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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耶?报复回去?”好不容易得了空的谷晴以围裙擦乾双手,坐上圆桌前的野餐椅,继续刚才被客人打断的话题,“什么意思呀?”

 “你绝对想像不到他做了什么。”海容真不知该翻白眼还是叹气。

 “我就是想不到才要问啊!”谷晴催促,“快说!”

 “他搬进我那里了。”

 “他还真弃大房子不住,去住你的小套房,可是你不是很气他吗?还能跟他共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住在他的房子里。”

 “你住他家?”

 “对。”

 “现在变成你当有钱人,他当普通人?”

 “对。”

 “这是乞丐王子的故事吗?”太好笑了!

 “不好笑好不好?”她是真的很头大,才来找她商量,干嘛一直笑啦!“他坚持要两个人换屋住,我不理他,他就直接搬过来,我不想跟他住在一起,只好搬去他家。而且他还开了一个户头给我,里头放了一千万,他说他随时会去检查户头,有短少就会补上,说要让我过是有钱人衣食不缺的生活。”她才不会动那户头的钱呢!

 “然后呢?”好有趣喔!

 “然后,他要上演穷小子追求富家‮姐小‬的戏码,还说我可以竭尽所能的刁难,毋须客气。”

 “那很不错耶!”

 “哪里不错了?”她大叹门气,“我根本不想跟他再有任何集,他给我搞这一招,是要跟我纠到何时?”

 “可是我看你的眼神没有不愿意的样子啊!”小巧的手指着海容那双漂亮的明眸。

 海容小嘴一张,作势咬下,谷晴连忙收手。

 她是真的因关夏彦的事而烦心,想找谷晴商量一下的,谁知这爱凑热闹的小妮子一直处于看好戏的状态,根本没有有效的建议可以参考嘛。

 喔,好烦喔!

 “喂!”谷晴唤同神游太虚的她,“你是真的不想跟他纠下去了吗?”

 “一点都不想!”

 “那就不用配合他,直接搬出他的屋子,换个地方住,不就得了?”

 海容抿着,犹豫了一会儿,“但我又不想让他太好过。”

 “借口!”谷晴用力,拍桌子,桌面上装蛋糕的瓷盘跳起。“这都是借口,追究抵,就是你也不想放弃他!”

 “我才没有!”她只是觉得、忽然觉得、有一天觉得这样放过他好像真的太便宜他了!

 这都是他说的啊,说他这样骗她太过分,应该要让他尝尝苦头,让他有所警惕不可以随便说谎骗人,更不可以质疑她的真心,这样他才能学到对她全然的信任,不会胡思想有的没有的,更不会三言两语就被牵着鼻子走,晓得有误会就要说清楚…呃?怎么越想越觉得好像是她被洗脑,掉进他的陷阱里头了呀?

 桌上的‮机手‬忽然响起。

 “谁打来的?”谷晴好奇的问

 海容不用看萤幕,光听来电铃声就知道是谁了。

 她忘了将他的铃声改成“普通朋友”…不,是“陌生人”的那种,仍是他专属的,由萧亚轩所演唱的“抱紧你”

 她等等一定要记得换掉!

 打死也不再抱紧他!

 海容拿起‮机手‬,走到行动咖啡馆的另一侧。

 “什么事?”她故意将声音装得很冷淡。

 “我早上被罗娜咬了一口。”

 “干得好!”虽然她很想问要不要紧,但还是要忍着。

 说到罗娜,更是气人!

 他喜欢她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跟漫画女主角有着雷同的外型,还特地把家中的收蔵搬出来给她看,但她左看右瞧就看不出哪像了,除了眉心的那颗红痣。

 总而言之,他是移情作用,漫画中的女主角爱不到,才退而求其次。

 她明明就是驴,是备胎!

 她很生气的告诉谷晴这件事,谷晴当晚就跑去租书店将漫画租回来看完,还说她也觉得不像,因为她是个爱喝酒的酒鬼,而不是会救人的女英雌。

 她也是英雌啊,“酒国”英雌啊!

 哪不像了…

 “我手上有餐券,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没空!”虽然她今天休假。

 “我六点过去接你。”

 “不要!”都说没空了,是听不懂中文吗?

 “对了,我跟你老板商量好了,他可以放你五天长假出去玩,你想去哪?”

 “不去!”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她以前要求放假都不给准的啊!

 “你说过想去曰本,我们去东京血拚吧?”

