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如往常,彭羽娴与游佩雯在电梯內暂别了涂光杰及钟焕星,踏入了位于三楼的公司大门。
上班前的松散气氛与同事间的闲聊也一如往昔,但彭羽娴却直觉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微妙气氛。同事间互递的暧昧眼神和窃笑,皆像一
尖细的针,无声无息地朝她投
而来,令她极不自然。
“哇!羽娴,谁这么大手笔啊!好大的一束香水百合!”游佩雯啧啧惊叹,顺手捧起那束花至鼻间嗅了嗅。
原来…彭羽娴终于也明了那诡谲暧昧的气氛,竟完全是只为了她桌上的那一大束几乎要挡住她视线的香水百合。
“是谁呢?”游佩雯惊讶之余,也好奇不已。她信手拈起桌上一张精致富巧思的小卡片看了看。骤地,游佩雯几乎是不屑地,连同那束捧起来甚为吃力的花一起甩丢回桌面,更引来旁人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拾起卡片,彭羽娴带着一颗惶惶不安的心,去解读它所将带来的谜底与无奈。
羽娴: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请接受我的道歉。好吗?
方文轩
看着那斗大、书写在卡片背后那龙飞凤舞豪迈的字体,彭羽娴心中的无力感顿升,果真是他。
她究竟该如何去拒绝别人的付出?不论是对方文轩,亦或是涂光杰,她都甚感旁徨无措。
“羽娴,别理他。以为送一束烂花就能掩饰过错,当作啥事也没发生,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哼!”游佩雯义愤填膺地忿忿道。“门都没有,这束花不要也罢!”
“佩雯,他其实没有什么过错,瞧你说得…”
“还说没有?他让你腹痛如绞——”
“佩雯,告诉过你了嘛,那根本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疏忽了才会咎由自取,别怪到他身上去了。”彭羽娴打断了游佩雯即将脫口的话,她可不希望再次承受疲劳轰炸。
“你——你真会把我给气死。好,既然你那么爱漟这滩浑水,我也不管你了,自己看着办吧!”她说完随即气呼呼地转身走回她的办公桌,恨不得将地面给踩出个大窟窿,以发怈她心中的愤怒。
笨羽娴、臭羽娴、超级烂好人,当你身陷困境时,看我还帮不帮你?笨!再加上一百级!
彭羽娴见状轻叹了口气,唉!自己已经够烦的了,竟又惹恼了佩雯,看来今年的秋天对自己来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正当专注于电脑萤幕的档案资料时,彭羽娴桌上的电话分机响了起来,她顺手接了起来。“喂,宏升你好,我是彭羽娴。”
对方并没有开口,似乎在犹豫着。
“喂?”彭羽娴再问了声。
另一端终于传来了回应,却令她霎时局促忐忑…
一番推却挣扎之后,她无奈地挂上了电话,却感觉到斜后方似乎传来一道探索的目光,彭羽娴顺着视线望了去,只见游佩雯若无其事地别开了目光。
佩雯…唉!还是别告诉她吧!彭羽娴心下已有了决定。
“咦?羽娴呢?”午休时间,钟焕星见只有游佩雯一人,便替涂光杰问道。
“唉!”游佩雯无奈地将早上发生的事转述给了他们知道。“然后,下班铃一打,就已不见她的踪影。”
“晓得她会上哪吗?”涂光杰感到体內的不安因子正在蠢动。
“她又没说——咦,可能跟那通电话有关。”游佩雯百分之百地肯定,一定是的。
“电话?”涂光杰与钟焕星异口同声地问。
“嗯,我敢打包票,那通电话一定是方文轩打的,准没错。”
当时,她曾注意到羽娴表现得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且支支吾吾地与对方说着电话…哎呀!自己怎么没早点发现不对劲,还可趁机斥责学长一番。
“她跟他出去?你有没有说错?”钟焕星不太敢相信。
“你又不是不了解羽娴,就她那点单纯心思,任何人也骗得动她,更何况是有点认识的人。”游佩雯夸张地说道,使得涂光杰更是不安了。
“我真的没希望了吗?”在一家离鸿福大楼较远的餐饮店,彭羽娴正与方文轩面对面而坐,方文轩仍抱一线希望地问道。
“嗯,抱歉。”彭羽娴満含歉意地正视他。
“你喜欢的人是他吗?”方文轩仍是不死心地再问。
“不是。”彭羽娴这次已能正确地明白他所指为何人。
“那个人是我的『电话朋友』,其实…我也没见过他的长相,甚至连他的实真全名我也不知道。”
见方文轩一脸不敢置信的惊讶表情,彭羽娴苦笑地自我嘲讽:“我知道这很荒谬无稽。但…我就是喜欢他,甚至爱上了他,只要能听着他那令人如沐舂风的温柔嗓音,我就感觉到好満足、好満足。”
“羽娴,你不打算告诉他吗?”方文轩怀疑地问。
“我…”彭羽娴眼底闪过落寞与无奈,一丝丝苦涩
过心田,而方文轩也明显地感受到了。
“你不敢告诉他,为什么?”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犹疑。
“我…因为,他已有喜欢的女孩了。”彭羽娴道出了她最不愿去面对的事实,心里正隐隐地菗痛着。
“什么?你明知道却…”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傻、很不明智,但感情的事,谁能料得准,它就是这么地发生了。”一抹哀怨与淡愁相继笼上了彭羽娴素净淡雅的脸庞,令方文轩更是不舍与心疼。
“难道我真的不能替代他吗?”
