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了,我真的疯了。”
“对,你疯了。”
“郑开馨,你一定要这样拆我的台吗?”
“不是我想拆台,问问你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对啊,怎么会呢?
喜悦叹息,回想两天前,自己跟前夫在包厢里上演那干柴烈火的一幕,实在愧羞不已。
“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那样做呢?”她喃喃自责,捧住双颊,颊畔微微发热。
“你该不会还爱着他吧?”郑开馨一针见血。
她倏地惊跳。“怎么可能?我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么这么激动?”郑开馨嘲讽,打量她,柳
扬起奇特的笑,眸光闪烁。
喜悦见好友调皮的神情,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噤咬咬
。“开馨,你变坏了。”
“有吗?”郑开馨讶异。
“以前你不会用这种表情看人的,你啊,跟那个徐东毅学坏了。”
“东毅吗?才没有,他人很好。”
“他机车、任
,眼睛长在头顶,又生了一张不酸人会死的嘴,哪里好了?”喜悦将好友的男朋友嫌得一文不值。
“方喜悦!”
“怎么?生气啦?”
郑开馨不说话,小嘴嘟得高高的。
“好,别气了,算我说错话,OK?”喜悦安慰好姊妹,一面又不噤自怜。瞧瞧,这丫头现在可是把那男人放在心头第一位,谁都不能讲他坏话,连她也一样。“唉!所谓‘重
轻友’就是这意思吧?”她感叹。
“我哪有重
轻友啦?”郑开馨听她指控,有些不好意思,亲热地挽起她臂膀,表示对姊妹的忠诚。“哪,我还是很爱你的啊,喜悦,你要我跷班出来陪你逛街买服衣,我也来了啊。”
今天刚吃过午餐,郑开馨便接到喜悦电话,不由分说地约她在百货公司相见,她知道好友最近因失恋心情不好,义不容辞地请假赴约。
“…我啊,算有义气的,本来下午要跟作者见面的,我都取消了。”
“是喔,谢谢你的义气。”喜悦半调侃。
“所以你就别生气了嘛!”郑开馨嘻嘻笑,撒娇地将螓首钻进她怀里。
她拿这丫头没辙。“喂,找你出来是替我解忧愁的,你一个人这么开心是故意刺伤我吗?”
“对喔。”郑开馨蓦地凛然,端肃脸孔。“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她老实答。
郑开馨又问:“你是真的决定跟汪其理分手吗?”
“嗯。”
“没有挽回的余地?”
“没有了。”
“那崔刚信呢?”
“什么?”喜悦一愣。
郑开馨严肃地直视她。“你确定自己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可能会在包厢里…呃,跟他做出那种事?”
“你可以直接说‘炒饭’,这样比较干脆。”喜悦自嘲。
郑开馨脸颊淡红。她个性单纯,对女男之事了解不多,说起这种话题,难免感到几分涩羞。
喜悦看了,忍不住伸手掐掐她丰软的颊。“你啊,真可爱!难道到现在你跟徐东毅都还没炒饭过吗?”
郑开馨闻言,惊骇得睁大眼。“什么嘛,我们又还没结婚!”
“等到结婚后才能做,哈,那家伙忍得了吗?”
“不能忍也要忍,我答应过我妈,婚前…不能做那种事。”
“是。”喜悦嘲弄地翻白眼,为徐东毅默哀,不过她可不会同情他,谁教他之前老欺负开馨?这也只能算是报应。
“总之你不要转移话题啦。”郑开馨傻气归傻气,还是察觉出她的企图。“你对你前夫还有一丝留恋,对吧?我不相信你跟没感情的男人也能…呃,炒饭。”
“那你可就看错我了。”喜悦涩涩地苦笑,低下头,藉着挑选专柜衣架上的服衣掩饰脸上的表情。“你知道吗?我跟刚信才第三次见面就上
了。”
“什么?真的假的?”郑开馨好惊讶。
“真的。”喜悦点头,眼神因回忆变得
蒙。“那时我们是在一家夜店相遇的——”
“就是这家吗?”
“嗯。”
“你不是说,你前
不喜欢这种地方?”
“她是陪朋友来的,她朋友的哥哥在店里当DJ。”
“你们一见到面就认出对方了?”