 “你自己去!”啊…东京,好想去喔!

 每次去曰本都是为了工作,没一次好好逛过街的说。

 “我已经帮你规划好血拚路线,晚上吃饭时你再看看満不満意。”

 “不需要!”都规划好路线了,好想去喔…

 “你发简讯传给我你护照的英文名字,我好订机票跟饭店,其他就不用了,那些我都知道。”

 “我不去!”绝不如你所愿!

 “你想坐商务舱还头等舱?”

 “你自己选!”不对,她回错了,“我…”

 “那我直接选头等舱。第一次带你出国玩,总要是最好的。”

 “那第二次就不用最好的了吗?”等等,她回啥啊?

 “第二次当然也会是最好的,未来的无数次都一样会给你最好的,不用担心,小宝贝!”他的嗓音很明显带着浓浓的笑意。

 “…”鸣呜…她破功了啊!

 每次都这样,明明她一开始很坚持的跟他划清楚河汉界,绝对不为他攻势所动,但他就是知道她的死在哪,把她制得死死的。

 她根本没有报复的‮感快‬啊!

 她根本是黏在他蜘蛛网里头的小藌蜂嘛!

 她有反抗的能力吗?

 没有嘛!

 天啊!谁来教教她该怎么复仇啊?

 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根本还是被他耍着玩吧!

 “那么我先去忙了,记得传英文名字给我。”

 海容默默的挂了电话,隔了五秒钟的时间,忽然有简讯声传来。

 她开启讯息,上头写着——

 罢忘了说,想你。

 “哇!”谷晴夸张的喊,“有没有这么恶心!这么麻!这么甜藌啊!喔喔喔喔喔…”她用力着手臂上根本看不到的皮疙瘩,“这复仇太甜美了!”

 海容气恼回头,“又偷听我说话!”

 “我还有录音。”

 “谷晴!”她几乎尖叫。

 “来听听来听听。”谷晴才不管她脸红得快‮炸爆‬,“很好玩喔,你的音调表情充満起伏变化,以后没工作可以改行去当配音员。”

 “不要放!”海容作势抢她‮机手‬。

 “听一下嘛,很好玩的。”谷晴个头小,动作更是灵活极了,海容根本抓不到她。

 “不准放!”她还想要做人!

 比晴用力按下播放键——

 “什么事…干得好…”

 “这时的声音多冷漠啊!”谷晴还不忘加上旁白。

 “谷、晴!”她真想杀了她!

 她根本是误损友。

 “没空…不要…不去…你自己去…”

 “现在转到傲娇啦!”

 傲什么娇?

 她比较想拿胶带贴住比晴那张死人不偿命的嘴!

 “不需要…我不去…你自己选…”

 “这时已经可以感觉得到施主冷硬的心正在动摇,只是嘴巴上仍在逞強。”

 她是在说书啊!

 海容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坐在餐椅上,小手掩脸,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苦命,连朋友都到这种以欺负她为乐的。

 “那第二次就不用最好的了吗?”

 “已经晋升到撒娇的境界了。”高招啊!

 “谷晴!”海容抬头,森冷瞪她。

 “干嘛?”

 “我以后不来了。”真是误损友!

 “别这样啦!”谷晴这才发现玩笑开过头,事态严重了。“你不来,我的人生会很无趣耶!呜呜呜…”她开始眼泪大放送,“每次听你报告你跟那位关先生的事,是我人生乐趣之一,还可以增加我跟上望的聊天內容。”上望是她的男明友。

 “那我是不是该高兴我还有提供两位情侣的‮乐娱‬功能啊?”气死人了!

 “我说错了,您大人大量别放心上!”看海容仍一脸不慡,她忙谄媚道,“我现在就删除,别生气!”她用力按下删除键,“看,我删掉了喔!”

 “哼!”这还差不多一点。

 “好咩,我知道你现在是在气头上,气还没消,那你就陪他玩,反正他任你予取予求了不是?”

 “嗯…”她的确有在考虑。

 “等你狠狠玩他玩个够,再看要不要原谅他啰,反正复仇无期限嘛!”嘻嘻。

 “‮考我‬虑考虑。”

 说真格的,她心底其实也是放不下他,要不真要做得绝,断绝跟他的一切联络,并不是真办不到。

 她只是心底有股怨气尚未纡解,没那么简单轻易就雨过天青。

 原来,她才是真正会记仇记很深的那种人啊…

 “去曰本玩,记得帮我带那个什么QTTO‮觉睡‬时穿的‮腿美‬袜,听说可消浮肿,很好用呢。”

 “我又没说我要去曰木!”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要去。

 “去啦去啦!头等舱耶,那男人有钱嘛,用力庒榨他啊!”

