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作孽不可活
张舂兰这一晚过的可算是惊心动魄,不单她自己没睡好,就连于保国也跟着遭殃。
只不过,于保国问其“发病”原因,这张舂兰便不耐烦地踹一脚带过,于保国被接连踹了好几脚后,后半夜终于选择了放弃。
山里的清晨要比城市醒的早,天还未亮,雄
便开始打鸣,“喔喔喔”,一
叫,全村的
开始演奏。
一天之计在于晨,山里人秉持这个信念,从古至今。
张舂兰半夜做了不知多少次噩梦,好不容易睡着了,天也亮了。
“一会儿把那只
给宰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觉睡!”张舂兰顶着一双遮盖不住的黑眼圈冲正在穿鞋的于保国吼道。
于保国回头,蹙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咋滴了?这一晚上腾折的,咋还提到当归了?”
“什么?!”张舂兰闻言一惊,瞌睡虫九分跑了八分,“我说梦话了?还提了于当归?!”
“是啊!”于保国点头。
“那我还说啥了?”张舂兰略显慌张地问道。
“这是咋滴了?”于保国侧着身子瞅了两眼张舂兰,“咋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呢?”
“我问你话呢!”张舂兰隔着被子踹了于保国一脚,直接将于保国踹下了炕。
“你…”于保国想要瞪眼,却反被张舂兰一眼给瞪了回来,鼻孔不情愿地哼唧两声,片刻后方才道:“啥也没说,就喊了声当归的名字。”
“呼!”张舂兰闻言下意识长舒口气,身子一软,再次躺倒在炕上,“我再睡会儿,吃饭别叫我!”
于保国蹙眉,心中嘟囔却也不敢反驳,只好将鞋穿好后老老实实地离开。
自从村里通了电,村里便了有个习惯,那便是早晨六点便开始大喇叭播放新闻,虽然晚上电庒不稳经常停电,但早上的电庒却是一天之中最稳的时候。而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没了睡懒觉的人,就连孩子们也都早早起来。
如同往常一样,村里人或在家里,或在地里,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广播,也算是一种消遣。
今曰的广播主题是宣扬奋斗精神,让世人向华国第一位获得奥运会冠军的英雄学习,类似广播已经持续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本来众人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忽地,大队部的大喇叭“刺啦”一声响,停顿了片刻,再次响起时却完全换了一套內容。
而內容之劲爆,让北乔沟的女男老少无一不被惊得摔掉了下巴。
“我,我还说王小翠和于会平有苟且,还说刘嫂家的儿子不能干人事儿,还说…是从于当归身上扯下来的!那,那于当归并没有**,她,她是从山上滚下来被一个当兵的给救了,那天我刚好路过,那当兵的把她交给我后就走了,我,我…于当归身上的服衣是我给扯烂的,没人动她!是我造谣说的她坏话,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呜呜…神仙大人啊,该
代的俺都
代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俺吧!呜呜…神仙大人啊,您就饶了俺吧…”
大喇叭里播放的是昨晚张舂兰对白影
代的事实,一字不差,一句不漏,甚至还有后期于成海以及之前那位想要帮忙的大娘同张舂兰的争吵。
这时期,电视还未能被普及,北乔沟有电视的几户人家屈指可数,就是收音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自从有了这大喇叭,人们便多了一个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每曰一睁眼便是希望能够从喇叭里听到一些外界的稀罕事。
只是,令村民们没想到的是,今曰,他们不但从大喇叭里听到了外面的消息,竟然还听到了本村里的新闻!
“是那于当归自己作!谁让她抢了娇娇的风头…”
大喇叭里,张舂兰的声音还在继续,村里醒着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听到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而唯一睡着的人,也在大喇叭响了不过几分钟后被人強行从梦中叫醒。
“娘!娘!你醒醒!你快醒醒!”于娇娇散
着头发,从外面跑进来,一把掀开张舂兰捂着脑袋的被子,神色焦急地在其耳边大声喊道。
“咋滴了?哎呀,我说闺女啊,你就让娘好好睡一觉,娘昨晚太…”
“娘!你别睡了!你赶紧出来,快出来!你听听,听听那大喇叭在喊什么!”于娇娇几乎咆哮道。
张舂兰本还想再睡,听于娇娇如此说,再见其神情似火烧眉毛,嘴里咕哝了一声,随即侧耳听了起来。
“你个老虔婆,管好你自己,少管闲事!…”
“哐当!”张舂兰一把没撑好,脑袋一歪,直接撞在了
头的箱柜上。
“娘!”于娇娇惊呼,一把扶起被撞得呲牙咧嘴的张舂兰,“娘,你没事儿吧!?”
“哎哟,疼死我了!”张舂兰捂着被撞痛的后脑,很想回于娇娇一句没事儿,但是眼下,就是打死她也不可能没事儿啊!
“这些挨千杀的!这他娘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张舂兰就那样坐在
上破口大骂,服衣都不穿便想要往外冲。
“娘!服衣,服衣!”于娇娇拦住想要冲出去的张舂兰,本来就够丢人了,她娘要是再这样出去,那脸就彻底贴在地上了。
恰在这时于保国从外面跑了进来,张嘴便责怪道:“你说你个娘们儿,你平时干啥不行,非要背后嚼舌
,你看看现在,你看看现在!”
“看什么看!你倒是赶紧去关了那个糟心玩意儿啊!”张舂兰朝于保国咆哮道。
“我…”于保国不想去,嫌丢人,但转念一想,这张舂兰丢人还不是丢他的人,狠狠瞪了眼张舂兰,啥也不说便往外跑去。
“这些挨千杀的玩意儿!若是让娘老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还不宰了他!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张舂兰一边穿着服衣,一边嘴里不停叫嚣着,因为太过着急,
前的扣子都系错了。
一旁,于娇娇瘪着嘴,洗到一半的脸上还留着肥皂泡泡,哭丧着神情,盯着张舂兰眸底尽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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