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给李睿安去了一条信短,內容是:“跟了两天人,累得两条胳膊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我现在像只仰面朝天的乌,怎么也翻不过来壳。”
他也顷刻给我回了一条:“下周我出差。”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面如死灰的表情,以及启动薄时双颊的微微颤动,还有那黑曜子的眸子出来的蛋定。
他不当律师,都是在亵渎其他行业的用人标准。
不过很快,我就意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两天我一直都在自作多情杞人忧天,李睿安根本就没有把那个浪漫的午后放到心上,他给我电话只不过是想让我安心别误会,我却误以为他想顺杆爬进一步扩展我俩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有哪没哪的人,就算想让他产生点妄念,我想,也会像听老和尚念经般痛不生。
于是我很欣欣然的回了一条:“去哪出差?”
他答:“苏州。”
我又回:“那边气候多变记得要多带件服衣,另外梅雨季节要记得带伞,以及救急的必需药。”
直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他也没给我回一个“好”,或是“嗯”“哦”之类的字眼。我望着机手屏幕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因为杂志社离我家远,所以天不亮我就得起。洗漱完毕后,我叼了块面包就出门了。可是就在我刚走出胡同口的时候,一辆锃亮锃亮的奥迪出现在我的眼帘,我认识那个车牌号,是李睿安的。然后他修长的腿从车里迈了出来。
我有种想钻进地底下的冲动。
我住的附近以老年人居多,所以一到晚上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也能轻易的钻入耳朵里,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一定能逮个现行。但是他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还没招七大姑八大姨品头论足的出现在这里,显然潜伏了良久。至于他是何时出现的,这已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我现在所关心的是如何遁离现场。
可是遁,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已看见了我。
于是,我故作镇定的与他打招呼,“好巧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买早点吗?对啊,这里的油条炸得很好吃。”
“相较之下,我更喜欢吃营养丰富的面包。”他在向我走近。
“哦。面包?其实这里的面包也是很出名的。”我随便挥着一两家店的招牌。
“这里有比面包更出名的东西。”在离我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他说出了这句话,害我心脏差点跳出膛。我觉得此刻多说无益,沉默是金或许是制胜的法宝。例如,人家问你,你吃了吗?你微笑。人家又问你,你喝了吗?你微笑。然后人家又问你,你是聋子吗?你微笑。得出的结论是:不是聋子,就是傻子。
效果很明显。我决定用这招对付他。
于是,我紧紧封住了嘴。然而李睿安却并没有按照我的想象出牌。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因为突如其来,所以我的手在颤栗。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没能逃过李睿安锐利的眼球。
他笑了笑,说:“听新闻里说,这几天早晚温差大,所以感冒会频频发生。你看你的手,有点凉。”
我知道他是在狡辩。我本能用力的甩开,或是扯着脖子大喊“松手”,但是我没有那种勇气。我的勇气在一点一滴的菗丝剥茧,我像条无骨的鱼般任由他拖到了车的后备箱。
他打开盖子,然后拍了拍我的脑袋,“你昨天晚上说的,都在行李里,用不用临时来个突击检查?”
他显然还是误会了什么。
太优秀的男人如果遭受女人拒绝,不管是从心灵上,还是理生上,都会受到严重的打击。这就比如长期处在高位的人,忽然某一天变成了乞丐,落差之大,是不容让人接受的。尤其是男人信誓旦旦在对女人展望未来、拓展蓝图的时候。
我还是住嘴好了。
然后他说:“这次的CASE对我而言,异同反响。有你的支持与鼓励,我想会凯旋而归。”
他误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然后他就在我的脸蛋上轻啄了一口。
我顿时目瞪口呆。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洋洋洒洒的光悉数的落尽他的眸子里,他的眸子修饰得像镶了満圈水晶的黑珍珠。从他的瞳仁里,我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己花容失的脸,以及呆滞的嘴在一下一下的动,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然后他捏了捏我的脸蛋,“那天的事,我说得是真的,你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