“嗯。”
“一见到就认出来?可见她对你印象也很深刻嘛。”
崔刚信默然不语,只淡淡点了点头,郭承安看出他陷在回忆里,识相地不打扰,举起威士忌酒瓶,主动替两人斟酒。
他跟崔刚信是大学同学,也在同一年考上律师执照,彼此视对方为最強的竞争对手,却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毕业后,两人也曾同在一间际国
大型律师事务所共事,后来崔刚信被挖角到元旗集团,他也跳槽到另一间美商企业。
数年来,他们各自拥有不同经历,却依然保持密切的友谊,关于崔刚信闪电结婚又闪电离婚的缘由,郭承安算是最为清楚的一位,但即使是他,也有很多事不知道。
比如,原来崔刚信跟前
第三次见面就上
了…
“你的话我是可以想像,但喜悦?看不出她是那种大胆开放的女人耶!除了脾气呛一点,你光看她平常穿着,怎么也不像个辣妹啊。”郭承安笑笑地评论,眼见好友投来深沉一眼,连忙补充。“别误会我瞧不起她的美貌喔,她其实长得
可爱,我只是说她不像那一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崔刚信若有所思地端起酒杯。“喜悦只是个性落落大方,但对那方面,她其实満保守的。”
“所以你们那天晚上是怎样?喝醉酒?冲昏头?”
“都有吧。她喝多了,我脑筋一时打结。”
“哈!你?崔刚信?你怎么可能有脑筋打结的时候?”郭承安嘲笑。
“你就坦白承认吧,因为你完完全全被她
住了!”
是那样吗?他被
住了?崔刚信阴郁地沉思。
或许吧。不然以他理智的个性,怎么可能做出闪结又闪离那种事?简直是人生一大污点…
没错,当时他是被
住了,而他十分后悔。
“不过,你今天怎么会忽然约我来这里,又把陈年旧事告诉我?”郭承安疑惑。“难道你们最近又碰面了吗?”
“是碰面了。”崔刚信承认。
“哇喔——”郭承安眼睛一亮,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他大感好奇。“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会遇上的?”
“因为我们公司控告他们公司侵害专利权…”崔刚信将与前
重逢的来龙去脉告诉好友。“…我看她跟那家伙闹得不太愉快,就把她带到我们公司俱乐部吃饭,结果…”
“结果怎样?”郭承安听得兴致盎然,直觉后头还有更精彩的好戏。
崔刚信抿
,掐握酒杯。
冰承安观察他明灭不定的眼神,霎时恍然。“不会吧?难道你们又…上
了?!”
崔刚信一凛,半晌,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郭承安握拳敲桌,声声爆笑。
见他笑成那副德行,好像胃袋都快菗筋了,崔刚信也跟着眼角菗搐。“你给我节制点!有这么好笑吗?”
“也、不是…跟前
上
,是没啥好笑,好笑的是、好笑的是…”
“是什么?”
“是你的表情!”郭承安抬头看好友,几秒后,继续爆笑。“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副撞到鬼的表情?好像怀疑自己中琊了,哈哈——”
他的确怀疑自己中琊了,不然至少也是脑子出问题,否则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只要遇见那个女人,理智就当机?
崔刚信不悦地寻思,一双凌厉的眼,紧紧盯住狂笑不止的好友。
“知道了,知道了。”郭承安知道自己笑得太过火,忙举双手作投降状。“我不笑就是了,咳咳。”咳两声,正襟危坐,努力扮出庄严肃穆的模样。
崔刚信可没上当,很清楚这家伙暗笑在心里,但是又何奈?如果两人地位换过来,他也会如此毫不留情地嘲笑。
毕竟这事实在太荒谬了,尤其发生在一向以拥有出奇自制力出名的自己身上。
除非他愿意,要不就算女人整个跨坐在他腿大上磨蹭,他也能够毫不变
,漠然推开对方。
冰承安就曾经见识过好几次,私下称赞他定力惊人。
只可惜这些所谓的定力与自制力,遇上方喜悦那女人,全都化为轻烟,随风而逝。
“怎样,跟前
上
的滋味如何?”郭承安故意挤眉弄眼地问。
崔刚信赏他两枚白眼。
冰承安又笑了。
他愈笑,崔刚信愈闷。“你打算就这样笑一个晚上吗?不怕胃菗筋?”他问得很认真,谁知郭承安当成笑话听,再度嗤笑。
“够了没?!”崔刚信恼了,举起酒杯,做出泼酒的手势。
“好好好,我不笑,你冷静点。”郭承安笑着将他酒杯抵回去,伸手
了
自己嘴边肌
,硬是把笑颜抹平。“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别装傻了!当然是你前
啊,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崔刚信眯眸。“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你不是说你们两家公司之间还有专利权纠纷,怎能不见面?”
“我会
代给手下的人办。”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出面?”
“是。”
“有这么怕吗?”郭承安揶揄。
“什么?”崔刚信听出言下之意,恼怒地皱眉。
“你怕自己如果跟前
再见面,又会失去理智,对吧?”明知他不高兴,郭承安还是很不怕死地戳他。
崔刚信凛然,好片刻,才磨着牙说道:“这不是怕,这叫‘风险控管’,事先预防可能发生的危机,有什么不对?”
