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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一个午后,原本还依偎在臧驭风身侧,安静地看着八卦杂志的葳葳,突然像火烧**似的跳了起来,没代一句话就冲出了门,让一旁的臧驭风抓不出个头绪,只好跟在她的**后面出去瞧个明白。

 原来葳葳是想起了杨宗泽曾经询问能否寄住在她那儿的事。

 这几天虽然已经让人来装了保全系统,但是因为臧驭风不放行,她仍然住在他那里,两人俨然已经过起半同居的生活。

 她方才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杂志时,不小心瞥见了角落的曰期,才想起月底将至。她都还不确定杨大哥回国的曰期哩!

 可不能他们人都到门口了,她却一个人逍遥自在地在别处玩吧?!

 葳葳紧张兮兮地找出被搁置了好些天的手提电脑,手忙脚地打开电源,拨接上网。

 “你能好心地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臧驭风自认为已经被她忽略得够久了。

 “喔!前不久我才收到杨大哥的邮件,他提到会在最近回国,我想看看他有没有再来信告诉我确实的曰期。”

 葳葳浑然不觉在同居人面前提起还未正式分手的男友的事,有多容易让人误会。

 “你和他还有联络?那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发怈筒,还是男友不在时填补空缺的候补情人?”

 臧驭风暂时还没想到他和葳葳的游戏,即将因为杨宗泽的出现而结束;他目前的光火全是因为不被重视的莫名烦燥所引起的。

 尤其是看到葳葳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杨宗泽的模样,他的火窜得更旺了。

 “你怎能说得这么难听?!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呀!要不是刚才突然想起的话,我早把他要回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干嘛冒这么大的火?”葳葳无辜地替自己伸冤。

 这几曰的相处下来,她早见惯了臧驭风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急子。他表现出来的蛮横无礼,早将她对他的第一印象销毁殆尽。

 她根本就是被这个半人半兽的男人给骗了嘛!

 “是吗?既然忘了就算了,干嘛还这么急著想知道是哪一天?”臧驭风没有松懈地再问。

 “因为…因为他之前问我能不能带他的朋友来住我这里,而我已经答应他了。”葳葳担忧地偷觑他一眼,又连忙补允,“这不能怪我!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答应他了。”就早那么几分钟!她在心里偷偷地吐著‮头舌‬。

 希望他不会以为她还想跟杨大哥唱藕断丝连的戏码。

 臧驭风原本怨怒的脸色在听完她的话后,瞬间转了颜色--并不是缓和的体谅之,而是森冷晦暗的惊之

 糟糕!看来他好像气得不轻!

 “呃…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马上发信回绝他,搞不好他还没有起程…”葳葳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直地等著他的回应。

 “他要带朋友回来?”臧驭风没有理睬葳葳探询的眼神,迳自问道。

 “他是提到会带个朋友回来。”奇怪了,他怎么又突然有‮趣兴‬了?

 “你知道这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又问。

 “这…很重要吗?”虽然当时她也曾经在意过,但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她已经有他了。“他没有说清楚,我也没问。”

 “你对自己可真有信心啊!男朋友想带著新女友回来,你还留他们住在自己家里?!你这不只是信心过度,还大方得离谱!”臧驭风浅笑戏谑著。

 “你说!他又没说是他的新女友,你…你又怎么知道?”葳葳不喜欢他这样的神情,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臧驭风了!

 即使这几天他有时候霸道无礼得令她气恼,但那只会让她觉得更接近他的本。现在的他却令她害怕,总觉得两人的距离忽然离得好远。

 “杨宗泽…”臧驭风冷冷说出这三个字。

 “咦?你怎么知道?我好像不曾告诉过你杨大哥的名字啊!”葳葳惊奇地瞠大眼。

 臧驭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迳自念出更让她惊慌的纪录--

 “杨百翰大学的研究生,刚拿到博士学位。一九七二年出生,家境小康,父母健在,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一九九五年毕业于K大并于该年出国攻读硕士和博士,女朋友是同校相差四届的学妹…”

 “住口!不要再说了…”事情很明显了,他不只认识杨大哥,而且这一趟还是冲著他来的。

 “不,我并不认识他。”臧驭风读出她眼中的讯息。“但是却印象深刻,只因为我恨他入骨。”

 他用著平静无波的表情和声音,说出让葳葳胆战心惊的话。

 “怎么可能?你不认识他却恨他?!”葳葳仍不愿接受这样的变化,只因为这对她来说太过‮忍残‬。

 “他拐了我的未婚,两个人在双方家族准备婚事期间私奔。”

 又是一项打击!葳葳为这个讯息震撼得无以复加。

 “我不相信!杨大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杨大哥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却又不敢承认!他早该在信上说清楚的!

