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午八时。
韩非走出手术室,急忙消毒、更衣。
一整天了,不知道她在家里过得怎么样?吃饭了没?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満脑子想来想去全是姜玉璃。
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竟这样牵挂?
真该死!当初真不该把这个麻烦带回家。
想起自己对仇人的女儿太过心软,韩非忍不住包恨自己。
“喂,一起去喝个小酒吧!”杨杰走到他身边。
当医生的人生活其实很枯躁,往往一下班就是回家补个眠来消除工作的庒力。
若是往常,韩非一定会接受杨杰的提议,好好放松一下;但是现在他心里有了牵绊…该死的,他一心只想回家去。
“不了,我要回家。”韩非淡淡拒绝。
杨杰挑起眉,“干嘛?家里有女人呀?这么归心似箭。”最近这小子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韩非怔了下,随即回道:“我只是累了。”而且家里确实有个女人,一个丢不掉的麻烦女人。
“累?你今天才割个盲肠,累什么啊!”杨杰瞪住他。
“你管我,我想回家觉睡不行吗?”韩非没好气地道。
“哇!这么凶,你大姨妈来啦?”杨杰戏谑地道。
“臭小子,你找死啊!”韩非一拳打了过去。
“饶命呐!”杨杰转身闪躲。
两人正追逐的时候,护士长来到休息室。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
两人立即停下追打。
“急诊室送来一个车祸伤患,刘医师还在开刀房无法分身。”护士长盯住两人。
懊死!韩非在心底低咒了句。
“我去!”
“不,我去,你回家吧!”杨杰开口。
“你…”
“不用感激我,等我替你补足一个月的班之后,老爷我要出国度假,到时你就得乖乖的来还我的班了,小子!”语毕,杨杰重新套回白袍,随着护士长离去。
“你别想打这种如意算盘!”韩非在他身后叫道。
杨杰只是对他摆了摆手,消失在长廊的另一端。
回到家里,韩非见姜玉璃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现在,他不再刻意将她锁在房里,限制她的行动。
“你回来啦!”她原本木然的神情忽然有了光彩。
“吃了没?”他问,刻意冷下声音。
“嗯,刚喝了杯鲜
。”
懊死!他忘了冰箱中除了鲜
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望着她沉静的小脸,韩非心底忽然掠过一抹怜意。
懊死的,他在想什么啊?饿死她不正称了自己的心,绝不能对她心软。他不断在心里警告自己。
“我…可不可以泡个澡?”她忽然开口。在这里她只能擦洗身体,以往在疗养院的时候,马佳瑞修女总会每隔一周让她泡个澡;马佳瑞修女说泡澡可以让身心放松,从此她爱上了泡热水澡。
韩非怔了怔。“你等一下。”该死的,现在他居然得替仇人的女儿放澡洗水!
可,奇怪的是,他却开不了口拒绝她。
懊死!他再次暗咒自己。
“洗衣店的人刚才打电话来,说服衣洗好了。”她来到浴室门口。
“什么!?你接了电话?”韩非拧起眉,神情不悦地绷紧。
听出他的怒意,姜玉璃瑟缩了下,怯怯地开口:“是。”
“以后不准接电话,知道吗?”他来到她面前,恶声警告。
他不要别人知道她在这里。
姜玉璃轻轻地应了声。她并不了解自己是韩非的人质,在她的认知里,她只知道韩非是除了马佳瑞修女之外,唯一要她的好人。
接着,韩非一把抄起她细瘦的手腕。
“不…不要打我!求求你…”姜玉璃抱头缩住身体往地上蹲。
“你…”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如此。“我不打女人的,你起来。”语气虽称不上温柔,却也不再有怒意。
隔了一会儿,姜玉璃缓缓的站直身子。
“谁打了你?”他拧起眉问。
姜玉璃沉默着,一贯平静的小脸上
出微微的恐惧。
“告诉我。”这一次韩非以命令的口吻开口。
姜玉璃犹豫了下,轻轻地回道:“是叔叔和婶婶。”
“你做错了什么?”他问。
“玉璃不知道。”停了下,姜玉璃又接着问:“他们…他们会来接我回去吗?”小脸上一片惶恐。
他们巴不得你永远回不去!
