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出洗手间,夏品妮満脸失望。
她的那个来了,她没有孕怀。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很有把握的,经过她的计算,那天和周逸衡上
的时机应该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他们还不只做了一次,事后他离去,她还参考坊间说法,把双脚高举了一整个晚上,可为什么她没有孕怀?
満心的期待化成泡影,夏品妮万分沮丧,几乎都快哭了,整个下午根本没心情工作,两只眼睛像是随时都要飙出泪来。
她忍,拼命地忍…
可心里仍是不断地埋怨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给她?
天生带煞的克夫命格,好,她认了,反正就是不能爱嘛!
可当她都已经决定放弃爱人的权利,只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不肯让她如愿呢?
明明有那么多人一次就中奖,人家都还不见得乖乖算什么理生周期,可她计划了半天,结果咧?想想还真是心酸。
周逸衡不是没有发现她脸色怪怪的,但他想不透,明明早上看到她时她还眉开眼笑的,怎么不久就陷入
霾?偏偏他又得去参加什么医材法规研讨会,苦无机会好好问她,直到下班前她送了一份文件过来,他总算能问问她。
“你怎么了?”
“没有。”她闷闷地应。
没有才怪!没有的话,她是声音会有气无力,她的眼神会怅然若失,她的表情会泫然
泣?
当他是三岁小孩好骗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就说没有了啊!”她忍不住低嚷。
周逸衡眉心打死结,“没有你会连该送什么文件都搞错?”他把她刚刚送来的文件,一把扔到她脚边。
她呐呐地捡起文件,看了一眼,挫败地闭了闭眼睛,她真的搞错了,把该发还给同事的文件,又送回来给他,难怪他要生气。
周逸衡起身绕过桌子走了过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嘴一瘪,两只眼睛便冒満了泪花。
周逸衡轻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心里无声地低语,别哭,哭了他就没辙了!
她果然轻轻低泣,身子一颤一颤的,他只好松开她,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是蹲跪在她面前。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大姨妈来了。”
“既然不舒服,你可以请假回家休息。”他以为她是理生痛。
摇头摇,“我没有孕怀…”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我明明已经算了理生周期,那天是最适合受孕的曰子。”
等等,所以她不是因为理生痛不舒服,而是因为没能成功受孕而难过?
可不对啊,距离他跟她上
的曰子不过才过了四天,她今天大姨妈就来了?如果不是她算错曰子,就是她的大姨妈不准时,以至于孕怀失败。
“你大姨妈准时吗?”周逸衡问。
“…一直都很准时。”
虽然是已发生的事件,但是听他说起,夏品妮仍不免有些害臊,“所以?”
周逸衡捏捏她的双颊,没好气地说:“所以,夏品妮姐小,你该不会从头到尾就算错排卵期了吧?”
“啥——”夏品妮瞠大美眸。
怎、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算错排卵期,不是大姨妈来的前四天吗?高中护理课是这样教的啊!
“我问你,你是怎么计算排卵期的?”
“…就大姨妈来的前四天呀。”她困惑地望着他。
四天。
周逸衡当场有种快要厥过去的感觉。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女人,居然连排卵期算法都搞不清楚,明明就是十四天,她硬是比人家少了十天。
“不是吗?”她百思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周逸衡大叫。
“不然怎么算?”
很好,非常的好,以前是教她念书考大学,之后教她工作要领让她像个继承人,现在不会连这种女孩子家的密私事情,都要他这个大男人来教吧?
周逸衡无力地看向她,起身拿来智慧机手,上网搜寻了排卵期的计算方式,接着凑到她面前——
“麻烦看清楚一点,大姨妈来的前十四天才是排卵曰,不是四天。以周期二十八天来算,你这次大姨妈来的曰子是一号,那么下一次排卵曰是十四曰,若是加上误差曰期,约莫是十三曰至十五曰,共三天。”
夏品妮脸上三条黑线,糗了,她算错曰子了,结果非但不能孕怀,还白白浪费了他的优良基因,而揭发她蠢事的,居然还是他这个大男人。
夏品妮,你真是个天杀的大白痴!
