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镇守南疆的兵马大将军赵元维,带着亲信和三千精锐队部,在皇上的诏令下浩浩
的回到了京城。
说起赵元维,金晟百姓对他的威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身为六皇子,可由于母妃身份低微,出生时又因为左手仅有四指,所以并不被先皇所关注喜爱。
他和当今天子赵元承一样是苦命的孩子,小时候常因为自身的缺陷遭到兄弟姊妹的嘲笑和欺负。
而正所谓患难见真情。
就因为两人的母妃都没有靠山势力,导致他们的命运都陷入多舛的境地,所以两人格外亲近。
为了在残酷的皇室斗争中坚強的活下去,赵元承选择了用厮杀和腥血来巩固地位,而小他一岁的赵元维则早早参了军,十二岁便投身于军旅生涯中。
而如果不是赵元承用自己的血和汗换取了今天万人之上的皇帝之位,赵元维这个兵马大将军的位置自然也不可能坐得这么稳固。
他虽然战功赫赫,但没有強大的母族背景做支撑,要想在朝廷中站稳脚步,可说是天方夜谭。
毕竟军权这种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拿到手的,即使他以皇子的身份参军,可出身低微的六皇子在军队里并不受主要将领们的认同,直到赵元承在十六岁那年即位。
如今,他做为兵马大将军防御的对像是南強,南強是个比较野蛮的家国,虽然物产并不丰盛,但在军事上却颇具实力。
而金晟和南強又是邻国,如果南強真对金晟发动攻击,金晟虽然不至于灭国,但也会遭受不小的打击。
正因如此,当年与苍越一战之后,为了避免南強会趁金晟大战之后需休养生息之时引起
,他便自动请命去南強镇守。
丙不其然,野心
的南強好几次都趁边防把守松懈之时,侵入金晟领地。
赵元维年纪虽轻,作战经验却颇为丰富,南強屡次被他打得落花
水之后,便不敢明目张胆入侵。
最后一次带兵潜入金晟的是南強四皇子,这四皇子野心
又好大喜功。想在父王面前表现,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以极为狼狈的姿态败给赵元维。
南強大王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不得不签了一份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因为收服了南強,赵元维的声名更是响彻整个金晟。
此番他被赵元承急召回朝,一方面是南強和金晟之间的局势已不再像往曰那么紧张,另一方面,由于金晟镇国大将军的职位始终无人担任,赵元承希望他能回来接下重任。
镇国大将军所执掌的权力非常大,如果赵元承肯放权,金晟王朝二分之一的兵权都将由镇国大将军所掌管。
赵元承要将这个封号赐给赵元维,固然是不希望兵权外
,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弟弟还是非常信任疼爱。
赵元维此番回京,留了将近十万兵马继续在南強镇守,而随身带回来的这三千精锐,则是他用五年时间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
当队伍逐渐接近城门时,身为皇帝的赵元承带着文武百官出城
接。
两兄弟自从苍越一战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面,如今重逢,在行了一番君臣大礼之后,自然是一阵嘘寒问暖,和普通人家兄弟相见的喜悦姿态并无差别。
毕竟先皇膝下本育有九子,如今活下来的,就只剩这一同奋斗的兄弟二人,两人不可能不亲近。
而有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膝下无子的赵元承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坐上金晟王朝皇帝之位的,除了赵元维,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大臣们也不是傻子,发现这点后,也不再表示意见,这种时候若是谁想对皇上封赵元维为镇国大将军一事提出反对,那就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番隆重的
接仪式落幕之后,休息一曰,于隔曰清晨,赵元维就正式入宮面圣,接受封赏。
他原本就有王爷身份,如今又多了镇国大将军的头衔,身份更是比从前尊贵了几分。
他从皇上手中接过镇国大将军的大印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叩首,手捧大印对皇上道:“谢主隆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元承亲手将他扶起,“从今以后,我金晟的安危就
到你手上了。”
“臣弟定当以己命,护我金晨周全。”说着,他顺势起身,一本正经道:“既然这大印
到臣弟的手中,臣弟自然要对我金晟数十万将士的生命以及未来负责。皇上,有一件事,臣弟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六弟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只见赵元维微微一笑,“这事若说出口肯定会得罪某些大人,可为了我金晟军队的安危着想,臣弟也不敢多作隐瞒。”
说着,他凌厉的目光直直
向不远处的百官之首曹青山脸上。
“曹大人,你身为左丞相兼户部尚书,明知道粮草派送是否及时会直接影响军队士气,为什么之前本王镇守南強之时,多次发生粮草运送耽搁之事?”
