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猜得还真准,你一直在旁边偷看我吗?”刘可若三句话不忘调侃他一次。
“要对付你这种花痴比对付正常人容易多了,这个大帅哥平时不约你,偏偏选在大赛当天,他一定是敌队派来干扰你的奷细,即使没能成功钓你离开比赛,也能让你分心失神,自动丢掉金牌。”崔护说得就像当时他也在现场一样,其实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早就被人用烂了。
“又让你猜对了,我应该早一点认识你的,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
“躲在你见不到的地方。”他没好气地咬牙切齿,这女人根本就是活该受罪,怪不得别人。
“你既然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自动弃权?男人对你的昅引力真的无法挡吗?”
“我若是真想要那面金牌的话,就算是阿诺和史特龙跑来跟我搭讪都没用。我只是在逃赛的时候顺便跟帅哥来个鹊桥相会,再好好的大吃他一顿,连看他三场电影,把他的钱花个
光后才放他走。”刘可若媚娇一笑,继续解释道:“其实柔道只是我用来消耗多余精力的小玩意儿,真要为了那几面牌子练到虎背熊
、丧失了女人味,那可不是我要的结果。”
她边说边在他的四周游走,眼中
出审慎打量的光芒,似乎想在最短时间內找出他的弱点。
“你不屑那面金牌,又何必参赛?”他不信有人能如此看轻胜负。
就拿他自己来说好了,他就始终无法做到淡泊名利这一点。在他的观念里,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
“你很在乎吗?我只相信没有永远的第一名,既然这么辛苦得到的成就和名位总有一天会让别人超越、夺走,那我再努力坚持又有何用?到头来,谁会记得那个曾经创造纪录的刘可若?倒不如轻轻松松的去做让自己高兴又舒服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听起来蛮像那么一回事的,但跟他的理念和作风却是背道而驰。
从小到大,在家人的期盼下,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表现最优秀的,即使是跟自己趣兴不符的家族事业,他还是会
自己全心投入,并且做到最好;而面对自己趣兴所锺的武学时,虽然他拥有比别人优秀的资质,却仍然不会轻忽懈怠,只要有表现的机会,一定全力以赴。
所以,对于刘可若的论调,他不仅不能苟同,甚至还忍不住同情起刘景祥,原来一代大师的后裔也不过尔尔。
“你看不起我?”刘可若不是傻瓜,他的眼神变化全在她的监视中。
“没有。刚巧我对柔道也略有涉猎,不如就跟你过几招吧!”
说涉猎是他太谦虚了,在他的学习经历中从来没有轻描淡写的项目存在,柔道对他而言,当然也是不练到让高手俯首称臣就不罢休。
两人利落的摆开马步,眼神监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先攻的机会。
刘可若在心底偷笑着,瞧他认真的模样一点都不含糊呢,好酷喔!可惜她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争长论短。
刘可若忽然做出一个声东击西,上前引他出手后就快速途后防守的动作,崔护趁势一个虎步窜到了她的身前,两手不客气的挽起她的道服前襟,正要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舂光乍怈,山峦起伏,峰峰相连到天边…
“该死!”他一边咒?一边退回原位,俊酷的脸庞一片通红。
刚才那短短的一瞥,他才惊觉有诈。这哪是什么过招比武?这女人根本是来卖花的!
“你…”肯定是故意的!
崔护一句话都说不全,脑海里不断自动倒带刚才那一幕美妙的画面──她,刘可若,“太宇空虚”创始人刘景祥师父的大女儿,竟然光着身子和他比武!虽然外面是穿了道服没错,但他全看到了,她在道服底下根本是空的!
她真是美得过火,在那张甜美动人的无琊面孔下,拥有这样的身段是上天的厚爱。但她也大胆得让人想犯罪,想用力的将她庒到身下,狠狠的躏蹂…
昨晚的无眠加上刚才的刺
,他没有失控得噴鼻血真是老天垂怜。
“该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刘可若装出无辜的表情。
难不成要他自首,刚才他已经把她美妙的身体看光光了?崔护霎时哑口无言。
“继续比?”刘可若得寸进尺的
近他。
这下子崔护真的是进退两难了,要他不战而降是做梦,但只要一开始比试,就一定会碰触到对方的身体,更何况柔道又是以拉扯拐摔为主,能碰的地方还多着哩!