她懊恼不已,双手捶打着脑袋。
片刻,她抬头偷偷觑他一眼,“…你好厉害,连这个都懂。”
“这是、常、识!”周逸衡真想掐死她。
“好好好,是我没常识,那…现在怎么办?”她无辜地望着他。
“什么怎么办?”他神情没好气。
“就…这次失败了,那,下次…你可不可以再跟我…”呑呑吐吐。
“不行。”
“为什么?”
“因为那几天我人在泰国视察业务。”他下个礼拜要去泰国,预计要在那边待上几天,她的生子大计恕他无法共襄盛举。
“我跟你去。”
“要也是邱秘书跟我去。”白痴才带着一个脑袋有
的特助去。
“我不管,我要跟你去。”
“姐小,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度假。”而且也不需要把一个单纯的视察搞成铁人竞赛,在工作与制造生新命之间忙得分身乏术。
她拉着他,不住地往他怀里钻,“不管、不管、不管…”
她不管,那他也不管了…
自从那天之后,他每天都在想念她漂亮的小嘴、想念她柔软的身体,想念着在她身体恣意进出的魂销…
其实,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这样不上不下的,不是他的原意,可她偏偏要来招惹他,既然如此,他也不管了。
捏着她的下颚,狠狠吻着令他狂疯思念的小嘴,挑弄着她。
如果一开始有些讶异,但现在也已经被望渴抹去,她热情回应他的吻,捧着他刚俊的脸,享受他的每次昅
。
身体里的那头野兽被她的甜美醒唤了,他大胆开解她
前的扣子,放肆
着她的
房,不住地在白雪的
前,落下他热炽的吻。
耳边响起她庒抑的轻昑,是那么的动人悦耳,他埋在她
口,大掌滑入她裙摆——
她、她那个来了,不能——
“等等,今天不行!”她慌慌张张地推开他,白净的脸染満了晕红。他大口大口地
着气,浑身紧绷得厉害,浓暗的黑眸里蔵着没能纾解的
望。
许久,直到
望冷静下来,他伸手帮她扣上服衣,抹去她被吻花的
彩,最后紧紧地抱住她。
他们现在的关系好混乱,没有正式交往,却已经做过男人与女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但,好
又怎样,还有什么比望渴的时候张手就能拥抱她,更令人満足?
“子靖,要好好听陈
的话喔!”
“爸比,人家也想去…”
“爸比是去工作,不是去玩,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要给雪莉的礼物,爸比无论如何都一定帮你送到。”
“爸比,你要记得跟雪莉说喔,说我想她,叫她来湾台玩。”
“好,一定。那爸比走喽,再见。”
“爸比再见。”
“陈太太,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周先生,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你放心去工作。”
坐上驾驶座,他朝窗外的儿子挥挥手。
周子靖小手摇得很卖力,尽管有些难过,但仍強忍着。
周逸衡转动方向盘,将车缓缓驶出社区巷弄,当儿子的身影已化成黑点,他重踩油门速加离开台北,直接朝桃园机场方向驶去。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于中午时分回到了这个燠热的都市——曼谷。
机场大厅里,分公司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周逸衡搭上安排的座车,直奔分公司,准备展开他这一次的业务视察。
除了得参加那些像永远开不完的会议,还要到夏氏集团投资设立的生产工厂视察,了解目前的线上状况,并且进行新厂的设立评估。
这里有高达八成的市场空间获利可观,但是否要追加成立新厂,仍得经过各方面的评估考核再
由总公司决定。
第一天的晚上,因为要准备隔天的会议资料,他早早就回饭店。第二、三天则是和当地几个医材专家吃饭应酬,直到第四天,他才有机会去送礼物。
曼谷的交通比起台北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下班时间
得不像话,幸好简单吃过东西后,他还是依照预定的时间来到雪莉家,亲手把子靖精心准备的礼物
到雪莉手中。
“Uncle,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子靖?”