被当众点名的曹青山脸色一僵,一时之间被指责得有些不知所措。
赵元维冷冷一笑,义正词严的指责,“不仅如此,那些被送往军中的米粮还掺有大量泥沙,将士们吃了这样的粮食后都怨声载道。
“本王此番回京,也想亲口问问曹大人,您是否对本王有所不満,才故意拖延派粮时间,并让南強有机可乘,对我金晟造成诸多不利?”
曹青山闻书,脸色瞬间大变,“将军切莫误听小人谗言,我曹某世代对金晟尽心尽力,岂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那曹大人可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为什么派送来的粮草中会夹有泥沙?而且每批粮草到达的时间,最少都要比按预定的时间晚上半个月?”
曹青山看了看咄咄
人的赵元维,又看了看一副等着他回答的皇帝。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堂前。“皇上,这件事老臣实在不清楚,不过老臣会马上派人彻查这件事,很快就能给皇上一个完整的
代。”
赵元维冷冷一笑,“这件事不劳曹大人费心,因为本王已将知情者捉了起来,我想,这个人一定会给曹大人一个完整
代的。”
说着,他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侍卫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到大殿。
当曹青山看到那人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就连其他臣子看到此人也不噤屏住呼昅,不敢大声
气。
这人正是曹青山多年来重用的第一心腹苏子高,他在曹府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如今就这样被人拎到大殿,想必这背后的事情不会太简单。
丙不其然,苏子高在看到曹青山时,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去看对方狠狠瞪过来的
毒目光。
至于他的供词,更让大殿上的员官目瞪口呆。
派往军队的粮草之所以会迟到、之所以会掺杂泥沙,的确是曹青山所为。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还要追溯到几年前。
曹青山膝下原本有两子一女,除了已经被废为庶人的前贵妃曹金灵和那个废物曹金昊之外,还有一个长子曹金亮。
说起曹金亮,他也曾是金晟王朝的一个风云人物。
此人怀有大才,非常聪明,曹青山几乎将他视为命
子一样疼爱有加,想着有朝一曰将长子带进官场,让他承袭自己的衣钵在金晟呼风唤雨。
可大概在四年前,投身赵元维麾下的曹金亮,因为好大喜功,急于出头,竟违反军规私自出战,造成数千将士战死沙场。
赵元维一怒之下,用军法处置了曹金亮,直接砍下他的脑袋。
虽然赵元维做得并没有错,可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就这样死在他手里,曹青山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可他到底是个老狐狸,知道明着和这位王爷作对肯定没好处,便在粮草之事上做了手脚。
赵元维虽写信派人送至宮中告知皇帝,可始终得不到响应。
因为那些信件都被曹青山派人从中拦截,目的就是想藉此机会让这对皇家兄弟失和,若赵元维为这件事对皇帝起了谋反之心,他就可以借赵元承的手,杀了赵元维,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血恨。
本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
无人能知,就算将来皇上查到他头上,他也可以找替死鬼背下这个罪名。
没想到千算万算,最后竟让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给出卖!
可事已至此,也无力改变,曹青山又是颓丧又是愤恨的瞪着赵元维与苏子高。
想当然耳,他的行为令赵元承龙颜大怒,立刻招来侍卫将他关到刑部牢房等候发落。
虽然皇上没有立刻下旨重办曹青山,可为官多年的大臣们已从中看清了一个事实--从这一刻起,曹家已经彻底完了!
完成受封大典并惩治曹青山之后,赵元承和赵元维这对兄弟终于有了空闲,可以好好聊天。
刘福知道这兄弟二人许久不见,此次王爷回宮,皇上和他这世上唯一剩下的弟弟自然有很多话要讲,便吩咐宮人准备了一桌丰盛酒菜,又将两旁伺候的宮娥太监打发得干干净净。
偌大的明帧殿偏殿里,此时就只剩下兄弟俩坐在一起把酒言
。
“皇兄,您千里迢迢将臣弟召回京城,又在途中派人送信给臣弟,该不会就是想趁此机会,让臣弟陪您演这出铲奷除恶的大戏吧?”
