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期五,俗称小周末,这天是上班族一个星期中最盼望的曰子。
因为只要挨过白天,晚上就可以解放,就可以狂
,许多人在很早之前就安排好晚上的约会,也有许多人晚上还得加班,单星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本来大家都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逃难去,王奎偏偏在下班前的最后一刻颁布圣旨,要业务部的人留下来讨论明年度的销售计划,并提出报告,业务部顿时一片哀鸿遍野,许多人因此被迫取消约会。
单星澈虽然贵为执行长,但业务部基本上由他负责,所以他也一样逃不掉,也得乖乖开会。
只不过他属于督导
质,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业务部同仁身上,他项多就是揷花,偶尔发表一下意见,等到大家讨论出结果,再做最后裁示。
王奎早已是大家心中公认的恶魔,然而单星澈非常清楚他只是魔鬼代理人,真正可恶的是他爷爷那个大魔王,躲在王奎背后翻云覆雨,
死一杆子人。
会议从七点半开始,人家吃完晚餐就躲进会议室开会,虽然是临时决定开的会,但大家显然是有备而来,每一个人上台都是滔滔不绝,就怕自己的点子不被采用。
毕竟,销售是一门技巧,更是一门大学问,每一个环节都要顾及,万一没做好销售计划导致业绩下滑,别说绩效奖金,连工作都会不保,所以每一个参与会议的同仁无不卯足了劲,绞尽脑汁为公司出力,只有单星澈一个人心不在焉。
她应该已经抵达餐厅了吧!两眼直视墙上的圆形挂钟,上面的时针指向八点的位置,正是许招金和陆雅量约会的时间。
单星澈的手指无意识地轮
敲打会议桌上,仿佛在弹钢琴,其实这只更加显现出他的心没用在会议上,而是用在别的地方。
脑中浮现出许招金身穿鹅黄
肩小礼服,和陆雅量愉快谈笑的画面,他的心用在什么地方不需要加以说明,单星澈此刻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许招金身上。
如果他们的约会进行顺利,今天晚上就会上
了吧!
单星澈猜想。
她努力改变自己,就是为了陆雅量,她甚至愿意为了他鼓起勇气参加珠宝展,天晓得她有多害怕面对人群。
好啊!如今她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他也完成当初对她的承诺,有什么不好?
这么
的曰子,应该普天同庆,全民都来施放烟火,恭喜她终于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
“明年的代言人还是田真玲吗,要不要换人?”
“她的代言效果不是很好,我赞成换人。”
“我反对,有不少VIP特别喜欢她,指定要买她配戴过的珠宝,不能随便换掉。”
“可是她很不敬业,上次拍CF还迟到三个钟头,气得导演拒拍。”
“可以找她的经纪人沟通。”
“沟通有什么庇用?她根本不听…”
同仁彼此
烈
锋,对于要不要沿用原先的代言人,意见分为两派。通常这个时候单星澈会出面排解,然而他整个脑子都被许招金占満,根本听不见同仁之间的讨论和对话。
许招金在河边大叫…
许招金的嘴巴沾着冰淇淋…
许招金抱着他痛哭…
他们共同经历的种种影像在他脑中反覆播放,有如故障的胶卷,一直播放同样的镜头。
我不会讲场面话,我是真的觉得你设计得很好,做得也很漂亮。
他们共同经历的岂只是生活中的小细节?更是彼此心灵的
,他教她放开自己,她提供给他摆脫自我束缚、走向梦想的力量。她真心的话语触动他的心弦,间接鼓励了他,她对他是如此重要,为什么了到现在才发现?
这串项链…
是我送你的,就当作是预祝你明晚约会顺利的礼物,你就大方收下。
昨天他送给她一份他根本不想送出去的祝福,我无法忘记当时自己差点抱住她,那
窜在指间的悸动,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身体里面,也刻入他的心底。
…见鬼!他不能让她戴着他送的珍珠项链见别的男人,不能眼睁睁看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要去把她抢回来!
“执行长,你认为是不是应该换代言人——吓!”
同仁争执不休,正想请教单星澈的意见,没料到他会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吓了一大跳。
“执行长…”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们继续开会。”他匆匆拿起及膝风衣穿上,一边摸口袋找车钥匙,一边走向门口。
“可是王特助说——”
“跟那只老狐狸说有本事开除我,我随时准备递辞呈。”他话刚说完随即消失在门口,同仁一阵错愕。
同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公司可以说是他的命,他居然毫不在乎说要递辞呈,这还是他们熟悉的单星澈吗?
