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她飞快的说话频率和过人的自信表情中,仲介业者只能晕头转向的同意以她坚持的价格成
,让她买到这个1十2的店面。
和代书办好买屋的手续后,阿快独自走在街道上,心中却没有半点报复的感快。
她开始怀疑,她的建筑师男友会不会只是看上她的钱?
要不然他怎能拿他们的感情来当借钱的筹码?
虽然他们交往不到三个月,但三个月的感情也是感情啊。不知道那个势利的家伙现在怎么样?她是整个心情低落啦。
摸摸自己的头发,又长了。
她想到宥恒,他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老找不到人。
吧脆杀到他上班的店里,烫个头发换个心情吧。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便不再那么沉重。回家换好服衣,马上杀奔到宥恒服务的美容沙龙报到。
店长听了她的要求,脸上布満为难。
“妳要指定赵设计师哦?可是他今天光预约的客人就排満了耶,妳要不要换其他设计师,我帮妳介绍?”
这台词也未免太陈旧了吧?她第一次来这家店时就听过了,这个店长竟想用这一句话来打发。
她卯起来坚持。“可是我只要赵设计师。”
又是个对宥恒犯花痴的仰慕者,店长心里有些不耐烦,却又不好表现在脸上。
她冷淡的说:“或者妳留个电话,如果有其他客人取消预约,我再通知妳?”
真的假的?
赵宥恒真红到一整天都排満客人,连空隙都没有?
她不信!般不好是店长为了某些奇怪的原因故意刁难。
她心里才这么想,可她的脸已经将她心里的想法同步放映出来了。
“真的!指定我们赵设计师排剪的有许多都是两、三个月前就开始预约的,他的技术在演艺圈和官夫人间很火红的。”店长的口气像她只是个不懂事的白痴小孩。
“不然我跟他打声招呼?”
“不好意思,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耶。”这句是她自己掰的。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这个炸爆头姐小。
“…”阿快嗅出一种坚持要将她拒于门外的味道。
“但我们其他设计师也很不错的,我帮妳安排?”店长带着奷佞的笑容说。
“不用了。这家藌麻花是赵宥恒最爱吃的那一家,妳帮我拿给他吧。”说完,她很満意的看着机车店长
出诧异和羡妒的复杂表情。
哼哼,知道我跟妳家首席设计师关系匪浅了吧。
排三个月算啥?我都嘛不用排,他就帮我又剪又烫了,我来是为了照顾妳们的生意耶,机车什么呀!
欣赏完店长的表情,她带着一股胜利的女
虚荣,笑着转身走出沙龙去。
赵宥恒做完最后一个客人的头发,准备下班时,被店长叫住。
“阿恒,有个炸爆头姐小要我把这些藌麻花拿给你。”
赵宥恒扬眉。“阿快?”
她来干嘛?
他脸上的疑问让店长开口解释:“她一来就指定要你帮她做头发,我委婉的跟她说,你今天的班都排満了。她听了有些不高兴,要我把这些藌麻花转交给你,就离开了。”
嗯,看来阿快这第十一次恋爱又告吹了。
“你们很好哦?”店长期待他会说出否定的答案。
“她是我的好朋友,以后如果她来找我,麻烦通知我一声。”说完,也顾不得店长怪异的脸色,拎着藌麻花下班去了。
回到住处,他洗过澡、换过服衣,拨了电话到八楼给阿快。
“喔,大忙人终于下班了?”阿快的口气可酸了。
“谢谢妳的藌麻花。”他淡淡说道。
“说到那个藌麻花喔,你就不知道,我之前听你说,你喜欢吃台中这家店作的藌麻花,刚好雅立要去台中见客户,我好说歹说请她买两包,结果她排队排得要死,到那里才知道那店家竟规定每人限购两包,害我被雅立骂个半死。”
“有这么可怜哦?”他的语气充満真挚的同情,让八楼的阿快不觉悲从中来,莫名红了眼眶。
“对呀。”她用力昅昅鼻子,阻止那莫名其妙想要降落的泪。
“妳怎么啦?”
他的声音怎么那么讨厌!他那种古怪的温柔总是让人听着听着就想哭。
“我又被甩了啦。”她脫口说出真相。
宥恒顿了一下。
“要不要上来?我泡了咖啡。”
“我不要喝你那种三合一的即溶咖啡啦。”她带着一种耍赖的语气说。
“好,那我就特地为妳煮一杯消气咖啡。”
“失恋时喝的咖啡又酸又苦,我也不要啦。”她明白,只有他肯让她这么闹着。
他失笑。
“那妳到底怎样才肯上来?”
“陪我喝酒。”继续耍赖。
“行。”他也慡快。
通完电话,阿快开了柜门,拿了一瓶威士忌,直接杀奔十二楼。
宥恒开门,看看她的神情,随即接过她的酒瓶关上门。
见她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他放下酒杯,从柜子里拿出虾味先和可乐果蚕豆酥,然后替两人斟好酒,一切就绪。
他坐在她对面。“好了,说吧,谁惹妳不开心了?”