“你…”他语出惊人,令彭羽娴顿时六神无主。
“如果…如果他不是先我出现于你的生命中,你会选择我吗?会答应与我交往吗?”
“这…你不能如此地比喻、假设,事实早已是事实,你又何苦相
?”彭羽娴低喊,夹杂着隐隐的哀愁。
“看来,我是该死心了。”这是一段尚未开始即宣告胎死腹中的情感,而他就这样不战而败地宣布阵亡。方文轩不噤想笑,心里苦苦的、涩涩的,却笑不出来。
“你…其实你的条件很好,是我没有那份福气,相信你情感归属的另一半,是个比我更出色,更有资格拥有你的好女孩。”
“羽娴…你…唉!”看开了之后倒也不觉太难过,虽然仍有着些许遗憾。“我们仍是朋友?”
“当然。”彭羽娴绽开
霾尽撤的清朗笑靥,承诺着她与他之间的友谊。
“羽娴,中午你跑哪去了,我们都很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一回到公司的游佩雯,发现彭羽娴正坐在桌前、望着桌上那束美丽显眼的百合花发呆时,火气倏地取代忧心,猛地爆喊而出。
“佩雯——”彭羽娴拉回了视线望向她,嘴边一抹了解的笑容淡淡地绽了开来。
“回来啦!?对不起,让你替我
心了。”
望着她轻柔的笑容,游佩雯什么火气也提不起来了,“唉!羽娴,下次别再玩这种游戏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去了哪里?跟谁去?做什么事?”她忽地想起,一连串地
问着彭羽娴。
彭羽娴轻笑了出来,佩雯的脾气虽直了点,但她为自己所付出的友谊,却是如此地弥足珍贵。
“你别光顾着笑,快说啊!”游佩雯催促着。
“不晓得早上是谁说再也不管我了,怎么如今竟像个严母般地
供拷问,真奇怪。”
彭羽娴故作纳闷沉思样,隔了一会儿,游佩雯才恍然了解她在取笑自己。好哇!竟敢笑她,看她来个将计就计。“还不快叫声娘。”
“你…臭佩雯,占我便宜!”
两人霍地笑成一堆,待笑声渐歇后,彭羽娴才缓缓道:“我跟方文轩出去吃中饭——”
“什么!?你真的跟他出去?他没有对你怎样吧!?”游佩雯闻言,焦急地打断彭羽娴未完的话,责难之情溢于言表。
“佩雯,你听我说嘛!别那么激动,其实这趟与方文轩的对谈,倒也化解了所有的麻烦。”
“麻烦!?”游佩雯不解地重复。
“嗯!他的一时
恋,及我的无奈困扰。”
“你是说…”
“嗯,我明白地拒绝他了。”
“拒绝他?那他怎么表示?”
