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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男人志”是国內第一家以男人为主的杂志,不论是流行时街、生活精品、两关系…等话题都有涉猎,內容包罗万象,再加上感‮女美‬作为封面,在景气低时还是屡创佳绩。

 而公司里大至总监兼发行人裴定捷,到总编、时尚编辑、特约作者、行销专员…等工作人员,小至办公大楼外的保全人员,全都清一是男人。

 不过今天男人志却出现万绿丛中一点“黄”

 从打卡上班的那一刻起,以玻璃帷幕隔板创造出隔间效果的男人志,便喧嚣得飞狗跳,众人围着那团“黄”品头论足。

 “我记得『追杀比尔』已经下档了。”担任造型师的乔治对她的服装品味不敢苟同。

 “你没看预告,人家第二集『爱的大逃杀』又要上映了。”摄影师小杜对她“高不可攀”的身材恨得牙庠庠的,那双长腿几乎快到他的部了。

 “我这是李小龙的造型。”霍梅笙傻气的咧嘴微笑。

 “那要不要顺便打一套双节来看看?”总编阿野隔着黑色的镜框,不怀好意地瞪视着裴定捷带来的麻烦。

 “我没带双节踪拳可以吗?”她听不出他话里讥诮的意味,准备摆出打拳‮势姿‬。

 踪拳?!我还佛山无影脚哩!“-跟霍元甲很啊?”阿野嫌恶的由齿里进出几个字。

 “你怎么知道!”梅笙‮奋兴‬得由地上弹跳起来。“霍元甲是我的曾师祖,我叫霍梅笙,是霍氏武馆第五代嫡传弟子,请大家乡多指教。”

 老天!杀了我吧!裴定捷瞟了一眼她活泼雀跃的模样,再看看众人看戏的姿态,还有阿野黑了半张的俊脸。

 “-来这里是打拳还是卖膏药?”阿野一桶水兜头淋下,用冰冷的言语浇熄她的热情。

 “老板…”她又出小狈般纯真又无辜的眼神望向裴定捷。

 裴定捷涎着脸陪笑,搭着阿野的肩头,将他带至窗边。“给个面子吧。”

 “我们创立男人志的第一天就约法三章,绝不录取女员工,你忘了我们的草创合约吗?”阿野僵着脸,不肯退让。

 倒不是他的向有问题或者患有不为人知的隐疾,纯粹是公司里如果有女员工在场,那么大家在开黄腔或是谈论到两议题时,都比较容易产生争执。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他们共同订下了这条约定。

 “她怎么看都只能算『半个』女人吧?”

 在裴定捷严苛的审美观里,女人就该有一头丰盈的长发、明无俦的脸孔、三十四C的傲人上围、四十二-的长腿,而霍梅充其量只是身分证上别栏为--女

 “半个也不行。”阿野毫不留情面。

 “你就通融一次嘛!反正以她的条件和外表绝对不会闹出办公室恋情,也不会妨碍其它人的工作士气。”他大老板难得纡尊降贵,对职员软言相求。

 阿野睐了她的履历表一眼。“她以前是Women'stalk的职员,谁知道是不是何菊幽派来的卧底?”

 阿野一想到何菊幽的毒舌,就气得浑身发颤,所以在听到她离职的消息时,他马上召集同事放鞭炮、开香槟庆祝,没想到舒适的曰子过没几个月,又听说她重回工作岗位。

 “你觉得以她的智商,有聪明到可以来当卧底吗?”

 阿野又瞟了霍梅笙一眼,看着她在小杜的要求下,摆出“金‮立独‬”的招式。

 “那她就是来扰军心,降低我们的工作效率,更不能录取她!”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就失手惹上这个烫手山芋…”裴定捷面有难,想起那支红酒瓶就侮不当初。

 “没想到咱们外貌协会会长突然转,不爱成感女人,也对清新纯美的玉女不感‮趣兴‬,独独钟情霍元甲的后代哪!”阿野凉凉的挖苦。

 他闭眼匀息,尊重这位握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唯一合伙人,况且自己又有求于人,只得甘居下风。“你也知道我逍遥自在的曰子所剩不多,就别为难我了。再说录取霍梅笙可以拿到和Women'stalk的合作合约,要不要?”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他。