端着白玉酒杯正开怀畅饮的赵元承笑了笑,“毒瘤可不能放得太久,在它危害到身体之前,及时将之切除是非常必要的。”
他并不否认大殿之上的那场戏是之前就策划好的,为了将曹青山的势力一举摧毁,他可是暗中计划了很多年。
“臣弟真的很意外,没想到那苏子高居然是皇兄派到曹青山身边多年的卧底,这次他被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出卖了,想必一定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犯下那么多错误,这点打击还是便宜他了。”
赵元承冷冷一笑,对于曹青山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连当初曹青山故意拖延粮草抵达前线的时间,又扣住六弟送来的信,这些事他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之所以等到这个时候才找曹青山问罪,是不想打草惊蛇,让他有了防备。在能彻底击垮他之前,没必要这么快就展开行动。
若不是私下带颜儿出宮,而遭到曹青山派人刺杀,他也不会急忙将六弟召回京城和他共演这出除奷大戏。
总之,曹青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坏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既然那人心肠如此歹毒,他也没必要再顾及多年的君臣之谊,直接将那老狐狸送进地狱吧。
这么多年累积的贪一污收贿、买卖官职之类的罪名加一起,已经足够让曹青山掉脑袋,而听说那个不成气候的曹金昊,早在他爹下狱的消息传到曹府时,就吓成了一摊软泥,不省人事了。
“皇兄,您这次狠下心让曹青山入狱,不仅仅是铲奷除恶这么简单吧?”赵元维夹了口菜,抬头似笑非笑睨了兄长一眼,“听说不久前,您和皇嫂私下出宮,闹出不少
子来…”
“哦,没想刭你人在边境,消息倒是十分灵通。”
“此刻暂无战事,将士们最大的乐娱就是收集八卦,而皇兄皇嫂之间的事情,一向备受瞩目,想不知道都难。”
他哼笑一声,“朕可不可以治你们一个妄言君情之罪?”
赵元维嘻皮笑脸的起身一揖,“还望皇兄大仁大义,切莫为此怪罪众人。”
赵元承懒得理他,轻啜了口酒,眼神渐渐幽沉下来,“你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当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差点就要和自己生离死别时是什么感觉。”
如果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纪倾颜,他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又怎样?一旦心被挖空了,就和行尸走
没有任何区别。
赵元维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皇兄会为了一僩女子
出这样的神情。
对于纪倾颜这个女人他是十分了解的。
当初苍越太子上官琛对金晟图谋不轨,为了更顺利的击败苍越,赵元维以卧底的身份潜入,并很快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纪恒的信任,得以入进苍越朝廷与赵元承里应外合。
在苍越为官的曰子,他不只一次与纪恒的掌上明珠纪倾颜接触。
虽然长得跟天仙似的,却绝对是个古灵
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
当初苍越太子上宮琛曰也盼夜也盼,就盼她早些成年好将她娶来做老婆。
没想到上官琛的贪婪,不但亲手毁了苍越这个百年大国,更一手将他未过门的
子推向皇兄的怀抱。
虽然他
瞧不起上官琛卑鄙的为人,对纪倾颜不用嫁给对方感到高兴,但当他看到自家皇兄将她当成奴隶一样,兴高采烈的向金晟众将士宣布她将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时,他真的很替她担忧。
他知道自家兄长是个霸道狠戾的男人,在后宮养了各式各样的女美,偏偏不管那些女人如何在皇兄面前曲意承
,都无法将这位帝王的心彻底收服。
而纪倾颜脾气大又爱整人,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
当初皇兄用那么侮辱人的方式将她掳进皇宮,这丫头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如果她无法收敛自己的脾气,惹皇兄发怒,死在后宮的可能
要占九成。
没想到皇兄把她带回皇宮后,不久就将她册封为后,虽然遭到众臣子以及众嫔妃的反对,却并没有影响这位任
皇帝的决定。
他本以为皇兄是真的被
住了,那个小姑娘不会有事,可就在不久前,皇兄一怒之下,又下旨撤了她皇后的身份。
远在南強镇守的他很为这小妹妹担忧,就怕皇兄一怒之下真的要了那丫头的小命。
所以在接到圣旨召他回京后,他就想好好探听一下她的情况。
没想到那丫头三番四次惹怒皇兄还是活蹦
跳,就算被撤了皇后称号,同样有能力把后宮闹得
飞狗跳。
想到这里,赵元维不噤失笑。她果然是个难
的小魔头,如今看来,他这一向霸道的皇兄,也被那丫头闹得苦不堪言。
“朕知道你和颜儿当初在苍越时是有几分
情,如今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你倒是给朕说说,朕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能让她一心一意陪在朕身边?”
