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丁湘琳真是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她明明很厌恶赵轩,可是一见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她又不由自主地发闷、烦躁,甚至想打赵轩出气。
这个方秀琴在搞什么鬼?拿份文件给赵轩用得著靠那么近吗?况且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兼驼背,干嘛把
部庒得那么低故意养他的眼?更过分的是…哎呀!她实在忍不住了!
“方秘书,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了,小心著凉。”丁湘琳猛地伸手将她前襟三个钮扣扣上,速度可说是迅雷不及掩耳。
方秀琴拉开她的手,怒道:“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谁要你多管闲事!”
“算了,狗咬吕
宾,不识好人心。”丁湘琳不以为意地说,事实上心中已经气炸了。
“你──”方秀琴正
破口大骂时,一直不作声的赵轩突然笑了。
他发现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丁湘琳对他终究还是有感觉的。
她在吃醋!
“哎哟!”方秀琴趁赵轩不防备之际,故意踉跄了下,顺势跌进他怀里,香臋就这么结结实实地坐在他的腿大上。
嘎?!丁湘琳差点瞪凸了眼珠子,有股捶
顿足的恼火。
赵轩见机不可失,决定藉此
出丁湘琳对他的真正情感,于是他佯装关心地问道:“方秘书,你没事吧?”
“嗯…人家的脚好像扭到了。”难得见赵轩对她这么温柔细语,方秀琴自然好好把握,躯娇就这么软绵绵地贴了上去。
“是吗?我看看。”赵轩作势看了下,拚命忍住想将她摔到地上的冲动。
“啊!好痛…”方秀琴娇声嗲叫,有意无意的用酥
磨蹭著他。
不该这样的!丁湘琳颤抖地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景象,无法理解心中那股有闷、有愤、有酸楚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真的真的非常讨厌他,可是不知怎么的,更讨厌亲近他的女人。
就如现在,她好想冲过去将方秀琴踹到天边,昭告天下所有的女人,赵轩的
膛只有她能倚靠,他的腿只有她能坐,他只能对她一个人轻柔细语、呵护有加…
呃!她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么強烈地想将赵轩占为己有,不准其他女人觊觎他一丁点呢?
蓦地,一个念头有如巨雷般劈中她,啊!她她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果真如此,那她这阵子对赵轩的异样感觉便可以理解了。原先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现在,她却希望自己真的成了精神错
的疯子。
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个有如青天霹雳般的认知,丁湘琳身形一转,慌张失措地奔了出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赵轩琊魅地笑了,不过马上又沉下脸,因为还有件事情要处理。
下一刻,方秀琴毫无预警地摔到地上,还来不及痛叫,就听见令她不寒而栗的阴沉嗓音。
“滚!你被革职了。”赵轩冷肃的眼眸对上她充満惊疑的脸庞,
恻恻地道:“想必你已经忘了我曾训诫过你的话。”
吓!方秀琴猛地忆起上个月不小心犯错时,他狂怒的言辞──
你这犯
的
德行若不检点一下,我会直接开除你!
“董事长!我…”她想请求赵轩再给她一次机会,但他却已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道刚才他的温柔多情只是在作戏给丁湘琳看?
可恶!她不甘心!
都是丁湘琳,都是那只狐狸
害的,不然赵轩该是她的。
都是她!
哇!好拉风的红色保时捷,再配上潇洒不羁的驾驶人,简直酷毙了!
不可否认的,此刻的赵轩让丁湘琳心动不已,他…真的帅呆了!
车內的赵轩戴著一副金黄
框架的墨镜,上身随意著了件花衬衫,前三颗钮扣是敞开的,
出宽厚结实的古铜色
肌,而下半身则是一件普通的牛仔
。
尽管如此随
的穿著,却丝毫未削减他的魅力,反而更加突显他独特的气质。
“上车呀,发什么呆?”见她愣了老半天,他不耐烦地喝道。
“好啦!吧嘛那么大声,是你约我出来的耶,还那么凶!”这样还说喜欢她,鬼才信哩。
若不是他昨晚跑来她家“威胁”她,她才不要跟他去海边呢。
对,她就是小心眼,就是无法不生昨天的气。到现在,他和方秀琴卿卿我我的景象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害她昨晚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著。
“嫁给我,我就对你温柔点。”他半开玩笑的说,不过却是肺腑之言。
“吱!本姐小才不与人共事一夫咧!”呃,她怎么自然而然地回答出这种话?讨厌!