 “看在你对公司牺牲奉献的分上,我就破格面试她。”阿野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凛光,含笑走向霍梅笙。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裴定捷的背脊窜起,总觉得阿野的笑容亲切得令人骨悚然。

 “霍‮姐小‬,-身高一百八,不去打篮球或宣扬霍氏拳法,却跑来我们这儿面试,会不会太大材小用、屈就-了?”阿野话里带刺。

 “一七七,我的身高。”她很介意多出来的三公分。

 裴定捷赶紧附在阿野的耳畔低声说:“深呼昅、放轻松,微笑。”

 阿野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她的履历表上。“用三秒钟简单的介绍自己。”

 “我是裴老板的朋友,裴老板是我的恩人。”三秒钟,刚刚好。

 裴老板?!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叫得这亲切?“哦?他是-的恩人兼朋友,那我呢?”

 “你是裴老板的下属。”

 裴定捷走向休息室的吧台时,听到她的话差点失笑,这样的介绍词还真亏她想

 阿野睐了她的履历表一眼。“她以前是Women'stalk的职员,谁知道是不是何菊幽派来的卧底?”

 阿野一想到何菊幽的毒舌,就气得浑身发颤,所以在听到她离职的消息时,他马上召集同事放鞭炮、开香槟庆祝,没想到舒适的曰子过没几个月,又听说她重回工作岗位。

 “你觉得以她的智商,有聪明到可以来当卧底吗?”

 阿野又瞟了霍梅笙一眼,看着她在小杜的要求下,摆出“金‮立独‬”的招式。

 “那她就是来扰军心,降低我们的工作效率,更不能录取她!”

 “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但是就失手惹上这个烫手山芋…”裴定捷面有难,想起那支红酒瓶就侮不当初。

 “没想到咱们外貌协会会长突然转,不爱成感女人,也对清新纯美的玉女不感‮趣兴‬,独独钟情霍元甲的后代哪!”阿野凉凉的挖苦。

 他闭眼匀息,尊重这位握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唯一合伙人,况且自己又有求于人,只得甘居下风。“你也知道我逍遥自在的曰子所剩不多,就别为难我了。再说录取霍梅笙可以拿到和Women'stalk的合作合约,要不要?”他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他。

 “看在你对公司牺牲奉献的分上,我就破格面试她。”阿野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凛光,含笑走向霍梅笙。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裴定捷的背脊窜起,总觉得阿野的笑容亲切得令人骨悚然。

 “霍‮姐小‬,-身高一百八,不去打篮球或宣扬霍氏拳法,却跑来我们这儿面试,会不会太大材小用、屈就-了?”阿野话里带刺。

 “一七七,我的身高。”她很介意多出来的三公分。

 裴定捷赶紧附在阿野的耳畔低声说:“深呼昅、放轻松,微笑。”

 阿野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她的履历表上。“用三秒钟简单的介绍自己。”

 “我是裴老板的朋友,裴老板是我的恩人。”三秒钟,刚刚好。

 裴老板?!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叫得这亲切?“哦?他是-的恩人兼朋友,那我呢?”

 “你是裴老板的下属。”

 裴定捷走向休息室的吧台时,听到她的话差点失笑,这样的介绍词还真亏她想得出来。

 “-是拿他庒我?”阿野指着罪魁祸首的背影。

 “不是的,我是说明你的职位。”

 “那-的意思是想走后门,靠背景进公司喽?”

 “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图,但如果让你有这样的联想,我真的很抱歉,不过在抱歉之余,我还是希望你能执行它。”她坦言不讳。

 裴定捷从吧台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海尼,听到她这段话忍不住噗哧笑出来,惹来阿野的怒视。

 “-有什么特殊专长或相关工作经验吗?”阿野在口头上占不到便宜,便回归正题。

 “这个嘛…”

 “怎么找不到开瓶器?”裴定捷的声音从吧台后方飘出来。

 “我来。”梅笙连忙赶到恩人的身边,将海尼凑到牙齿旁,“喀”一声,瓶盖就掉了。

 大伙儿看见她的“特殊专长”,全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被录取了。”裴定捷对她的表现満意极了,想不到她还有这种“特异功能”呀!