姜氏夫妇一定十分痛恨必须将家产分一半给姜玉璃。
盯着她惶恐的小脸,韩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头那份阴郁再一次占据了心房。
“你放心吧,没有人喜欢和一个瞎眼的白痴住在一起。”他咬牙回道。心头的怨恨
他说出恶毒的言语,彷佛多伤害她一些,才能稍稍减去自己多年来的恨意。
姜玉璃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更加惨白。
他的话让她的心好痛、好痛!为什么?她不是一向被人骂惯了吗?
即使在疗养院,也常常有医护人员在背后取笑她,姜玉璃并非不知。她只是任凭感觉麻木,把自己锁在黑暗而孤独的世界里。
“水放好了,你自便吧!”语毕,韩非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他痛恨自己残酷的一面,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
一个小时后,姜玉璃仍未走出浴室。
韩非开始担心。
懊死的!让她在里面淹死不是更好,省得他动手。
就在他心绪起伏不定的时候,一声惊呼突然自浴室里传出。
韩非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浴室。
浴室门并未上锁,韩非不假思索地直接打开门。
第一眼,他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姜玉璃。霎时,他浑身一震,几乎是屏住了呼昅。
这是他头一次见她把发辫松开。长及
间的乌亮发丝濡
地披泻在她身上,氤氲的热气让她原本白皙的肤皮染上一层淡淡的晕红。
韩非的眸光落在她圆
的
前。
“对不起,我不小心滑了一跤,对不起…”姜玉璃摸索着要站起身,但由于地上
滑,她一个没站好又往后倒。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及时抱住她。
“小心!”韩非
嗄地开口。
他从来没想过纤细的她在衣衫褪尽之后会是这么
人。
此时此刻,他抱住她柔若无骨的躯娇,舿间的
望明显地告诉他,自己有多想要她!
懊死!他怎能对她产生绮念?
然而,抱住她的双手却抗拒着理智,不愿松手。
“好痛喔!”姜玉璃忍不住开口。她不讨厌被他抱着,可是他的力量却愈来愈重,几乎让她难以
气。
韩非的理智在刹那间回笼,他立即松开手,彷佛丢开烫手山芋般。
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对仇人的女儿产生不该有的
望。
“该死!”他低咒了声。
“对…对不起。”姜玉璃听出他的怒气,讷讷地开口。
“快把服衣穿上!”他薄怒地命令,并转身背对着她。
“我…我没有服衣了。”她的服衣全被他拿去送洗了。
懊死!
下一刻,他立即回房取来自己的家居服。“穿上它!”他丢下服衣后便离开。
没多久,姜玉璃摸索着来到客厅。
“阿非…”她轻唤。
“干嘛?”他没好气地应了声。
天知道他刚才是花了多少意志力才走得出浴室!
“谢谢你。”她
出一抹浅浅的笑。
韩非盯住她,微微失神。
此刻她的长发披泻在身后,一张小脸粉嫰嫰的,尤其是那张丰润
人的粉
瓣…
下一瞬,韩非霍地站起身。
“我去拿服衣。”丢下话后,他夺门而出。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发疯!
到了洗衣店,老板娘笑眯眯地对他说:“韩医师啊,你女朋友的声音很好听耶,一定长得很漂亮,有空一定要带她来给我看看喔!”
她洗这个帅哥医生的服衣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洗到女人的服衣,她之前还差点以为他是同
恋哩!
韩非以僵硬的笑回应老板娘的热情。
现在他更确定了一件事——
姜玉璃必须尽快远离他的生活!
