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魔神之子
“他自身都难保了,再说贵族们都讲求利益,你对他不过是有利他才对你好,也许如今就是你对他最后的用处,”皮皮像是深谙世道的大师。
“团长不会那样做,”鲁尔语气坚定,“绝对不会,因为他是黑之近卫团的团长。”
…
道路尽头出现一座古老城市,像是浴沐的美人,充満氤氲雾气。
马车停留在城门前,冰澜从马车里走下,来到车夫身旁付给了几枚铜币,皮皮和鲁尔还坐在马车里,入城的只有她一人,这样才符合昑游诗人的习惯,马车又远路返回,冰澜也转身朝城门走去。
异样的气息逐渐出现,城门戒备森严,铁栅栏拦住了入城的道路,城墙上站満手持武器的士兵,铁栅栏后也站着两个守卫,崭新的铠甲银光闪烁。
“城市封闭,一切人等噤止入门。”守卫走上来说。
“天启即将降临,”冰澜抬手掀开了兜帽,朝守卫低身说。
守卫视线停留在冰澜的额头之上,金色粉末涂抹成一只眼睛的形状,眼中是璀璨的太阳,那是圣教人员的神纹。
“您是?”守卫不确定的问。
冰澜重新合上兜帽,低声说,“圣域使者。”
“圣域使者…”守卫愣了一秒,脸上随即泛起激动的神情,“吾神庇佑,吾神庇佑,大人请等我下。”
冰澜微微点头,守卫转身跑进城中,她很清楚在南部光明神教的信仰很重。
守卫很快回来,一同来的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
诺尔城,一座有些像是异域的城市,神的痕迹随处可见,圣洁的墙壁,高大的石像,还是刻満诸神图案的噴泉,异域城市该有的特征都具有,可唯独没有人。
街道上死气沉沉,马车行进在街道,像是清扫场战的人员,走在満地的尸体中,街道两侧门窗噤闭,偶尔会有半敞的窗子探出一个孩童的头,打量着外面,很快又被人拉了回去,紧随而至的是急促的关窗声。
“大人,还请见证我们的虔诚与忏悔,”赶车的老人说,“向诸神惩罚吾等的罪孽。”
“神说,无有皆有,有无皆无,噩梦如
雾,需要清风消散,清风自东方而来,很快就会清扫污秽与
霾,苦难者自会得到救赎。”冰澜说。
“吾神庇佑,”车夫用手轻抚额头。
城主府如许多城市一样,修建在城门大道的尽头,马车也在府邸前停下,守卫依旧众多,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恭敬的等候,还没等冰澜走下,已经先一步候在马车旁。
“大人,您…”管家见圣使下车,急忙说。
“神清楚汝等遭受的苦难,但这是磨炼,”冰澜依旧说,其实她并不清楚这座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伪装要一直持续下去,她如今有些后悔关于光明神教的书籍看的并不多,模仿起来有些困难。
“是,是,”管家连连点头,伸手做请状,“城主已经恭候大人多时了。”
冰澜点头,跟随管家走了进去,穿过依旧盛开的花园庭院,步入正厅之中,管家示意她先做,随即退到一旁敲了敲门,又回头朝冰澜微笑。
叮叮的脚步声从门后响起,地板铺満淡青色的地板,走在上面想必是避免不了声音,但那个声音却有些奇怪,冰澜抬起头望着镀金木门,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倩丽的身影走进大厅。
精心裁剪的银色长裙包裹住傲人的身材,修长腿双蹬着一双银色筒靴,靴跟尖高,裙袖宽大,
出戴着银色长筒手套的双手,手指正把玩着垂在
前的长发,发
如血般红
。
“姐小,这位是圣域使者…”管家略显尴尬的介绍,又朝冰澜微笑,“这位是城主大的…”
“好了,你先退下吧,”女人低声说。
管家缓缓退了出去,临走又带上了门,阳光被隔绝大半,屋里有些异样的寒冷。
“呦呦呦,这才多久不见,你已经从囚犯,变为了圣域使者,”女人淡淡笑着,走到冰澜身前,伸手抓住了那只握住法杖的手臂,轻轻褪掉黑色袍子和裙袖,
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有些刺眼的是肩膀下方的那个灰黑色的伤疤,是一个数字,404。
“多么白皙的肤皮,印上了这么丑陋的印记,怪不得穿这么严密,是怕别人看出吗?”女人俯身盯着冰澜的眼睛,“还记得我吗?”
“芙蕾雅,魔神之子大主教。”冰澜凝视那双暗红色的瞳孔,“我没说错吧?”
“当然没有,”芙蕾雅捏住冰澜下巴,低低笑着,“可你并不是圣域使者,并非是因为我认识你,而是因为圣域使者的神纹不是用圣粉画的,而是用血
画的,是不是很恐怖?但确实如此,是用圣使自己的血画的,他们会在传达神谕时,再次将血
涂抹额头,代表使命结束,而此生也无法离开圣域。”
“圣托克王国公主,这才是你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冰澜望着芙蕾雅的眼睛,“上次在尤克里里时,我查阅过圣托克王国的历史,而不久前我曾旅行路过圣托克王国,我固然不善于伪装,你也差不多。”
“不善于又如何,”芙蕾雅松开手直起身体,“真正的圣托克王国公主如今已经成一堆枯骨,而我就是圣托克王国的公主,即便由教皇来检查,我依旧是圣托克王国公主。”
“夺取灵魂的秘术再陆大上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很少。”
“你有趣兴?”芙蕾雅笑,“但很抱歉,这是属于我的秘密。”
“我并没有趣兴了解如何夺取灵魂,”冰澜说。
“但我很有趣兴,老实说这具躯体虽然比你的躯体好上百倍,却也会让人厌烦,不如借用你的身体一下,”芙蕾雅嘴角微扬,“我记得我的骑士似乎很喜欢你,呐,你想象一下,如果我用你的身体去
惑他,会不会很有趣?”
“你的演技并不好,虽然他很笨,但能判断的出,”冰澜说。
“嘁,”芙蕾雅撇了撇嘴,“其实你也聪明不到哪去,我可没趣兴听蠢货间的那些笨拙情话。”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芙蕾雅后退一步,展开双臂,“当然是摧毁这个家国,毁灭才会有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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