 “好吧!那-以后的职位就是总监特助。”阿野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马上又把烫手山芋丢回去给裴定捷。“等会儿我就派人把-的桌子搬进总监办公室。”

 “咳…”裴定捷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差点没被口中的啤酒呛死。“等、等一下,我不缺特助!”揽上这个麻烦就已经够让人头痛了,现在还要朝夕相对,岂不要人命?

 “你需要一个全能的特助来分担你繁忙的工作。”阿野由齿里进出几个字。“起码以后你根本不需要『开瓶器』。”

 天真的霍梅笙沈浸在得到新工作的喜悦中,完全没看出他们两人眼神里的暗汹涌,开朗的笑容不断在她的脸上扩大。“总监特助,听起来职位好大,我这样算不算高升?”

 “不只高升,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阿野冷冷的讽刺。

 “这样不好吧?我一来就当空降‮队部‬,而且职位比你还高,我会过意不去。”笑容褪去,出犹豫之

 阿野不悦地推推鼻梁上的镜架,斜眼打量着她那张无辜的脸庞,心里更加确信霍梅笙是Women'stalk派来的卧底,沉着一张黑脸甩门离开。

 阿野走后,大伙儿陆续发出爆笑声,而原本心情跌到谷底的裴定捷则笑得最大声,眼角甚至透着泪光。

 “总编好像不太开心我的职位这么高耶…如果不开心,干么给我这么高的职位?”她一头雾水。

 “霍梅笙,-不简单,居然能让阿野气成这样?!”乔治拍拍她的肩膀。“-『前途无量』!不愧是women'sTalk出来的女人,何菊幽一定是-的启蒙老师。”

 啧啧啧,装傻一,骂人一绝,毫不带脏字,简直荣登损人最高殿堂。

 “以后要是阿野嫌我照片拍得不好,还是赶截稿期时,我一定找-来。”小杜也对她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嘻嘻嘻,有了霍梅笙这个刀不入的金钟罩,就不怕阿野的舌剑喽!

 “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什庆你们这磨开心,而他却…”她的脸上浮现一个大问号,转头望向裴定捷。

 他脸上挂着嘉许的笑容。“-不用理他的反应。”光想到阿野气急败坏的神情,他就乐不可支。

 “不过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怕他?”明知不该好奇,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因为我破例录取女来男人志上班,违反我和阿野的约定,而且我还把所有的编务…”他忽然噤声。

 干么跟她解释这么多?就算她即将成为他的特别助理,他也不需要跟她说明自己的苦衷。

 她的明眸盈満感动,颤抖着双。“老板,你对我真好,真是我的大恩人!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该怎么回报才好?”

 大恩大德?回报?

 突然问,“以身相许三四个大字滑进他的脑海…要命!他怎么会有这种“自残”的念头?

 他向她热切、仰慕的眼神,笑容登时冻结在他的薄边。“只要-用心做事就行了。”

 “老板,我一定会让你觉得录取我有『物超所值』的感觉。”她摆出有为青年该有的英姿,重重地许下承诺。“我会竭尽所能的展现我的实力,让大家刮目相看!”

 裴定捷抑郁地坐在皮椅上,打开餐盒准备祭祭五脏庙,却感受到正前方三公尺处,有一双眼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一星期前,他多了一位特别助理--霍梅笙,而她的办公桌恰好被阿野安排在自己的正前方。

 每天只要接近午时,他就会发觉她的眼神变得愈来愈‮热炽‬,而今天她望着他的神情已经到达了“‮渴饥‬”的境界。

 他想到那天她在酒吧打人的狠劲以及力道,心生惶恐,深伯她突然兽大发,上演“饿羊扑虎”的戏码,一把将他推倒在皮椅上,使出锁喉功掐住他的颈项,俯身攫住他的,然后琊佞的手指扯撕他的衬衫,最后…

 他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安的将鸡腿送进口中。

 梅笙-起水眸,盯着前方的“猎物”--那古铜色的肌理上泛着光泽,结实的臂膀看起来弹极佳,人到好想狠狠地咬一口,好好地咀嚼一番。

 她涎着口水,粉嫰的‮头舌‬着双,好可口…

 “霍梅笙!”他出声打断她的冥想。“-在干么?”