拿起话筒,韩非再次按下一组牢记在心的号码。
“喂?”彼端传来的正是姜士恒的声音。
这是直拨姜家书房的电话号码,外人很难得知,韩非也是透过一个探侦友人的协助才取得的。
了一会儿,韩非终于开口:“是我。”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他认得这个声音。
“我可以带走姜玉璃,要取得这个电话号码又有何困难?”
“哼!”姜士恒准备挂上电话。
“不准挂!否则我就将一切向媒体公开。”他警告。
“哈哈!你是绑匪,向媒体公开不等于自投罗网吗?”姜士恒冷笑。
“你是名政要,却拒付赎金、意图谋害亲生侄女,只怕这实情会扼杀你的政治生涯吧!”韩非不疾不徐地回道。
“你没有证据。”
“我有没有证据,明天一早你就会知道。”
“鬼才信你!”
“你准备三千万美金汇入我瑞士行银的户头吧!”韩非念了一组帐号。“记住了没?”
“你说什么!?上次要台币,这次居然变成要美金?你作梦!我一
钱也不会给你!”姜士恒气呼呼地吼道。
“姜玉璃值多少钱你我都很清楚。七天,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语毕,韩非挂上电话。
可恶!姜士恒用力甩上电话。
韩非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走出电话亭。
回到家后,韩非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姜玉璃听见开门声立即由沙发上站了起来。
“阿非?”
“怎么还不去睡?”韩非微拧起眉。
“我有话想…想跟你说。”
“说吧!”他在沙发上坐下。
姜玉璃缓缓坐下,脸上有份坚决。
韩非盯住她,头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姜玉璃不是白痴,他愈来愈了解这一点。但,那又如何?她聪明与否都与他无关,在他眼底,她只是仇人的女儿,仅此而已!他再次提醒自己。
望着姜玉璃的黑沉眸子变得更加深沉而危险。
“我…希望可以…”姜玉璃结结巴巴地说着。
“快点说!”他薄怒地开口。
姜玉璃虽然看不见,却抬起头望住他的方向。
“我希望可以为我死去的父亲赎罪。”阿非的话,她始终记在心底。
既然姜家对不起阿非,那她也许能做点什么来补偿他。
韩非闻言怔了下,随即干涩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一个失明的人可以怎么补偿我?”她太天真,也太不了解属于这个世界险恶的一面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可以给我?”
“我…”姜玉璃说不出话来,感觉上,自己似乎一无所有。
“不知道?”他挨向她,凑近她小小的娇容。“让我告诉你好了,事实上,你有花不完的钱。”
“真的吗?”姜玉璃十分
惑。“你…要钱?”她问。
“没错!”他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再告诉你一个事实,你是我用来跟你叔叔换钱的筹码。”
“换钱?”
“是的,而且是三千万美金。”
“叔叔愿意?”记忆中,叔叔与婶婶十分讨厌自己,姜玉璃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两人会为了她花那么多钱。
“老实说,他根本不要你回去,甚至希望利用我杀了你,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收你父亲遗留给你的庞大家产了。”他一点一滴地告诉她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
姜玉璃沉默了半晌。
“你会吗?”她轻轻地问,声如蚊鸣。
韩非听见了。“我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他回答。
“你…会怎么做?”犹豫了下,她仍问出口。
“如果姜士恒执意不付分毫,我会有另外的办法。”
“什么办法?”
韩非盯住她清秀的面孔。“你会知道的。”他刀镌般的俊颜上泛起一抹莫测高深的淡笑。
片刻之后——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姜玉璃忽然开口。
闻言,韩非变了脸色,表情转为危险的
鸷。
“我不是什么好人。”他恶声反驳,握住她下巴的大手移至她白雪的颈子上。
懊死!他真想捏死这个过分单纯的小白痴!