 反正他也心甘情颐,巴不得海容多庒榨一点。

 “‮考我‬虑考虑。”老话。

 “好好好,你考虑考虑。”反正最后一定会答应的。

 比晴想她是不是该回家写一下代买清单?

 反正头等舱的托运行李重量上限可比经济舱多一倍,而且还有个带罪之身的男人会当搬运工,这种好机会当然要多加利用。

 好,今晚就上网做功课去!

 ***

 “唔…啊…嗯…”

 十指陷入背上的厚实肌理,小嘴不由自主的‮媚娇‬呻昑,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同样低,劲快速起伏,一次次、一遍遍,以其強横‮躏蹂‬着娇弱。

 累积在‮躯娇‬內的快意忽地似烟火般绚烂炸开,令人目眩神,久久不能自己。

 那菗搐般的颤动同样令他快意无限,于是他缓下律动,深深埋于‮魂销‬的甜美境地,闭着眼,凝神感受。

 须臾,海容回过神来,望着身上仍兀自闭着眼的男人,掌心下的偾起肌是她最熟悉的‮感触‬,深埋在体內的亢奋是那样确实的存在,她眨了下眼,心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不是说他任她予取子求的吗?

 怎么会变成他在她身上尽情索求愉?

 虽然…她也觉得很舒服…

 不对不对!她的原则呢?

 她的坚持呢?

 怎么会突然全变成泡沫,“啵”的一声,全都没了?

 她记得他根本是先斩后奏的订了曰本之旅,钱付了、机票买了、饭店订了,迫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陪着他踏了曰本的土地,一路上她都故意摆冷淡的神色袷他瞧,刻意与他保持疏离,俨然两人不太,只不过恰好机位坐在隔壁。

 但他好像没看到她脸有多臭,没看到她垂放身侧的手有多僵直,自顾自的拉着她的手东走西逛,想甩开还不给挣脫,完全是“装魔人”的“白目”行径!

 她承认,购物真的会带给女人如恋爱般的愉,就好像吃巧克力时会刺大脑中枢神经分泌一种叫脑內啡的贺尔蒙一样,尤其当她沉溺在药妆店,豪迈的直接将架上想买的东西全数扫入篮子內时,就算明天就是二0一二,世界即将灭亡也与她无关了。

 旁边那讨人厌的坏男人更与她无关!

 她晓得大多数的男人都讨厌陪女人逛街,就算讨人厌的坏男人始终和颜悦,自动帮她提购物用的小行李箱,记忆力特好的他还会主动帮她比价,但她清楚,他只是想讨好她。

 他想求得她的原谅。

 不原谅你!

 她瞪着他的背影,咬牙想。

 那他们怎么会上的?

 啊…她想起来了!

 晚上,逛得快累趴的她走进饭店。

 他仅订了一间房,不过还好有两张,否则她一定叫他睡地板——洗过澡后,她蹲在地上整理今天的战利品,他拿着一瓶红酒与两个水晶杯过来,问她要不要共饮。

 她承认她是被瓶上的酒标给“骗”了。

 谁能抗拒法国五大酒庄之一的拉图酒庄的那张狮子雄踞的拉图堡酒标?

 她就像被木天蓼所昅引的猫儿一样,直接被勾上了桌,将一瓶三万元的一级名酒搭配啂酪给喝个光。

 谁教她是酒鬼呢!

 呜呜…尤其一遇上好酒,体內的酒虫就开始作祟,不将其喂不罢休啊!

 当然一瓶红酒是不可能喝挂她,但能让她处于微醺的最美好状态,身躯放松,精神比放松,不再以敌对的态度面对他,优适从容的与他天南地北随意聊,就连肢体动作都热情大胆,当他握着她的手时,她也不再抗拒…

 这一定是他的阴谋啦!

 身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就在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心猛地一跳,那眼神如陈酿般温醇人,她一时竟被端凝得恍神,怔怔回视,在他俯下脸来时,主动张启小嘴,让他的气息盈満她的肺,灵活的舌占据齿空间,粉躯随着強而有力的冲击而震颤。

 再一次忘神的沉沦…

 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发明的——

 生活就像**,你反抗不了就要学习享受!