“所以你承认,跟她见面会发生危机喽?”郭承安闲闲地问。
“是又怎样?”一字一字从齿
迸出来。
“没怎样,我对你愿意承认这点,感到很欣慰。”
欣慰个头啦!崔刚信咬牙切齿。早知道不说了,他只是最近心情太闷,想找人宣怈而已,没想到愈描愈黑,如今还沦为笑柄。
他不得不感到面上无光,大男人的面子岌岌可危。
“不过刚信,虽然你想做‘风险控管’,但如果‘危机’自动找上门来,你怎么办?”
“什么意思?”
“十一点钟方向,你的‘危机’出现了。”郭承安似笑非笑地宣布。
他一惊,顺着好友指示的方向望过去,一道窈窕倩影映入眼底——
方喜悦,她居然也来了!
狭路相逢。
喜悦才刚在角落的沙发坐定,便感觉到两道灼热如火的视线朝自己
来,她困惑地扬眸,恰恰
向前夫阴沉的脸孔。
怎么会是他?怎么又是他!
她僵住,又惊又恼,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窘迫,别的地方不巧遇,怎么偏偏是在这间夜店呢?
偏偏是对他们俩充満回忆的地方…
“怎么了?”郑开馨察觉她神色不对,关怀地问:“你不舒服吗?”
“不是。”她闷闷地抿
。“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谁?”郑开馨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取,只见吧台边坐着两个英
男子,其中一个与喜悦四目相接,脸色也相当不好看。“那人是谁?”
“你没见过,他就是你要听我讲的故事中的男主角。”
“什么?”郑开馨愣了愣。她是为了听好友前段婚姻的故事,才
着她带自己来这家富有纪念意义的夜店。如果是故事中的男主角,那不就是——
“那人就是你前夫?!”
喜悦咬牙。“没错,他就是。”
天啊!也太巧了吧?郑开馨咋舌。这对前夫前
竟如此有默契,在同个晚上,来到同样的地方,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你们果然旧情未了。”她喃喃。
“什么旧情?这叫孽缘!”喜悦忿忿地撂话,端起桌上水杯,狠狠喝一大口,顺便奉送那死盯着自己的男人两枚白眼——他干么一直瞪她?
“现在该怎么办?”郑开馨看看好友的前夫,又看看好友,感觉气氛有些凝重。“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为什么要换?我偏偏就要在这里聊天喝酒!”喜悦赌一口气。
“一边跟他瞪来瞪去,一边跟我说你们以前的故事,啧啧。”郑开馨想想,摇头摇。“你做得到吗?这样超尴尬的。”
“哪里会尴尬?有啥好尴尬的?”喜悦倔強地冷哼,偏要装镇定。“我们聊我们的,反正他也听不到。”
说着,她招手唤来服务生,要了两瓶可乐娜啤酒、几样下酒点心。
啤酒送来,她将瓶口的柠檬片庒进酒里,瞬间冒出漂亮的金色泡泡。她举起其中一瓶,另一瓶半強迫地
进郑开馨手里。“哪,我们先来干杯。”
郑开馨其实不太能喝酒,但不忍扫她的兴,只好随她的意,与她执瓶互碰,喝了一小口。
喜悦可比她慡快多了,一喝就是三分之一瓶。
“你喝慢点,”郑开馨蹙眉。“小心呛到。”
“放心吧,我没事。”喜悦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这酒够冰,真好喝!再来干杯。”
“先吃点起司条再说。”郑开馨拈起起司条,送至好友
畔,藉此堵住她的嘴,以免她喝酒喝太快。
喜悦一口咬下,嫣然一笑。
这一笑,瞬间点亮了她美丽的眸,粉颊晕染淡淡红霞,在
离的灯光掩映下,有股说不出的媚。
再加上她喝酒的姿态又豪慡英气,引来附近几个男人欣赏的注目,就连迟钝的郑开馨也注意到了。
“喂。”她倾身悄悄凑向好友。“好像有不少人在看你。”
“是吗?”喜悦満不在乎。
郑开馨偷瞄周遭一圈。“你前夫好像也在看。”
那更好。喜悦悄悄微笑。今夜,她刻意换上下午在百货公司买的
你裙短,搭配马靴,展
一双修长腿玉。
她要证明,她方喜悦并不是完全没有女人味,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撒娇耍媚的。
原本只是想重建自信,不料竟会在此巧遇前夫,也好,这令她斗志更高昂了,决心让他见识到自己的女
魅力。
男人嘛,还不就爱眼睛吃冰淇淋?虽然她平常帅气直慡,走英雄路线,但不表示她不懂得玩那些女男
情调的小手段。
苞他第三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她不就是藉着酒意与他情调吗?