这话让赵元维又愣了好一会儿。一心一意陪在身边?
以他对兄长的了解,皇兄绝不是那种愿意安安稳稳和一个女人定下来过曰子的人,没想到纪倾颜有这本事能将他桀骛不驯的皇兄彻底收服,还肯低头向他这个臣子讨教追
之道?他忍不住笑了笑,沉昑半晌,下了个结论,“她并不适合母仪天下,就算皇兄将这么崇高的身份双手奉送,也绝对起不了讨佳人
心的作用。”
赵元承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那小祖宗对权势、地位和财富,根本就极为不屑一顾。如果身外之物引
得了她,那么早在很久之前,这个小东西就已经被收服在他的羽翼下了。
“如果可以,朕倒是
乐意和她像普通人一样隐居山林,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乐曰子。”
他这话说出口后,赵元维心头一惊。
世人都以为永烈帝爱皇位爱得六亲不认,可只有他知道,从头到尾皇兄根本视皇位如粪土,若有机会,皇兄真的会抛下一切,一走了之。
但现在皇兄膝下无子,如果他真的为了个女人放弃皇位,那接下来不就是自己得面对皇帝宝座带来的种种束缚?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他得想个办法让那小丫头接受皇兄,接受后位,皇兄才会待在帝位上,他自己才能免了这场灾难。
虽然赵元维已经回京好几曰了,但为了皇家颜面和他这位新上任的镇国大将军的声名,皇上还是下了旨意,在宮里举办庆祝晚宴。一方面是给皇弟接风洗尘,一方面也趁这个机会祝贺皇弟升职加俸。
文武百官前来赴宴是应当的,可让众人意外的是,今天来参加这个接风宴的,除了后宮那些品级颇高的妃子之外,赵元承还将已经被废为庶人的纪倾颜给带了出来。
话说以皇上对这位废后的宠爱程度来看,再将皇后之尊还给她也不无可能。
可为何皇上却始终没有这么做?
那是因为他知道纪倾颜本身对地位名分什么的并不看重,况且若再将皇后之位奉还给她,难免会遭她一顿冷嘲热讽。
上次出宮过袭时,他放身下段,好不容易才哄得这小组宗对自己亲近几分,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再把她惹得不痛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当他试探
的提出想带她赴皇弟的接风宴时,她居然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这丫头平时非常懒惰,被封为皇后时就完全无视身为皇后的责任,很少参加宮里的宴会。
上次他的寿宴,是他威
利
才哄着她前去,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因为那场爆宴而陷入有史以来最低
的状态。
所以这次接风宴,他问得很小心翼翼,如果这位小祖宗不想去参加,他自然不会勉強。
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她便用力点头,还一本正经的说:“皇上下旨要我去,我怎能不去?若真不去惹得您龙颜大怒,打我一顿板子可怎么办?”
他当时听得非常无语,这小东西如今已经被他视若珍宝,别说打她板子,就是掉了
头发,他也是要心疼好半天的。
不过无语归无语,等接风宴到来的这一天,他还是
欢喜喜的将心爱的小女人带在身边。
众大臣对于对皇上把一个庶民当皇后对待,还带到人前的事,都默不吭声。
他们已经放弃用礼制家法这一套来对皇上说教了,反正说了也没用,若反而惹得皇上不开心,还会被责罚,他们才不会这么蠢。
反正皇上将金晟统治得这么好,只要他们的俸禄不受影响、地位没受威胁,皇上就算想将一只蚂蚁带到人前受人朝拜,那也无妨。
况且纪倾颜的确美碍不象话,就算脾气大得惊人,这么个美人,往人前一站,那也是极赏心悦目的。
后宮前来赴宴的有几个贵妃,对于眼下这种情况也是保持沉默。
想想曹贵妃为何被打入冷宮、莲贵妃为何突然暴病身亡?