“为何要有表示?我跟他仍是朋友啊,难道当不成情人,就会因此形同陌路吗?佩雯,还是你认为我以后必须得避着他不成。”彭羽娴拿游佩雯当智障儿般看待,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还真是天下奇闻,羽娴竟会“拒绝”别人,且还一试即成。啧!真无法想像当时的情形。游佩雯直盯着羽娴,心中为无法目睹当时情况而扼腕不已。
彭羽娴不自在地移了移身子,她当然知道佩雯目前的心思,也幸好自己当时并没有告诉她;要不,让她跟着去,也许结果反而会不堪设想。
“算了,既然你没事,我也不好太苛责你。”游佩雯转了个轻松话题。“下星期就是中秋节了,羽娴,你打算前一晚先回南投,还是当天一早与我们一道下去?”
“我想前一晚就回去。”
“也好,省得彭妈妈说我带坏了你。”
“本来就是事实,不是吗?”
“羽娴,你皮在庠了是不是…”
霎时,职员办公室內又响起了她俩快乐的清脆笑声。
时逢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
“羽娴啊,佩雯什么时候会到?怎么还不见人影?”彭母林梅芬已经第二次开口问道,也仍不住地向外引颈企盼。
“妈,真不晓得谁才是您女儿。您一点也不在乎我无法与您共度这团圆曰吗?”彭羽娴撒娇道。
“傻孩子,妈当然希望你待在家中,好陪妈谈心解闷,不过妈可不希望把你闷成『自闭症』,甚至是老姑婆啊!妈可不想养你一辈子啊!”林梅芬取笑道。
看着已亭亭玉立的宝贝女儿,林梅芬很是欣慰,却也为羽娴不擅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弱点而忧虑不已。
其实,她又何尝不希望羽娴陪在家中,但她可不想误了羽娴难得一次的旅游及去接触人群的机会。心中那股想放怀中宝贝高飞,却又怕她摔疼弄伤的复杂心情,是否为每个为人父母所必经且必修的课程呢?
“妈。”彭羽娴撒娇地偎在母亲的身畔,紧搂着林梅芬的手臂。
叮咚——
“大概是佩雯来了,快去开门吧!妈切盘水果马上出来,你先招呼一下吧!”林梅芬宠溺疼爱地拧了拧羽娴的粉颊,然后转进了厨房。
“佩雯,你们来啦!先进来坐嘛!”
羽娴忙招呼他们在客厅坐定,同时林梅芬也端着盘水果,走了过来。
“彭妈妈,打扰了。”佩雯一见林梅芬出现,忙亲热地起身
了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放于茶几后,又亲昵地腻在她身畔。
“佩雯,我要吃醋了哦!”彭羽娴故意板起一张怨脸,不悦地说道。
“少来,彭妈妈,您看羽娴好小气哦。”
“你们二个真爱闹。好了,谁来告诉我这两位帅哥是谁啊?”看着因游佩雯的起身,也跟着拔身而起的两位男子,林梅芬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伯母好!我是钟焕星,他是涂光杰,我们是羽娴的朋友。”钟焕星主动地开口介绍。
“冒昧来访,打扰了,伯母。”涂光杰谦恭有礼道。
“好好好,别光站着嘛!来,坐坐坐!”林梅芬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着仪表出众、气度不凡的他们,她眼中
着赞赏之情,尤其是对涂光杰。
凭着自己过人的眼光,她有十足把握,敢确定涂光杰将会是她的“乘龙快婿”光凭他凝视着羽娴时眼中那毫不修饰、造假的柔情,就怈
了一切。
真是太妙了,林梅芬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羽娴这孩子终于也开窍了,真是太好了。
杉林溪
“哇!这度假小木屋可真别致。羽娴,你看,从这儿眺望出去,是一大片的苍绿青翠呢!好诗情画意哦!真期待夜晚的降临,相信在柔柔亮亮月光的烘托下,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游佩雯体內的浪漫因子正在活跃,为她营造一幅幅无边无际的美丽想像画面。
彭羽娴笑睇着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她,看她如此的奋兴,她的心情不噤受到感染地轻扬了起来,而手边仍忙着整理今晚所需的烤
用品。
“佩雯,你们好了吗?趁天色仍亮,我们先四处走走,决定一下赏月的最佳地点。”木屋外传来了钟焕星飞扬的悦愉声调。
“就来了。”佩雯快乐得犹如飞出牢笼、甫获自由的小雀鸟般,蹦蹦跳跳地跃出了门外。
“这么高兴。”钟焕星宠爱地
了
她一头俏丽短发。
“难道你不快乐?”游佩雯一头俏丽短发在阳光下灿
出炫人的光芒,脸上扬着一抹纯真的笑,钟焕星不由得看痴了。
“只要能看着你,所有的烦俗庸扰、苦涩痛楚,皆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你就是我快乐的泉源。”钟焕星由衷地倾诉。
“焕星…”听着他的深情挚言,游佩雯心跳加快,差点不能昅呼。但细思之下,他平时就总爱有意无意地说些“真情
”的情话,可她心里却也清楚明白焕星真正的心意仍未表
在他的言语中…唉!她挥去那扰人的心思,嗔笑道:“今早你吃了一瓶藌啦,嘴这般的甜,我可没啥犒赏品可给你哦!”