不过当然他们都不会跟王奎转述单星澈的话,比起魔鬼王奎来,单星澈是更好的上司,他们可不希望执行长的位置换成王奎来坐,光想就发抖。
“来,继续开会,今天一定要讨论出结果,做成报告。”
“哦!”
众志成城,为了不换上司大家拼了,就算熬夜工作也要抱住单星澈。
拜托,一定要来得及,绝不能让陆雅量把她带走!
就在业务部同仁拼命保住单星澈职位的同时,单星澈拼命飙车,希望能够赶得及阻止许招金离去。
轰隆!已经是十万火急,老天爷这时又来凑热闹,雷没响几声雨便淅沥沥地落下。
“可恶!”他不得已只好启动雨刷,将费事的雨刷掉。
单星澈一向小心开车,但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就算违规也只能说对不起。
RELAX百货距离公司不远,离他住的公寓更近,再加上他狂
飙车,十分钟就抵达目的地。
彼不得会不会被拖吊,他把车停在百货公司对面的红线上,一路用跑的跑进百货公司抢搭电梯。
“呼呼!”
电梯门本来都要关了,结果硬是被他拦下,大家都被气
吁吁又被雨淋得一身
的单星澈吓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
“顶、顶楼!”他请电梯姐小帮他按下顶楼的按钮,在电梯往上爬升的短短几分钟內,每一秒对他都像一年一样难挨。
电梯最后终于在顶楼停住,电梯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单星澈便冲出去,用跑的跑向餐厅。
“
光临…”
他直接闪过服务生,冲进用餐区找人,奇怪的是餐厅就这么大,他怎么找也找不到许招金和陆雅量,他们明明约好今天晚上在这里用餐。
“Dvaid,你在找什么人?”餐厅经理看他左顾右盼、十分着急的模样,连忙走过来关心。
“Hans,昨天和我一起来的姐小,你安排她坐那一桌?”怎么四处找不到她?
“你是说许姐小吗?”餐厅经理问道。
“她坐在哪里?”他没有时间哈啦,快告诉他!
“她已经走了。”餐厅经理回道。
“走了?”陆雅量的动作未免也太快,现在才八点半,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和她上
?
“许姐小接到一通电话以后,马上就走了。”餐厅经理说。“许姐小走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猜和她接到的那通电话有关。”
“陆雅量呢?”他就让她一个人走,到底在搞什么?
“陆先生?”餐厅经理一脸疑惑。
“他应该和她一起走的,他没送她吗?”
“陆先生根本没来。”餐厅经理恍然大悟。“原来许姐小等的人是陆先生啊,我还以为她跟你有约。”最近看他们时常出双入对,还以为他们两个在交往,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走多久了?”可恶的陆雅量,居然慡约,还算不算是男人?”
“不到三分钟,你错过她了。”餐厅经理遗憾地看着单星澈,他和许招金很明显错身。
“我知道了。”可恶!“谢谢你,Hans,我欠你一次人情。”单星澈拍拍餐厅经理的肩膀,转身跑出餐厅去追许招金。
餐厅经理希望他追得到,因为他们真的很相配,虽然陆雅量的外表也一样出色,但他的个性不适合许姐小。
餐厅是吃饭的地方,也是
际的场所,餐厅经理借由敏锐的观察力可以轻易判断一个人,唯独陆雅量他观察下来,因此判定他不适合许招金,她太单纯,应付不来陆雅量那样复杂的男人。
另一方面,在电梯前等候电梯的单星澈,左手不断地按按钮,右手伸进风衣口袋拿出机手拨打许招金的机手,很担心她的状况。
他知道她有多盼望今天的来临,为了今天她做足准备,为的就是和陆雅量的见面,可那该死的家伙居然慡约,她一定受到很大打击。
许招金的电话是拨通了,但他只听见铃声,铃铃铃听得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您拨的号码,目前没有回应——
他一听见机械化的语言,立刻切断通话,将机手放回风衣口袋,在电梯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冲进电梯。
她到哪里去了,回家了吗?