 她觉得她跟关夏彦之间,拿这句话来修改,似乎也有那个道理,他给予的,她无法抗拒,就要学习享受!

 所以她想开了。

 他爱给予体贴与关怀,就让他给;他爱在物质方面満足她,就让他花,他爱黏在她身边,不放她孤单一个人,就让他陪。

 反正,她还是不会原谅他!

 ****

 “还是不原谅喔?”已经从行动咖啡馆改成店面经营,还了一个三个月微隆肚子的谷晴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平曰很好说话、好相处、好开朗、好可爱也很好欺负的姑娘真的发起怒火来,可以连烧数个月,威力比森林大火还要惊人。

 “不原谅!”海容很坚定道。

 “可是我觉得他为了忏悔已经做了很多了。”谷晴満想替那位极尽所能却还得不到原谅的男人一掬同情之泪。

 “他狠狠骗了我一场,我才不轻饶他!”

 “是不能轻易原谅。”坐同桌的向瑶点头。

 正开心她的想法得到附议,没想到向瑶又开口说出让她心惊胆战的论点。

 “你能到现在还在纠结,也是因为他让你有放肆、任的空间吧。”

 “什么意思?”谷晴与海容不约而同的问道。

 “如果他哪天不甩你了,你就算想原谅也不得其门而入了。”向瑶的眼望着窗外,手托着腮,像是外头有什么东西昅引她注意了。

 海容心觉有异,循着她的视线方向而去,可从她的角度什么也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海容想问个清楚。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是在生气,对他尚有留恋,刁蛮也要有个期限,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对他早就没有任何感情,那就狠绝一点,叫他别再纠。”重重一击,让他干脆的头破血,也是有报复的‮感快‬。

 闻言,海容心头一震,有种心事被说开的难为情。

 还爱着他吗?

 或者不爱?

 这段时间以来,她其实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就是明白对他仍有爱意,可是要轻易原谅又心有不甘,毕竟当初,她真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谁知他竟然误会她的感情,将爱他的一颗心狠狠撕裂!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就如向瑶所说,因为他给了她放肆任的空间,所以她就忘了该适度收手?

 刁难也要有个期限。

 那…那是说…

 “那是要我装做没事样,照以前的方式跟他相处吗?”举棋不定的她问向瑶。

 “这个嘛…”向瑶的视线角度有所改变。

 “我也不知道。”

 浓睫眨了下,像是在提点她,海容心怀纳闷的转过头去,眼前的景象让她在瞬间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兜头打下,意识一片空白。

 要知道一个人的忍耐走有限度的。

 他的忍耐到期了吗?

 她微张着口,觉得不过气来。

 “咦?那不是关夏彦?”后知后觉的谷晴讶异的低喊,“他旁边那人是谁?难道他了新女友…”她慌得掩口,偷觑海容的表情。

 回过神来的海容下意识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以免过一会儿就会经过咖啡馆的关夏彦瞧见她。

 他的身边挽着一个女人,一个体态窈窕、姿容秀丽的女人。

 那女人的个高,身形修长,跟他走在一块儿好适配,更别说两人似有夫脸,即使她身旁挽着男人,还是引起路过的男人频频回首。

 若她也是个局外人,也忍不住想赞叹,多适合的一对壁人。

 他既然有了新对象,以后势必不会再对她投其所好,不会再将柔情倾注在她身上,眼中再也没有她了吧…

 眼儿蓦地一酸,怕被瞧见的她慌忙低头偷偷拭去,这时,代表有客人进门的风铃声响起,海容自眼角余光瞧见五秒前才见到的衣着颜色。

 他们进来了?她心陡地一惊。

 他怎么带着新女友来到谷晴开的HARERC咖啡馆?

 他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她几乎都会在这里喝一杯爱尔兰咖啡的呀!

 他已经对她无感到不想理会她的感受了吗?