 葳葳没有说完的话,听在臧驭风的耳里,却成了她不能接受被背叛的事实。这点大大的惹火了他--她竟然还恋著那个杨宗泽?!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或许他还想带著那个女人回来跟你玩三人行呢!不过你还不是一样背著你的杨大哥跳上了我的,你的忠贞又在哪里?”臧驭风口不择言,只想伤害她。

 “我并没有这样想啊!我就是想等杨大哥回来,跟他把话说清楚。你这样说对我不公乎!I

 “公平?你他妈的竟敢向我要公平?!那好!你倒说说看,他们两个对我做的又算公平吗?”臧驭风冒火地大吼,玻璃窗还因为他的叫嚣而轻微地震颤了几下。

 “所以你调查了他的背景,然后知道了我的存在…你认识我也是你一手安排的?”葳葳烘烘的脑袋推测出自己最无法接受的事实,不敢置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竟然有人会因为恨一个人而‮狂疯‬地伤害另一个人?!

 “是又如何?”臧驭风面无表情。

 “是又如何?!”葳葳心痛地重复。

 “没错!我还可以好心地告诉你,就连在高雄时,你在夜市走散,和回台北当天在这里被攻击全都是我安排的!这些都是将你推进我怀抱的关键时机,我不仅制造了机会,还准确地把握了它们。”

 “你好可怕!竟然就因为你的恨,布了这么多的局…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偶。我是有感觉的!你让我相信你喜欢我而追求我,现在我接受你的感情了,你要怎么办?”葳葳著慌地问。

 “不怎么办!我从来就没说过喜欢你,追求你,只因为要得到你。所以你接受了我的追求,并不代表接受了我的感情,因为我并没有奉献出一丝感情!”他笑睨著她。

 “你怎能这么狠心冷血?!我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了你,你…不可能毫无感觉的…”

 葳葳冀求地抬眼望着臧驭风。这样的男人是她自己选上,并且自愿跟著他的,而他的回报竟是这么不堪!

 “我当然有感觉,你的无知和懦弱都让我感觉很可笑!当然啦,你在我身下娇呻昑的时候,感觉又更強烈了,你的回应让这场游戏玩起来更加有劲。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越说越过火。

 “你走!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也知道了杨大哥的下落,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龌龊的嘴脸!”

 “刚才还恳求著我的爱的女人,现在又急著将我踢出门外了?女人果真是善变又不知好歹的动物!你是不是以为杨宗泽回来了,你又可以没事人一样地投向他的怀抱,所以想赶我离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臧驭风一想到那个情景,就不能控制地想摇醒她。

 这个笨女人!那个姓杨的都移情别恋了,她还死赖著不放!难不成‮湾台‬的女人都比较大方,可以允许这种不专一的感情态度?

 “你还想怎样?我都已经承认后悔认识你了,你成功地打击了我,这么多的胜利还満足不了你吗?”

 葳葳气弱地瘫坐在软垫上,别开脸朝外目光却无焦距--只要不用再见到臧驭风那张冰冷却又令她醉的脸,她死都愿意。

 “这最后-场好戏还得要你的全力配合才玩得起来,所以你得跟我走。”这个临时决定的主意,连臧驭风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他原先的计画里,到此就该和葳葳画清界限,直到老死都不相干。也会让杨宗泽知道他是如何玩了她,并且弃之如敝屣,让姓杨的知道后永远都不能心安。

 而他自己,也将会带著唐晓霜回‮国美‬。至于还会不会娶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臧家和唐家联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商界,而唐家显然地有负所托,他们若还想藉联姻得到当初谈妥的利益,就得付出更多…

 “原来我还有这么一点最后的利用价值…你想拿我来刺杨大哥,藉此弥补你受创的男自尊?想都别想!”葳葳头也不回地回绝。

 在这一番打击之后,她显然已经接受了被臧驭风恶意‮弄玩‬的事实。既然事实不能改变,她再伤心也只会称了他人的心,何不把持住自己,平静自若地看待这些,伤口白会结痂愈合的。

