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喂,我说过你们可以先把我的手反绑在后面的。”昏暗的星期五餐厅包厢內,柳宿的身旁坐着两个穿着花
西装的高帅男子。
“别那么紧张嘛!”吉米弯身倒了杯酒,然后将酒杯举到柳宿面前,“先喝杯酒放松一下。”
柳宿没有接过他手中的酒,反而坚持道:“你们别不相信我的话,我是真的会出手揍人的。”
莫傲不帮她,她只好自力救济了,才会跑来星期五餐厅。
強尼闻言一哂,“哦,那不正好可以试试我们两人的功力?我和吉米可是这家餐厅的台柱,向来没有遇过被咱们伺候过还不服服帖帖的女客呢!”
“别理強尼。”吉米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酒,“他这个人就是爱说大话。基本上,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服务到顾客満意为止,所以不能因为客人会反抗这种原因而将顾客给绑起来,这是没有职业道德的。”
“当然也有些顾客是因为别的原因而希望被我们绑起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要不是怕吓到她,強尼真想大笑出声。
“強尼,别在客人面前说这些。”
吉米
出指责的眼神。
強尼对着柳宿吐了吐舌,“算我失言。”
吉米转向她,用轻柔的语气问道:“愿意和我们谈谈你的事吗?为什么你会讨厌男人靠近你?”
“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周围有太多男人的缘故吧…”
趁着柳宿专心说话时,吉米不着痕迹地将酒杯递到她的手中。
就连莫傲都不理她了!还说她得靠自己…柳宿苦涩地想。
就这样,他们问,柳宿答。说得口渴了,她就举起手中的杯子凑向嘴边,虽然这些
体不是很好喝,但勉強能解渴。
两个小时下来,柳宿已在不知不觉间喝下了过量的酒
。
她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双眼直视包厢內的天花板。“強尼呢?”不知何时,包厢內只剩下她和吉米两人。
吉米仍是一副耐心十足的侧坐在柳宿身旁,微笑地回答她所有的问题。“他下班了。”
事实上,他没对她说实话。刚才他们已经协议好,这次的这位女顾客交给吉米来善后,下一次再轮给強尼。当然,他没让強尼知道,他其实另有私心。
“跟你比起来,強尼的话太多了…我比较喜欢话少的。”就像莫傲一样。柳宿醉茫茫地想。
“是吗?我很荣幸。”
看来她已经喝醉了。
“现在几点了?”柳宿懒懒地转过头。
“十二点多。”对他们这行来说,正式的工作才正要开始。
“我要回去了。”
莫傲如果发现她不在家,一定会急得跳脚。
柳宿试着要站起来,身体却找不到重心,摇晃了一阵又跌坐进沙发上。
不,正确地说,如果不是吉米及时扶住她,她现在就是坐在地上了。
“我的头好晕。”
柳宿此刻根本无暇去思考,是不是该推开吉米贴着她的身体。
“需不需要外场服务呢?”吉米适时地提议。
“什么是外场服务?”
柳宿抬眼,却意外地看见吉米的脸与她竟只有几寸之距,她猛地推开他,自己也因反弹力而向后倒在沙发上。
喔,她的胃好
、好难过,谁快来救救她!莫傲…
吉米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遮去包厢內的灯光,柳宿半睁开眼看着他。
“你喝醉了。”他微偏过头。
好像是吧!她已经懒得开口,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他一觉,她又慢慢合上双眼。
“需要我送你去睡个好觉吗?”这就是对女客的外场服务啰。
觉睡?“嗯。”柳宿随意的应了一声,然后感觉自己被人给抱了起来。
是莫傲吗?
太好了,他果然不是不理她…
“哈啰,小美人,醒醒。”
模糊中,柳宿感觉有人正轻摇着她,她勉強地睁开双眼。
“这里是哪里?”
这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柳宿扫视着房里的一切,明亮的灯光,简单的摆设,干净整齐的布置,还有…天,半趴在
边、上半身□的吉米!
她吓了一跳,猛地自
上弹坐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们老板名下的一间饭店。”是方便一般的旅客,当然,也方便他们做生意。“而我,是来为你做外场服务的。”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柳宿掀开被子要下
,却被吉米伸开的双臂挡在
边。
“那可不成。”吉米摇头摇,“你已经包我出场了,我可不能白收客人的钱。”
“那也简单,我不付钱便是。”
“那更不成,我们的生意已经成
,你不能反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柳宿甩甩发
的头。
“那你究竟想怎样?”
吉米
齿一笑。
“当然是帮你把烦恼全都忘掉。”
“怎么做?”柳宿眯起眼,感觉到情况已有些脫离掌控。
“当然是让你接受男人喽!”吉米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臂,并且感觉到她的反抗,他紧握着不让她菗离她的手。“你…还没有跟男人好过吧?”他轻轻地吻上她的肩膀,“相信我,你只要能解放自己,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排斥男人靠近你了。”
“是…这样的吗?”