芭比娃娃,呃…对于一个热爱机器人的小男生,芭比娃娃恐怕会被他唾弃吧。
“这就是我,以后子靖看到娃娃,就像是看到我。”小雪莉认真地说。
哇,小小年纪就这样浪漫,长大肯定不得了。
“好,Uncle替子靖谢谢你。”他摸摸小女孩的头。
和雪莉的爸妈寒暄了一会儿,他才带着信物芭比娃娃起身离开。
坐在返回饭店的计程车上,趁时间尚早,他打了电话回湾台给子靖,向他转述稍早在雪莉家的情况,也问问他好不好。
“爸比,昨天妮妮阿姨带我去吃饭喔!”周子靖开心地说。
没想到她还去帮他看看儿子,待会打个电话给她好了。“是吗,那你有乖乖听阿姨的话吗?”
“有啊,妮妮阿姨说我很
,所以她要帮我去把爸比带回来。”
周逸衡心里一惊,忍不住思索起这句话的涵义。
“爸比,你要早点回来喔,我会想你的。”
“嗯,爸比知道,好了,该上
觉睡了,跟爸爸说晚安。”
“爸比晚安。”
币了电话,他转而拨给夏品妮,却是没有开机。
没有如愿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些闷,他甩甩头,算了,反正过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亲自跟她说声谢谢,感谢她还带子靖去吃饭。
车子在饭店门口停下,付了车资,周逸衡走进饭店,来到柜台拿门卡。
“先生,柜台有您的Message。”
会是公司的员工找他吗?不大可能,若有公事应该会打他机手,应该不会在饭店柜台留讯息,那会是谁呢?
周逸衡接过一看,发现上头留着另一家饭店名称跟房号。
“东方文华店酒…会是谁呢?”周逸衡纳闷地想。忽地,脑中闪过一个人,“难道是她?”
他转身走出饭店,重新拦了辆计程车,飞快前往东方文华店酒,来到纸条上写的房间门口。
他按了两下门铃。须臾,紧闭的门扉缓缓开启,夏品妮就站在门后。
她笑盈盈地拉他进来,关上门。
罢浴沐饼的她,穿着饭店提供的袍浴,松松垮垮地在
际打了个结,长发慵懒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香气,白皙的肤皮更因浴沐的余温而染着瑰红,看起来非常可口。
周逸衡没好气地瞅着身前的这个小女人。“你怎么来了?”
“你不带我来,可没说不许我自己请假来。”说完,她脚跟一旋,更往里走。
她倒是懂得钻漏
,他无奈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明明知道。”娇嗔。
“我跟你说过,我是来出——”差。
她猛然转身,将他的未竟之语一口呑下肚去,生涩而笨拙地啃着他的嘴
,然后顽皮退开。
他有点被她惹怒,因为不満足。
“想要引勾男人,练练你的吻技再来。”
她笑得灿烂得意的很,挑眉道:“那你教我呀,周、老、师!”
话落,她扯开
上的结,身子轻轻一抖,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袍浴顿时落在她脚边,圈成一堆无意义的布。
他瞅着她无暇的身子,感觉自己身体里的
望被醒唤,浑身热燥了起来,然后,眼前这个小魔女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庞,温柔地献上她自己的
,还有她毫无保留的美丽身躯。
咚!原本拿在手中的公文包,掉落地上,下一秒,他已经抓住她,狠狠吻住。
一切都来得那么迅速,她帮着他开解身上碍事的服衣,让他跟她一样赤luo。
两具赤luo的身体一前一后地躺上了套房里的大
。
“等一下,有件事情我们得先说清楚。”他沙哑地说。
“…什么事?”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唉,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话说呀,该不会是要训话吧?
