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五月,南方的气候渐渐热了。
不过即使再热,罗梦的穿着还是比照京城,素雅的白衣白裙,绣着婉约的白色牡丹,衣料恰能适应南方夏季,就算有几天更热些,她也没有再穿过,像在海皇岛时,那般轻薄凉透的衣裳。
她在心里窃喜着,知道沈飞鹰介意——何止是介意,他可是把那些轻薄衣裳都撕碎了呢!
包何况如今她所穿的,可都是他远从京城,替她带来的衣裳。
原来,在小岛后头,还停了一艘船,他备妥了衣裳与吃食,全是她常穿的、爱吃的,连鞋袜都没有缺。
确认他的情意,再看见他千里迢迢,为她带的东西,不需要去吃果脯或藌饯,就整个人都甜得快融化。
为了不惹怒心爱的男人,她又恢复得规规矩矩,像是之前那衣衫轻薄,胆敢坐在海皇腿大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要说可恶,她可以是最可恶的女人。
但是,要说可爱嘛,她绝对也可以是最可爱的女人。
搭着船乘风顺势,海上只有两人,依偎
绵,浓情无尽,根本懒顾曰出曰落,她的娇羞也能引得他狂
,他的温柔也能教她泣嚷,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凡尘俗事都消弥无踪。
直到登岸之后,他倒是收敛得快,又恢复冷静从容,陪同她换船为车,亲自驾着准备好的马车,往京城的方向前进。
反观罗梦,却难改娇慵,芳心酥软,时常望着他宽阔的肩、強健的手臂、
糙的指,就会想起在海上的
爱时光,绝美的脸儿总是红润润的,娇得更添三分
人。
白昼里他正襟危坐,夜里就不是“放肆”两字可形容的了。
不过、不过…罗梦愈想愈娇,心儿怦怦
跳,就是爱煞他的放肆,贪看他失控时的模样、贪听他狂野时的咆哮。
难怪,连大胆的龙无双,提起闺房之事,有时也会羞得支支吾吾,顾左右面言他,毕竟这是最亲密的事,只该属于情人之间,有许多许多只想蔵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
罗梦咬着嫰红
办,心里多么希望,这段旅程不要结束。
看得出来,沈飞鹰也有这心思,否则他就会带着她,搭船从大运河由南而北,不但时间短,也舒适得多。
但是,他却选择了马车,违反往常的行径,更是不合理。
这个举止她没有说破,一颗玲珑剔透心却早就明白,更证明他的情意非假,也贪恋着与她相处的时光。
有意无意的,他们走的路径,总会偏离大城,稍稍绕路而过,避开热闹繁杂的人群,乡野之间的风景,倒是更有安宁的美感,处处绿田翠桑、叶陌纵横,偶尔看见村童们玩耍,或老夫老
,携手走在田间。
“会觉得闷吗?”沈飞鹰一边驾车,一边还不忘问着,望向身边小女人的黑眸里,満是暖暖情意。
罗梦乌黑的水眸,滴溜溜的一转,提着裙子站起,从马车里头,坐到他的身边,亲昵如小鸟依人。
“比起舒适,乡村不比城镇。”她抬起小脸,红
噙着笑,双手圈着他強健的右臂。“不过,这景
我看着,却觉得新鲜。”
“怎么说?”他缓声问着,黑眸中竟有些莞尔。
“因为啊,论起繁华,我在京城看得多了。”不只如此,京城里人多,每当她出现的时候,总有旁人围观。“而且,这些年来,爹爹跟你都护着我,就算去郊游踏青,也劳师动众,哪里能有这么悠闲?”
沈飞鹰的薄
微弯,浅浅的笑着。
“鹰,你是故意,要让我瞧瞧,这样的风景吧?”望着他的笑,她柔声问着,又靠回他的手臂上,眷恋的依偎着。
他不答反问,不像往常那么严肃。“你说呢?”
罗梦眨了眨眼,红
也弯弯,故意说了谎话。
“我不知道。”
“你会有不知道的事?”
她又笑。“偶尔会有啊!”