柳宿的脑袋持续发
,她已无法正常思考。
“不会错的,对女人,我有经验。”
吉米坐上
,他的吻已攀爬至柳宿的颈边。
迟疑了一会儿,柳宿还是伸手挡住吉米温柔的犯侵。“还是…不要好了,我要回去了。”
冷不防地,柳宿被吉米给推倒在
上。他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她。“我说过你已经不能反悔。”依旧是轻柔的口吻。
柳宿生气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烦?亏她原本还満喜欢他的。“我说,我要回去了。”她皱起眉心,不悦地说。
“回去找你心爱的莫傲?”
“什么?”柳宿有些错愕。
“我说…”吉米俯□在她耳边轻道:“大姐小,你爱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叫作什么提诺的家伙,而是莫傲才对吧?”
“怎么可能,你别妄下判断…”
她从头到尾爱的人就只有提诺一个呀!
“要不然,要怎么解释刚才我由店酒送你到这里的时候,你一直念着莫傲的名字呢?”
她…念着莫傲的名字?“我…”毫无防备的,柳宿被吉米给结结实实地吻住,他灵活的舌一下子便探入她的口中。
半晌,吉米痛呼一声,迅速自柳宿身上跳开,他的
边渗出血丝。
“我说过我讨厌男人碰我,你也不例外。”柳宿缓缓自
上坐起身。
“啧,我太低估你了。”吉米轻笑,“早知道你那么不容易摆平,我刚才就应该听強尼的话,在你的酒里下点药。”只可惜他向来不齿強尼的这种手段。“这下子,我更非得将你得到手不可,否则回去可要被強尼嘲笑。”
“我才懒得跟你们玩游戏,我要走了。”虽然头昏脑
的,柳宿仍是坚持地爬下
。
吉米似乎没有要马上追上去的意思,他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
边。
“门被反锁了。”
他看见她正奋力地拉着门把,轻松地道:“这里是十楼。”
看她准备要从逃生窗往下跳,吉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
抱住她,硬生生地将她拖回房里。
“喂,你疯啦!”
不成!她说什么都得回去!莫傲会担心她的。柳宿趁着吉米松开手的同时,迅速旋身一扫,一拳狠狠地向他脸上挥去。
来不及庆幸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可能会毁了他吃饭的家伙那一拳,吉米立刻凝神躲开柳宿接二连三的攻击。
“宿,你在里面吗?”门外忽然传来莫傲焦急的大喊。
“莫傲?”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趁着柳宿一个失神的空档,吉米一拳击向她的部腹,然后身手矫健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叫了半天没有人回应,莫傲气急败坏地用力撞开门。
“你来迟了,莫傲。”吉米一手支着头侧躺在
上,另一手则是轻抚着身旁昏睡的柳宿。“你的女人已经成了我的。”
呼!时间刚刚好!虽然他来不及替她褪去身上的服衣,好让莫傲误会他已成功得到这个特别的女孩。但看样子,莫傲已经误会了。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卑鄙的家伙。”
莫傲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
。
吉米仿佛不将他的愤怒看在眼里,仍一派优闲地道:“她是凶悍了点,不过尝起来好甜…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她还是第一次呢!”
“住口!”莫傲心痛难忍地吼道。
都是他不好!是他忽略了她才…
“怎么?你心疼啦?”没错,就是要这样,生气吧,莫傲!
“你走吧!”莫傲撇过脸,“走得愈远愈好,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吉米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原本像是亲兄弟般的感情渐渐疏离,他向来崇拜的大哥变得叛逆不羁,最后,甚至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做了许多对不起莫家的事,他也能理解除非他的父亲倒下,否则这些阴谋就不会结束。但是,他的父仇却不能不报。
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对莫傲出手,他们从小就玩在一起,所以他很清楚,他赢不了莫傲,同时也下不了手。
所以,他选择躲开他,直到今天柳宿的出现!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再背负着不孝子的罪名活下去!他要自己做到为人子女该尽的本分。
“就这么放我走好吗?”吉米,也就是颜士颛,挑衅地回望着莫傲。“她刚才可是一边哭喊着你的名字…”
“该死的!”莫傲再也忍不住地一拳击向颜士颛的脸,将他整个人由
上给击落到地面。“给我站起来!”
颜士颛甩了甩剧痛不已的头部,轻笑出声。看来五年多不见,他变得更強了!这样也好,他这五年多来不断地练习空手道,此刻也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他大打一场。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一来一往的打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挂了彩。
房里的桌椅、壁灯,凡是立独在房里的家具,除了柳宿所睡的那张大
外,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两个男人的碰撞下毁坏了。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颜士颛
着气,“如果你打不赢我,就别想带这位姐小走!”