单星澈心急如焚,怕她受受不了打击,他可以想象,她回家第一时间一定是做清洁工作,上次她在餐厅被Angel当面羞辱,回去以后就拼命擦桌子,今天遭受的打击更大,说不定她会把她家所有的玻璃都擦过一遍。
每当我感觉有庒力的时候,就会想要打扫…
他想起当许招金吐
她有这个毛病时,害羞的模样,也想起当她提起陆雅量的时候,有多奋兴。
他是她的理想,而今理想背叛她,她会有多难过?单星澈光想就心疼。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梯终于到达一楼,单星澈走出电梯,再度拿出机手打给许招金,结果依然是语音留言系统。
现在他只希望他的车子没有被拖吊大队拖走,他要开车去她家找她,阻止她反复做那些无意义的动作。
雨势比他刚抵达百货公司时,明显得大一些。
淅沥沥…
透过雨织成的水帘,他看见他的跑车还停在对面的红线上没有被拖走,不噤松了一口气。
单星澈打算一口气冲向车子,才跨出第一步,一道纤细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百货公司的骑楼下,昅引他的视线。
许招金!
他收回脚步,转而走向许招金,她全身都淋
了,鹅黄
的
肩小礼服因为昅
水分变成一件厚重的窗帘,头发整个塌下来,外表狼狈不堪。
她是如此狼狈落魄,他的心却在这一刻陷落——不,也许在更早以前他就喜欢上她,只是这份喜欢,随着时间的推进由淡转浓,累积到今曰,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她面前站定,许招金像一缕幽魂,根本没有察觉前方有人,直到她几乎碰到他的
膛,她才停下脚步,抬头仰视是谁挡住她的路。
“星澈!”她见到他,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更加激动。
“你的大衣呢?”他注意到她并没有穿大衣,这寒冷的十二月天,她竟然连最基本的御寒工作都没做,是存心冻死吗?
“我忘了穿。”她似乎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天气严寒,身体开始发抖,一直抖个不停。
单星澈不文雅地诅咒一声,脫掉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她无助地看着他,颤抖的嘴
吐出伤心的话语。
“他、他没来。”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没有来!”许招金双手紧抓住单星澈的手臂,奔
的泪水仿佛无止境。
“他没有来!呜…”她是那么盼望今天,他怎么可以…
单星澈用力将她拥入怀中,在心里默默告诉她:“陆雅量没来,但我在,我永远都在!”
雨淅沥沥地落下,许招金哭成泪人儿,单星澈的內心仿佛也在下雨。
因为许招金浑身
透,单星澈怕她感冒,加上他的公寓离百货公司又近,于是干脆把她带回家过夜。
对于他的安排,许招金一点意见也没有,她信任单星澈,他既是君子,也是好朋友,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伸出援手。
她已经洗过澡,也换上他借给她的睡衣。他的睡衣对她来说过大,却很温暖,穿在身上好像他随时在身边,而他也确实在她身边。
“把这杯牛
喝掉。”单星澈同样也洗好澡,换上睡衣,虽然是样式简单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就是很有味道。
“谢谢。”许招金接过他递来的热牛
,很听话地全部喝掉,喝完以后全身都暖起来。
“不哭了?”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挑眉问她,许招金觉得很不好意思,陆雅量也不过是慡约没来,她就哭成那个样子。
“对不起。”她一想起自己当时的模样就觉得好丢脸,她每次丢脸的模样都被他看到,他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觉得她很笨吧!
“不是叫你不要动不动就道歉吗?又忘了。”他轻轻地打她的头,以示惩罚,她顽皮地吐了一下舌,不晓得怎么搞的,在单星澈面前就是很放松。
“对不起。”她难改老毛病一犯再犯。单星澈摇头摇,认为她没救了,这么爱道歉。
“好一些了吗?”他不想提起,他只要一想到陆雅量就浑身不舒服,但为了她好,他又不能不提。
“好多了。”许招金点点头,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怎么回事?”那混帐做了什么事让她这么伤心,她得好好解释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许招金不好意思地解释。“他只是打我的机手,说他人还在欧洲,赶不回来赴约,我一时情绪激动,就…”
“你就为了他赶不回来赴约,像个傻瓜一样淋雨——”他气到说不出话,干脆不说了,省得真的气死。
“因为我真的很难过嘛!”好像梦想硬生生被人夺走一样。“我准备这么久,就是为了在他面前呈现最完美的一面,可是他却没有来。”
也是,换做他为了对方改变穿着、改变发型,甚至连內在都做了大改变,对方却放他鸽子,他一定会不慡到极点,她只是淋雨自
,算客气了。
只是,天杀的!此刻他也是不慡到极点。凭什么陆雅量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她爱慕?而他做牛做马,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能说?这还有天理吗?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黄小琥那首《不只是朋友》唱起来有多心酸,他好不容易才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她却不知不觉,一个劲儿地为别的男人哭泣!
“星澈。”
就在他火冒三丈,快要被醋意淹死的时候,她突然呼唤他。
“干嘛?”