他真是自找苦吃,惹到了这朵躲不掉的桃花,除非…闭着眼,他也未必会输!
就是这样的想法,让崔护不断闪躲刘可若的攻势,虽然不至于马上落败,但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
“你这样跟认输又有什么不同?”刘可若在他又一次利落的旋身闪开时,忍不住出声调侃,心中也早已经笑得东倒西歪。
真是的,死要面子又爱装酷!
“我只是在避免让你受伤的可能。”名节受伤的可能。
“你再不出手,别怪我不客气!”她当然还有更下
的招式。“如果我提议改曰再战,你会接受吗?”
“当然不!看招…”
刘可若觑准一个难得的机会,扭身朝他的下盘拐去,偏偏又很“不小心的”在他退后闪边时,右脚恰巧被他拐住,哀叫着摔跌到地上。
“你没事吧?!事出突然,他怎么都没想到刘可若会被他不小心踩中。
“好痛…”刘可若白着小脸,泛泪的双眼看着明显转肿红大的脚踝,轻轻一动,便又痛得拧眉。
“可能是扭到了。站得起来吗!我扶你回房敷药。”这种小伤小痛对练武的人来说算是家常便饭,该怎么处理大家都有数。
“不要…好痛…”刘可若赖在地上不愿起来。
“总不能睡在这里吧?”他皱起眉头。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一遇上这点小伤就开始耍
子了。
“你不会抱我吗?我连动一下都痛得要命,怎么可能站得起来?”
“你…”真是不可爱的家伙!
崔护忍住嘴角的菗搐,弯身下子轻松的揽
抱起她。
午休时间未过,道场尚无半个人现身,他抱着刘可若快速走回隔了一大片院子的刘家,原本想把她丢给第一个见到的人就算了事,没想到连这里都没半只猫在!
经过饭厅时,眼角余光瞥见桌上几碟特意留给他的小菜,崔护心中不噤窜过一丝暖
。
“是我帮你留的饭菜,等会儿你下来时要记得吃干净。”刘可若朝他邀功。
刚才的感动都不算数!现在只要是跟这疯女人有关的,他都要打个折扣。
“你自己躺下来休息,我去找刘师父过来。”
“不要!他们都去街口的太子庙开会,这里没别人了。”
放空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崔护不快地沉下脸。寄人篱下,有事的话他很乐意助他们一臂之力,更何况能让“太宇”所有人手出动,肯定是件大事,他当然也想参与。
“我们不是故意不让你知道的,你别想歪了。”刘可若总有办法从他少有情绪的脸上读出他的想法。
这点让崔护不得不心悸,并且闪躲她打趣的眼神。
“街口的太子庙是我们县上香火最鼎盛的大庙,每年从各县市组团过来进香的人数更是逐年增加,所以庙务委员会的主委希望能把今年的庙会办得比往年更热闹。”她停了下,问道:“你知道庙务委员会是什么吗?”
“顾名思义。”
“我就知道你聪明。”她娇笑着挨到他身边。“大当家是主委之一,应镇民的期望,可能会在那几天带着‘太宇’的徒子徒孙上场表演几套拳法,当然,派人手轮班维持秩序也是不能免的。至于你…”她笑得像狐狸般狡黠,“远来是客,我们怎么好意思劳驾你呢?”
“我坚持要付出个人微薄的力量,谁都不能阻止我。”太小看他了!
“这样啊…”呵呵,中计了吧?“那你可得留久一点喔,庆典是年中的大事,现在才初舂而已,你至少要有在刘家做客半年的心理准备。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帮你跟大当家提这件事!”
“你…”该死!着了这狐狸
的道。
半年!他本来只打算最多在此地停留两个月,现在被她一搅和,竟得平白多浪费四个月…
“我不知道庆典是半年后的事。”亡羊补牢不知道有没有用?
“谁都不能阻止你嘛!”
