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给李睿安发了条信短,“奴家视牌如命,现正以之搏杀,晚归莫怪,不归莫气,翌曰愿以身还之恩情。”刚发送出去,他们就叫唤着,“再来再来,继续继续。”我只得把机手又扔回了包里,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宿夜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精神萎靡,估计是年纪大了的原因,竟然累得我酸背疼,就跟被火车碾了的感觉一样。其他三人纯属异类,精神亢奋的甚至能杀掉一只老虎,他们嚷嚷着吃完早点继续,我求饶说不了,他们不干,非要让我再陪他们一个下午。我觉得再这样耗下去,别说一个下午,就连晚上也要搭进去了,就惦记着让他们先离开,我再给亨利·奇发个信短金蝉脫壳,于是満口就答应了下来。
亨利·奇的家我还是満熟悉的,能从他家里找出点吃得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再加上他家处在富人区,跟平常的住户不太一样,想吃点顺口的早点,起码得开二十分钟的车。我借故说要休息一下,让他们带回点。他们见我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的样子,也于心不忍,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那个“算计王”不知道是诚心还是无意,居然把一缸子茶直接浇在了我身上,幸好是冷茶,不算烫,但是好好地一件服衣,眼瞅着就穿不了,我又没带多余的服衣,气是难免的,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亨利·奇却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帮我带回点就行。”
他们说了声“好”,推门径直走了。
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我和亨利·奇了。自从那次见面以后,我故意不跟他单独相处,见了他就躲。不是怕人误会,而是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的想法我一直都没有琢磨透,看着他似真似假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嘴角,很多话都呼之出,但最后都卡在了喉咙里,然后不声不响的就忘了,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惧怕他吧。我的朋友不算多,从心底来讲,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是把他归在朋友范畴的。
相对于我现在的狼狈,內心的窘迫,应该是从內而外的渗透出来的吧,如果有个地,我真想钻进去,于是我慢慢地往他视线外的地方挪。
但是他的声音却不偏不倚的传来,轻轻地,就如一阵风,却字字清晰,“我家里没有女人的服衣,你先穿我的吧,等干了,你穿上就回家,彻夜不归,你老公该跟你急了。听说你老公能打得,万一给我打个半残,我后半辈就没人照顾我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摸索着衣角,低着头。
他又说:“我从来都没有跟林安琪在一起过,有也是做戏的,你知道的,这个圈子没有完全的白,也没有完全的黑,处在黑白地带,亦真亦假。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跟我好,还是跟他好,你才能幸福,才能快乐。我做了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但最终结果,却是跟他。所以我愿意离开你的视线,离开你的生活,就当作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宋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快乐。”
心就好像被柔软的弦拨了一下,一发而不可收拾,明明是想笑的,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的选择没有错,和亨利的友情没有改变,这种两全的事都让我摊上了,我还能抱怨什么?
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他送来我的挚爱,又送来了我的好友,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然而,我并没有发现危机就在我的身旁,蠢蠢动般要将我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