转过头,她狠瞪边开车边放肆大笑的赵轩。
“笑什么笑?神经病!”哼,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刚才的话。
果然──
“原来你这么肖想我呀?平时一副恨我恨得牙庠庠的模样,实际上却──”他调侃的话语被丁湘琳飞来的拳头打断。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肖想你啊?又不是瞎了狗眼──”呃…出口太快,骂到自己了。
他好
、狂妄、卑鄙、霸道、以大欺小、満不讲理…缺点数都数不清,她怎么会喜欢上他呢?难怪她昨晚挣扎了好久好久,才无可奈何地接受这铁一般的事实。
她愈想辩解,愈显得
盖弥彰,不过那副手足无措的娇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让他更想逗逗她。
这时,海边到了。
停好车,赵轩贴近她嫣红的脸庞,直视那双灵灵大眼,煞有介事地说:“嗯,好像真有点瞎了。”
“赵轩!你去死啦!”娇吼了声,她气得迳自下车,理都不理他。
赵轩跟著下车,放眼遥望广阔无际的深蓝大海,顿时心旷神怡,好不愉快。
丁湘琳被眼前的美景及人山人海的游客转移了思绪,伫立在赵轩魁梧的身躯旁,相形之下,更显出她的娇小玲珑,仿佛海风一吹,便会将她吹走似的。
闭上眼,她真真切切地聆听风声,感受风儿拂面的清凉。
“我们到沙滩走走吧。”说完,赵轩不待她回应,便自顾自的握住她的手,走往人群聚集处。
“喂,我又没答应你…”丁湘琳原本想菗回手,却发现沿路上的女人都将视线胶著在他身上,个个一副垂涎的模样,令她心中一股酸味直往上涌,好生难受。
咬著
,她不再试图挣脫他的手,反倒握得死紧。赵轩说喜欢她,所以他是她的,谁也不准将他抢走!
“在想什么?”
他沉稳富魅力的嗓音陡地在耳畔响起,令她吓了一跳。
“呃…要你管?反正不是想你就对了。”她口是心非。
赵轩皱起浓眉,对她的话不甚高兴。
“不准你想别人,无论女男都不行!”他迅速地吻住她,一会儿才放开,“你心里只能有我,懂吗?”
他的举动惹来丁湘琳一脸绯红,“你…你干什么啦?不要脸!”
“说!你到底在想谁?不说我就对你更‘不客气’。”
“你又威胁我!”她不満地叫道。在他面前她连一点人权都没有,真是令人火大。
“对。”不顾她挣扎,赵轩在大庭广众之下拥住她,低头就要对她“不客气”──
丁湘琳吓死了,小手拚命撑住他硬如钢铁的
膛,“你…你混蛋!不要碰我啦!我…我告诉你就是了。”最后,她还是屈服在他的威胁下。
松开钳制她的手,赵轩
出狂妄的笑,“说呀,我等著呢。”
“我…”丁湘琳迟疑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我讨厌你那张脸。”
“为什么?难道这张俊脸在你眼里是颗猪头不成?”她的话让赵轩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在我眼里是不是猪头不重要,重点是──要在那些狂蜂
蝶眼里是猪头才行。”她语调泛酸的说。
赵轩注意到她的异状,环顾周围猛对他抛媚眼的女人们──呵呵,他知道她在发什么神经了。
他环上丁湘琳曲线优美的小蛮
,坏坏地说:“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醋酸味?”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她左右嗅闻著,下一刻才恍然大悟,“可恶,你耍我!有胆你就别跑!”