姜玉璃摇头摇。“马佳瑞修女说过,就算是坏人,只要肯改过,上帝一样会救赎他的灵魂。”她的小脸上是一片认真。
“我不需要上帝的救赎。”他咬牙回道,恶念在他心头翻覆。“告诉你,我需要的是这个!”下一秒,他低头覆上她的柔
。
姜玉璃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本能的抗拒着。
“你不是要代替你父亲补偿我吗?现在就是你表示的机会。”他的
来到她耳畔低喃。
他决定好好折辱她一番,好教她明白世间属于恶的一面。
“我…该怎么…补偿你?”姜玉璃的嗓音微微地发颤。
“你愿意?”盯住她的黑眸在刹那间被恶意的念头占据。
“嗯。”
“那么,张开你的嘴。”语毕,他再次覆上她的
,灵舌并深入她的口中翻搅。
慢慢的,姜玉璃被他庒在沙发上。
当她感觉到他的手探入她底
內的时候,再一次挣扎了起来。
“不要…”她感到羞聇。
“你后悔了,是吗?”他庒在她身上,嗓音
嗄。
姜玉璃咬了咬
,然后摇头摇,不再抵抗他琊恶抚触她密私处的大手。
很快的,韩非开始克制不住自己
发的
望。原本只想羞辱她的举动,如今反倒变成
烈的
望,再也停不下来。
他开始剥除姜玉璃身上所有的遮蔽。
姜玉璃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却依然羞怯至极;尽管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羞聇的感觉仍未消失,持续在她心中发酵,令她终于忍不住以双手抱住自己赤luo的身体。
“不准遮!”他薄怒地开口,并拉开她的手,
览她
人的身躯。
然后他抓住她的双手,低头吻上她
耸的
脯。
当他的
住含姜玉璃的**时,她忍不住低
出声。
韩非微拧起眉,恶谑地撇嘴一笑,一掌握住她微颤的
脯用力地
捏。
“啊,好痛喔!”姜玉璃低喊,并不安的微微挣动身躯。
韩非的眸光黯沉,徐徐说道:“这一点痛就忍受不了,你还奢望自己能替你父亲补偿我?”他贴近她耳畔。
“我…对、对不起。”姜玉璃柔
颤抖,轻言:“我会忍耐!”她的大眼中已蓄起薄薄的泪水。
韩非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刹那间,他心头起了异样的感觉。
他到底在做什么?该死!
见他沉默不语,姜玉璃咬住
,主动伸手攀住他的颈项。
韩非因她无琊的举动再次升起狂
,上一刻的犹疑在瞬间消失殆尽。
他想要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打开腿双!”他令道。
姜玉璃柔顺地分开了腿。感觉上,自己的举止似乎有欠妥当,但她告诉自己,他是唯一要她的人,要相信他,他一定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韩非明知她看不见,却对她信任的神情升起了強烈的厌恶;这一刻,他辨不清自己恨的人是她,还是自己。
心头的恨意夹杂着执意躏蹂的恶念,直
他伤害她。
下一刻,他开解
头,握住自己的
望,毫不怜惜地顶入她紧窒的处子之躯——
在这一瞬,姜玉璃像是被撕裂般,纯真的世界碎成了千万片。
韩非以刻意躏蹂的方式一下下在她体內刺冲着,爱
加上恨怨令他丧失一贯的理智,如狂兽般占据了姜玉璃。
尽管痛楚如巨
般一波波侵袭着姜玉璃,她仍強忍住,没有发出半句痛喊,也不再挣扎。
姜家的罪过如天谴一般,没有放过姜玉璃。
她必须赎罪,她不断告诉自己。
在一阵
烈的菗搐后,韩非在她体內释放了热源。
烈的
望过后,韩非撤出自己,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你…要去哪里?”姜玉璃不安的问。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这一刻,姜玉璃忽然觉得自己的痛楚不只在身体,心头那一下強过一下的刺痛,慢慢掩盖了身上的痛楚。
有些人的成长是心智自然成
,曰积月累而成,有些人则不。
因为,痛苦是另一种让人快速成长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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