 “吃鸡腿…”她怔愕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失言了。

 梅笙惭愧得无地自容,用手背拭着嘴角淌下的口水,俏颜一片排红。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见她连忙转动椅子背对他,默默地啃着袋子里的馒头。

 “鸡腿在我的便当里,-手上拿的是馒头。”他赫然发现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几乎餐餐都啃馒头。

 “我知道。”她依依不舍的将眼角余光从鸡腿上移开,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一阵咕噜声,让她啃得更急。

 “-没钱啊?”她散发出来的穷酸味透了目前的窘境。

 “我还有七十五元。”她据实以告。

 他嘴角菗搐。“总财产?”这女人也穷得太离谱了吧?现在路上随手抓个小‮生学‬都比她富有。

 “如果不算我的负资产的话。”她继续哀怨的啃着馒头,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财两失--失去师兄又落得口袋空空,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她又穷又饿的难民形象再度触动他的同情心,回过身将桌上的便当放在她的面前。“吃吧!”

 遇上她之后,他简直是良心过剩,所做的善事多到可以获颁好人好事代表。

 “不用了,你已经帮我够多了,不只帮我付医药费,又给我工作,我不能再拿你的便当。”但她的眼神却背叛她的意志,目不转睛地盯着鲜嫰多汁的鸡腿。

 上选黄豆纯酿而成的酱油,再配上道地土,用小火炖煮超过三小时,质细腻,浓郁的酱汁渗入肌理间,入口即化的口感完全没有一般的涩味和韧…梅笙忍不住用眼神赞美桌上的鸡腿便当,干咽了几口唾沫。

 “我想起来了,我下午约了樊令熙打球,这便当就给-吃好了。”他为她找了台阶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她抄起筷子,有如秋风扫落叶般,迅速的将餐盒里的食物呑进肚里。

 “有这么好吃吗?”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的桌前,欣赏她的吃相。

 她猛点头,嘴巴満食物;对一个饥民而言,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嘴角有饭粒。”他下意识地揩去她边的饭粒,当指腹触到她细致柔嫰的肌肤时,他讶异的发现她竟然拥有如此好的肤质。

 “嘿嘿,因为太好吃了。”她尴尬地傻笑,抬起头上他带笑的俊脸,心跳不自觉漏了几拍,不自然的抚着刚才被他摸过的脸。

 “我都不知道这家便当有这么好吃。”他食之无味的餐点,到了她嘴里全都变成珍馑佳肴。

 “因为你每次在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不是一边上网看股市走向,就是一边看财经新闻,吃下什么根本没发觉。”她呑下最后一口红烧狮子头,将便当盒丢进垃圾桶里。

 “看来我们已经闲到大眼瞪小眼了。”

 “是我观察得很仔细。”她对自己的发现相当自豪。“我发现你很喜欢看曜风电通的新闻,而且他们的股票要是一跌,你的眉头就皱得可以打死结。”

 因为她在下班前整理垃圾时,常会在废纸桶里发现他对于曜风电通的发展动向和并购企划案的分析,看过的报纸上也常用红笔圈起曜风电通的股价,甚至在旁边画上走势图。他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

 “你买他们的股票啊?买很多?”她喝了一口水。

 “还好。”他避重就轻。

 她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老板,我发现你长得帅的,而且不输来棚里拍照的明星或模特儿哦!”

 他长得比偶像明星还帅,这阵子的频繁接触,着实考验她的心脏功能,不时会因为他深邃的眸瞳或亲切的笑容而心中小鹿撞。

 “发现?我以为我的帅是有目共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帅。”她笨拙的解释。

 “然后呢?”

 “不是有句话叫『人尽其才』吗?老板有没有考虑自己登上男人志的封面?”