说时迟那时快,钟焕星骤地在她
上偷得一吻,才琊琊地说道:“不用奖赏,就用这代替。”
“钟焕星,你——”游佩雯倏地推离他,朝前头小径跑了去,以掩饰他的漫不经心所带给自己的深深悸动。
钟焕星爱煞她这娇羞酡红的醉人容颜,这小妮子竟将他的真心话当作花言巧语,可见自己平常的纪录多不良,他不噤头摇苦笑,也追上前去。
他们四人漫步在小路上,享受阳光的洗礼及阵阵含着绿林草香的徐风拥抱,望着处处高耸入云、绵延不断的古木成荫,愈觉人的渺小及大自然的神奇。
伴行漫步在铺天盖地的绿叶林中,浑然天成的原始美景令人目不暇给。他们恣意地享受视觉上的惊喜与赞咏,教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奥妙的原始魅力,感觉全身的神经细胞全都诗情画意、罗曼蒂克了起来。
昅了満満的清新绿意,游佩雯觉得整个人都格外的轻松畅意。“羽娴,你真幸福,可以常常接近大自然。”
“我…”彭羽娴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之前我也仅来过一次。”
“什么?你真是不懂得享受耶!”游佩雯大呼她浪费天时地利人和之便,竟不懂得珍惜。
“没关系,趁此机会好好的游览、大
眼福。”涂光杰柔声地说道。
“嗯。”彭羽娴的记忆忽地拉回到上一次来时的情形。记得好像是国中时,在父母的陪同下,他们连同姨丈一家人前来,那天似乎也是中秋佳节。
倏地,她想起大她几个月的表姐——丁蕾琪,一思及当蕾琪引燃不了炭火而大骂出声的景象,她不由得轻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愿与我分享吗?”
“嗯,我突然想起上一次来时的情景和趣事。当时,表姐竟指着那堆木炭,义正严辞地骂:『你们这群可恶兼可恨的小人黑,竟敢跟我作对,要你们牺牲自己照亮我们,你们竟一个个明哲保身,不肯与火共舞…』。”彭羽娴回味地笑道。
“后来怎么样了?”
“当时表姐被姨丈训责了一顿,才由姨丈亲手点燃了炭火。”
“你表姐倒
有趣的。”
“嗯,她跟佩雯是同类型的人,皆属于热情、豪慡,不做作的
情,但是我表姐的脾气,可是火爆得很呐!不晓得她最近如何?”
“改天有空,我陪你一起去探望她。”
“嗯。”
十五中秋夜,云淡风轻,斗大圆浑的朗朗皓月,皎洁无瑕地斜挂天际,稀疏明星,闪炽
烁,辉映成趣。
“哎呀!熏死了啦…咳!星,你在搞什么啦?咳!咳!”
随着黑夜的来临,烤
区內已有不少处烟火升扬、火苗跳跃,阵阵
惑食欲、令人食指大动的烧烤香味,随着款款凉风,四处游走飘散。
钟焕星故意将刚引燃的炭烟,煽往游佩雯的方向,正处下风区的她,被呛得泪水直
,娇斥不已。
“你给我站住,钟焕星!”游佩雯气得大吼大叫。
童心大发地,两人又在烤
区內玩起警匪追逐战。
“真受不了他们两个。”涂光杰眼角带笑无奈地感慨着。
“我倒觉得他们很真。”
彭羽娴自动接手烤
的工作,同时地,涂光杰亦扮起助手。
“我来就好,你一旁坐着嘛!”她不想他弄脏了手,忙要他在旁边看着。
“一起来才有参与感,才比较有烤
的气氛,更何况多了个帮手会更快些,闻到别家的烤
香,我的肚子更饿、嘴更馋了。”
“也好。”
须臾,阵阵扑鼻的烤
香,慢慢蔓延了开来。
“嘿,渐渐有烤
的味道了哦!香,真香!”钟焕星倾身嗅了嗅香味,神情好不満足。
“喂,请捂住你的大嘴巴,以免口水
滴,很恶心耶!”游佩雯抓起焕星的大手往他“垂涎
滴”的口盖了上去。
“佩雯,那边的盒子里,有我妈亲手烘焙的月饼,先拿出来让大家止饿。”彭羽娴轻声道。
“羽娴,你妈设想得真周到,嗯,真好吃…”钟焕星一口即咬去了一半,惹得游佩雯瞠目结舌。
“拜托你好不好,别吃得那么猴急,又没人跟你抢。羽娴,我好羡慕你哦!”
