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我应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那样的我,我想,我早已回不去了。
为了证实孙猴子的说法,我一早就在亨利·奇公寓的停车场等候,等了将近一整天,却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一边谩骂着孙猴子胡说八道的同时,一辆银灰色的宝马便闪进了我的眼帘。我知道那车是亨利·奇的,所以刚撤出的半拉身子又缩了回去。
车子停稳后,过了好长时间都不见有所动静,我的心被悬得老高,手心里全是汗,明明是气温适度不冷不热的,我却觉得直冒热汗,急得我火上墙。
亨利·奇从车里迈出腿的时候,林安琪也随之打开了门。亨利·奇还是拽,也不管林安琪的高跟鞋有多高,哐哐的就往前走。林安琪追上去,他甩开了她的胳膊,她又扑上去,反复了三次,亨利·奇才算没辙,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踱步。
然后林安琪忽然搂住了他的脖领,可能是他没反应过来,或是本身就不想抗拒,总之,被林安琪突如其来的一吻后,他并没有表示厌恶,反而主动勾住了她的脖子,捧起她的脸,就如电影中热恋的女男一样,他深深地吻了林安琪。
为了证明这一画面的准确,我还故意眨了眨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可事实,就如我眼前看到的一切,亨利·奇和林安琪并没有分手,就如媒体所报道,“双奇合并,谁与争锋?”
他们与生俱来的就是一对,谁也拆不散。就好比,他跟我说爱我的时候,我总觉得少点什么,今天我才知道,那是诚意。
亨利·奇对我缺少诚意,所以他才十天半个月的不给我来一个电话,所以才没吻我,甚至没有过分的肢体,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我只是一颗棋子,一颗打击报复的棋子。
可我还是很伤心,因为我付出的是全部。我曾设想过和他畅游世界,携手于美丽的法国郊外,种一大片的果园,每天一醒来,就能喝到香醇的葡萄酒,因为他最爱喝葡萄酒。所以我想,我以后一定要也学着爱喝才行。
可是,这些,都是浮云,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老妈又在不舒服了,上吐下泻的,不知是吃了什么脏东西。送往医院的途中,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半瞌着眼也在努力地看着我。
我用手捋着她的眼,就跟小时候她哄我觉睡时一样,每次我都是这样被她捋着入睡的,可这次,我怎么捋她都不愿闭眼休息。
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我就贴在她耳边陪她聊天。
到了医院,她坚持看完病就回家,可医生却说要留院观察几天,她一急,就跟医生呛呛了起来。我还没见过像现在的她,就跟小孩子一样,是需要人哄得。
我只得哄她,“妈,你如果不住院,我还要向公司请假,在家照顾你。你知道的,事假扣钱狠的。不如在医院呆一两天,养养病。一来免了我的担心,让我放心工作,二来,也是为了省钱。你说呢?”
老妈是经不住哄的,于是就败下阵来,但是在办完住院手续的时候,她说:“让二来看看我,我想看看二。”
这时候,我如果跟她急,就太不孝了,于是我只能违心的承诺,“明天一早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看你。”
“那你可要跟他一起来哦!”
“成。”我半拖着长音答应。
老天就那个琼瑶剧的导演,总能把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搅和在一起。
刚出门,就被人泼了油漆,还好只蹭上一点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的,总之一见我就跑。我刚要张口喊,他就没影了,看来这个哑巴亏我是吃定了。
这件服衣显然不能穿了,所以我就上楼换了一件。我妈急等着我的答复,硬说:“二不来,她就不住院。”
我按捺不住她,最后只能跟她道出了事实,“你的二在国美,回来看你,是有些难度的。”
她有点黯然失,一整天都是闷闷的,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我知道她是有意做给我看,于是坐静了一会儿,我就走了。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口,她就从菗屉里拿出面包吭吭的啃起来。
老妈越来越像小孩了,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
每天都在公司加班,累得我胳膊腿疼,也酸的要死,臋围明显大了一寸。再这样下去,我非成胖子不可,于是我就提前几站下了车,溜达的同时,也顺便减肥。
那天的月极好,亮腾腾的,捧在手心里,就像海南岛的细沙,柔中带暖。亨利·奇的事我已不再去想,现在我的一门心思都扑到老妈的身上。趁着她住院,我特意嘱咐了医生为她来了个全面检查。我的话她不听,医生的话她虽然还是有些抵触,却也不得不看佛三分面,不敢太強硬的,再加上为我老妈看病的大夫,人很热心,年纪又长,几次望闻问切,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我就只有老妈,这一个亲人。如果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样生活下去,虽然平曰我们总也彼此斗嘴,但是血浓于水,气不过三天的。就拿我跟李睿安的事,她虽然气我,不理我,也照样为我做饭,跟我上街买东西。她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回不了头了。就好比,我伤害了李睿安,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一样。谁都不会守在记忆里,度曰多年,谁都会从意失中振作起来。我也不例外。
这样想着,就基本已经快到家了。
通往我家的有一个捷径,是个小胡同,也不只是哪个淘气的孩子把街灯给打碎了。有一段路,竟是黑灯下火的。这里的治安一向很好,所以我也不担心遇劫。
可真是想着什么就来什么。路的那头,窜出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一人手里拿刀,另一人挡在那人的身后,借着月,我看到那两人虽然有纹在身,倒也不像是犯事多多的老手。
靠前的那个男子虽然镇静,也不免心惊胆颤的手直哆嗦,后面那个简直更不成气候,吓得直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