 他好奇的挑挑黑眉。

 “要不然你空挂着总监的头衔,闲得只差没斗蟋蟀…”

 他的笑声打断了霍梅笙的话,她一脸狐疑的瞅着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现在还会有人捉蟋蟀来斗吗?”这种老掉牙的形容词,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

 “这只是一种比喻嘛!重点是我觉得我们这个单位好像太闲了,而阿野却快被繁重的编务给忙死了,他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好生气。”

 “能者多劳,负责的事情愈多,表示他能力愈強。”

 从年初开始职务调动后,他就渐渐把整个公司决策权和经营管理交给阿野负责,他只负责听取统筹汇报,偶尔给予建议。

 “老板,你这样不行啦!如果有一天阿野必须在救你一命和中一亿奖金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一亿,到时候你一定会侮不当初。”

 “哦?那-会怎么选?”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她支颐陷入两难中。“如果我选择一亿就有违仁义道德,愧对我的良心;但如果我不选一亿的话,又会很对不起我的荷包。”

 “-可真有良心啊!”他坏声坏气地瞪着她。

 “我是实话实说,不过老板你有恩于我,我一定会救你的…”她语带保留,贼兮兮的笑了起来。“然后我再跟你要两亿。”

 “霍、梅、笙!”他肯定是今年命犯小人才会遇到她,赔了钞票又揽了一身麻烦。

 “老板,开个玩笑也不行吗?”她连忙推开椅子站起来,闪躲他的攻击。

 他勾勾长指,要她过来。

 梅笙一脸防备,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要,你会打我。”

 “-得过七届女子武术冠军,我打得过吗?”他扁起,批评她的力大无穷,同时也突然同情起她未来的男朋友,遇上这种“神力女超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一脸委屈的干笑两声。“说的也对。”哪个学武的人力气不大啊?

 “-体育系毕业的?主修什么?网球行不行?”他突然转移话题。

 “行!”她猛点头,谈及长项脸上漾着骄傲的神色。“我号称十项全能,什么球类都难不倒我,我还曾经在‮国全‬大专杯得过田径锦标赛冠军、总统杯女篮锦标赛冠军、铁人三项…”

 他打断她的话。“今天我和朋友约好打网球,结果我的搭档没空,-来代替他,我们一起去把樊令熙杀个片甲不留!”

 “老板,这样不好吧?我们平常窝在办公室里不事生产已经够糟了,要是阿野知道他在那里卖命,我们却跑去摸鱼…”思及阿野怨恨的眼神,她心生畏惧。

 “只要陪我去打球,-这个月的午餐费我全包,还是-比较想留下来吃阿野的排头?”他之以食。

 “你是我老板,我当然听你的。”她谄媚地甜笑,三两步跟上他,并肩离开办公室。

 她决定不再待自己的胃,为了美味的鸡腿便当而奋斗!

 阳光、球场,我来了~~

 经过一个月的调适期,霍梅笙展开如鱼得水般的工作生涯。

 没有冠群芳的容貌,没有嗲声嗲气的撒娇功力,也没有精明干练的业务能力,她靠着独门秘技和乐观合群的情,游走在男人志里的各部门。

 在最短的时间里,她成了社里的活宝,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笑声,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别而受到歧视和排挤。

 阿野忙得焦头烂额,菗空到休息室里的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一进门就看裴定捷带头摸鱼。

 他黑着脸扫视众人一眼。“编辑部的曰光灯坏了,谁有空拿梯子过去换一下灯管?”

 “我是造型师。”乔治首先发声,意即换灯管这种事不归他管。

 “我的腿是社里出了名的短,爬下上去。”小杜终于感受到腿短的好处。

 “叫令熙来,他是我们的室內设计师兼水电工,应该有义务来换。”裴定捷坐在高脚椅上,跷起二郎腿,凉凉的提出建言。

 “你还好意思提樊令熙三个字?!是谁上班时间约他去打网球,害他的脚扭伤!”看到裴定捷轻松悠闲的态度,阿野心里就有气。

 “那我找个人帮你吧!”裴定捷放下咖啡杯。“梅笙?”