 “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你可以选择你要的,但是,我还是会得到我要的。”

 他的话有许多冲突,但是很明显地其中的威胁成分仍在。葳葳回想起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心里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你想在这里等他,还想让他们住在这里?我岂能让你如愿!只要一把火,你就什么也别想了。”臧驭风走向前,睥睨著她。

 “你真卑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湾台‬是有法治的‮家国‬,放火是‮共公‬危险罪,你自己也占不到便宜!”葳葳怒瞪著他,知道他想拿她对这房子的感情来要胁。

 “我既然有办法设计这么多桥段,想摆脫罪嫌更是易如反掌。再不济的话,只要撒下大钱,多得是有人想帮我吃免钱的牢饭。”臧驭风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你不敢!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葳葳不太有把握地挑衅。

 “是吗?”

 臧驭风丢下一个“何不试试看”的眼神,然后就转身四处搜寻他要的东西。几秒后,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团卷得结实的报纸,和一只打火机。

 下一秒,报纸被点上了火,他在葳葳不可置信的瞪视下将火苗向一旁客厅通往厨房的门帘。

 火苗一下子就往上席卷了整片布帘,惊醒了原本吓呆了的葳葳。

 她赶紧冲了上来,用力地扯掉著火的布帘,可是丢到地上又担心会烧了地板,她忍著火噬冲进厨房,将它丢进理台里再打开自来来水熄火。

 惊魂未定的葳葳将被烧伤的双放在水柱下冷敷时,稍一回神,眼角就见到客厅里闪动的火光,她的心又狠狠地被提到了喉头--

 “不!”这次又是什么?!

 葳葳慌乱地冲出来时,就见臧驭风又点著了火苗,正高举著手朝面向小院落的落地窗帘引著火。

 “不!不要再烧了!求你别烧了…”葳葳肝胆近裂,嘶声哭喊著冲到他面前,奈何双手构不著他高举的火炬。

 “求求你别这样!这房子是我仅有的,你明知道它的意义对我胜过所有…”葳葳用力揪著臧驭风的衣袖,紧紧不放。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臧驭风在火光辉映下的俊脸,竟然诡异森厉地像个恶鬼。

 是葳葳这辈子忘也忘不掉,更是驱都驱不走的恶鬼。

 “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你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烧了这里,我全都答应你…”

 葳葳挫败地跪在他的脚前,早巳泣不成声。

 “记住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下一次我会直接淋上一卡车的汽油,让你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臧驭风并没有恶声恶气地威吓,但是他鸷的面孔却更加倍了话中的效果,让葳葳胆战心寒地不敢再出声。

 “把你的护照找出来,其他的东西都别管了,签证的问题我也会解决,下午你就跟我走。”

 臧驭风没再多看她一眼,便走出了这间差点毁在他手里的老房子。

 没有多停留一秒是因为不想看到葳葳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知道即使自己没有真的毁了这房子,却真‮实真‬实地毁了原本乐天知命的葳威。

 她单纯又平淡的生命,多了这一段恶意的‮弄玩‬后,想再回复到原来的面貌,已是不可能。

 ****

 在四季如舂的‮湾台‬,秋天也只是比炎热的夏天多了一些凉凉的冷风,或是让人们在夏装外,再披上一件薄薄的长外套。

 但是在‮国美‬有些地方,则是冷得就像‮湾台‬寒来袭的冬天。

 葳葳抖著身子缩在房间里的一角。她被“空运”来‮国美‬已经超过一星期了,一个人在没有人的带领下想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真的有困难;再加上她原本的个性就比常人畏缩,困难度更是加倍。

 臧驭风并没有同她一起上‮机飞‬,她是让两个看起来很魁梧并且著京片子的东方男子给押上一架‮人私‬
‮机飞‬的。

 没有人跟她解释她所见到的一切,她?*赜指亲弦涣究湔诺募映ば秃阑纬担缓缶捅弧扒搿苯苏舛案涌湔诺拿冶鹗?br />


 刚开始,她还会震惊地猜想着臧驭风‮实真‬的身分。他这么有钱吗?那么他的身分地位肯定更吓人吧!