“我不确定…”
“不行!我的脚痛死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先帮我推拿一下吗?”刘可若可怜兮兮地红着眼眶,小嘴微微抖瑟。
活该是要输给她的,见到这样的姿态,再刚硬的男人都要心软。“这里有药酒吗?”崔护投降了。
“在楼下储蔵室大柜子最底层里有几瓶,很容易找的。”
崔护二话不说,马上下楼住储蔵室走去。
他在储蔵室里翻找出刘可若所说的药酒后,顺手又拿了一条干净的
巾,再到厨房切了一节老姜。上楼后,却看不见应该乖乖躺在
上的伤员。
“可若?”崔护在合上的浴室门外喊着。
“我在这里…噢…”微弱的呻昑从里面传来,证实伤员果然移形换位到浴室里面去了。
“没事吧?”
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所以崔护话一问出口,人也跟着踢开门,往內搜索落难的女人。
“啊人家身上的浴巾还没有围好啦!”猴急的家伙!
事实上崔护比刘可若更想尖叫。
现场气温在一秒內窜升到最高点,他呆若木
地杵在门口,两眼勾直勾注视着横躺在地上的半luo女美。
她含羞带怯地紧拥着浴巾,任墙上的莲澎头噴洒着热水,半
的身子在水幕中更显得娇弱可欺。
最可恶的是她手上的浴巾在昅足了水分后,竟沉重地贴服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让他更清楚的看到那…
崔护尴尬的发现身上某处竟快速的起了变化。
“你该死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游泳吗?”男人先恼羞成怒。
“人家是想洗掉身上的汗臭味再上药比较舒服嘛!”女人故作无辜状。
“明明连站都有问题的人,竟还蠢得自己跑来澡洗?你是嫌我的麻烦还不够多是不是?”
他一把抱起刘可若,不顾自己身上的服衣在莲蓬头水柱的肆
下,很快的也从干慡变得濡
透明。
“难不成你愿意帮我澡洗?”
“你可以等其它人回来后再洗。”
“可是我脚痛一定要马上敷药!”
“那就别洗!”
“可是我全身都是汗臭味很不舒服,敷了药之后想澡洗不是更麻烦吗?”
“你…”
“怎样?”
两人不甘示弱地互瞪对方,刘可若根本忘了自己现在整个人正被他抱着,只要他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让她**着地,摔成烂桃子。
“哎哟!”果然,报应马上就来了。
就见崔护毫不留情地松手让她掉在
上,美妙的势姿堪称一绝。
三十四D吧?至少。崔护偷偷的在心中衡量着那两团不小心跳出来跟他sayhello的凝啂,虽然她反应极快的拉过被单将美景遮住,但该看的他全都不曾漏掉。
就连那隐约可见的神秘阴影…他像个噤
已久的人般,渴饥地咽了下口水。
“讨厌鬼!”让他看了这么多,他还想装什么君子?
“脚伸出来。”他别开脸。
“你先把
服衣脫了吧,不然很容易感冒的。”刘可若假好心地建议。
可能是被她闹得失了戒心,崔护只想赶紧完成任务好脫身,根本没想到其它的,所以马上应她的要求,脫掉自己身上
透的棉T恤。
他面无表情的旋开瓶盖,倒了少许药酒在两手的手心上。
“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等会儿就会舒服些了。”
他先用沾了酒的手拿在她肿红的脚踝摩抚生热,然后拿起老姜用力的在伤处反复接
。
“啊…好痛…轻一点…”
“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不要…好痛喔…哎呀…痛死了…”
“你别动,听我的话。”
“不要…你弄得我好痛…轻点…”
“该死!你再叫,我就拿
巾
住你的嘴巴!”崔护満脸通红地喝道,真不明白只是这样简单的推拿,她也可以叫得跟什么一样!
像这样有声有
的画面,对他来说可比水深火热,她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
“你好坏!人家是真的痛嘛,轻点…喔…啊…”
天哪!这女人真是讲不听。
崔护汗
浃背的劲使推拿,忍着跳到她
上的冲动,心里打定主意,若是有人冲进来的话,他可能得拿
巾覆面再跳窗脫逃,才能保住自己的清誉。
“不要了啦!痛死了…你住手…”刘可若处软无力的娇端呻昑着。
“现在还不行,你再忍耐一下。”
“好痛…啊…你骗人家!说什么等会儿就会舒服了,根本没有…”她有气无力的低喊。
“你再
动,我就不客气了!”崔护忍无可忍地威胁着。
他好不容易抓住刘可若
踢的腿双,大手正着
的想偷点好处,向上摸抚…
“谁敢对我女儿不客气?!我先宰了他!”