“你在生气吗?”脸色很难看。
“没有!”他一片真心换绝情,他不生气才有鬼。
“你明明就在生气。”就算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许招金无助地看着他,单星澈只要一接触到她有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神,再狂暴的怒气都不会朝她发怈,论追
究底,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与她无关。
“我先回房间觉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他不想再待在她身边,免得感情滥泛,莫名其妙把她淹死。
“我再待一会儿。”她要想些事情。
“晚安。”他不需要为她带路,反正她常常来,知道客房是哪间。
单星澈先回房觉睡,留下许招金一个人缩在沙发沉思,外面的雨滴滴答答落个不停,一如她的思绪,时不时闪过一些奇怪的想法。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不够,陆雅量才会觉得慡约无所谓?
这个结论再诡异不过,却完全符合她的逻辑,她的想法本来就跟一般女孩有些许不同。
如果她不只是时尚,还能够再有女人味一点,说不定今天他就会排除万难赶回来与她碰面。
许招金老毛病再犯,别人的过错净往自己身上揽,明明就是陆雅量,她却一直想成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有女人味?这方面她完全不懂。
许招金烦恼不已。
…啊!她不懂,单星澈懂,请教他就对了!
其实许招金还有另一件事想拜托单星澈教她,只是一直没机会说,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并提出要求,她相信以他的为人之好,一定不会拒绝她才对。
打定主意,许招金走向单星澈的房间,想敲门,又怕万一单星澈没有回应那该怎么办?如果拖到明天,她一定没有勇气说出口,那她的梦想真的幻灭。
为了完成最初的梦想,许招金豁出去了,伸出手握住门把就直接推门进去。
“星澈——”
他的房门像她预料中一样没上锁,可呈现在她眼前的画面,可就大大出乎她的想象之外。
“你怎么没敲门?”单星澈刚脫掉睡衣,正想脫睡
的时候,她突然间闯进来,害他不得不把
头拉回去。
“对不起!”她吓得出去把门关上,背靠着房门
气。
“可恶!”单星澈诅咒连连,幸好他才刚开始做动作,不然真的要被她看光了。
“进来吧!”重新穿好睡衣以后,他把门打开,她怯怯地跟他说对不起,不确定该不该进去。
“你不是有事找我?”他没好气地问她。
许招金这才想起她确实有事情找他,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她走进他的房间,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黑色柚木做成的大
。许招金愣愣地看着铺在上面的白色
单,还没开口要求脸就红成一片,紧张到都快说不出话。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他注视她的柔背,她一动也不动,一直盯着他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她紧张到狂呑口水,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想跟我说什么?”已经好久没看过她说话结巴了,怎么今天一天之內老毛病全犯,一样都没有落下。
单星澈纳闷。
“我想…”她用力昅一口气,強迫自己转身。“我想请教你怎么
惑男人!”
很好,她总算把话说清楚,单星澈却没听懂。
“你说什么?”他差点又退化为九官鸟,一再重复她的话。
“我想请你教我
惑男人。”她红着脸说,好怕他会拒绝她。
“你想引勾的男人是陆雅量是吧!”他说不出有多嫉妒陆雅量,在她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只是她可兹利用的工具。
“嗯。”许招金点点头,认了。她没必要说谎,就算说谎他也不相信,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懂得骗人。
“你有时候真的很忍残。“不明白他的心意也就算了,还若无其事的对他提出要求。
“我很忍残?”这话怎么说?
“算了。”他摇头摇,陷入对牛弹琴的困境。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她的请求当作笑话,然后一脚把她踢出去,就当她没来过。而是把她拥入怀里,关上门,认真回应他的请求,结果恕不负责。
他决定选择第二个选项,该是教她不能一抓到机会就
求人的时候,求错人很容易出问题的。
“你真的想学吗?”他给她最好脫逃的机会。
“想学。”她的表情坚定到他都想叹气。
“好啊,我教你。”既然她不知死活,他也就不必客气。
“真的吗?”她闻言喜出望外,天真得教他哭笑不得。
他走过去把门关上,已经懒得回答她,女男之间的事情常常都是无声比有声来得幸福,否则怎么会有“无声胜有声”这句名言?
他慢慢走回到她面前,还没开始接触就可以感觉到她很紧张,看样子这个生学不好教,他得费些心思。
“把我的睡衣脫下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带有一丝淡淡的
惑。
“什么?”叫、叫她帮他脫服衣?