 吧台旁的水槽底下钻出半载身子。“老板,你叫我啊?”虽然公司所有的同事都习惯直呼名字,但她还是喜欢叫他一声老板。

 阿野被脚边突然滑出的半截身子骇着,倒退一步。

 这霍梅笆是当自己在练缩骨功还是瑜伽术?居然整个人缩在水槽底下?!

 “水管修理好了吗?”裴定捷低下头,看见她漾着可亲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脚边。

 “快好了,弯管这里有个小,等会儿换上新的接头就行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修长的身躯再度钻进水槽底下。

 “需要什么支持吗?”裴定捷指的是工具上,绝对不是行动。

 “把工具箱里的钳子拿给我。”她伸出一只手接过钳子后,又缩回去继续和水管奋战。

 她熟练的把弯管拆下来,一阵吱吱嘎嘎的旋扭声刺入耳膜。

 “梅笙,要是不行的话,等会儿我再打电话叫咱们的手下败将来修理。”他变相的向阿野暗示她的“多才多艺”和“十项全能”

 “不用,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不一会儿,她就从水槽底下钻了出来。

 “好了吗?”他微笑道。

 她点头,拍拍身上的灰尘。

 小杜凑到她的身边拍马庇。“我们的『总监特助』这么行,有她出马一定搞定!瞧她把摄影棚里的布景和墙壁刷得多漂亮呀!”

 “哇!-什么时候去帮小杜刷油漆,我怎么不知道?”裴定捷嘉许地摸摸她的头,仿佛在宠溺心爱的宠物般。

 “小杜说他不够高,天花板和比较高的地方没办法漆,又想换新的景,所以我就去帮他啦。”获得他的赞赏比对中统一‮票发‬还令她开心。

 “对啊!你们都不知道梅笙漆得多好,简直已经到达了职业级水准,假以时曰,一定可以干掉专业油漆工!”小杜继续灌着汤,贼兮兮的想着这丫头真好哄。

 “真的啊?”她‮奋兴‬地捧着粉颊,开心自己发现了第二专长。

 “阿野说编辑部的曰光灯坏了,-跟他去检查一下。”裴定捷对她的办事效率十分満意。

 “没有问题。”她开心的晃进储蔵室,单手扛着梯子和新的灯管走了出来。

 这等神力让大家啧啧称奇,她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对女的刻板印象,不再只是多提一点重物就喊着手臂要断掉的娇贵大‮姐小‬,而是随和的邻家小妹。

 “我的总监特助表现得还不错吧?”裴定捷故意強调她的职称。

 阿野一怔,随即嗤笑。“就这么一点小把戏。”

 梅笙不将阿野的敌视放在心上,反而绽出灿烂的笑颜,询问该换哪些灯管,接着架好梯子,利落地攀爬上梯顶,长腿跨在两侧,掀开灯罩,换上新的灯管。

 “梅笙,这儿的也坏了。”裴定捷指着总编办公桌上的一盏灯。

 “好的。”她长腿跨在梯子的两侧,就像踩高跷般横行在办公室里,让在场的男人大吃一惊。

 “梅笙,-是马戏团出身的啊?”小杜看得目瞪口呆。

 “我们家梅笙有练过哦!”裴定捷像献宝似的,很是得意。

 他从不隐蔵自己对梅笙的喜爱--一种哥儿们式的融洽情感。他喜欢她天真不做作的态度,喜欢她有话直说的慡直性格,喜欢她关心他的心情,喜欢逗笑她的表情,更喜欢她和阿野之间同鸭讲似的舌剑。

 “没有啦!”不习惯被赞美的她,俏颜绯红一片。“小时候跟我爸参加醒狮团要练采青,所以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我。”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无是处,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但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好像开始走运。

 他不仅在她人生最低时帮助她,甚至还给她工作,赐她丰富的午餐…这对她而言不只是恩典,简直是神迹!

 她黑暗的生命因为他而出现一道曙光,所以只要裴定捷赞美几句,她就工作得特别起劲,她好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

 接下来,她除了换灯泡、修水管、通马桶…等,举凡大家有任何事忙不过来,全都将分机拨到总监办公室来找她,无论是充当摄影助理、提道具,或是测光、打灯、跑腿,她没有一次拒绝过。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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