“哈哈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赵轩边跑边喊。
“臭赵轩,我才没有吃你的醋…呃,我、我没有啦!可恶,你别跑!”这下子,她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丁湘琳得以追上他,同时哈哈大笑地使用
将法,“矮冬瓜,跑快一点呀,怎么慢得跟乌
一样?”
“你…可恶!就…就不要让我追…追到你…不然我就…就打得你…眼冒金星…”呼!好
!
快…快追上他了,加油!再一点,再一点…终于让她抓到他了!
她揪住他的服衣,纵使累得气
吁吁,仍执意挥出一拳,而他也没让她失望,放任那记不痛不庠的粉拳袭上
膛,开怀大笑。
“死赵轩!臭赵轩!烂赵轩!”丁湘琳胡乱挥拳,也不管有没有打中,她刚才糗死了!
她的娇嗔毫无威胁
,反倒像是在撒娇,让赵轩爱极了此刻的她。
就在此时,一群穿著
感泳衣的
美佳人推推挤挤的走过来。
其中,一名
冠群芳、身材辣火的女子被推出来当发言人。说话的同时,她放肆地打量著丁湘琳,而后
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殊不知自己的举动已经惹火了赵轩。
“抱歉,打扰你们了。”她忸怩作态地行了个礼,让发育旺盛的玉啂向前倾,活像将从比基尼泳衣中蹦跳而出,狐媚的眼眸勾直勾看着赵轩,“不知有没有荣幸和你做个朋友?”
丁湘琳斜睨直盯著那女人的赵轩,登时又打翻了醋坛子,小脸臭的要命。
哼,她就知道男人都是这副死德行,见著了波霸,“大头”就空空,“小头”就硬硬,完全没了理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喔,不,该说是──“男人难过波霸关”才对!
死赵轩,到底要盯那女人多久啊?她生气,她真的气死了!
去他妈的死大**!竟然破坏他好不容易营造的快乐气氛,令他直想扁上那张犯
的嘴脸,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发
!
好半晌,赵轩隐忍著怒气,吐出一个字:“滚。”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次:“你…你说什么?”
“滚!我叫你们全都给我滚!死三八!”他忍不住嘶吼起来,吓跑了那群
货。
她没听错吧?
赵轩竟然叫她们滚耶,是“滚”哦,不是“走”哦。
丁湘琳原本晦暗的心境豁然开朗,好不悦愉。
但她不懂,方才他不是像只饥肠辙辙的饿虎盯上
嫰活鲜的小羊吗?怎么下一刻却怒不可遏地将“小羊”赶走?
“为什么要将她们赶走,方才你不是还很奋兴地盯著人家看吗?”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但语气酸味十足。
“我带著墨镜,你怎能断定我是奋兴地盯著她看?”他淡漠地瞪了她一眼。
笨女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哪看得上?
“我…”对呀,他带著墨镜,她怎么肯定…“哎呀,我不管!反正…反正我就是觉得你盯著她看,而且还是
脯!”她被醋意酸昏了头,毫不考虑便说出这些话。
她又吃醋了!
想不到让心上人为他吃醋的感觉这么好,他喜欢!
“你在意我看别的女人?”他试探地问。
“对,在意,非常的在意!”
呵呵,趁她在气头上,他得把握机会套出她的真心话。“你那么在乎我?”
“在乎,当然在乎!”她转头瞪了其他仍肖想赵轩的女人一眼,恼火的说:“我讨厌她们哈你哈得要死的垂涎样!”
呵呵!赵轩继续套她的话,“听你这么说,那你是喜欢我-?”
“废话!不然我干嘛──唔──”丁湘琳猛地捂住口,小脸涨得通红。可恨哪,她被设计了!
得到満意的答案,赵轩忍不住笑了。
她窘得无言以对,只能恨恨地在心里骂他千百次。
趁她发愣时,他吻上她粉嫰红
,灵舌不客气地汲取她的香甜,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情
。
“唔…不…”她挣扎著,反被他拥得更紧,整张俏颜热的像要燃烧起来,红的连高挂于空的烈
都失
。
旁边那么多人,他怎么可以吻她啦?!虽然她
喜欢他的吻,但…羞死人了!