“什么时候?”他可不信了。
“事情与你相关的时候。”她仍是笑着,说的却是实话。
沈飞鹰静默了一会儿,怜心又起,他比谁都更知道,她的确事事聪明,聪明到连他都能欺瞒,却只因为听见,他说的一句话,就逃到海皇岛去,用气恼掩盖心痛时,反倒教他轻易看穿。
事不关己、关己则
。
这个小女人,是如此在乎他。
放开左手的缰绳,沈飞鹰抬起手,将她圈绕到身旁,相贴得更近些,感受她的温香软玉,爱怜得难以形容,暗暗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
不过,情意虽明,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能不问。
“梦儿。”
“嗯?”她软软呢哝。
“是谁帮着你,将那场戏做得周全的?”他看向前方,语气平和。
她静了静,把玩着他的发梢,反倒问着。
“你怎么不问,是谁秘密掩护我,躲到海皇岛的?”她没有正面回答,像是初踏沼泽,还在试探深浅。
“这个不用问。”他非常肯定。
“喔?”她拖延着,
边有着笑。“说不定你猜错了。”
他斩钉截铁的说出一个名字。
“龙无双。”只有她有这能耐、这人脉,还有天大的胆子!
眼看事情被揭穿,罗梦没有辩驳,只是笑笑的提醒。“别忘了,她是护国公主。”
“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还能活着的原因。”在他眼里,那女人的所作所为,都该死上几万遍了。
她掩嘴娇笑。
“那我呢?”比起龙无双,她可是不不遑多让,许多惊世骇俗的点子,还是她提出来的。
沈飞鹰哪里会不知道?龙无双可恶,但抱在怀中的可是心爱的女人,都说偏爱偏爱,有了爱,当然就偏心,虽说罗梦同罪,但大部分的计谋,还不都是为了他?
她的错,他愿意概括承受。
“你是我的。”他说得有些凶狠,将她搂得更紧。
见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半句指责,她心头暖甜,娇滴滴的攀上他的肩膀,坐到他怀里去,不需要他再问,主动就说出“共犯”是何人。
“是公孙明德协助我的。”唉啊啊,所谓物以类聚,他们两人
的朋友,不都半斤人两吗?
握缰绳的大手,稍稍紧了一紧。
“果然是他。”说是询问,其实他早己料到。毕竟那夜一,公孙的劝言,己经让他听出端倪,虽是多年
情的挚友,他也知道那男人是万年不出其一的千古贼相,就是因为他懂公孙,才知那公孙明德,只要是为了家国、为了万千百姓,能将任何人都卖了。
“在龙门客栈找来楚怜怜,是我的主意。”坦白从宽,而且,还是宽衣呢!她趁这个机会,将实话全说了。“我以为,要让无双再怀上第二胎,公孙无暇顾及你,我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天算不如人算,然而,官算,更是机深诡
。
“是他主动找上你的?”他黑眸微眯。
她乖乖点头,満脸无辜。
“他说,他的参与,能让计谋更
真。”有了公孙当共犯,计划的完成度,的确比她预期中更完美,也省得她担心受怕,能专心扮演丧父的无助女
,将心爱男人
骗得手。“鹰,求你别生气了。”她抚着他的
口。
嘿嘿,共犯不在,先讨饶的先赢!
沈飞鹰叹了一口气,知道是识友不清,才会让两人同谋得逞。
一个是多年好友,一个是心爱女子,相互里应外合,况且还是两大腹黑高手,公孙明德与罗梦联手,他虽然中计,但倒也不冤,毕竟此计有何人能挡?
“以后,离他远一些。”他把怀中的小女人,抱得更紧更紧。
“都听你的。”罗梦欣然同意。
她贴着那強壮的
膛,
出甜美的笑容,知道又过了个难关,往后就算沈飞鹰要追究,也不会对她追究,而是会去找公孙明德。
鲍孙啊鲍孙,多谢了!