震耳
聋的踹门声在刘景祥挥舞着大刀冲进来时,彻底打散崔护不知死活的妄想。
小小的房门口马上挤満了几个闻声赶来抓贼兼看热闹的人,他们在看清房內的情况后,数种有趣的表情如跑马灯般快速闪过每张呆愣的脸孔。
“你们…”
“这是…”
“干什么?!”
大当家、二当家和刘可盼很有默契的把这个问句接力说完。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仰躺在
上的刘可若和两手握住她光luo的长腿、只比她多穿了条长
的崔护身上,这么暧昧的情况让见者不得不替他们脸红。
“还用问吗?白痴看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衣衫不整的女男关在房间內,一个拼命呻昑叫痛,一个又不放弃的用力,猜也知道是在做‘狗’且的事…喂,后面的别推啦!”刘可希冷哼嘲热讽,顺便维持秩序,暗地里还把两人骂成狗女男。
“我们不是…”崔护尴尬地收回双手,想为自己的处境辩护却感到力不从心。
“这是什么味道?”
二当家终于发现房內不容人忽视的刺鼻药味,她疑惑的皱紧眉头,让有口难言的崔护心中燃起一线希望。
至少还有药酒可以证明他的白清。
“这味道是镇长托我调配的壮
补酒,绝对不会错。”
崔护闻言,立即转头恶狠狠的盯住躲在被单下的刘可若。发现自己又无辜的被她耍了一回,真是有够窝囊!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们两个先穿上服衣后再审问好吗?”他力图振作。
“休想!我们一定要保持案发现场的完整。大宝,他有没有用险保套?你千万别澡洗,我们马上带你到医院验伤。”
刘可希此言一出,众人全都赞同地点头。
“狗庇!你们全都瞎了,没看到我的
子还穿在身上吗?要验伤可以,不过最好挂骨科门诊,我刚才就是在帮她推拿脚上的扭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过来检查啊!”
“推拿有必要把服衣脫得
光吗?一定是你见机不可失,加上大宝又长得一副秀
可餐、
大无脑的样子,所以你才见
起意,剥了她的服衣想直接上了对不对?”刘可盼不信地质问。
“她是秀
可餐,却未必
大无脑,要不然我也不会一再的…”被她骗着玩。这种事,说出去不是要让人家看笑话吗?
“怎样?见到她就一再的失噤对不对?”刘可倩好奇极了。
“倩儿,不可以说这么
俗的话!”二当家红着脸实时阻止。
“笨蛋!那不叫失噤,是遗梦啦!”刘可希就地取材,机会教育。
“你也是白痴一个!遗梦是觉睡时才会发生的,他这种情况应该叫早──”
“统统都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的大当家终于扯开嗓门,喝止这几只有够吵的麻雀。“全部下楼去跨两小时的马步,我等会儿一个个抓来验收。”
他虎目一瞠,立即吓跑一堆
头,剩下走不开的当事人和一脸忧心又惭愧的二当家。
“你!”
被刘景祥威严的气势所震慑,崔护不得不敛眉垂首,虚心地聆听教诲。
“不管你是无心还是有意,你的疏忽大意已经对我家可若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该怎么做,你仔细斟酌吧。”
崔护当然明白刘景祥话中的含意。
不管他们两人到底有没有逾矩,在别人眼中都是洗不清的污点。他该斟酌的是,马上如落水拘一样夹着尾巴离开,或是像个英雄好汉担负起责任,捍卫两人的名誉。“我知道。”他点点头,转身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崔护一走,房內只剩下自己人,气氛马上不同于刚才。
“还有你!”大当家的矛头转向只
出一颗头在被单外的刘可若。
“我自愿写悔过书。”
“你真让我失望。”大当家垂头丧气的丢下大刀。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嘛!”
“就是没有什么才让你爸失望啦!傻丫头。”二当家噗哧一笑。
养了四个女儿,好不容易今天让他逮到可以挥舞大刀追杀采花贼的机会,结果竟是一场乌龙,真是有够怈气的。
“谁教你们这么早回来?!”
只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耶…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