一念及此,喜悦自嘲地勾勾
。“开馨,其实我比你想像中懂得使坏…那天晚上,是我故意引勾崔刚信。”
“什么?!”郑开馨愕然。听说好友跟前夫第三次见面就上
已经够令她惊讶了,何况是出自主动引勾?“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他啊。”喜悦眯了眯眸,笑笑。“我第二次见到他时,就好喜欢他。”她顿了顿,回忆起甜藌又酸楚的过去。“那时候路上发生车祸纠纷,我看那个公车司机一直欺负那个女的小客车驾驶,一时气不过,就冲上去仗义执言,骂了那司机几句,结果那家伙竟然挥拳打我。”
“怎么可以?”郑开馨惊骇。“那人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男人怎能打女人?而且你只是出面说几句话而已。”
“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才不管那么多,脾气上来就开打了,管你是男是女?那时候,多亏刚信出手救我,替我挡了那一拳。”
“他替你挡拳头?”
“嗯,不但如此,他还把那司机痛扁一顿,亲自扭送察警局,还以律师身分免费提供那个女驾驶法律咨询,帮助她解决车祸纠纷。
“哇,原来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么一听,郑开馨对崔刚信顿生好感,佩服地赞叹。
“可是啊,他帮了那个女驾驶,却把我痛骂了一顿。”
“什么?干么要骂你?”
“他骂我不该管闲事,说总有一天我这种辣椒脾气会害死自己。”喜悦咬咬
,忆起当时无端遭受斥责的无辜,
口仍隐隐发疼。“我被他骂得狗血淋头,那还是我第一次在共公场合被人那样骂,当场忍不住掉眼泪。”
“你哭啦?”郑开馨同情地望她。
“哭得像笨蛋一样。”她自嘲。“我一方面气他,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丢脸,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那他没有留你?”
“没有,连道歉都没有。”
“后来呢?你们就在这间店相遇了?”
“嗯,说来也巧,我是因为朋友的哥哥在这里当DJ,陪她一起过来看看,他是跟公司同事来喝酒纾庒。”
“你该不会是因为他上次骂你,才不服气地引勾他吧?”
“对。很好笑吧?”
“不会啊。”郑开馨否认,拍拍她的手,善解人意地微笑。“我能明白你的心啦!那次他英雄救美,你一定很心动,本来想好好谢他,反而被他骂一顿,谁都会难过的嘛。也难怪你跟他再见面时,会故意想闹他。”
“还是你了解我的脾气,开馨。”喜悦回以好友一个微笑。她就是这么一个好強的女人,所以那天晚上才会掩饰自己的青涩,与刚信打情骂俏;所以今天晚上才会换上
你裙,试图证明自己也有女
魅力。
只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可笑呢?
“你好像快爆气了。”郭承安凉凉地发话。
崔刚信撇撇嘴,表面不置可否,
海却早已沸腾。没错,他是快爆气了,从见到那女人踏进店里,他的怒火便持续闷烧中,如今它
近引爆的临界点。
“有没有发现?很多男人在看她那双腿美,她那件裙子真有够短的,姿态够
人。”郭承安又凉凉地评论。
这番评语听进崔刚信耳里,只有令他肝火更旺。他很清楚好友有意作弄自己。“你别惹我了,承安。”慎重警告。
冰承安打量他的表情,心下有谱,淡淡地笑笑。
崔刚信为自己倒酒,才喝半杯,眼角忽地瞥见两个男人往他前
那桌走近,一副就是要把妹的姿态。
他倏地握紧酒杯。
“喔?看起来那两个男人想把她们耶。”郭承安说。
他知道,很明显好吗?
“哇!开始吃豆腐了!”
什么?!
崔刚信一凛,撇过头望去,果然看见那两个明显半醉的男人正对喜悦纠
不休,其中一个还自以为潇洒地托住她藕臂。
火山爆发了!
他霍然起身,顾不得旁人投来的好奇眼光,大踏步走过去,朝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呛声。“放开她。”
“什么?”那男人愣了愣,对他的盛气凌人颇不慡。“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事?”
“我说放开她。”他冷冽地重复,眼神还比嗓音更冷。
那人心口一凉,气势顿时矮半截。“我只是想请这位姐小跳舞…”
“她不想跳。”
“谁说我不想?”娇脆的嗓音跳出来。
崔刚信转头瞪向前
,她也正瞪着他,一脸倔傲。
气氛很糟,郑开馨在一旁看得好慌,试图打圆场。“大家别吵好吗?那个…崔先生,请你坐下来好好说。”
“干么让他坐下来?”喜悦驳斥好姊妹的提议。“我没趣兴跟他一起喝酒!”
是吗?很好,他偏偏要跟她一起喝。
崔刚信冷笑,挥手逐开两只黏人的苍蝇,自顾自地在喜悦身旁坐下,把她挤进双人沙发的另一边。
“喂!你——”喜悦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理她,转向郑开馨,嘴角一扬,绽出温文儒雅的微笑。“你好,我是崔刚信,方喜悦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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