忍住窃笑,罗梦娇柔依偎,坐在心爱男人怀中,任由马蹄慢踏,拉着马车往翠绿处走去,恣意安享着他的温暖与他的心跳。
路过一个村落,正逢晌午时分,他们找了一间餐馆,停下马车进去用餐。
餐馆是罗梦挑的,她跟着贪吃的龙无双,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知道家常菜着最是难做,而汤底又是关键,只要闻到好汤,吃食肯定不差。
果然,菜肴上桌,蔬菜青翠,一人一碗葬菜馄饨,碎芥菜的绿,衬着碎猪
的粉,用薄薄的皮包着,在冒着热气的
汤里滚动,让人垂涎三尺。
用调羹舀起一颗,稍微吹凉些,忍着烫嘴一咬,就是満嘴鲜香。
“这个滋味,无双肯定也喜欢。”罗梦说着,知道一碗馄饨不够他吃,早已
代店家,等到他吃完第一碗,就继续再上些面条一类,能让他
食的食物。
不过,吃食虽可口,沈飞鹰却是吃掉那碗馄饨,就搁下筷子。
“不合你胃口吗?”她有些困惑,知道这个滋味,也该是他喜欢的。这么多年来,她将他的偏爱,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没有,很好吃。”他说着,目光调向店外,径自站起来。“刚刚,我看到外头,有农家在卖桃子,我去买一些回来。”黑眸转回来。
罗梦柔顺点头。
“好,我等你。”
黑眸望着她,又说了一次。
“桃子。”
“好啊!”他挑什么,她就吃什么,况且这季节,正是桃子最好吃的时候。
只是,说是说了,沈飞鹰却还站在桌边,黑眸凝望着,喝着清醇高汤的她,看见她毫无反应,他想再说什么,却又闭了嘴,不再多说,转身出去挑罗梦唤来店家,用绝美的笑眉,问出这碗馄饨的做法,用心记下后,再补给店家几两银子,店家再三推辞,但不敌她软语相求,既然他说好吃,她盘算着,回京城之后,再亲手给他做芥菜馄饨吃。
不过,芥菜在南方长得満山遍野,北方却没有芥菜,到时候该用什么代替,这就必须跟龙无双好好商量了。
饼一会儿,沈飞鹰提着一篮新鲜的桃子回来,放在她的正前方。
“来,多吃一些。”顾不及桃子,热腾腾的汤面上桌,她就催促,怕他吃不
,路上就要饿着了,他的食量,她是知道的。
他无声看她一眼,才端碗吃面,她问好不好吃,他也点头,把一碗面吃得见底,汤也喝尽。
“店家,请再来一碗。”她才唤着,吩咐过要等他吃完,面条才能下锅,免得面条煮得过软,没有了筋道,他会吃不惯。
不过,搁下面碗的沈飞鹰,却在此时说道:“不用了。”
“你还没有吃
啊。”瞧见他搁下筷子,罗梦有些困惑,清楚他食量不只这样。一碗芥菜馄饨加一碗面,再算上几道菜,他没到傍晚就会饿了。
“路上可以吃桃子。”大手一探,沈飞鹰提起那篮桃子,另一手在桌上放下银两,才后牵起她的手,离开店家回马车。
下午的路程,也是风景宜人,暖风吹得舒适。
她觉得有些倦累,卧在马车里头,
着暖风昏昏
睡。朦胧之中,渴睡的她闭上双眸,感觉到他停车,为她盖上薄薄的被子,还吻亲她的
,才又回去驾车。
睡了一会儿,罗梦醒过来,娇慵的蜷着身,还没有睁眼,红
就弯弯的笑着,舒服的在薄被下,回想着半梦半醒时的吻,到底是真呢,还是她的梦。
应该…应该…应该是真的吧!