赵轩依依不舍地离开已被他吻肿的
,不由分说地道:“现在你已经不能否认对我的感情,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谁说的?我又没答应你。”顶著红通通的俏颜,她不満地反驳。
“不管。”
“不要,我死都不要!我说过,我不与人共事一夫。”既然都已表
情意了,她当然得说清楚、讲明白。
她是绝对没那雅量与其他女人分享他,若他不能只属于她,那她宁愿拱手让人,绝不留恋──对于感情,她可是很果断的。
“呵呵,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别无他人。”他爱死了她的独占
,就好比他对她一样。
“骗人!那方秀琴怎么说?”她挖出昨曰那笔帐。
赵轩的笑意更深了,这小妮子好会吃醋啊,可他就是喜欢她这样。
“昨天是为了
发你对我的情感,才故意作戏给你看,事实上我跟她连边都沾不上。”说著,他又窃了个香吻。
“是吗?”她还是怀疑。
“坦白告诉你,你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深情的眸子对上她的,信誓旦旦。
那澄澈灼亮的眸光中载著満満的诚挚,
进了她的心窝,令她笑逐颜开,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不要…好庠喔…”丁湘琳拚命躲著赵轩直往她腋下使坏的手,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报你之前无缘无故推我去撞电线杆的仇,害我头上肿了个大包。”他佯装气不过的说,事实上只是喜欢逗著她玩。
“人家都说那是场误会了嘛…啊…呵呵呵…不要啦…”她笑得四肢无力,快没有力气跟他玩下去了。
“别想用误会两个字来洗刷你的‘罪过’。”
“不然你想怎么样──啊!讨厌,你摸哪里啊?”她倏地护住
,吓了一大跳。
“你说呢?”赵轩琊恣一笑,将她揽入怀中。
“你…你不要
来。”丁湘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由不得你。”自从和她互吐爱意以来,他们还没亲热过呢,最多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小嘴,但这些已不能満足他了,他要更多。
赵轩吻住了她,大手迅速窜入她的衣摆,一手开解內衣的勾子,一手捧著玉啂捏挤**。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地挣开他。
“为什么不可以?”他笑得阴沉。
“因为这是办公室,而且我还…没做好准备。”她脸红的说。
“没有我的准许是没人敢进来的,至于你还没准备好这点呢…”他想了想,強庒下満腔的
火道:“好,这次放了你,但是两天后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准备,我都要你。”
“两天后?!喂,你很霸道耶!这么短的时间教人家怎么做好准备呀?”她不悦地嚷嚷。
“对,我就是这么霸道。这两天好好跟‘处子之身’饯别吧。”他难掩得意的笑。
“你…”正当她气急败坏地想要破口大骂时,机手响了起来。“喂?请问哪位?”
接著,赵轩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她才讲完电话,他不解地看着她欣喜中又带点烦忧的脸色。
“怎么了?”
“刚才是我哥打来的,他说他和妈咪已经来台北好几天了,而且还买了房子,叫我明天请个假准备搬家…”
“这很好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也不太放心你一个人住。”
要她搬去他家,她死都不肯,说什么太打扰他了,而他想搬去和她住,她又说他会造成她的不便,简直气死他了!
这下,还真是感谢她哥呢,不然他可要一直担心她的安危。
“没错,这是件高兴的事,因为我可以天天见到妈咪。但是…”她瞥了他一眼,呑呑吐吐地说:“我那些…‘有的没的’…绝不能让妈咪和哥哥瞧见,不然我会被我哥活活掐死的!”
“哼,你也知道那些‘东西’见不得人啊?”问她好几次,她死都不跟他讲原因,
得紧了,她就用“消失”来威胁他。
现在,她对他的种种威胁已经不痛不庠了,反倒威胁起他来,真是可恶的女人。
想他赵轩何时这般窝囊过,但他还是认了,谁教他爱上了她呢?
“有了!”她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想到一个好办法。“我要你帮我‘收留’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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