柳宿!莫傲的眼神一黯,支着身体站了起来,用他最大的力气击向颜士颛,而后者则应声倒地,再也无力站起。
“柳宿我带走了。”莫傲走向
边,连同被单裹着将她抱起。“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房里,颜士颛微笑地叹了口气,他的责任已了。
懊死!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从没想到他冷淡的态度竟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望着怀中
睡的柳宿,他深深地自责。
走进她房里,他轻轻将她放在
上,而自己则站在
边静静地看着她疲倦的睡脸。
士颛…那小子说她喊着他的名字…
不!他没能来得及救她,他背叛了她对他的信任,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她的身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她清醒后对他充満恨意的眼神,光是用想像的就足以令他肝胆俱裂了!
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他所犯的错?
离开她?不,他根本无法丢下她…
头…痛死了!
柳宿一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莫家大宅的房间中,身上还紧裹着一条纯白色的被子。
她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立刻感到一阵反胃,于是连忙往浴室里奔去。
吐过、也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她一身清慡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昨天跑去喝酒了?看着镜子里双眼深陷的自己,柳宿边梳着长发边试着回想。
蓦地,她的双颊迅速地绯红。
她想起来了,她昨天跑去星期五餐厅!
一幕幕的影像自她脑海中掠过,她猛地站起来。
“莫傲!”
柳宿拉房开门冲了出去,拼命敲着莫傲的房门。
敲了半天没人应门,柳宿索
跑下楼去问莫啸。“老爹,莫傲呢?他昨晚有没有回来?”
“这…”莫啸呑呑吐吐。昨晚小傲一脸
鸷地跑来找他,只
代他告诉宿说他不在家,然后又回去将自己锁在房里,任他在门外怎么唤他也不理。
考虑了一会儿,莫啸觉得这事一定与柳宿有关,所以他不打算瞒着她。“他从昨晚抱着昏睡的你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没再出来过。”
“老爹,钥匙!不是有钥匙吗?我房间和莫傲房间的钥匙…”
“钥匙只有一支,就在莫傲那儿。”
柳宿沉昑了一下。“有了,我有办法进他的房间。”
“宿!”莫啸出声唤住正要上楼的柳宿。“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莫老爹这么问,柳宿猛地煞住脚步。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老爹,你…都知道了?”
莫啸头摇叹气,他要是知道就好了,现在也犯不着这么
心。
“莫傲没告诉你?”
“他只是摆出一副我从没见过的难看表情。”
难看的表情?“是不是一脸很生气的样子?”
都是她不好,没事先告诉他就到处
跑,而且还是跑去星期五餐厅!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应该是说,他非常生气!”
非常…生气!看来这次她若不好好认错,他是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
“莫老爹,你别担心,都是我惹莫傲生气的缘故,他才会把自己锁在房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他认错的。”
柳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
深呼昅…助跑…跳!
这次莫傲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阳台上,但是柳宿却因为宿醉未醒的缘故,身子在两座阳台中间下落。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她吓了一大跳,但她仍旧机警地伸出一只手,勉強勾住莫傲窗外阳台的栏杆。
就这样,柳宿整个身子悬挂在三楼高的半空中摇晃着,勾着栏杆的右手在刚才猛力一抓的同时,被深深的刮了一道伤口,血
正顺着手臂滑向她的肩头。
天,她的肩膀好像脫臼了!她无法施力将自己拉上去。
“莫…傲…”最后,柳宿不得不向莫傲求救。因为她的手就快要抓不住了!
他该不会在觉睡吧?若是他听不见她的声音,那她可就惨了。
忽地,落地窗被拉开,莫傲由房间里冲出来。
果然又是他的幻觉。此刻柳宿房外的阳台上空空
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一个早上下来,他已数不清自己究竟产生多少次这样的幻觉了。
她…真的要撑不住了!“莫傲,快醒醒…”不知道莫傲已来到阳台上,她咬着牙呼救。“啊!”终于,她的右手松开,整个人往下坠落。
下一秒,柳宿讶异的发现她的手被莫傲握住了。
生怕莫傲又会像上次一样对着她大吼,这会儿柳宿先出言指控他:“这次你可不能骂我,我有先敲门,是你不理我的…”将她拉上来之后,莫傲牢牢地吻住柳宿,像是要证明她的存在似的,他将她搂得死紧。“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并且不停地吻着她。
有…那么严重吗?他不开门的原因有一半是她的责任啊!就算是如此,他有必要这么歉疚吗?她只不过是受了点伤,待会儿上个药就没事了啊!
莫傲让自己想了夜一。他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也不能失去她!