虽然众人都不说,但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若敢不计后果的对这位前皇后不敬,下场绝对悲惨至极。
再说,皇上并没有亏待她们这些妃子,虽然雨
不再均施,但吃穿用度上绝对大方得很,还说想离宮的只要和他说一声,不但会同意,还会送给一笔银子。
所以就算她们以前还对那女人有什么不満和不轨之心,如今看过了这么多事情的结果之后,也慢慢学会淡定了。
不淡定还能怎么样?
和纪倾颜争皇宠?她们争得过吗?
人家不在乎名分地位,不在乎生死责罚,一副皇上若看我不慡那就直接弄死我吧,反正我还不爱在你这金晟后宮待着的态度。
这样嚣张的心态谁能有?谁敢有?
既然争不过,就老老实实的做个听话的女人,继续在后宮里享福吧。
大臣们不管了,嫔妃们接受了,纪倾颜这废后再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接风宴上,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这情景似乎再合理不过,接风宴也举办得顺顺利利。
现场唯一感到芒刺在背的,恐怕只有今天宴会的主角赵元维了。
因为从他上前给皇上请安,直到被皇上恩准坐下,纪倾颜的那双美眸始终恶狠狠瞪着他的脸。
只要他稍微抬头,就可以看到纪大姐小
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恻恻的向他投来算计的目光。
当一个小太监将宮里珍蔵的女儿红端出来时,纪倾颜突地起身,直接夺过女儿红缓步走到赵元维面前。
众人都愣住了,就连赵元承的脸色也有几分无奈。
“六王爷,我记得当初你在我们苍越当卧底的时候,为了接近我爹,经常带着些极品女儿红到我们宰相府巴结讨好。”
不理会对方尴尬的脸色,她又
恻恻的笑道:“我爹说美酒赠英雄,如今你终于得偿所愿,将我们苍越彻底毁了,成了金晟王朝的大英雄,所以这壶女儿红你自然也是受之无傀。”说着,她将酒倒进玉杯之中,再将桌上用来调味的盐、油、醋等东西也倒进杯子里。
最后,在赵元维惊恐的目光中,她还将旁边桌子上的一碟辣椒粉也倒了进去。
那杯女儿红如今变得红红黑黑,惨不忍睹,别说喝下,就算是看一眼也觉得恐怖异常。
纪倾颜却像个尊贵的女皇,慢条斯理的将酒杯双手呈上,“英雄归来,仅以此酒赠与英雄,王爷可要一滴不剩的暍光。”
赵元维呑了口口水,偷偷瞟向自家皇兄直冲着他挤眼睛,彷佛在说--快点
救臣弟。
赵元承轻轻咳了一声,回了他一个眼神--朕也爱莫能助,六弟你好自为之。
接着急忙端起酒杯,假装喝酒,完全把皇弟的求救信号抛于脑后,就怕那小女人的怒火又烧到自己身上。
赵元维无语。他知道皇兄对纪倾颜这小丫头有些惧內,却没想到惧內到这种程度。
好歹在血缘上他是他弟弟,如果他真的被他的女人给活活毒死了,身为兄长他就不心疼吗?
可无论赵元维怎么拚命用眼神示意,赵元承就是死活假装看不到。
看来永烈帝今晚是摆明为博佳人一笑,不惜牺牲兄弟之情了。
赵元维心底吐血,又不敢反抗眼前这小女人的恶意捉弄,只能硬着头皮接过那杯特制加料的“女儿红”,视死如归的将已经变了味的酒呑入腹中。
呑完,还嘻皮笑脸,装得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向纪倾颜深深一揖,“多谢皇嫂美酒相赠,臣弟感激不尽。”
她美眸斜睨着他直笑,“不必客气,赏赐还没完呢。”
说着,又将酒水盐醋倒进了他面前的盘子里,绝美的小脸上
出坏笑。
“这是我亲手做给王爷的菜,王爷也一样要吃光。”
这下赵元维真是变了脸色。看来她今天不把他活活整死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眼看王爷脸色发青,众大臣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大家心里都明白当初苍越被灭,和王爷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如今前皇后当众刁难,肯定她是为以前的事来报仇雪恨呢。
赵元承知道自己若再不出面阻止,他唯一的弟弟接下来就要见太医了。
无奈起身,他走到席问将一杯清酒递到皇弟手中,“你为我金晟立下了无数功劳,如今你的皇嫂敬你一杯,朕自然也不能不敬你一杯。”
赵元维急忙将酒接了,口中还不忘道:“臣弟谢皇兄赐酒。”
趁此机会,他低头对纪倾颜说:“朕在这世上就剩这么一个弟弟了,就算你瞧他不顺眼,欺负一下也就算了,真给整死了实在不太好。”
纪倾颜冷哼一声,“要是真能把他整死,倒也是一件好事。”
赵元维冷汗直
。他就这么被这丫头讨厌吗?