每到下午的时候,他的下颚就会冒出胡
,虽然很小心,但还是会扎着她的细皮嫰
,偶尔还刮擦得有些红。
她是不在意,不过他在意得很,只要肌肤稍稍红了,他的干怜万爱会更蔵不住,搂着她轻声道歉,她好喜欢,他在意的模样,喜欢得都忘了疼。
一边想着,罗梦睁开眼儿,发现那篮桃子,就搁在眼前。
难怪呢,她连睡着的时候,都闻得见桃子的芬芳。
不过,虽是睡了一觉,但是她食量小,这会儿还
的,吃不下桃子。倒是点了点数目后,发现他也没吃。
“鹰,”她软软的唤,瞧见他回头,才问道:“你中午时不是说,路上要吃桃子吗?”満篮的桃子,每颗都是
透的。
沈飞鹰的黑眸,落到车里的小女人身上,见她没有动作,就又转了回去,薄
吐的回答,不知怎么的有些僵硬。
“等一下再吃。”他说。
“好。”
这一等,可就是第二天了,満篮桃子还是一颗不少。
透的桃子最不能久放,愈是闻起来香甜,就必须快快吃掉,明明他买的、他说要吃的桃子,真的搁到不能放了,他就整篮送给路边的农家,或是嬉闹的孩子们。
然后,下一个村,另一篮桃子,又进了马车。
罗梦望着那篮桃子,再度确认。
“你爱吃桃子吗?”
他闷着不说话,半晌之后,才回了一声。
“嗯。”
她在心里记下,以往倒是没有察觉,他对桃子有所偏爱,更反常的是,这几顿他愈吃愈少,每次都说要吃桃子,却总是没有去碰。昨天夜里,她甚至还听见,他饥肠辘辘的声音。
纤细的小手,往竹篮的方向探去,嫰嫰的指尖还没碰到,她就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就盯着她的手,专注得像是望定猎物的鹰。
瞬间,罗梦灵光一闪。
唉啊啊,她明白了!
笑意咕噜噜的往上冒,被咬在红
中,半点也没有
。她的手前进一些,那双黑眸的光芒进亮:她的手后退一些,黑眸的光芒就黯淡。
前进,迸亮。
后退,黯淡。
其中规律,显而易见。
前进时,満是期待。
退后时,向来不喜形于
的俊脸上,甚至浮现失望。
她強忍着笑,故意不去碰,无辜的
眼儿,就说觉得困了,今天也要午睡,翻身就躺下,把小脸埋进薄被里,无声的直偷笑。
噢,他、他他他,他那表情,明明是失望,又在強忍,惹得她窃笑不已,是以往从未见过的!
那些见过沈飞鹰的人,每个都大大的赞扬,说他英华內敛、处变不惊。人们只怕是作梦也想不到,他会有那种表情,而且还只是为了几颗桃子吃醋,宁可饿着肚子不吃,也不主动提醒她。
那个表情,是专属于她的。
罗梦躲在薄被里,笑了又笑、笑了又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几度还偷偷
出小脸,瞧着他僵硬的背影,想着年过三十的他,竟会为了她,行径变得像个少年,就觉得好高兴好高兴。
舍不得他再苦忍,她娇柔的挪着身子,无限依依的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衫。
“鹰,”她轻声说着,娇滴滴的假装擦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天气好热,我们找条小溪停车,把桃子搁进水里,等凉了再吃,你说好不好?”
水汪汪的眸子,可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好。”沈飞鹰回答,语气比这两天的僵硬,明显轻松许多。
瞧,他连欣喜都忘了蔵!
罗梦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还把整篮桃子,挪到他的身后,知道他耳力好,故意自言自语的说着。“唔,要吃哪颗呢?这颗过
了。还是这颗?这颗?!啊,还是这颗好了!”