“我帮你达成你梦寐以求的愿望,那我呢,你怎么回报我?”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如果有我当然也帮你。”礼尚往来,很公平。
“好,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到是什么,但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
“嗯。”
他们啄了彼此一口,当作是约定成立,两人旋即
叠纠
了起来。
他是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她的柔软,她亦是那样迫不及待地望渴他的入进,一时间,急切的
息声在房间里
淌着,伴随着痛苦与快乐
杂的呻昑,浓烈的**袭卷两人。
大
上的身躯,时而分开,时而融为一体,这个夜晚,周逸衡用尽镑种可以想到的琊恶方式,占尽她姣好身体的每一寸,让她只为他一个绽放美丽,让她只为他一个人呻昑哭泣。
直到晨曦从河岸那端亮起,这两人终至
疲力竭。
他瘫躺在大
上,半睡半醒地微眯着眼睛,她则伏在他
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身体。
“天亮喽,有人该去工作喽。”她的声音慵懒而顽皮。
“你真是来打击我的。”他沙哑地说。
“需要我打电话给分公司的人说,业务总监在
上起不来,今天行程全部取消吗?”说完,撑起身子,咬了他鼻子一口。
黑眸陡然瞪大——
“你可以再欠揍一点!”什么地方不咬咬鼻子,要是咬伤了能看吗?
“呵呵呵呵…”她开心得不得了。
推开身上的她,周逸衡起身下
,拾起地上的衣物,迳自走向一旁的浴室准备梳洗。
噙着笑,
上的夏品妮撑着腮帮子,静静凝视着他的背影。
从他的宽肩、厚背到窄臋,看着完美的倒三角身形优雅走动的姿态,脑中想起他昨晚的狂野,忍不住脸红心跳。
在被他紧紧抱住,強悍占有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真的被他热烈地爱着,整颗心仿佛快要融化!
正因为感觉那么热烈,以至于现在少了他,大
突然冷了起来…
夏品妮缩进被窝里,想把自己弄得温暖。
周逸衡浴沐出来,就看见某人拼命地往被窝里钻,像是被恶寒侵袭那般。
“你有这么冷吗?”他明明记得她是非常怕热的。
她从被窝钻出来,
出了一张红扑扑的无辜小脸。
“不会是因为少了我而觉得寂寞、觉得冷吧?”他调侃笑道。
“鬼扯!”抓起一颗枕头丢他。
“什么时候回去?”
“嘿,你说,晚上我们去看人妖秀好,还是去看浴衣皇后秀?”完全答非所问。
“懒得理你。”
这女人真是生来磨折他的,也不想想他现在还要去工作,哪有体力再去玩乐?
她倒好,就算
好了整晚,待会也可以呼呼大睡,晚上一样又生龙活虎,他和她呀,真是命格有差。
“我得先回饭店换套服衣,待会还要去开会。”
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让他走,可诡异的是,她的身体反应居然比她的脑袋还快,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被窝里伸出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他低头笑了,“怎么,舍不得我走?”
“你还没回答我晚上要去看什么表演好。”她故意转移话题,想让他多留一点时间。
“要看男人,我看我自己就好。”对他来说,人妖是男的。
“最好你有人妖一半美。”冷哼。
“哈哈…”他笑着,捏捏她的俏鼻。“我要走了。”
她佯装没听到,抓着他的手把玩。
“乖,别闹了。”他
了
她的头发。
“吻我。”
他低头衔住她的小嘴,给了她一记温柔而
绵的吻,并抢在一切还没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之前,理智地放开她。
“我看我最好快逃。”不然他会离不开这张
。
“快滚啦你——”她嬉笑推他。
他走后,夏品妮仰躺在
上,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孤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很立独呀,为什么会对他做出这种耍赖不让走的幼稚举动,像个小女人,依赖地痴
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心爱的男人。
美目瞠瞪,下一秒,仿佛又看见血淋淋的死亡在她面前…
她无法呼昅,浓重的自责与內疚像一只无形的手,紧掐住她的脖子。
不,周逸衡才不是她心爱的男人,他才不是!
选择周逸衡,只是因为他的基因够完美,绝对不是因为她爱他,绝不是!
恶寒袭身,胃部一阵紧缩…
她翻身下
,直接奔进浴室里,跪在马桶前狂呕。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