来换我就愿意。”
“为什么?”银月不解的问。
“因为水城有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们死,”凌羽说。
“那你就尽早让他们离开水城吧!”银月轻轻打了个哈欠。
“什么意思?”
银月似乎困了,她侧歪在椅子上,眼睛微合,手指指了指窗外。凌羽从
上坐下,走到
边看去,泛着红色的光芒从不可见处投下,他才意识到并非是晨光微红,而是光芒在投下中经过了一片红色的区域。
“用你们低等种族的知识解释,那是大型噤咒魔法,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圣焰天罚,主持这个噤咒法阵的是提厄尔,他们在水城上空布置这个法阵,可以将一个微小的火焰魔法扩大百倍,而提厄尔在的话,一个小型噤咒降下,这座城市就会化为灰烬,”银月睡意昏沉的眯着眼睛,“这其实是个机会,在提厄尔释放噤咒之后,他会处在极度疲劳的状态,到时你一击就可以杀死他。”
凌羽手指握紧了窗棂,他望着窗外的街道,很久之后说,“不错的计划。”
“你真的准备这么做?”银月觉得睡意全无。
凌羽回过头,表情无比平静,“为什么不呢?”
银月忽然觉得她似乎并没看透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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