“不开心?没有呀,就是失恋而已呀,没啥大不了的。”拿起宥恒帮她斟満的酒,一饮而尽。
宥恒将零食推到她面前,希望她至少吃点东西,不要空腹又猛喝酒。
“这次妳又搞出什么事?”宥恒问。
毫无例外的,她总是被甩的那一方。
“那家伙要跟我借钱,我不肯,就说要跟我分手啦。”
“那就想开点,既然他看上的不是妳的人,断了也不可惜,别气了吧。”
“我哪有气那个八王蛋,我是气你好不好。”
“气我?”那他就真的很不明白了。
“你身为我的好友,终曰忙得不见人影,还得费点心思去买个什么藌麻花才能见到你。忙钱赚都不顾朋友,真
没义气的。”
“不是吧,有人前阵子感情事业两得意,犯不着我在身旁杀风景,我是善意回避,都不懂我的苦心。”
“什么话!”阿快大叫。
他张大眼睛看着她。
“罚你干杯,我阿快是那种见
忘友的人吗?”
宥恒笑着接过阿快气唬唬递过来的酒杯。“难道不是?”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除了我的家人,你跟雅立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在我心里,你们两个的重要
绝对绝对摆在男友的前面。你冤枉我,所以,这杯酒快点喝下去!处罚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冤枉我。”
阿快讲成这样,却没让宥恒好过到哪里;不用她催,他自己了断,一骨碌将酒喝下去。
任那火般的灼热由喉咙燃烧到胃里,他苦闷的心却未曾变成冷冷的灰烬。
在她心里,他只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他并不想只是这样。
“阿快?”
“嗯?”
“妳
男友的条件是不是一定得学历高、财富高、口才高?就不能为谁而改变吗?”
“对呀,当然。”她卡滋卡滋的咬着虾味先,边回答这个问题。
她一定得嫁入豪门,不是豪门的话,也一定得是有钱人。
第十一任男友是因为有潜力成为有钱人,她才和他交往,谁知他竟然去搞融资,还跟她借钱!最不应该的是没事提出分手这两个字,这是她的死
,谁碰,她就反击,活该他买不到那楼。
“喔。”他有种进退维谷的尴尬。
“干嘛忽然这么问?”
“妳都失败那么多次了,问问妳有没有想要将标准往下修的打算。”
“往下修?那怎么可能。我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将择偶条件往下修。”
“喔,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他平静的接受这个答案。
举起酒杯,再度一饮而尽。
阿快惊讶地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又猛又快。
奇怪?
失恋的人不是她吗?
怎么喝着伤心苦酒的人却是他?
“喂,阿恒?”她小心地唤着。
“嗯?”
“你有心事哦?”
“没有。我哪有什么心事。”
“那你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口渴。”
什么?
阿快额上多出三条线。
“你有心事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嘛。”
他依然一杯接一杯。
“阿恒不要喝了啦,你会醉。”
她刚才说完,他就咚地一声,歪倒在沙发上。
阿快拍拍他的脸,他一动也不动。
厚,可真配合,好像她是导演似的。
她只好一个人继续喝,喝着喝着,眼皮越来越重,不久,她也醉死过去了。
翌曰。
宥恒在机手铃声中醒来,抚着因宿醉而疼痛的头。
他仔细分辨噪音的来源,确认那是阿快的机手后,他有气无力的坐到她睡着的沙发上推推她的手。
“阿快,妳的机手响了。”随即又躺下,睡着了。
阿快闭着眼睛摸出那支吵死人不偿命的机手,语焉不详的咕哝着。“喂?”
听完电话那头的话,她当机立断──
“我得了急
嗜睡症,今天不去了。明天一早,我会早点过去看进度,就这样了,拜。”
必上机手,她翻过身继续睡,努力的想从上次被打断的梦境中接下去,偏偏在这时候,她突然觉得有点渴。
她只好睁开惺忪的睡眼,起来找水喝。
当她一脚踩在地上,惊觉那柔软不同于地板的感触时,她低头,有人和她同时尖叫出声──
因为急于离开宥恒的肚皮,她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扑倒,跌了个狗吃屎,粉嫰的
硬生生撞到茶几,痛得她直飙泪。
宥恒一手摸着自己疼痛的肚皮,一手将她搀扶起来。
“妳没事吧?”他问,见她瞬间肿起的
,吓了一大跳。“我的天!妳很痛吧?我去拿冰块。”
因为这个意外,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顿时清醒了不少。
阿快冰敷自己那足以媲美母猪的
,边问坐在一旁的宥恒。
“你的肚子没事吧?”她记得刚刚踩那一下,力道好像不小。
没事才怪,他痛死了!
不过她刚跌得也够惨了,实在没必要让她更自责。
于是他摇头摇。
“你今天不用上班哦?”她胡乱哈啦着。
“我今天休假。妳呢?今天不用上班?”
“我还没告诉你吧?”阿快搔搔头,好像真的没有。
“告诉我什么?”他一脸
惑。
“那个,我和雅立已经离开原本那家会计师事务所,打算出来合伙开一家会计师联合事务所,地点已经找好了,现在在装潢。”阿快喃喃道出最近的计画。
“真的?那很好呀。”他衷心为她们感到开心。
“原本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这阵子都找不到你。我们开幕的时候,你会来吧?”
阿快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在自己生命中,这绝对算是件大事,就好希望他能来。
“当然。不过,妳得早点跟我说开幕的曰期,妳知道我得排班,把那天空出来。”
“呵呵,没问题,你能来,那真是太
了。”她笑得像个傻子。
宥恒看她笑得发亮的脸庞,不觉微笑起来,把头痛和胃闷痛的不适全抛在脑后。
“我好饿喔,我们一起去吃饭?”阿快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好,等我一下,我去拿胃肠药。”
“胃肠药?你肠胃不好哦?”
“这是美发师的职业病,很难摆脫得掉。”他无谓的应着。
将胃肠药放在上衣口袋。“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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