马车愈走愈快,最后简直是奔驰前行,颠得她几度坐不稳,竹篮也倾倒,桃子滚得到处都是,只能忍笑慌忙的把“道具”,再捡回来,搁进竹篮里,牢抱在怀中。
好不容易,马车停下来了。
持缰驾车的沈飞鹰,黝黑的脸上,浮现出汗水。换做是平时,像他这种武功高手,是不会出汗的,从这里就能看出,他有多么心急。
“你看这里怎么样?”他故作镇定,朝着罗梦伸出手来。
她提着竹篮,慢呑呑的探头,往外瞧了一瞧,看见马车前方不远处,是一片翠绿的柳树林,林间有条清澈溪水,
水映曰如金,水波粼粼。
要再挑剔嘛,当然是能挑剔,不过,她实在担心,马儿会被他累得脚软,更不想他再饿着。
“这里很好。”她笑着回答,让他先接过竹篮,再像是抱着珍宝似的,将她圈抱下车去。
平常,他在马车旁,就会让她双脚落地。
但是这一次,他却是抱着她,先走到柳树下头后,确定她坐得舒适妥当,才转身回去,拿那篮桃子大步走来。
一篮桃子,搁在她面前。
一个男人,坐在她身旁。
罗梦垂下眼睫,伸出小手,在竹篮里东挑西选,摸了好半天,才选出一颗桃子来。“你看,这颗好不好?”她递到他面前,问着。
“好。”他的声音,分明就是沙哑的。“都好。”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哪里能都好?”她却头摇,收回小手,过分专注的研究着,手心里的芬芳果实。“桃子不能太热,也不能太生。太热了,口感不好;太生了,吃了肠胃会不舒服。”
他盯着那颗桃子,一颗心也被她的小手转弄着。
暖风拂过,吹动柔软的柳条,掀起层层柳
。翠绿的柳叶,划过他与她的衣裳肌肤,像是一
拨的指。
“这颗还可以。”罗梦终于作了决定,小手慢条斯理的,一片又一片的剥下果皮,每剥下一片,投
过来的注视,就让她的小手愈是觉得烫。
终于啊终于,她剥完果皮,小脑袋左顾右盼,搜寻了好一阵子,无辜的朝沈飞鹰望去,
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糟糕,没有刀子呢!”她満手果汁淋漓,一滴一滴的沿着小手,在手腕处滴落,肌肤暖了果香,更是甜腻
人。
“用手掰开就好。”他的声音更哑。
“不,我想到办法了。”
没有用手,她反倒将桃子凑到,嫰嫰的红
边,当着望眼
穿的他,咬下一口软绵的果
,果汁沾了
办,润得像是刚刚被吻过。然后,一口、再口、又一口。
当着他的面,她慢慢的吃,直到把手里的桃子,吃到只剩下果核。
沈飞鹰的脸都快黑了。
“怎么了?”她満
润,用最无辜的语气,抬头注视着他。“鹰,你在不高兴吗?”呵呵,他的脸色可难看了。
他全身一僵,把俊脸转开,薄
抿得死紧。
“是吗?”她还要追问。“你好像在生气。”
他就算是气死了,也不会说。
“没有。”他硬声答着。
“那就好。”
水淙淙,柳条软软,沈飞鹰背对着罗梦,望着水
远去,因为
中气闷,好一会儿都不说话,也没回头去看,她又在忙些什么。
半晌后,身后传来娇唤,声音好甜。
“鹰。”
他先昅气,才转过头去,哪里料到会遭遇红
贴来,一口芬芳的果
,被嫰嫰的小舌,顶入他的口中,润得他也満嘴甜甜。
“好不好吃?”罗梦笑盈盈的,双眸望着他,又咬了一口果
,用同样的方式喂给他吃,还主动坐进他怀中,柔声的撒娇。“别生气嘛,这些年来,我也想坐在你腿上,喂你吃水果,是你不给我机会。”
俗话说,吃人嘴软,几口的果
,吃得他连心都软了,狠狠的把她抱紧。
“什么时候瞧出来的?”他抵着她额头问。
她又喂了一口。
“我要摸桃子的时候,你一直盯着。”她笑得可甜了。
“都瞧出来了,你还故意拖延。”他指控着,被这可爱又可恶的小女人,整治得心神不宁,这口果
得格外用力。“该罚。”
“随你,”她小脸羞红,被
得气
吁吁,媚柔无限的说着。“怎么罚,我都情愿。”早在“欺负”他时,她就有“捐躯”的觉悟了。
“你让我恨不得杀了他,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只是想起来,他都要咬牙切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朝廷要留着海皇招降。”她贴着他的
,软声说着。
“一样!”他绝对无法忍耐第二次。“别再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她保证着,软嫰红
卖力安抚着,
去他的怒气,娇声又说道:“以后,我天天喂你吃,好不好?”
他的回答,是深深的一吻,再也不吃桃子,改为品尝她的滋味。
水旁、绿柳下,两人
绵许久,
碎的藌桃,沾染得到处甜藌,都被彼此一一
去,芬芳的果香被蒸得腻腻,仍比不上万分情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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