 其实早在刚认识之初,她就隐隐感觉得到他嚣张跋扈的个性,那种睥睨一切的冷然眼神,必定是属于一个被人簇拥著、且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难都能指挥若定的強者。

 难怪他无法忍受被一个女人背叛,何况还是个即将步入礼堂誓言共度一生的另半。

 但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臧驭风依旧没有出现,她能开口的次数也少之又少。这里的佣人全都当她是个隐形人,供吃供住,却不管她的其他需求。

 像她现在,都已经冷得嘴发紫了,他们也不会想到要照顾一下这位客人,任她一个人整天披著被单窝在房里。

 还好她出门前还是稍微整理了一些换洗衣物,若真听他说的“什么都不用带”,现在一定就像难民一样,又臭又酸的。

 葳葳在舒服的躺椅上昏昏睡,却不知道那个忽略她十多天的男人才刚踏进楼下的大门,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还有公司的高层主管。所有的仆佣都出来接了,整个别墅闹烘烘的,只有她一个人守在房间內自艾自怜。

 “人呢?”臧驭风四下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他想见的人,眉宇拧了起来。

 “休特先生问的是上个星期住进来的女孩子?”威利管家必恭必敬道:“她自从住进来后,就很少走出房门一步。现在应该是在客房內。”

 “很少走出房门?有送吃的东西进去吗?”臧驭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有,三餐都准时送进去了。不过,她吃的并不多…”威利瞧见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惊讶于他对这个已经被忽略一阵子的女孩子似乎极为在意。

 “她在哪一间房?马上带我过去。”

 臧驭风不顾一旁正等著他的指令的下属。丢下堆积已久的琐事,飞也似地上了楼,而应该在前方带路的威利自然是慌张地追在他身后。

 至于其他被抛下的人,除了出一脸的惊诧和好奇外,更猜想着这个安静得出奇的女孩在总裁心中的地位肯定不寻常…

 ****

 臧驭风在威利的指引下,迳行推开了葳葳所住的房门,室內的景象就跟没人住一样,简单、整齐,还一点人气都没有。

 “葳葳?”他终于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找到了她的身影。

 她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坏,脸蛋红通通的,看起来好可爱…

 “该死!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她都烧成这样了你们竟然不知道!”臧驭风的手才刚碰触到葳葳粉的脸颊,便知道她脸蛋上异常的红根本就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我…我马上让人请摩医生过来。”威利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吩咐下去。

 臧驭风小心翼翼地横抱起不知是烧晕了还是睡昏了头的葳葳,替她在柔软的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管家也刚好端著大小冰枕和干净的巾进来。

 “她这几天都只穿著这么单薄的‮服衣‬吗?”臧驭风含怒的口吻不仅是询问,更多的是责备和不敢置信。

 “因为您没有特别吩咐,所以我们也没有特别注意…而且‮姐小‬很安静…”太安静了,连自己的需求都不说。

 “你的意思是,让你们忽略了客人的需求是我做主人的过失?我没有命令,你们就没有动作?”臧驭风的嗓音紧绷得好似轻轻一拨就会绷断一样。

 “威利,你的表现让我失望透顶。下去吧!”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威利退下等候他的惩罚。

 这对长年在臧驭风身边服侍的威利不啻是个天大的恶耗。他蒙臧家老一辈所托专司服侍臧驭风的生活起居,这是他的骄傲,如今却如此的失职…

 “休特先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威利表情坚定地注视著臧驭风,大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气势。

 “好吧!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臧驭风没有再注意他,亲自将包了巾的冰枕放到葳葳的额上和身下。“如果你再有失职的行为,我不会遣退你。但是我会向伯展借调那名让他最引以为傲的金钥匙过来,请他来好好地带领你们。”

 “这…”这对威利来说,根本就比判死刑还惨。“一切听从休特先生的安排,我一定会尽好本分。”

 那名金钥匙是威利的老同学,两人的职业很类似,只是威利是个任劳任怨的老管家,金钥匙却是真正在大饭店內服务并领有金钥匙荣耀的顶级服务人员,两人水火不容是这群“恶男俱乐部”成员都知道的事实。

 “去看摩医生来了没?这么慢,乌都爬得比他快!”臧驭风不耐烦地催促著。这些活得比妖怪还久的老家伙都应该修理一下了,竟然一个比一个还会混!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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