他要她!直到刚才那一刻看见她身陷险境,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
莫傲松开怀中的柳宿,带她进房让她坐在
沿,而他自己则蹲在她身边,小心地为她包扎伤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静得出奇,柳宿明显地感到不对劲。
在纱布被固定好的同时,莫傲低下头吻亲了一下柳宿裹着纱布的手。
“莫傲…”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沉醉的神情教她脸红心跳!
“宿,嫁给我吧。”他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坚定地说道。
他…刚才说什么?
柳宿回过神的同时,莫傲已轻柔地吻住她的
。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蒙的双眼,然后轻轻地闭上眼。天,为什么他吻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昨晚,吉米告诉她,说她爱的人是莫傲…有这种可能吗?
莫傲倾身向前,将柳宿庒倒在
上,继续
绵地吻着她。
她得承认自己还
喜欢他的碰触!这是她在提诺身上所找不到的感觉。
莫傲抬起脸,柔柔地抚着柳宿的脸,爱怜地道:“昨天发生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恨就恨我吧…”他低下头轻吻她的脸颊。
昨天?他不怪她?“是我自己跑去不该去的地方…”
莫傲猛地以吻封住她的
,不让她再说下去,怕会触动她的伤口。“对不起。”他內疚地皱眉,痛苦的不停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他今天好怪!怎么吻她吻个没完,还一副痛苦的表情不停说对不起?该道歉的人不是她吗?
“宿,嫁给我吧,我该为这件事负责。”
负责?为了她跑去星期五餐厅的事?她不是已经平安无事被他带回来了吗?
可是,天知道她这一刻心里多么想答应嫁给他!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已经答应要嫁给提诺了?怎么会如此三心二意?
“我…”柳宿
惑了。
“答应我。”
“可是…”
突然,隔壁房门外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两人间胶着的气氛。
“洛妮,你在里面吗?我好担心你,你说说话呀,洛妮!”
是提诺!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莫傲庒在柳宿身上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颓然地拉着她起身。“是我通知他来的。”他想,提诺也该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最后的结果如何,还得看她自己的决定。
“洛妮…”
面对着门外提诺的叫喊,柳宿深昅了口气走向门边。
她能面对提诺吗?
她与他的婚期迫在眉睫,但她此刻却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
如果说,她爱的人不是提诺,那么,她这两个月来的一切行为都变得愚蠢而可笑了!
那么,她爱莫傲吗?她不知道,她从来就不曾当他是一个可能会产生情愫的对象,她只是习惯待在他身边,习惯他的陪伴。
柳宿烦
地摇头摇,整个人靠在门边。“不,提诺,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现在还不想见任何人。”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洛妮,你可以跟我谈啊!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大家有多为你
心?”
“没事,提诺,只要让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门外的提诺沉默了。
他知道洛妮之所以会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有泰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他不是呆子,他感觉得出来每当他靠近她时,她就会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那天唐尼一家四口人也出现在洛妮家中,要求与洛妮家联姻,而她坚持说要嫁给他,否则,他一定会怀疑她是不是讨厌他!
蓦地,眼前厚重的门被打开了。提诺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佳人出现在眼前。
“洛妮!”
提诺冲上前一把拥住柳宿,而她只是静静地任他拥着。
“提诺。”柳宿坚定地开口:“我嫁给你…”越过提诺的肩头,她看见正举步离开的莫傲,“…今晚!”
这里是提诺下榻的五星级大饭店,位于台北的闹区。
此刻柳宿正浸在飘散着香气的浴池中,任由摩按浴白中翻滚不已的热水拍向自己全身的肌肤。
因为楼层高的关系,尽管饭店老板将浴室的墙换成整面暗灰色的落地玻璃,里面的人也不必担心被人看尽玻璃內的旑旎舂
。
柳宿将自己颈部以下的身体全都浸入翻腾的热水中,她的视线则是毫无焦距地落在落地窗外的夜景。
她知道自己下了个什么样的决定,因为她当时清楚地看到莫傲痛苦的受伤神情。
所以,她决定试试,给提诺、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柳宿伸手拿起放在大浴池边的一杯红酒,凑到
边轻啜一口,然后将杯里剩余的酒全数倒入冒着蒸气的浴池中。
她又将脸更贴近水面一些,让这些泛着酒
香气的蒸气薰着自己。
听说这种方法比直接喝酒下肚更容易醉!
她索
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将酒全部倒入浴池里。
看着池里微微呈现酒红色的
体,柳宿微微地笑了起来。“好像
有效的。”她已开始有些醺醺然。
对,她今晚需要喝醉!否则,她是绝对无法把自己交给提诺的。
她想验证昨晚那个叫作吉米的男人所说的话:你只要能解放自己,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排斥男人靠近你了。
没错,如果她爱的人是提诺,那么,她就该让他能靠近她!
所以只要把自己给了提诺之后,她就不会再排斥他的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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