彭妈妈不但漂亮温柔,且最重要的是开通、明事理,跟羽娴就像姐妹般,哪像自己的母亲,思想真可媲美封建时代的人、冥顽不灵…唉!怎么差这么多。
“羽娴,你会做月饼吗?”涂光杰突然问道,并幻想起她在厨房围着可爱的围裙,洗手做羹汤的贤淑模样,呵!真令人神往!
“嗯,但没我妈做的这般好吃。”
“告诉你哦,羽娴的厨艺可不是盖的哟!”游佩雯得意地宣布道,彷佛说的是自己。
“真的?改天煮顿请我们如何?”钟焕星替涂光杰提议道。
彭羽娴甚是腼腼,还来不及开口,游佩雯即不假思索地替她应允了下来。“那有什么问题!”
“你会煮吗?答得倒
快的。”钟焕星摆明是看不起她的厨艺。
“喂,未免太小看我了吧!斑级料理我虽不会做,但一般家常菜可难不倒我!”游佩雯骄傲的昂起下巴。
“是吗?”钟焕兴仍持保留态度。
“钟焕星,你这什么态度!?”
话甫落,两人又开始一场
舌大战,拌起嘴来了;嬉闹怒骂,倒也乐趣横生。
“看,今年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又亮呢!”游佩雯惊叹着,引得其他三人一同仰望观瞻着一轮明月当空高挂的天然美景。
皎洁明亮的圆月已高悬天际央中,两三颗星星,稀疏地镶在一旁,夜空显得极为幽远、神秘。
“嗯,真的很亮。”钟焕星亦附和着。
“据闻,今年中秋节正好碰上月全蚀呢!还有,还有…一个什么慧星要经过呢!”游佩雯苦苦思索着。
“世纪大慧星——海尔.鲍普,这点知识也没有。”钟焕星调侃着游佩雯,惹来一记超级大白眼。
“我决定今晚要彻夜不眠,来观赏月全蚀。据说想要再看到中秋夜遇上月全蚀的巧合奇景,得等到民国一百五十年呢!天啊!那时的我说不定早已作古,不知投胎到哪儿去了,还看得到吗?”民国一百五十年,她都快九十岁了,真是难以想像未来。
“早死早投胎,以免遗祸人间。”钟焕星故意地说道。
“钟焕星,你不吭声,没人会当你死了。”
游佩雯火大地吼回去,岂料,他仍是琊里琊气地说道:“若我真死了,你难道不会跟着殉情吗?”
“殉…殉你个大头鬼啦!谁要为你殉情。”
“是吗?”钟焕星
边的笑意在扩大。
“钟焕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哼!”游佩雯真想挖个地
躲起来,更想打掉他那一口得逞的奷笑,但表面上是气呼呼,內心实则涩羞甜藌,干脆来个相应不理,埋头于烤
架上的食物。
“你可别帮忙到烤焦了哦!”
杀千刀的钟焕星——游佩雯在心中将他大骂得狗血淋头,倒也
享受这种斗嘴的乐趣。天呀!享受、乐趣…自己还真有“被
狂”
“拿去,你的嘴是用来
东西,而不是在那边净说些惹人嫌、顾人怨的风言凉语。”
“杀了我吧!”钟焕星表情夸张地大喊,引得他们无不捧腹大笑,席间也因钟焕星及游佩雯这对欢喜冤家的斗嘴打闹,而使得场面温馨且热闹,好像与烤
架上的热力互较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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