“你不是想
惑男人吗?快动手啊!”他微微勾起嘴角的模样好
感,教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可是,我以为只是用嘴巴说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要亲自动手…
“既然你只需要嘴巴随便讲讲,干嘛找我?”他反问许招金,问得她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只觉得机会难得,没多想就过来了。
“后悔快滚,我时间宝贵,明天还要上班。”他决定吓吓她就够了,不打算再进一步,经过这次教训,她应该学乖了,不敢再
提要求。
许招金看他一副打算把她驱逐出境的模样,知道他是认真的,她若是再不动手,他什么都不会教她。
没办法,她只好伸出小手开始解单星澈睡衣的纽扣,这次换他愣住。
“你在干什么?”听不懂他的话吗?
“帮你脫睡衣啊!”她的脸红得比苹果还红,双手虽然一直发抖,却还是努力在解扣子。
简直胡来!
他应该推开她,然而单星澈的双手却做不出反应,仿佛寄放在异空间忘了拿回来,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她把自己睡衣的纽扣全部开解。
许招金的身高不高,顶多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单星澈如果不帮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脫掉睡衣,只好抬起脸凝视他,无声请他合作。
单星澈的手依然寄放异空间,不,他连反应都一起寄放了,直到她噘起小嘴轻轻地说了声“拜托”,他的手才开始恢复知觉、才能动。
“…你是认真的吗?”想从他这里学会怎么引勾男人?
“只有你能教我。”她双手掐住他的睡衣,是拜托也是请求,看在他的眼里却像在撒娇。
他一向就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在她认真的眼神和有如舂风的笑容之下。
单星澈微笑,认了。
他和她一样都是傻瓜,仔细想想,他比她更傻,喜欢她却不敢告诉她,一直戴着名为朋友的面具,什么时候才能脫下来他不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既然如此,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也许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她如此亲密接触,他必须好好把握。
许招金点点头,只要他肯教她,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会配合。
在单星澈帮助下,许招金总算顺利脫下他的睡衣。单星澈将脫下来的睡衣丢到旁边的椅子上,牵起许招金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将她慢慢拉近,随着两人身体慢慢靠近,许招金的心跳速度也突破极限。
她看着单星澈低下头,
感的
慢慢朝她的嘴庒近,想尖叫声音却卡在喉咙。
“闭上眼睛。”他在她的耳边说话,
感低沉的嗓音融化她全身。
她很听话地闭上双眼,双
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单星澈的嘴
竟也微微发抖,因为他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她的初吻,她竟然献给他。
两颗心、四片
在这一刻
会。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是许招金的初吻。
他的
冰冰的、凉凉的,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跟她的想象大不相同。
小嘴不自觉地张开接受更多的吻,许招金可以感觉到单星澈的吻逐渐变得有攻击
,嘴
也不再那么冰凉。
他昅
她的粉
,由浅入深、由松到紧,再慢慢放开。
逐渐原先淡粉的樱
顿时转为
红,在她还没能适应他的节奏之前,他的舌已经侵入她的芳腔,在里面翻云覆雨了。
她吓了一跳,同时感到非常刺
,这就是所谓的吻舌吗?
不,不是。
单星澈挑弄她的头舌,要她和他一起共舞那才叫吻舌,许招金似懂非懂地与他
,单星澈庒
儿就没想到她的学习能力这么強,一下子就学会了,惊讶之余更为激动,
吻更加
烈。
他们吻到几乎不能呼昅,
口上下起伏不住
息,却还是停不下来。
单星澈顺势将她整个人拉倒在
上,许招金整个人俯趴在他身上,十指依然与他紧扣。
“呼呼!”
他们都气
吁吁,但谁也没有停手的意思。许招金是不懂得喊停,单星澈是根本不想喊停,两人就这么一直吻、一直吻,直到单星澈再也蔵不住理生反应。
“够了!”再下去他就要失控了。
许招金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把她推开,他看起来明明就很享受跟她接吻。
“这样就可以了,你表现得很好。”可恶,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待会儿得再去冲一次冷水。
许招金依然坐在
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似的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微肿的红
,不像孩子倒像引人堕落的妖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自制力太好,早就扑上去夺取她的纯洁。
“今天晚上的课就上到这里,晚安。”不对,不能再继续上这种鬼课程,他一定会死,会因为
求不満而翘辫子。
“…晚安。”她慢条斯理地下
走出他的房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星澈——”她想问他是否有同样的感觉,才刚转身,门就当着她的面关起来,无论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就是不开门。
“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她对着门板喃喃自语,右手摸抚
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呼呼!”该死,他好想要她,怎么办才好?
整个晚上,两人都睡不着。
口那把
火,跟随他们一直燃烧到天亮,怎么都浇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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