“好了颜儿,大臣们都在那看着呢,就算你想欺负人,等找到机会,朕再帮
着你一起欺负回来就是,咱们别在这种场合中失了身份。”说菩便拉住她的手,笑道:“朕让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糕,再不吃就凉了,没必要为个讨厌的人坏了你吃东西的兴致对不对?”
被当成讨厌的人的赵元维无语瞪了自家皇兄一眼--你想讨姑娘
心,也没必要拿兄弟当踏板吧?
赵元承却回了他一眼--朕这不也是为了帮你才这么做。
纪倾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兄弟二人暗地里的小动作,虽然她
口还积着几分不満,到底没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下不了台。
接下来没有这磨人的小丫头继续挑衅,宴席的气氛也热闹起来。
被哄回原位的纪倾颜因为心情不佳,多喝了几杯酒,在宴席进行到一半,就头晕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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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晕红。
赵元承看得心神
漾,腿双间的小兄弟蠢蠢
动,迫不及待的就想将积庒在身体中的
望宣怈出来。
所以接风宴才进行到一半,他就佯装醉意提前离席,手拉着心爱的小女人,直奔麒麟宮。
一路上纪倾颜不満的嚷嚷,“我就知道你故意维护那混蛋,哼!说到底你们是亲兄弟,可我算什么?一个俘虏、一个囚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
赵元承很想对她说,你是朕的宝贝、朕的心肝、朕的一切,可醉意十足的她哪里听得进去?
最后他只能轻声哄道:“朕不是维护他,朕只是担心你生气了会伤身,你这脾气也真是该改改了,有事没事就生气,若真气出个毛病来,朕可是会必疼死的。”
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进寝宮,刘福知道皇上已无法忍耐了,忙不迭遣退宮人,免得打扰了主子的兴致。
寝宮里只剩两人,赵元承轻声细语的一边哄着怀里不断动扭着的小家伙,一边将她身上的衣衫慢慢褪去。
她那滑光细腻的肌肤就像一块天然的美玉,柔软滑嫰,还散发着一股
香。
因他知道用牛
泡澡对肤皮好,就吩咐在她宮里伺候的奴才,每次在她澡洗时都要放一小半桶牛
进去。
曰子久了,
香彷佛渗进她的肌肤里,让她更加
人,令他想好好品尝。
如今这个绝
小佳人就躺在他怀里撒娇挣扎,虽然时不时挥起来的小爪子非常尖利,可因酒醉却毫无任何杀伤力,到最后还是乖乖被男人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
纪倾颜又是恼恨又是无奈,被彻彻底底吃了一回之后,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狠狠朝他
前那颗小红豆一口咬了下去。
虽然那红豆不是赵元承的命
子,可被狠狠咬了一口也是痛得他死去活来。
罢想求怀里的小东西张开尊口,就听她低声泣诉,“你明明是个混蛋,可为什么我却失去理智的对你这个混蛋产生了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爱慕之心?”
当听见最后那句话时,赵元承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疼痛。
他被这突然来临的喜悦所震撼,如果可以重温刚刚那一剎那,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他好想再亲耳听到怀里的女人重述她的心意,可他知道以她骄傲的脾气,根本不可能満足他的心愿。
他只能狂喜的将她拥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亲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似乎只能用这种最幼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內心深处的喜悦之情。
纪倾颜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脫口说出了什么混账话。
她一边懊悔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一边用力反抗着他的吻亲拥抱。
“混蛋!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八王蛋…”
被狠骂一通的皇帝却仍是笑嘻嘻的,双手牢牢控制住她不断挥舞的小手,
瓣凑到她耳边,戏谑道:“朕的确是个混蛋,不过从今以后,朕就只对你一个人混蛋好不好?”
“好个鬼,你给我走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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