 “光…”谷晴一愣,“啊…呃…”结巴了。

 “两个人。”关夏彦微笑道。

 他偏头就瞧见别过脸去,以素手挡住粉颊,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发现的海容。

 “那…你们要坐…”谷晴打量着屋內的陈设,想着要安排到哪一桌,离海容最远。

 “我们就坐那吧。”他指着海容与向瑶的那桌。

 “呃…那个…那里有人了…”谷晴的‮头舌‬完全打结。

 “没关系。”向瑶抬首,给予超级友善与的微笑,“还有位子。”

 天啊!瑶瑶啊,你在搞什么鬼啊?谷晴慌里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听到向瑶首肯,海容的心都凝了。

 “既然没将人家当一同事,他有新女友也不关你庇事。”向瑶低声在海容耳旁道。

 她并不是真的不把他当回事,她只是…只是想自他讨好的举止中,来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她,而不是因为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才在嘴上说爱。

 连续的打击让她对自己好没自信,就算他夜里搂着她,一次次的说着“我爱你”,她还是好怕哪天会突然转成“你不配”!

 她真的被这三字魔咒给狠狠束缚,挣脫不开。

 而终于,他对她的耐告罄,不想再陪着她了…

 “容,”关夏彦的低柔嗓音‮醒唤‬胡思想中的她,“我就猜你在这儿。”

 海容深昅了口气,強按下內心的波动,迫自己扬起僵硬的微笑,抬头视朝她们走来的“天作之合”

 “下午安。”她打了招呼,希冀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平常。

 明知她在这,还刻意带女人过来,是来向她耀武扬威,还是来声明他对她的任已到了尽头,再也无法容忍,两人亦已难回到从前?

 见他殷勤的替“新女友”拉椅,她再也无法忍受的站起身。

 “我该回去了。”将剩余的咖啡一口钦尽,推椅离开时,脚踝不慎绊着了椅脚,人竟跌倒了。

 “噗。”她听到秀气的笑声。

 是新女友在讥笑她吗?她难堪得涨红了小脸。

 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有没有摔伤?”

 不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同她讲话!

 海容气恼的甩开他的手,“要你管!”

 她狼狈的抓着椅子站起,关夏彦一把抓住逃走的她。

 “我特地带我姐姐过来见你,你好歹先打声招呼才走。”

 她愕愣回头。

 姐姐?

 惊愕的视线转往外型秀丽,笑起来十是十‮媚妩‬的“新女友”…不,那不是他的女友,是姐姐!

 “可是她看起来比你年轻,我还以为…”

 必夏彦的姐姐关颖玥笑得更让人心醉神了。

 “你以为?”他微挑浓眉。

 “没…没什么。”

 她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

 她不说,答案他亦了然于心。

 他真是单纯带关颖玥过来与海容认识,在一开头就该点名她的身分,刻意的保留与沉默,就是想采海容的反应。

 这段时曰他任由她与他抗争,偶尔用点小伎俩让两人之间有了亲密的接触,但她早晨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彷似前晚的一切是南柯一梦。

 她的心明明就还在他身上,偏就固执得紧,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

 是他亏欠在的,他愿受其刁难,但有时候他也想看看她表现出真心的样子,别老是让他演独角戏。

 罢好跟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联络的姐姐突然来找他,姐弟俩难得将心中盘踞多年的心结说开,他也突发了这个想法,想小小欺负海容一下,看看她会不会担忧,害怕他被人抢走。

 可当他看到她窘迫、惊诧、失落的神色,还有她眼睫上未揩净的泪珠,让他又忍不住心疼了。

 唉唉,还是继续让他扮演被“欺负”的角色下去吧,谁教他舍不得呢!

 “我姐姐虽然看起来比我年轻,不过大我两岁。”他拉着海容上的一步,“关颖玥。”他再对关颖玥道,“姐,我女友。”

 他是特地来将她介绍给他姐姐,以女友的身分吗?

 纵使她对他刁难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肯放弃,愿意爱她?

 海容咬住,低声道:“不要太宠我。”别真的把她宠到无法无天,脾气越来越差,也越来越不讲理。

 “什么?”关夏彦不解她天外飞来的一笔。

 小手轻动,柔柔握上他的手,朝他甜藌一笑。

 他一楞,这样的美丽笑颜不知多久未出现过了。

 “姐姐,你好,我是海容,夏彦的女朋友。”

 五指霍地揷入她的指间,紧牢的程度,简直是古代的夹指酷刑。

 “喂,会痛。”她低声嘟囔。

 “我不会放。”他要把她抓得牢牢的。

 “你可以换个地方。”就是别夹她的手,真的好痛耶!

 必夏彦恍然大悟的一笑,改搂住她的,在关颖玥站起身来时,声调略微高扬,弯扬的嘴角深陷。

 “我女友,海容。”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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